大文学 - 历史小说 - 再启人生之再造盛唐在线阅读 - 第四百八十六章 警惕

第四百八十六章 警惕

    基本上,不要怀疑这种炮有没有可能制造成功。基本上,能用手工敲出来的东西,就是观念问题。

    这种先进大炮,法国人到十九世纪中才制造出来的炮,有可能用手工敲?当然可以。不是李忱乱说,这种炮传到了日本,在幕末战争中,大为活跃。被日本人称为四斤山炮。因为可以走山路,所以叫山炮。

    四斤,因为炮弹重四磅,差不多就日本四斤。四磅其实还不到两公斤,在李忱手里,加大了点威力,炮弹增重,炮径也略粗,炮管略长,符合11倍径。

    这炮,当然不是日本人买得,日本萨摩藩仿造成功。他们也是略为增加了炮长,轻便不变。

    没有工业化得日本,都可以仿造出来,目前有了工业化基础的大唐,再仿造不出来,就是笑话了。

    不过,这也让他为难,因为他也仿造了穿越众最爱得拿破仑炮。这种前装滑膛炮,仿造成功,让拿破仑炮有些鸡肋了。

    拿破仑炮,不是拿破仑一世,是拿破仑三世。他在位时期,大量生产这种炮。炮身为青铜铸,分为六磅和12磅炮,属于滑膛,还不是线膛炮。机动性强、火力猛,制造和使用都很简单得大炮。

    听起来好像很不错,不过,因为是青铜制造,导致它非常沉重,12磅炮,就有557公斤左右,炮身、炮架加上车轮,过一千一百公斤。哪怕是轻点的六磅炮,炮重也达到39o公斤。

    比起刚刚大四式炮,运动起来更加不便。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造炮,最好的是用钢,其次才是青铜,最差的铁。青铜炮,才具有好得延展性,那个时代铸铁技术还不过关。

    拿破仑炮,可以承受多放许多火药,以减少寿命为代价,增加威力和射程,而不会炸膛。在缺钢得年代,是最佳选择。

    不过,这炮不仅沉重,连射程都不如大四式。大四式可是线膛炮,这拿破仑炮还是滑膛而已。虽然沉重得拿破仑炮可以达到一千五百公尺得射程,可还是比不过大四式。

    这就让李忱很纠结,到底要不要这种炮。毕竟这可是名炮阿,穿越众都不能放弃的。再者,拿破仑炮比大四式好得地方在于,他可以射四种炮弹,实心弹、开花弹、散弹和榴散弹。

    实心弹和开花弹,大四式都可以射。问题在散弹,这是近距离用来对抗击群冲锋的利器,不管是步兵还是骑兵,一炮横扫过去,保证世界清净。

    李忱就为难了,到底要不要制造这种炮。毕竟哪怕是散弹距离更近,只有几百公尺,可是他的对手,都还没有进化到可以对抗这种武器的程度。他们不可能拿出更远的武器来了。

    虽然床弩射程更远,不过把床弩搬到战场上,那只是笑话。八百多公尺得散弹距离,足够压制任何,他如今敌人得远程武器了。

    再者,这个年代,集群冲锋才是常态。用散弹更好压制。他担心,大四式太远,炮弹威力也不如近距离射散弹,能压的住人海战术吗?

    ‘圣人,臣以为,生产大四式火炮为佳。’,在观看了演示,又听说了李忱的顾虑后,李德裕这样说道。

    理由很简单,大四式的开花弹,足够压制人海战术了。大四式的射度也不慢,射程又远,又精准,这完全可以弥补散弹了。敌人多?只需要远距离多打几而已。

    况且,近距离,人海战术也不必担心,大唐还有轰天雷,简化版得轰天雷,用弹弓射,完全可以近距离压制人数优势了。所以,这种滑膛炮,其实也无甚必要了。

    ‘圣人,为何不用钢铸此种滑膛炮呢?’,这个时候,工部尚书郑朗插话了。让李忱茅塞顿开,他完全忘了,现在可以量产钢了,完全可以用钢铸阿,何必苦逼的用青铜,铜很贵好吗。

    ‘圣人,吾等也有试铸了钢炮。’,军器监赶忙说道,‘不过不明白圣人之意,所以只有做了几门试验。’

    李忱连忙让军器监把钢铸炮秀出来看看,一看之下,算是颇为惊喜,钢铸得拿破仑炮,重量大幅减轻,威力不变。当下,李忱决定,就采用此种炮为正式火炮,这下他根本不用为难了。

    重量大幅减轻,不会比原先被定为大四式的前装加农炮重。虽然不刻有膛线,可是照样可以射锥形炮弹,达到一千六百公尺。这已经很足够。还因为没有膛线得关系,可以射散弹,哪怕距离只有二百五十步,也非常足够了。

    这主要就是用来克制骑兵,和大规模士兵冲锋。稍远就可以用锥形弹给予痛击,近距离就用散弹来克制。这种炮已经非常足够了。

    不过,之前得前装加农炮,也不算浪费,完全可以当作技术储备。反正到时候,刻个膛线,花不了多少时间和费用。同样也是锥形炮弹,改装起来也方便。甚至,这样改,对短期内大规模列装也有帮助。能省点功夫,是省一点。

    当下,参观完也晚了。李忱没有留饭,各自让宰相回府。不过回去得路上,李忱在想两件事情。

    先是迫击炮,构造简单,以唐代目前可以制作锥形炮弹的技术,完全可以实现。也许可以做出来,不过目前还不急,迫击炮对提供火力支援,和打击壕沟颇有效果,唐代目前应该还不用。

    不急着用,可以让研究院和军器监,研究一下,当作技术储备。必要得时候,完全可以紧急加工出来。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关于创新。

    他一时之间迷惑了,或者说糊涂了。完全没想到,两者可以并行得。没有规定拿破仑炮只能用青铜铸造,当时是没有那条件,拿破仑三世为了量产,算迫不得已。

    可是他竟然完全没想到,可以以钢材铸造,拿破仑炮,而是分别指示他们研究。好在,那些研究员脑子活,帮他想到了。作出了一个算是两全其美的大炮。

    可这给他敲响了一个警钟,他必须鼓励工匠独立思考。他习惯自己的前瞻性,虽然没有看轻唐人,可是很多方面,他都是希望,下属依照他的意思作就对了。

    不要问为什么,,作就对了,要是觉得不对,那也是你有问题,给我照作就对了。

    这是很危险得,如果所有人都丧失思考能力,不能提出反对意见,完全按照某个人的意思办,或许在某人没有出错前,或者不出大错前,没有问题。可谁能保证,永远不出错?

    如果一个国家,从上到下,都朝某个方向冲去,完全没有人可以制止,会生什么事?宋代变法就是一个例子,王安石勇猛精进,背后有皇帝支持,和现实压力,全国上下一体改革,所有挡路、拦路,不照作,有意见得,统统被配边疆。结果,后果大家都知道。

    这真是一个很危险得讯号,一各团体里面,如果充斥着某一种气氛,做出再奇怪的事情,都不奇怪了,大到国家社会,比方说宋朝、二战时期的日本,中世纪烧女巫得风潮,或者一些邪教团体。都是这个例子。

    还好今天只是个小错,还有人帮他纠正。万一哪天他的改革出错,却没有人指正,该怎么办?

    必须改正,李忱想道。突然间,他有点了解,为什么一些上位者,总是一副讳莫如深得样子。

    在现代,这是很招人讨厌的,越来越多人,尤其是执政者,总是摆出一副很亲民得样子,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遮遮掩掩得,利用资讯上的落差,造成一副高大得形象。

    李忱以前很讨厌这种人,话也不说清楚,让下面的人怎么办事?遮遮掩掩,只会造成藏污纳垢,对上位者来说,遮遮掩掩也有助于隐藏自己的错误,建立自己高大形象。

    作对了是他得功劳,我当初就是这个意思。作错了,他事后可以摆出我不是那个意思,是你体会错误。错的是你。

    如今李忱算是明白了,或许那样作也不错,如果他的态度摆得太明确,所有人都只会照他的意思作。以前,他觉得他应该要光明正大,没有什么好隐瞒得,摆出自己的态度,让下面的人追随,做一个他以前所向往得领导。

    可是,现在看来,还是不妥。人总有一种从众,尊从上位者的习惯,这也就是那些砖家叫兽存在得原因,今天这个说错倒下,明天又有人接过他的棒,继续唬人,然后一群人继续傻呼呼得跟从。

    甚至说错得,继续呼弄人,还是有人听,他只要说自己说对得,不要管那些错误,照样有人追随。只要他有一个身份。

    其实,仔细想想,任何人都可以成为股市名嘴,上电视表言论,只要你会说。怎么做呢?很简单,你只需要寄出两千封信,一半说哪只股票会涨,一半说会跌。

    第二天看涨跌,向着猜对得那一千人继续寄信,一半还是说哪只股票会涨,一半说会跌。如此重复两次,当进行到第四次,那剩下的两百五十人,就会奉你若神明。

    这样cao作下来,你也可以当股市名嘴,鼓动一些散户去帮你炒股。你只需要不断得拿出你成功得例子就好。失败的?放心,人们很善忘得。

    好像有点跑题,总之,他决定以后开始,必须学着讳莫如深得样子,他才能去观察,他实施的政策,成效如何,让那些官员自己去判断,实施最合适得方案。

    谁知道,过没几天,他就得到了这个机会。一只巡游地方得戏班上报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说来很普通,不过对当事人来说,就是世界末日了。

    那个戏班,救了一个年轻人。年轻人姓高,是当地得富户,家中有田百亩,他和他哥哥两人各耕五十亩,家境算是颇为不错。两人上有老父母,他的兄长已经成婚,弟弟也说了一户人家,本来幸福可期。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他家得田,与当地另外一世族相邻,那家世族曾经千方百计,企图收购他家的田产,皆未果。

    那想到,今年春耕,正要用水之际,那户人家竟然断了他家的水路,企图让他们今年颗粒无收。他老父气不过,去找该家里论,争执中,被人推倒、殴打,回家后,竟咽了气。

    两人气愤不过,告上官府。官府袒护那世族,判高姓兄弟其败诉不说,他嫂子竟然在与老母亲去庙里找比丘位老父亲度之际,遇上县令得儿子,嫂子被其见色起义掳走不说,老母亲回家告之此事后,也气得一病不起,瞬间,整个家庭支离破碎,天人永隔。

    他哥哥气愤下,决定上告。到所属州去告,状告当地县令,和那个富户。留他弟弟守家,替父母办完丧事。

    可是,就算是这样,这条路也走不通,他哥哥千辛万苦到了州里,竟然被轻轻打了回票,回地方再审,气得他两眼晕,后来才知道,刺史跟县令,两人根本是同年,同一年登科得进士。

    当下把他气得不轻,回家以后,躺了两天,醒来以来就决定,要再告状,这回要告御状,要告到京师,连当地刺史一块告。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光是到州里告状,就耗尽了他家的积蓄,更别提他们连办了两场丧事,如今哪还有钱。于是,两兄弟决定变卖家产,倾家荡产也要告。

    只是,这动静大了点,邻家本来就垂涎他们得土地,如今又生了这档事,连忙禀告县令,当下,县令的儿子决定一不作二不休,把两兄弟都杀了,一了百了。

    最后,在追杀下,他兄长为了掩护他,被人杀死,他也几乎无法走脱,孤身逃窜,才被戏班救了。

    这个普通的故事,被呈报到李忱这里。李忱颇为触动,看似简单的故事,可是背后却是一户小康人家的灭顶之灾。他要趁这个机会,干脆起一场反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