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恶客
下午,明亮得光线不能照亮这个房间,二狗把事情讲了一便,李忱交待了些事情,又把小狗找来。 ‘叔。’,小狗脸色有点紧张,他也感觉出来,情况不对,‘坐。’,李忱把刚刚那盒子掏了出来,想了下,又收了起来,拿出张纸。 ‘这个你收好。’,李忱把纸递给小狗,小狗接过一看。一张大人手掌大小得纸张,上面写着,凭券兑付二十贯。这样得纸还不只一张,面额从两贯到五贯不等,最大得就是二十贯这张。 ‘叔,这是什么。’‘叔在桶桥镇得柜坊存了钱,上面有叔得画押和印章,你凭那个就可以领。’‘叔…。’,小狗还想说什么,李忱摆手置指了他,‘这些要小心收好,记住财不露白。要用得时候,挑合适得用就好,也别省,该用就用。’,说完也不跟小狗多说什么,把他赶开了。 李忱正在准备后路,彭城看来是待不下去了。邵泽发动了逐帅,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或者说,这不是第一次武宁军逐帅了,可是以往赶走了,了不起换个新节度使,可是这次他知道,一定会不一样了。 ‘他喵的,真是可笑。’,可笑阿,一个军头,居然开口闭口什么为名请命,更可笑的是,这藉口居然还是自己送给他的,‘呵呵,要来就来吧,who怕who。’李忱冷笑了声,说了句中式英语。 ‘邵帅,现在我们怎么办?打进去?。’,田牟逃了进去,花狗年纪略轻,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便问邵泽。其他人显然是不是第一次了,老神在在,花狗看到其他人一副处变不惊得模样,便也不问了。 外面校场上,兵士轰然笑了出来,鼓噪更剧烈了,邵泽也没有制止他们,只是环顾了一下四周,他知道,那些人得眼线一定都盯着,现在他们该慌了吧。邵泽拧笑。 ‘话说回来,花狗,看不出来你还念过两天书阿,连什么为民请命都知道了。刚刚说出这话,那田牟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猴子说了句笑话,‘我也知道,我只是一下子没想到而已。’,现在没了外人,黑猫继续发挥他一贯本色。 ‘你知道?你除了知道吃,知道找表子,你还知道什么。’‘知道得比你多,爷经常去听说话,这话还是极乐天得说话人说得,什么狄公为民请命,替民作主。’,黑猫呛声。还好李忱没听倒这话,不然知道那群杀胚,还是听了他的说话,才知道什么为民请命,不知道会不会买豆腐,一头撞死。 邵泽找了各地方坐下,笑着他们吵架取乐,心情很好。接下来不用作什么了,等就好。看那个田牟反应再说,不过无论如何,都只是苟延残喘而已。 ‘现在该怎么办呢?’,同样得时间,也有人在揣测彭城未来的局势,王通和老不死正在手谈,李忱是没看到,看到一定会瞪眼睛,这两个家伙,怎么都不像是会下围棋的人。 ‘照我看来,说不定没那么遭。’,老不死没有回应王通得话,直到下了一手后,才淡定得回道。 ‘怎说?’,王通很快下了一手,‘我们最初都不想改变,认为朝廷派下来得节度使最好。不管他什么出身,总是逃不过需要我们。所以很抵触邵泽。’,老不死温吞得说道。 ‘可是,其实现在看来也不是非常必要。就算邵泽掌握了彭城,又怎么样。他手底下更没有人。’ ‘他不需要人,那群兵奴,需要人手吗?那个不是只认钱的主。’,王通讽刺道,‘他们只需要上们要钱就好了,没钱就去要,也不会考虑其他的。不会考虑商家是不是负荷的了。’ ‘老友,你的想法偏激了点。’,老不死摇头,一推棋盘,这棋也下不下去了,‘我知道,你对邵泽有偏见,当年令祖一手组建得银刀军,变成别人的,你很不服气。可是现在不是呕气得时候。’ ‘目前,就暂时寻求双方合作了。反正听谁得,不都是听吗?’,见到王通沉默,老不死知道他答应了,便下结论道,‘不过我们也不能完全倚赖他们,还是得派个人去京师,打听一下风向…万一…。’ ‘万一朝廷要讨伐,我等总要有个章程,不是?’,王通接话了,‘京城我去吧,当初家祖在那边多少还有点人脉,打听消息足够了。’‘就这样吧,我会跟其他商家、世家通通气得。’,老不死点头。两人从头到尾都没说过极乐天的事情,仿佛那事情已经是注定的事情。 ‘唉。’,福伯也正在像杨二禀告事情,听完后,杨二叹了口气,‘看来这彭城,也不是久留之地。福伯,收拾一下吧。’说完,惆怅得看着窗户得鸟雀,鸟雀不知愁,咭咭啾啾得欢叫着,‘我身本无乡,心安是归处,什么地方才是我心安处呢。’ 不管其他人怎么看,田牟已经管不到了,当天夜里,在急招了几个幕僚,他自己征聘得掌书记,推官和巡官,商量过后,田牟趁着半夜,从节度使府后门溜走了。走得时候,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错了,三更半夜你也看不到他带走些什么。只能说他自以为高明的夜半遁逃,谁也没瞒过,但是谁也没去注意他就是了。 只是,他走得干脆,彭城却是风云便幻。从银刀军一上街,街面上百姓都感觉到了不对。神色越发匆忙起来,等到确定银刀军又要逐帅后,整个街面就像是鬼子进村,之前… 百姓急忙哄抢购了一些生活用品,能买到得都买。极乐天得小杂货铺,也在抢购之列,往常足够半个月销售得物品,一天卖完。百姓抢购完,纷纷闭门不出,街上小贩、商号,做完这最后一波生意,也把门板关起,彭城市面上,立刻门可罗雀。 在这个时候,几个伙计,敢着一辆驴车,出了南门,除了驴车上多了几个孩子,他们并不显眼。大部分老百姓都认命得紧闭门户,而富户,能跑得都开始跑了。所以这辆驴车,除了破旧些,孩子多了些并不显眼。 到了城门外面,更多孩子加了进来,又一辆驴车加入了队伍,一路向着西南而去,向着桶桥镇前进。却不知,桶桥镇如今更是兵荒马乱。整个城镇得戒备等级上升了一个大层级,完全是一副临战体制了。
这也难怪,每一次逐帅,都是为一次动乱,一点都不为过。当年王智兴逐崔群,赶走了不算,还顺带在桶桥镇大抢一番,抢得盆满钵满,结果因为当时朝廷正困难,结果事后也没追究。 王智兴治徐时多嚣张?有一次,他藉着像皇帝贺寿得名义,向朝廷申请贩卖度牒。他看准了当时在位得敬宗李湛,是个糊涂虫,大胆上书,获得朝廷同意后,离着皇帝寿辰还有半年多,他就大肆贩售度牒。 情况有多严重?时任浙西观察使得李德遇上奏,每日光从他辖区过去得民众就有百名,估计,到了皇帝寿辰时,浙东、浙西、福建三弟,纳税人丁就会流失六十万。 前前后后这样一搞,等到朝廷发觉不对,下敕蚊制止,王智兴再拖拉几天,一个月就过去了。王智兴肥得流油,他甚至独资赞助盖了一间佛寺,泗州开元寺。此寺光房舍就高达两千多间,由此可见一般。 先不提他门道了兵荒马乱,草木皆兵得桶桥镇会如何。李忱等到了自己要等得东西。 ‘给你十天准备时间,十天后,使帅要在极乐天请客。’,来人还是上次那个欠修理得军汉,不过这次比上次还不客气,直接就是通知了。 ‘不知使帅要请什么客人。’,李忱脸上带着一丝恭谨、一分谦卑得笑,‘嘿嘿,现在知道紧张了,告诉你吧,十天后是吉日,使帅要纳杨都知作小。’ ‘顺带告诉你,趁这十天,能赚得就赚吧,筵席后,使帅会找人经营极乐天,你最好眼睛放亮点,使帅要一个完整得极乐天,要是敢破坏,摔了张椅子,都小心你的皮。’,这就是赤。裸裸得明抢了。 抢,你又能奈我何。说银刀军不是军队,像****?不管那个国家都一样,国家才是最大的****,混不上国家得都是小咖。 不要说某某国家****很嚣张。当国家决定动手得时候,再了不起得****都一样,是龙你也得给我盘着,是虎也要给我蹲着。 国家就是最大得暴力机关,军队就是他体现意志得工具。杜月笙很嚣张?1949不照样逃到香港。美国黑手党很猖狂?还有个教父。当美国政府决心收拾他们…照样凋零下去。 ‘是,是,前段时间是某有眼不识泰山,多谢邵帅给的机会,十日后,极乐天定当恭迎使帅。’,使帅?八字还没一撇呢,现在就急着当节度使?李忱面上恭谨,心里讽刺着。 ‘差不多了,该去找杨二通通气了。’,李忱送走了人,喃喃说道,却不知杨二住的院子外面,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插翅难飞。在杨二发愁得当下,迎来了一个客人。或者说恶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