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混乱

    周围的人群先是发出一阵杂乱的声音.

    紧跟着便传出“让我们过去吧”“求求你们了，怪物要追过来了!”“我带着小孩呢，让我先过去吧！”.........

    衰求声不断在人群中发出。

    “请大家冷静，排好队一个一个过，市区里有我们的军队建立的防御阵地，大家不要惊慌，遵守秩序都会过去的”

    防疫人员并没有理会人群的衰求，只是安抚人群的情绪，仍然要坚持检查。

    前面的人群看到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黑漆漆的枪口，无奈的又排起队。一个一个的接受防疫人员的检查，然后通过收费站。

    但市中心的枪炮声越来越激烈也越来越近，人群的情绪也越来越不稳定，后边跑上来的人数不断增加着，收费站前已经达到十几万人，象潮水般向前拥动。

    收费站前面的人群再也抵抗不了后边人潮的压力，踩踏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人群开始无视枪口带来的威胁，向收费站通道内武警形成的人墙冲击。无数体力较弱的人被后边涌上来的人潮踏在脚下。

    哭喊声，尖叫声，喇叭声和枪声混在一起，变成一种无法形容的噪音，刺激着人们神经。

    收费站前的秩序已然混乱。

    刘啸看到收费站前的情况，意识到这里的局面已经失控，必须赶快离开，不然被涌上来的人群围住，谁知道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

    于是他通过车载电台立即命令车队不再去洗消，直接向团部所在的第二道封锁线出发。

    刘啸刚扔下电台话筒，那名要带他们去洗消的女防疫队员，却非常敬业的喊道：“你们的车辆不进行洗消，是不能离开这里的”。

    然后她打开车门跳下车，张开双臂拦在吉普车前面。

    刘啸的头瞬间就大了。

    他跳下车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指着正在突破收费站的人潮，大声说道：“你是不是瞎了，看不见这里局面已经失控了吗？你想被踩死在这里吗？”。

    “不行，你们的车上到处都是感染源，如果不进行洗消，到了安置区会造成感染的，我不能放你们过去。”

    女防疫队员仍然坚持的说。

    这时，人潮的前锋已经通过了收费站向车队涌来。

    刘啸眼看人潮要过来了，再不走就要被围住，他顾不上再和这个倔驴争执，上前抓着使劲挣扎的女防疫队员的胳膊，硬拖上车。关好车门刘啸对驾驶座上的李小军命令道：“快走！”。

    车队迅速向前开去，黑压压的人潮被远远甩在了后边，周围一片黑暗。

    初春的夜晚寒冷而又潮湿。

    高速公路上，先前通过收费站的人，三五成群的沿着路边艰难的向前走着。时不时有人眯着眼，迎着车灯的照射挥着手，想要搭载一程。

    正在驾驶的李小军回了一下头，似乎是征询刘啸的命令，是否停车拉一些人。

    刘啸和李华对视了一眼，犹豫了一下说：“算了，我们拉不了几个人，而且后边的人群已经失去了理智，我们拖慢速度，要是被追上，说不上车都会被他们抢去”。

    “你们这些当兵的，怎么这么没用，连个秩序都维护不了。现在好了，天知道有多少被病毒感染的人跑出来了”。坐在刘啸旁边的女防疫队员忽然生气说道。

    “总不能向市民们开枪吧！哪可是十几万人！”刘啸侧过头对旁边的这个女防疫队员说道。

    女防疫队员直视着刘啸，有点激动的说：“病毒扩散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你知道吗？”。

    “感染病毒不是一二十分钟就会转变成怪物吗？要是他们中间有人被感染，从城里出来几个小时了怎么没有变”。李华看女防疫队员很激动于是插话问道。

    “目前发现这种病毒感染有两种途径。一种是体液感染，被怪物抓伤、咬伤或被钻到体内的在二十分钟左右就会转化成怪物。这种途径的感染是不会通过体表接触进行的，也就是说皮肤如果没有伤口碰到怪物的体液是不会被感染的。另一种是体表感染，是皮肤接触到病毒源体的感染，这种最危险，初期症状象是一般的细菌性皮炎，在短时间内体表会渗出的红色粘液，直至被完全包裹转变成怪物，现在被病毒源体感染的人数并不多，而且大多已经转变成怪物。但不能保证没有两三天内刚刚接触过病源体的，所以要对出城人员进行检查”。女防疫队员解释了一下。

    “病毒源体是什么？”坐在前排的刘雅婷突然转过头好奇的问道。

    “病毒源体是一块在三个月前坠落在非洲的陨石碎片，被旅游的人带回国内，几周前，渗出红色粘液”。女防疫队员继续解释。

    “哦！是个陨石啊！”刘雅婷似懂非懂的呢咕了句，又转了回去。

    “这种病毒有疫苗吗？”刘啸又接着问道。

    女防疫队员没好气的道：“不知道，听说西北一个生物研究所正在试验”。

    “你知道的还挺多啊！这些可是国家绝密，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刘啸有点好奇的问。

    “你管呢！反正现在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女研究员呛了一句。

    “你……”刘啸让呛的说不出话来。

    李华看场面有些尴尬，于是赶紧换了个话题问道：“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我姓葛，叫葛江霞，是国家防疫中心的工作人员，跟防疫工作组一起来的，前面在绿荧小区我见过你李指导员，不过在哪我都带着头盔面罩”。女防疫队员对李华态度还好，微笑的说。

    “哦！你好！我前面忙着执行任务，我还真没注意到你”李华伸出手与葛江霞握了握。

    “这位是我们连的连长，刘啸”。李华介绍。

    “你好！刚才情况紧急，有对不住的地方还请你原谅啊！”刘啸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被呛了句也没放在心上，伸出手说。

    “你手劲太大，我可不敢跟你握手，怕被刘连长你捏碎了”葛江霞刚才被刘啸抓了一把胳膊痛的眼泪都差点掉下来，所以对刘啸一直没好脸，看刘啸伸出手，嘴上挤兑了一句，但还是伸出手与刘啸轻握了一下。

    “你们怎么这么爱抓女孩子的胳膊啊！刚才李指导员也抓了我的胳膊，是不是你们训练有这个项目啊！”刘雅婷这时又转过来打趣。

    “我当时是心急啊，不是给你道过歉了吗，你又提这茬干嘛！”李华有点脸红。

    “哈哈，看来这得成我们连的必训课目了”

    刘啸说完，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车队沿着漆黑的公路一直往前开去。

    他们身后的城市上空被燃烧的建筑和激烈的爆炸映红，他们不知道此刻的城市里如同炼狱般，充斥着血腥与暴力。血红色的怪物潮顺着人流向前滚动，所过之处血rou横飞，那些暴露在外无处躲藏的人，被怪物残暴撕扯，血水汇聚成溪水般，在公路上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