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敲定
二十多分钟后，张扬和刘海波回到了赵显升为他们安排的住处—潇湘华天大酒店。 两人下了车，刚欲走进酒店，张扬兜里的电话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这时候谁又会打电话过来？” 刘海波挖了挖鼻孔，好奇道。 张扬看了看来电显示，说了一句“赵显升”，然后按下接听键，“喂”了一声。 电话那端传来赵显升爽朗的笑声：“张老弟啊，这几天麻烦你们了，看你们跑前跑后的都没睡个踏实觉，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现在事情弄完了，不妨到我这来坐坐喝口茶？” 张扬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嘴角掀起一抹了然的笑容，他想也不想的说道：“好啊，赵哥，这时候都快到饭点了，正好到您那嘬一顿，您现在在哪啊？我跟刀疤立马就过去。” “好，张老弟，还是在上次那，就是我开的那个悦亭楼。” “嗯，赵哥，我现在就开车过去。先挂了，拜。” 挂了电话，张扬摸出刚刚塞进裤兜的车钥匙，对着刘海波笑道：“走，刀疤，哥带你下馆子去。” 刘海波却皱起了眉头，说道：“黑羊，赵老九这时候打电话叫咱们过去，有点蹊跷啊。” 张扬撇了撇嘴，感到好笑：“这有什么蹊跷的，显而易见，他这是按捺不住了，估计是想从我们这借点人过去帮忙截周安宇的胡呗。上车，到地了再聊，到时候看他怎么说。” 刘海波点头，躬身钻入车内，照旧依然是由张扬开车。 大概也就是十来分钟，两人驾车来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茶楼前，先后下了车。 茶楼生意不错，人气很是旺盛，进进出出的人流络绎不绝，刘海波见此场景笑着打趣道：“哎，黑羊，你别说，赵老九别的不行，做生意倒是块料子，我要是能有这么兴旺的一块店面还做啥黑社会啊！” “你说的不错，要是能过上安稳的生活，谁又会去过那种打打杀杀的日子，不过刀疤啊，入了这行手上或多或少的都沾了血，再想退出去就难如登天了！你以为赵显升不想洗白？他现在做这些副业还不是为了将来能抽身而退，但是，真有这么容易？”张扬无奈叹气。 刘海波皱眉沉思，没有反驳，显然是默认了这番话。 就在这时，一个小平头左顾右盼看到了两人，急急忙忙的走了上来笑着说道：“两位大哥，赵爷正在等二位呢，您二位请！” 张扬和刘海波前几天刚来长沙时，就是由面前的小平头带着去潇湘华天大酒店的，几人也谈得来，因此对他并不算陌生。 二人点了点头，在小平头点头哈腰的带领下踏入了悦亭楼。 而在茶楼最顶处的一个私人包间里，赵显升正怡然自得的端起桌上的热茶，细细品茗，但他的目光却有意无意的看向紧闭的门口，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某一刻，房门响起一阵“咚咚”声，随后有人说道：“赵爷，人到了！” 赵显升立刻起身，亲自开门，一看到张扬二人他的脸上瞬间就堆满了笑意，说道：“张老弟，来！快坐！那个，安子啊，快叫服务员上菜！” 小平头安子应了一声，随后火急火燎的小跑了出去。 两人入座，不久后就有服务员快速的端上一盘盘精美的菜肴，赵显升笑着招呼两人动筷，说道：“两位老弟，快吃啊，我们湖南菜就要趁热吃才够味道。” 两人笑笑，随后边往口中塞菜边时不时的跟赵显升聊天，几人推杯换盏，气氛看上去倒还融洽。 但赵显升明显是有心事，桌上的菜肴是一口未动，并且还时不时的蹙眉，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张扬二人心中暗暗觉得好笑。 张扬知道赵显升有事相求，但他却并不打算先开腔。 在来的路上张扬就跟刘海波合计好了，两人谁都不开口，先把他晾在一边，赵显升肯定会按耐不住率先开口，这样张扬才能顺势提高价码，以获取最大的利益。 果不其然，在这场饭局进行了二十多分钟之后，看到张扬二人吃饱喝足，赵显升咬咬牙，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决绝道：“两位老弟，实不相瞒，其实这次我叫你们过来，是有要事相求。” 张扬眼中划过精光，笑眯眯的说道：“赵哥，有什么事您就开门见山直接说吧，大家都是爽快人，打开天窗说亮话是最好不过。” “哈哈哈！张老弟果然是个人精啊，难怪洪哥那么器重老弟你。好吧，我赵显升也不是个爱拐弯抹角的人，没那么多花花肠子，那我就直说了。刚刚我得到消息，那个周鹏已经从白琉璃那走了，当然那批货他现在是肯定没敢拿，不过我估计这几天他就应该会有所行动。我也就不客套了，其实我是想从你们这借点人手过去，王太原那边和骷髅头联合起来，我一个老头子孤家寡人的，若是想从他们手里讨到好，无异于痴人说梦。” 赵显升接着说道：“当然了，这次兄弟们也不能白干，这是我的一点小小意思，请兄弟们喝茶！” 赵显升向着张扬推过来一张卡，笑着比了个“三”的手势。 意思显而易见，卡里有三百万！ 但张扬却是不动声色，脸上的笑容自始至终都没发生一丝改变，就在赵显升心里忐忑不安担忧对方要狮子大开口的时候，张扬说话了：“赵哥，我就问一句，您从我们俩这借人，跟洪叔打过招呼没？老实说，三百万虽然让我很心动，但是这次的情况谁也说不准，要是火拼起来，我们带过来的兄弟死伤几个，这三百万也就够给那些兄弟做安家费而已。” 这是嫌少？可是听起来又有点不太像啊。 赵显升心中暗暗嘀咕，吃不准张扬话里的意思，只能试探性的问道：“张老弟，洪哥那边的人情我这一次都用的差不多了，哪还敢再去厚着脸皮开口。你要是觉得三百万少，咱们还可以再商量。” 张扬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连说道：“不不不！赵哥你误会我的意思，钱是小事，咱们暂且不谈。就说说眼前的吧，一开始我们过来本就是为你造势，只需要跟王太原那边对峙，制约他、让他忌惮就行了，基本上没什么危险。但是这次去夺枪，势必要跟王太原那边打起来，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如果洪爷那边不开口首肯，我和刀疤还有黑豹是万万不敢乱动的，出了差错，我们几个当小弟的可担待不起。所以这事，我们没法做主，只能您亲自去跟洪哥说了。当然了，这批货能得到了，皆大欢喜，但是万一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可就是您的事了。” 说完后，张扬静静的观察着赵显升的反应，利弊他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怎么决定那是赵显升的事。 赵显升听完这番话后，愁眉不展，苦笑道：“老弟啊，你是不知道啊，人情这东西最是难得，洪哥之前帮我那是他重情，抹不开面子。而且，你说得对，这次性质不一样了，危险性也大大的提高了，洪哥他未必会帮我。” 张扬笑道：“您也说了，是‘未必’不是‘绝对’，那就代表还是有可能的，洪叔重情，既然把我们都派过来了，那就代表他念旧。如果您再跟他开一次口，您说洪叔是拒绝还是会答应呢？” 这话如醍醐灌顶，瞬间让赵显升茅塞顿开，他脸上涌现狂喜之色，也顾不上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桌子上的电话，打给了洪国陵。 在一阵嘟嘟声中，电话接通，洪国陵低沉的嗓音传了过来：“喂，老九，有什么事吗？” 赵显升急急的把情况说明，语气还带着恳求的意味，电话那端的洪国陵沉默了一会，才无奈说道：“好吧，老九，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你以后好自为之。一会儿你告诉扬子，就说我同意他借人给你，如果没什么事我就挂了，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 “好好，洪哥你先忙！”赵显升按捺住心中的喜悦道。 “嘟嘟…” 挂了电话，赵显升才查觉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忽略了两人，他急忙抱歉一笑道：“两位老弟啊，抱歉啊，刚才老哥我也是太着急了，莫怪莫怪啊！这是我的另外一点心意，算是给你哥俩的喝酒按摩钱，扬子啊，这回你一定得接着，不然就是看不起老哥我了！” 说着，赵显升又从怀里抽出皮夹，拿出了一张银行卡，推到两人面前。 这回张扬倒是没有再拒绝，他拿起两张卡放进兜里，笑道：“老哥，再推脱下去倒显得我哥俩矫情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对了，时候也不早了，我跟刀疤就先回去了，那边有动静了，您就打电话给我俩。” 事情已经拍板了，赵显升也没继续挽留两人，他笑着说道：“好，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挽留两位兄弟了。” “安子，过来送两位兄弟出去。”赵显升朝着门口喊了一句。 小平头安子进来，看到今天本来还闷闷不乐的赵显升如今春风满面，心中暗道这几人究竟是谈了些什么才能让自家老大如此高兴。 但安子也不敢去问，只能遵命送张扬刘海波走出悦亭楼。 出了悦亭楼后，两人上车，刘海波笑道：“黑羊你可真行，得了钱不说，三言两语之间又赚了个大人情，不得不佩服你小子啊！” 看着刘海波竖起的大拇指，张扬把玩着两张卡笑道：“废话别多说，刀疤，走起！咱哥俩喝酒去，哈哈！” （我这里停电了，我也不确定多久才来，为了以防万一，提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