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复仇之魂
“舞姿”处于黑势力团伙的据点包围下，最近的警方介入，需要最少不下十五分钟的时间。但如果是黑势力团伙派人赶到舞姿酒吧，只有八分钟这里就会被包围得水泄不通。 看来一战难所避免，而且要速战速决。 “慧姐。”阿杰把枪握得紧紧地，却生怕子弹会掉头打穿自己的脑袋。他总算明白先前老张喉咙上那个伤口是怎样造成的了，这个叫永逸的家伙只用了一刀就把7762的脑袋削个干净，阿杰甚至没能看清他的动作。 林慧伸出手，不想要阿杰靠近，更不想让阿杰丧命于此。 另一方面，林允凡已经和红发非主流电王缠打起来。 天啊！那是正常人类该有的打斗方式吗？阿杰有点怀疑自己神经错乱了。因为电王不仅仅拳拳生猛，时而爆出的电光更是将地面击得石块乱飞，更重要的是，这个红发非主流竟然能以“三维运动”的战斗方式倒挂在天花板上！ 魔法还是戏法？林允凡无暇多想，只要他稍微不注意，耀眼的电流会就将他轰为灰烬。暂且不说电王可以随意奔跑在垂直的墙面上，哪怕林允凡用铁棍和电王的拳头硬碰硬，也会换来全身酥麻的后果。 “要是牛顿能重新复活，也得被你气死！”林允凡躲过电王从天而降的突袭，力劲十足的拳头一下击粉了华丽装璜的地面。这种违反重力守则的攻击方式让林允凡毫无应对的办法。 但电王也没辙。 凭借着强化的体质，电王用拳头和林允凡硬过了几招后，他竟发现自己的手臂开始酸软起来。虽说刚获得异能的他只能制造出一定强度的电流，但那样的电流足以烤焦一个人的皮肤了！ 林允凡竟还能再战！ “凡人永远不会知道，强者有多么寂寞。”电王掰正错位的手指，咬牙切齿的他恨不得马上解决掉林允凡，但事实上随着他体内异能的存量越来越少，他与林允凡之间的差距也越来越近。 说到底，体质和修行才是紧握在手不变的筹码！ “这一棍就收了你的命！”林允凡大喝，手中长棍气势大涨。但电王将右掌一握，凭着血rou之躯一拳轰响林允凡迎头打来的一棍。 电流像是看不见的利刃，从林允凡的手臂直窜他的肩胛，然后无法抵挡地轰进内脏里。 一口闷血冲破林允凡的牙关，化为漫天血雨。 “早点死不就好了，非得承受那么多的痛苦。”电王吻了吻自己的拳头，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跌坐在沙发上的林允凡牙关打颤，体内激烈的电流险些撕碎他的心脏。如果换做拥有深厚内功的父亲林建，不知道是否能抵挡住这种超乎常人的电流攻击。 “再来！”林允凡大啐一口污血，挺棍冲出。 电王反手一拳，“哼，凡人。” 如果练家子林允凡跟异能者电王的对决算是四六开，那林慧跟永逸的战斗根本就算不上对决。 一阵劲风。 又是一阵劲风。 林慧身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刀口，永逸的每一刀都可以从她身上撕下一小块rou，仿佛想要把林慧凌迟处死。 像是强者对弱者的玩味。 “下一刀，会是你的大腿。”永逸舔着直刀上的血芒，浑身一震嘚瑟。林慧天生丽质，就连体内流动的血液都有一股沁人的芳香，如果林慧不是条子，永逸倒是想直接把她打晕，然后带回自己的房间里好好蹂躏一番。 刀锋猎猎。 林慧大腿上的肌rou被削去一小块，不多不少。 又是无可匹敌的一刀。 林慧香肩血箭飞出，却不再是一小块。 因为永逸的刀乱了。 因为永逸被林慧挥出的一拳，高高击飞了！ “好球！”在一旁观望的阿杰忍不住喊了起来，他自然不知道永逸是在戏耍林慧，在他眼里，永逸的刀没有像杀死7762那样干净果断，而是一刀一刀削弱林慧的战斗意识。 现在呢？永逸更是被林慧豪气的一拳轰飞了！脸上青紫的瘀伤像是会随时爆开。 连林慧自己都想不到，自己的这一拳会有这样大的威力。但力是相互的，仅是因为这一拳，她的手骨已经断掉了两根，手臂更是疼得快要脱臼。 不能再玩了，永逸心想。他的速度每天都会有惊人的增长，直到没人能真正看清他的速度。但不知怎的，眼前这个女人竟然在几番攻击下熟悉了自己的速度，在重力加速度之下，豪迈的一拳变成了他脸上的爆破。 “因为你每次出刀都会用一样的姿势，做一样的动作啊，笨蛋。”林慧说，永逸的身手或许真的像是超人一样快，但每次他发动攻击前的气息都一模一样。林慧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就果真击中了永逸。 不过这可不是永逸最快的速度，玩弄猎物的戏码已经到头了。 “老大叫我们走了！快干掉那个条子！”电王堪堪避开林允凡的长棍，像林允凡这样不要命的疯狗，电王可是第一次见。 拳棍交手的第十一次，电王体内的异能就被抽得干干净净，左臂的骨头更是被铁棍的内劲打得寸寸裂开。 而且林允凡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电王甚至不敢相信他是一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 他不仅摸不到林允凡的身子，甚至连避开长棍的追击也越发吃力。 然后电王损失了两只手指硬接了林允凡一棍，接着力道高高掠出舞姿酒吧。 “这样吗？”永逸看着被打跑的同伴，身上的杀气顿时收敛起来，“给你留五分钟，和你那不要命的男友好好告别吧。” 钢刀破风，毫无预兆的送进了林慧的肝脏。 永逸掸了掸皮夹克的褶皱，快速掠过林允凡呆滞地身子。 太快了，实在太快了。林允凡的长棍没能碰触到永逸身形一分，永逸用力十足的一脚踢在他的后背，令他像是xiele气的皮球一般飞趟到林慧身旁。体内愤怒的野兽再次涌出，鲜血纷飞。 好强啊，林允凡看着天花板想，思绪像是被剥离了身子飘到远方。 他此生最浓的无力感，是亲眼看着那群混蛋杀死自己的父母，自己缩在房顶瑟瑟发抖。 他此生第二次最浓的无力感，是眼睁睁看着那个混蛋把钢刀送进林慧的体内，自己却连追击的余力都没有了。 那一脚好像踢碎了他的灵魂。 阿杰咆哮着跑来，作为普通人，他根本没有办法插手类似二次元的战斗。他按着林慧的伤口，但还是止不住黑色鲜血狂涌而出。林慧的脸色苍白无力，目光更像是高中的她那样清澈可人。 “慧姐。”新人阿杰哭了，林慧没有说话，阿杰的表现已经足够出色。接着慌乱的阿杰一手按着林慧的伤口，一手拨通了上级的电话，声音颤抖得连个字也说不清楚。 “喂。”林允凡吃痛地从地上跪起，他的排骨因为永逸的那一脚断了几根？两根还是三根？ 他的虎口崩裂，曾被林慧擦拭得光彩夺目的玄铁黑棍无力地睡在手边，可贵地安静。 “不许死。”林允凡这样对林慧说，握紧拳头轻轻砸在林慧的额头上。 “以后不要抽那么多烟了。”林慧嘴角勉强的勾起，她觉得林允凡绝不可能战胜那一刀。 精准，快速，而且毫无预兆，永逸的战斗习惯好像在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一切破绽像是为铺垫这一刀设下的陷阱。 和这种阴险狡诈又毫无道理强的人类打起来，他们根本一点胜算也没有。 傻头傻脑的林允凡，一定会想着为林慧报仇吧？刚刚那人说还有几分钟？五分钟吧，林慧可不想在一切没有说完以前就合眼死去。 “我不准你死。”林允凡像是命令似的，语气里不带着丝毫情感。 真是个冷淡的男人，林慧想。 “以后你的坏脾气真的得改改了，出去找份工作，让自己充实一下。”说着，林慧一口血喷了出来。她也不想把事情搞成这样，像是苦烂电视剧里的剧情拖拖拉拉，林允凡最讨厌这样了。 只要这次任务成功，她就可以跻身高层，腾出时间好好教导教导林允凡了。 “你死了，我就杀了你。”林允凡语无伦次，他想点烟，却想起林慧很讨厌烟味这件事。 林慧知道他喜欢抽的烟，喜欢吃的东西，喜欢喝的酒，可林慧却像是林允凡世界里的陌生人。林允凡对林慧的一切都一无所知，但如今他深知一点——他离不开林慧。 多少年了，林允凡就像是个真正断手断脚的废人一样，浑浑噩噩的度日。在这一刻，多年的记忆冲破铁索，让林允凡一个嘚瑟，陷入无法自拔的内疚和痛苦中。 林慧喃喃地说，喃喃地说。 “我从没有把你当过废人、累赘，哪怕你希望自己成为那样的人也好。我一直把你当做当初救我的那个人，那个穿着脏脏破破，气宇非凡的英雄。”林慧狠狠戳中了林允凡的心口，然后带着微笑，留下了两行热泪。 “你不是常说，有些事你不去做，就永远不会有人去做了。” “喂。”林允凡拽住林慧冰冷的手，“我们结婚吧。” 但林慧再也听不见了。 林允凡没有哭，他的眼泪还要留在更远的未来。 良久，身边的阿杰朝林允凡递来一通电话。 那边的人没有多说什么，只留下简单利落的一句话。 “你想为林慧复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