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话 十八变天
黑衣叛兵顺利占领了嵯峨天皇的寝室，但里面除了嵯峨天皇那光脱脱伏在地下的尸首之外，其他人踪影全无。 管他呢，只要嵯峨天皇一死，大局已定，其他人的生死都不重要了。 黑衣叛兵首领心中暗喜，吩咐道：“将这里清理好，派人守住内里的出入口，等待援兵过来。” 他一边说一边走向嵯峨天皇的尸体，用力向那尸体一踢，说道：“好色鬼，死有余辜。” 这一脚踢得很用力，尸体却是很沉重，居然踢不动。 黑衣叛兵首领“呸”了一声，说道：“光猪一只，羞不羞，将他包了，等待验尸。” 看来这次兵变非常成功，不费吹灰之力就杀了嵯峨天皇夺了内里，待新帝登位，自己必定功不可没。 他心中正得意洋洋，发着春秋大梦，忽然听到殿外人声涌动，声音越来越近，向寝室一直传过来。 没想到援兵这么快就到了。 “去开门……”，他吩咐的话语还未说完，格子门已经被人从外面用力的一脚踢开了。 紧接着一队侍卫冲进了寝室，刀剑相向，“刷、刷、刷”的一起指着黑衣叛兵。 这……？ 这……不对劲。 这哪里是援兵，冲进来的侍卫都穿着兵卫府的服饰。 兵卫府是负责天皇安全的部门。 冲进来的，都是守卫皇城内里的御兵卫。 对于黑衣人来说，这些都是敌人。 两队人马立刻刀兵相向，互相对峙。 御兵卫为首的首领是右近卫将曹——住吉丰继，此人果敢勇猛曾经在药子之变中立下功勋。 他早上曾经被天皇质疑药子之死，如今抓住这个立功的机会，誓要与叛兵划清界线，立下功勋，让天皇释疑。 只听到住吉丰继大声喝道：“大胆叛贼，竟然敢弑君犯上，如今你们已经被重重包围，还不束手就擒。” 黑衣叛兵首领哈哈大笑，说道：“天皇已死，你们已经成为无主孤魂，放下武器投诚于我们，可以免你们一死，否则大军杀到，你们必定在劫难逃，死无全尸。” 住吉丰继大喝一声：“我呸，天皇陛下是天照大神的后裔，天命所归，天神护佑，岂是你们这些贱民所能接近的。天皇陛下英明，今天待我将你们这些叛逆的反贼一网打尽，以免你们再遗祸宫廷。” “你们的天皇陛下已死，大势已去，纵使杀了我们也无力回天，今天是不能阻止‘变天’了”，黑衣叛兵首领哈哈大笑。 他接着说道：“我真替你们可怜，一群无主孤魂，还想力挽狂澜，简直是螳臂当车。” 他用力将脚边的尸体一踢，说道：“你们的天皇陛下，就死在眼前，不知道你们要向谁人尽忠。 他这一脚，尸体被踢得左右晃动。 眼看着那黑衣叛兵在糟蹋嵯峨天皇的尸体，如此不敬，住吉丰继却没有丝毫生气、愤怒之意，仿佛事不关己。 住吉丰继说道：“在劫难逃难免一死的是你们，真是一群蠢货，竟然还敢叛逆天皇陛下。” 他的话语中口口声声提及天皇陛下，对之是恭恭敬敬的，对黑衣叛兵首领侮辱的尸体，却视若无睹。 黑衣叛兵首领似乎觉得不对劲，将尸体翻过身来，躬身察看，禁不住“咦”了一声，尸体的样貌是嵯峨天皇，但又有点不太像，哪里不对呢？ 叛军首领不敢大意，伸手去摸尸体的手掌。 嵯峨天皇身居宫中，普通人难以见到他样貌，这叛军首领是如何认识嵯峨天皇的呢？ 除非他是朝中的臣子，或者是见过嵯峨天皇的画像。 看他的样子似乎只见过画像，未见过真人，因此也无法很确认尸体就是嵯峨天皇。 旦见他伸手去摸尸体的手掌。 这个举动，可见他是阅世甚深，颇有经验。 天皇尊贵不需劳作，双手必定保养得很好，黑衣叛军首领将那尸体的手拉过来，却见那手臂上布满青筋。 加上尸体的身材健硕，怎么也不像是柔弱的嵯峨天皇陛下。 看尸体上的青筋，尸身上的肌rou，应该是个健硕的侍卫。 怪不得刚才踢尸体时，感到尸体特别沉重。 这下不用怀疑，尸体根本不是嵯峨天皇，这下黑衣叛兵首领着实吓了一惊。 “这尸体不是嵯峨天皇”，他此言一出，叛兵们即时一阵sao动。 “什么？” “不是吧……” “嵯峨天皇未死？” “那死的是谁？” “这尸体是谁？” “嵯峨天皇身在何处？” 黑衣叛兵的脸上都蒙着黑布，看不到他们的样子，但可以想象他们的脸上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住吉丰继一声令下：“哈哈，说你们是一群蠢货真没错，现在知道已经太迟了，众兵卫们上，杀敌有赏，活捉头功，我们来个瓮中捉鳖。” 多说无益，双方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 御兵卫早有准备，围住了寝室，黑衣叛兵知道中计，拼命抵抗想借机逃脱。 兵卫府人多势众，黑衣叛兵始终不能突围。 黑衣叛兵人数虽不多，但个个训练有素，看样子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 “只有撑到援兵到来，就能反败为胜”，他们心中都存有希望，所以拼死顽强抵抗。 一时之间，双方打得难分难解。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衣叛兵们的心情变得忐忑不安。 “为何援兵还未到呢？” “是不是被兵卫府的人挡在宫门外呢？” “难道宫门又被兵卫府的人控制了？” “如果是这样就糟糕了。” 性命相搏之时，最忌分心，心中一分神，就有一个黑衣叛兵被砍中跌倒在地，被御兵卫制服。 活捉头功，当然是捉活的。 兵败如山倒，瞬间之内，黑衣叛兵就被捉了一半。 黑衣叛兵似乎大势已去…… 没想到嵯峨天皇未死，此次兵变失败，真是棋差一着。 黑衣叛兵们心灰意冷，都心知难逃一死。 就在此时…… 忽然又听到殿外，人声吵杂，杀戮之声四起，黑衣叛兵心中大喜，这次必定是援兵到了。 果然，见到一个御兵卫从门外冲入来，大叫道：“住吉丰继大人，有很多叛兵涌入内里，我们拦不住。” 情势逆转，黑衣叛兵们真是大喜过望。 黑衣叛兵首领大叫道：“我们的援兵到了，大家一起杀出去，找到嵯峨天皇杀了他，明日扶新帝登位，我们仍旧是头功。 黑衣叛兵们一听，登时精神一振，疯狂厮杀。 御兵卫们抵御不住，被他们逼出了寝室之外。 寝室外，遍地是横七竖八的尸骸，许多黑衣人从殿外冲入。 真的是黑衣人的援军到了…… 此时，情况逆转，黑衣叛兵人数众多，他们前后两面夹击，御兵卫们不敌。 好汉不吃眼前亏，住吉丰继马上下令：“撤退、撤退……。” 兵卫府的人一逃，天皇寝室又落入黑衣叛兵手中。 这次黑衣叛兵首领誓要斩草除根，下令道：“将兵卫府的人全部铲除，全力搜捕嵯峨天皇，妖孽作祟，嵯峨天皇肯定不会离开有结界保护的内里。杀了他，拿他的人头回来复命，若遇反抗者——杀。” 这个命令无疑就是要血洗内里，看来宫中各人即使不出房门也无法自保了。 顿时黑衣叛兵，分为无数的小队，向内里的各个宫殿进发。 兵卫府的御兵卫，被派去守护平城天皇、接血脉女眷、派去支援空海大师、派去守护真忠（高岳），兵力早已分散。 内里兵力空虚，敌人似乎了解得清清楚楚。 如今黑衣叛兵全力搜捕，嵯峨天皇只怕很快就会被发现。 虽然嵯峨天皇逃过刺杀，但看来难以逃过搜捕。 那么……今晚真是在劫难逃了吧。 这晚真的要“变天”了吗？ 一队一队的黑衣叛兵，冲进各个宫殿…… 夜空中可以听到御兵卫抵御的声音…… 双方交战的声音…… 然后是被歼灭的声音。 显而易见，理所当然的是，内里兵力空虚，无法抵御。 御兵卫被黑衣叛兵所灭，难道不是吗？ 黑衣叛兵首领在嵯峨天皇的寝室坐镇，嘴角暗笑，看来内里很快就会被扫平。 嵯峨天皇这次必死无疑了。 黑衣叛兵首领伸了个懒腰，躺在嵯峨天皇的御帐内，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 天皇的床真不错，高床软枕指的就是这个吧！ 正开心着，一个黑衣人冲入来禀告说道：“大人，我们受到伏击伤亡惨重。” “什么？” “大人，我们中了嵯峨天皇的圈套，内里到处都有伏兵。” “哼，是我们小觑了嵯峨天皇，赶快放响箭，请求支援。” “是！” 天空中回荡着尖锐的鸣叫声，数支响箭射向天际，发出彻耳的响声。 此刻是十八的凌晨，月亮挂于天际，忽然地被天空的乌云遮盖。 是乌云吗？ 天空上是黑压压的一片，是乌云吗？ 好像并不是，因为乌云移动的速度不会这么快。 不是乌云，铺天盖地的向皇城内里涌过来的是什么东西？ 布满天空的东西，无论是什么，数量这么多都令人感到畏惧。 到底来的是什么？ 嵯峨天皇的性命又会如何？ 智泉的情况又如何呢？ ========== 响箭：匈奴冒顿(mòdú)单于(前234年-前174年)，发明了一种会响的箭叫“鸣镝”。鸣为响声，镝为箭头，鸣镝就是响箭，它射出时箭头能发出响声。鸣镝由镞锋和镞铤组成，缝补一面中起脊，以免弧内凹，镞铤横截面呈圆形。具有攻击和报警的用途。 冒顿因为不满其父头曼单于，喜欢幼子威胁到他的汗位和他在大月氏作人质时，其父违背约定攻打大月氏差点害死他。在回到匈奴后担任一部匈奴司令，他决心报仇，发明了一种会响的箭叫鸣镝，只要鸣镝射向何处，其部下必须射向那里，经过自己的爱鸟，爱妻，父汗的爱马实验。确保了这支部队的忠诚，在一次与父汗狩猎时他向头曼单于射出了鸣镝，其他骑士本能的跟着射去，结果头曼被射死，冒顿当上单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