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宝宝心里苦
无污染、食物充足,更没有过度捕捞,所以程家上次捎带来的海参头数小,放后世能被列为极品行列,泡发后的块头惊的程怀默眼瞪得牛铃铛一般,双手比划着粗细、长短,很没面子的落败了…… 李二爷眼瞪得也如牛铃铛一般大,愁的。李二爷心里苦,若是老天爷肯消停几年,他宁愿天天喝两口黄连。 李二这辈子过得确实不怎么如意。自从大业九年六月在玄武门刷了个副本,把自个兄弟咔嚓后,老天爷就时不时给李二爷甩脸色看,当年八月突厥人一路攻城拔寨、摧枯拉朽,几天时间就兵临潼关,很是让李二心惊胆战了一番,将整个长安城府库搜刮一空终于打发走了那帮野人,到了十月直接日食了!这些事毕竟发生在大业年间,说李老爷子失德也能糊弄的过去,可改元贞观后就不一样了! 贞观元年老天爷在三月、九月藏了两次猫猫,部分地区夏天享受了一发“火之祝福”,冬天的时候又被“冰之霜冻”狠狠的拥抱了一下! 贞观二年三月,老天爷做了次面部护理——日食,长安周边百姓顺带体验了一把生活在火炉中的滋味,这时候蝗虫也来蹭饭,帮百姓把处于“烧烤模式”中的庄稼啃了个精光! 贞观三年火炉仍没有熄灭的意思,老天爷嫌烧的不够旺,狠狠的吹了一口气刮了一圈大风——能倒拔垂杨柳那种。时间到了八月,老天爷又玩了一次日蚀才意犹未尽的放过了李二爷。 贞观四年,大正月里老天爷就给李二爷黑了一次脸,二月皇宫着火,七月里又黑了一次脸。 贞观五年,老天爷可能玩累了,让李二爷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年,除了张蕴古那档子事外,也能算是风调雨顺。没有异相,李二爷反而心虚不淡定了,深刻反思自己言行后,决定施仁政——大赦天下!所谓的“赦”不能没事赦着玩,要有前提,比如:虑囚。所谓虑囚就是在执政者失德后,考虑是否有冤情、冤狱而引起老天爷震怒,进而给被冤者洗刷冤屈,也顺带着赦免一些非严重罪行而吃牢饭的人。所谓的罪行不重指的是在“十恶”之外的人,“十恶”包含的范围挺广,上至造反、下至通jian、不孝,梳理下来也没几个能被赦免。可叹后世取消了通jian罪、不孝罪,也不知道最终谁方便、谁受益、谁受罪。 仁政也未能让老天爷满意,贞观六年的第一天就玩了个变脸。李二爷此时也就心苦,若是他得知以后等待他的将是平均一年一次日食、两年一旱、偶见太白昼现,不知会作何感想,想必内心是崩溃的吧?这是作了几辈子死才能有如此福分? 老天爷摆脸色,作为孙子的李二也没辙,这种事也没哪个大臣脑袋被驴踢了,敢指责李二爷有违天和谋反篡位、大不孝……不管老天爷认不认,好歹也算一家人,家里的事摆不平了,李二爷习惯性的往长孙皇后那走,内事不决问夫人!李二爷理由充足的很。 既然是皇帝的家事,自然没有人敢旁听或围观。给李二爷行礼后,长孙皇后就让宫女抱着吃饱喝足打瞌睡的小公主回避了,偌大的房间只剩下夫妻二人。 “观音婢,朕,累了。”李二爷一屁股坐在床边,继而张开双臂仰躺在床上。 听李二爷这么疲惫的声腔,长孙皇后心里一紧,这么多年,即便是金戈铁马、血雨腥风也从未听自己夫君说过一个累字,心好疼……使劲握了握拳,长孙皇后跪坐在床边,温柔道:“既然累了,就好好休息几天,臣妾先给您捏捏,松快松快。” 李二爷一点都不抗拒发妻的逾越,在长孙皇后的柔荑按摩下,李二爷的皱起的眉头平复了很多。“观音婢,你说,朕当年是不是做错了?所以老天爷才隔三差五的警示朕?朕也曾翻阅过历代史书,未曾见有如此频繁日食的时候。朕仍记得钦天监对历年日食的解释:元年那两次日食是朕的子民食不果腹、有时疫;二年的那次日食意味着有大臣丁忧;三年的日食老天的意思是要大旱;四年的是边疆有事、礼仪有失;去年没有日食。刚才钦天监禀朕这次日食是耗祥,也不是什么好事。” “天威难测,老天爷的意思臣妾不敢琢磨。”长孙皇后手指仍旧轻轻地给李二爷揉捏着,“不过臣妾从来没认为陛下错了。若不是当年陛下当机立断,恐怕此时臣妾已经做了他人刀下亡魂。” “唉。”李二爷一琢磨也是这么回事,权力相争本来就是成王败寇,哪来那么多让对手心服口服?那也太幼稚了些。“贞观朝能有今天的局面不容易,你说有谁放着好好地日子不过,非要和朕过不去?耗祥?谁敢损耗了朕的祥瑞之气,朕绝不轻饶了他!” “臣妾不知谁有那副熊心豹子胆,臣妾也不管老天什么意思,臣妾更不会在意钦天监怎么说,陛下在臣妾心中永远是顶天立地的盖世英雄!胜不骄、败不馁,永远斗志昂扬,没有二郎拿不下的胜利!”长孙皇后温柔的话语正中李二爷的软肋。 “观音婢说的对,没有朕拿不下的胜利!即便是天天日食又能奈朕何?”李二爷疲态一扫而光,坐起来豪气冲天的说道。 “二郎又回来了。”长孙皇后甜甜一笑,为李二爷整理了下压皱的礼服,伸手从洗妆台拿过一份礼单,“豫章大婚在即,内务府拟定的礼单臣妾调整了几项,陛下您也看看有什么需要给豫章添妆的?” “你比朕想的还要周到,照这个办就行。”李二爷接过礼单大致浏览一遍,满意的点点头。长孙皇后为豫章装备的嫁妆没几件华而不实的东西,都很低调、扎实,确实是奔着过日子去的。可见豫章虽不是长孙皇后亲生,关爱却半点都不曾少,这样的皇后确实值得信任、疼爱。 花开两枝,各表一枝。吐谷浑不管李二一家人作何感想,他们仗着站的比大唐稍微高一点,经常骑马往下冲一冲,杀人抢粮为乐。最近几年,吐谷浑一向看不起的吐蕃野人在一小屁孩的带领下,有团结起来放牦牛的趋势,让他们那点优越感荡然无存。吐谷浑当前的首领叫伏允,这几年顺风顺水的日子过习惯了,几天没挨揍浑身痒痒,于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冲一冲,挑逗一下大唐的神经,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吐谷浑的作死前锋慢慢的超前墨迹,终于在贞观五年年末突破到了大唐境内一个叫静州的地方,再往前冲冲就是小平原的一个地方。这地方在大唐看来有点鸟不拉屎的意思,静州往西是山连着山、山路一走十八弯,那地方不作战占什么优势,所以大唐对吐谷浑的挑衅装不在意,让他们在作死的道路上再走几步再说。 作死前锋人数不多,不过胜在大家是邻居,土著之间比较容易沟通,一来二往也就亲密无间了,贞观六年的日食让这帮作死前锋看到了土著神灵的召唤,煽动者静州土著造大唐的反,跟着他们屁股后面一起往下冲,抢平原的大唐人去! 消息传到李二爷耳朵里已经是两天后,李二爷一肚子怒气正不知道往那撒呢,吐谷浑的作死前锋撞枪口上了。正可谓苍蝇挑逗狮子,狮子抖抖头,苍蝇就以为狮子低头服输了,实际上是狮子在等苍蝇落下,然后一巴掌拍死! “诛杀静州山獠!”李二爷一怒,小弟就要拼命,临危受命的是右武卫将军李子和。“獠”是骂人的字,比畜生、牲口还难听,大概只有鳖孙、龟孙体现次字的神韵。李子和,原姓郭,与“醉打金枝”的郭子仪同姓,虽然名字看起来是兄弟俩,但俩人相差近百年,然而两人都得了善终,两人一向尺度把握的相当好,也从不过分靠近权力中央,哪怕地域上的接近呢。于是李子和高高兴兴领命而去,诛山獠对他来说犹如带着护卫、猎犬出去抓田鼠,任务轻松、奖励丰厚、还能如愿远离朝堂,这样的副本他肯定愿意刷! 右武卫是天子十六卫中的一卫,实至名归的天子禁军!李二爷此举有做给世人看成分,也有检验战斗力的成分在里面,总之,队伍齐刷刷的往西南开进。战果自不必说,肯定是胜利,不过过程有点拖沓,这年头出征要做个动员、准备粮草、征调民夫等等一套下来就差不多十来天,等胜利的消息传来估计秦怀玉大婚都结完了。战后,据逃回去作死前锋向伏允汇报大唐军纪军容如何如何,吐谷浑很是消停了一阵子,幸好伏允没有在前锋行列,否则可以直接改名叫“伏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