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0章 论输送与明羌情
庞统于满室酒茶香味内听得法正要自己说出具体的措施,自然也明白法正这是有意要考校自己,然而他自思这对自己来说又何尝不是个好机会呢? 要知道主公虽然对自己不薄,可那多半是徐庶推荐的效果,自己一来就身居要位,要是不显露一番真实才学的话难免的要令人难以心服。 想到这里,他乃手抚微凉葫芦的略作沉吟,华飞却生怕他太过于难堪的伸手冲法正道:“孝直,士元刚来各种情况都还来不及熟悉,你可不能太强人所难了。” “是主公。” 法正久随华飞也察觉到自己是有些太过份了,乃对华飞一礼的便打算退下,庞统却已经笑嘻嘻的开声道。 “庞某在来时就已经对元植多有相询,已知在主公的麾下有各典将军们负责具体的内政事务,是由士农工商到学宫、医疗和律法乃至环境都有专人负责, 我主麾下的体制几乎已经尽善尽美,至于说到聚集钱粮的商、农二道倒真非是庞某之所长,所以庞某在此倒也不敢轻易的置喙, 只不过这收成与消耗乃是钱粮的两大重点,我军举措有度自然没有收成的忧虑,只是在消耗方面虽然主公善长于因粮于敌,却也同样要多加考虑输送的问题, 毕竟因粮于敌全取决于敌对方面,要是我主能解决输送问题的话,则必然将会极大的降底我军在输送方面的损耗,从而省下大量的人力与物力。” 华飞与法正、徐庶等人听到这里都大觉有理,要知道这长途输送物资那可不仅仅是人吃马嚼,征调牲畜和民众对于内政展来说同样是致命的大伤。 却听得庞统又朗声道:“要想解决千里输送带来的问题,庞某以为无非是转人力运输为物力运输,主公既然已经在大力的展凉州马场,那何不在益州也建造一个马场来展川马呢? 要知道那川马虽说腿短可却是最能吃苦和耐劳,乃是不可多得的良畜,我主为什么不大力的蓄养以资军用和民用呢?” “挖草!老子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呢?要是能有大量的川马来帮助运输的话,那还犯得着天天忧虑着这输送的问题?” 华飞只听得双眼大亮的暗付,要不是怕打扰到庞统这小黑脸的话,都恨不得猛拍自己大腿的就对庞统放声大赞。 却听得庞统又道:“当然若只是畜力运输的话还稍嫌不足,我主的麾下建有水军,在水力输送方面已经极为的关注,只是我主还可在辎重车上也多下些功夫, 只不过要是道路难行的话则车轱辘易折,到时负责输送的人难免就要大费周章,所以我主恐怕还需在平整道路上也多下些功夫。” 华飞闻言把头狂点的暗思道:“不错不错,要想富就得修路,这交通的重要性实在是太重要了,绝对不能轻视。” 登时华飞就觉得自己有必要再设立一个典交,却觉得这他娘的也太难听了些,遂决定要设立个典通将来专们负责修路的事情, 另外就是得和马均与蒲元多商量商量改进辎重车技术,只是这两个科学疯子现在正忙得不可开交,就连今日的宴会都推辞不到, 要是马上让他们弄这事的话倒不知会不会累死他们?华飞边想边把这些修路、弄车、养马的要事给记了下来。 却听得庞统又道:“在内政方面,庞某仅能对我主提出这么一点小小的提议,实在是惭愧得很,至于说到要稳定内部除后顾之忧, 主公境内最大的隐患当在胡汉杂居之上,犹其是羌人一族与我大汉历经近百年的长时间血战,这其中的祸患却是最大的, 只是庞某居于襄阳对羌人的了解不深,所以也不敢轻易献计,不知我主对羌人一族可有所了解?” 听得庞统想要羌人的情报,华飞转头便向着法正望去,他刚从洛阳归来自然是还没有时间去关注羌人的事情,所以只能是询问坐镇关中的法正。 法正见状望出列抱拳道:“法某知道主公心忧凉州的安稳,早就已经遍查古籍并与马腾、邴原、马休、庞德等人多番交谈, 只可惜这羌人的种类繁多得高达百余种,更是不立君长的彼此之间也没个统一,而且他们以力为雄, 强则分种为酋豪,弱则为人之附落,加上彼此之间又经常互相攻击,所以这酋豪也经常的更换,实在很难有具体的情报。” “挖草的!那要照这样说来的话,那羌人们岂不是就跟黑社会差不多?谁能打,谁就是老大,打不过的要么就跟着混,要么就只有被欺负的份?” 华飞闻言张大了嘴的暗感不可思议,却又对法正问道:“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情报可提供了吗?” “有,”法正一挥拂尘的答道,“虽然他们的酋豪常换而令我们无法知道‘将’方面的信息,然而这习俗却还是能够了解到的。” 说到这里他略停着又挥了下拂尘,才又续道:“按法某所做的总结来看,这羌人的优点是能吃得大苦耐得大劳而且极为勇敢善战, 并且非常的勇于反抗***似这等人无疑是从军的最佳人选,至于缺点则是种类分散不能互相团结。” “嗳!”华飞听到这里摆手开声的打断了法正话头,高声道,“羌人不能互相团结便如同散沙一般,虽说这是他们的缺点可却对我军极为有利,这不是挺好的吗?”
法正答道:“主公高见,我等之所见正与主公所想的一样。” “嗯,”华飞边点头抿嘴的把这一点写在纸上,边对法正道,“那就接着往下说吧。” “喏!”法正冲华飞一礼的继续道,“据古籍记载,其俗氏族无定,或以父名母姓为种号,十二世后,相与婚姻, 要是父亲死了就把后母当成妻子,兄长没了就娶嫂子作为内人,因此他们倒是并没有鳏夫和寡妇的说法。” “挖的个草!这帮羌人竟然还能这样搞,居然是娶后母而纳寡嫂!不过这倒真是不浪费资源,自己不也是力排众议的鼓励鳏夫重娶,寡妇再嫁吗?这个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华飞听得羌人们的习俗竟与自己不谋而和,甚至还进行得更为彻底,不由得在心中暗自的咂舌。 却听得法正续道:“他们视战死为吉利,认病终为不祥,所以每当遭遇大战,必然人人奋勇是个个狂冲。” “玛勒个逼的,羌人们居然还有这样的想法?那在这种思想的支使下,羌族人岂不全是一帮不怕死的滚刀rou? 虽然老子麾下的士卒们同样的不怕死,可这要和他们真干起来的话只怕能让老子心疼得rou痛!” 华飞听得这个情报不由得心中暗惊,连忙提笔把这一点记录在案,却随即就想到自己或许能找到办法,让这些人和自己同一阵线的打别人去。 却听得法正又继续禀告道:“但是他们善长于山地作战,却不习惯于在平原上久持。” 华飞听得这话大感放心,要知道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不要命的人了,犹记得后世好像曾有一句名言,好像是说:那强的怕横的,横的就怕不要命的。 既然他们有弱点那就相对好对付一些,想到这里,华飞连忙把这一点也记录在案。 却听得法正又道:“羌人和匈奴、鲜卑不同的是,羌人多与汉人杂处,因此羌人务农的成分也远远多于乌桓等族, 因为羌人和我汉人互相学习、贸迁有无、所以和睦相处的时期也比较多,他们向来都是王教修则宾服,德教失则寇乱的。” “王孝修则宾服,德教失则寇乱!” 华飞咀嚼着这十二个字,不由得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