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9章 蔡德珪力保张肃
解决张肃需是不比对付华飞,不用担心华飞来攻的刘表一时间心情大好,他请蒯良坐着品梅汤却自己坐之不住的立身东望。 因为那西边有炽热的太阳正在高悬,所以他也不敢去看,他可心知自己本就有些老眼晕花,这要是再看大太阳的话指不定就得变成瞎捉,那要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给笑成个傻瓜。 刘表负手遥望东南,但见得是万里无云,碧空如洗,耳朵旁更是能随着阵阵凉风听得声声“叽叽喳喳”的鸟语,心情舒畅之下刘表闭目摇头得直如在聆听仙曲。 蒯良可就没有刘表那么轻松了,他正一小口一小口的呷着冰镇梅汤,却无奈因心中寻思对策而始终再也品不出方才那种酸、甜、冰、凉的味道来。 “咳!” 一声轻咳惊醒了各自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两人,却原是蔡瑁奉令到来。 “荆州军师蔡瑁参见主公,不知主公急召有何吩咐?” 刘表听得这话脸上都快笑出蜜来,心道:“本候的小舅子不愧是名门之后,这入得门不唤姐夫而先称主公,端是上下有礼且进退有节啊!” 想着他乃连忙上前伸手相扶着道:“德珪无需多礼,这里不是公堂,你还是叫本候姐夫显得亲切着些。” “是,姐夫!”红光满面,脸带笑容的蔡瑁点头应喏。 刘表请他这小舅子入了座,又令人再送冰镇梅汤,这才开声道:“唤德珪来别无他事,只因蒯子柔与本候商议,都觉得那张肃竖子既然不听话那么多留无用不如去之,不知德珪的意下如何?” “噗、噗!” 两道喷水声同时响起,登时漫天水雾令得厅中大降温度,厅中三人一时间也全没了风度。 “老贼头,是你自己要收拾张肃的却与老夫何关,为何又把老夫给拖下水去?” 蒯良千方百计才拖了蔡瑁来顶缸,不料刘表一开口就又把他给带了进去,这一口冰水再难忍奈的一口喷出,同时在心中痛骂不已。 蔡瑁脸上红光消失的瞪大了双眼,有些诧异的望着刘表:“姐夫您要收拾张肃?” “不是都说了吗,为何又问?”刘表被这两人给喷了一身的水迹,不由得大感不悦的板着张老脸沉声反问。 蔡瑁慢慢的放下了手中冰凉的茶盏,脑中却是心思电转,这荆襄的文官们向来走的都是他蒯家兄弟的门路,那南阳那么的富裕,可那油水蔡某可是一点儿也没能沾上。 后来好不容易张肃兵犯南阳,这蒯家的人吓得屁滚尿流的就跑了个精光,蔡某执掌军机大事且又雄才大略, 这才想了个法子的化敌为友,说动姐夫把那张肃收留在南阳,不仅免得荆襄大地再起兵灾,且还能得这一支拥有大量骑兵的强大军力为己助。 而这张肃倒也机灵,深明投桃报李的道理,对自己也许喏要年年上供是岁岁交钱,自己才好不容易把手伸到南阳去,可这好日子才过没几天就出这样的事情,当真令人好不窝心。 “不行,既然是蒯良的主意那就绝不能让姐夫去收拾了张肃,要不然的话他们蒯家一按排了人手进去,那就等于是收复了失地,到时候又该没蔡某人什么事了。” 蔡瑁暗思着,却恨恨的瞪了呆呆望着自己的蒯良一眼,心道:“这老家伙心毒而智高,自己还是很清楚的,这次绝对不能让他如意,只是自己又该如何来说服姐夫呢?” 蒯良吃蔡瑁这满含怨毒的一瞪,嘴角就是一抽搐,心里头登时就把刘表个老糊涂给骂了个半死。 要说蔡瑁虽然是蔡讽之子,且他有个姑姑还是曾经的朝廷太尉——张温之妻,而且他本人还有那么一点智勇双全的意思, 可是蒯良以前倒也不怎么忌晦于他,因为事实证明就凭据蔡瑁那小脑袋,明显就玩不过自己哥俩。 只不过世事难测,人家现在可是成了刘表的小舅子,这有道是县官不如现管,刘表是自己哥俩的顶头上司,再加上和蔡夫人那是老夫少妻啊! 这要是惹毛了蔡瑁的话,到时只要蔡夫人这枕边风轻轻一吹,那自己两兄弟保不准就得到那河里头去当对乌龟。 蒯良正思之间,却忽听得蔡瑁高声道:“可是那张肃既然已经降了姐夫,那他可就是自己人了呀。” “这不听话的自己人,又有什么用处?”刘表抖了抖身上的水迹,不悦的反问。 “不是,”蔡瑁连忙伸手相帮衬着他整理衣物,边小声道,“姐夫有所不知,那张肃在兵败归来后蔡某已经令人先去责问过他了。” “啥责问啊?老夫看你是八成是乘机去敲诈勒索人家了吧?” 边上支着耳朵偷听的蒯良听得这话,不由得嗤之以鼻。 却听得蔡瑁又续道:“张肃这厮倒也知罪,本待亲自前来向您认错的,却因眼下新败而正在整备残卒不能前来,乃将个中缘原全都向蔡某禀告清楚了,某这正边要向主公转述呢。” “哦?” 刘表侧着身子的表示不信,蔡瑁却又瞪了蒯良一眼,这才细细的对刘表加以说明。 却原来张肃在兵败之后自知大祸临头,他为人虽然粗鲁,然而江湖混久倒也深明朝中有人好做官的道理,
所以乃连忙令人收拾了金银财宝急来襄阳城中找着了蔡瑁,先双手给蔡瑁奉上了重礼,才说明自己纯粹就是因为和华飞有仇加上又受了曹cao的蛊惑,这才有了兴兵去攻打武关之举。 蔡瑁来时之所以会红光满面得精神焕发,那纯粹就是因为得到了一笔意外之财而给兴奋的,而且蔡瑁虽然算不智力高绝,却也小有聪明。 他对这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暗箱之事,那还是深有体会滴,清楚这拿了人家的钱财要是没给人家办成事的话, 那收到手里头的钱财可就得乖乖的再给人家退回去,要是不退倒也行,只不过这名声一旦传递开来的话,那将来只怕就没人来求你办事了不是? 可是蔡瑁向来觉得这钱财最是能暖人心,这一进了手那绝对舍不得再给张肃退回去,所以他便可着劲的添油加醋,把张肃的悲惨遭遇说得催人泪下, 又拼命夸大了曹cao麾下毛玠的狡猾程度,重点却是捉住了刘表先佯装答应奉朝廷之令去攻打逆贼华飞的,加上又没有知会张肃一声,所以张肃才会轻易的上了人家当的事情上。 经过蔡瑁这么一说,刘表却突然发现这办错事的人,他还成了自己了,乃板着一张老脸的异常不高兴。 蔡瑁赔着笑脸的对刘表轻声道:“姐夫,您看既然张肃都已经知道自己错了而且动自己人的话只怕容易寒了众将士们之心, 况且这张肃虽然说惨败,可他手里头的那批战马倒没什么太大的损失,他这家底倒也还都在,这两叔侄又都是善长于训练和统率骑兵做战的人才, 咱们这荆襄呢,无论是步卒还是弓兵甚至是水军,那都不差于任何人,唯一所差的就是这骑兵的力量, 您要是能宽宏大量的放过张肃这一回的话,那不但张肃要对您感激得肝脑涂地,就连全军将士也能深深的体会到您的爱才之心,您看是不是……” 刘表听得蔡瑁这么说脸色才稍微的放缓,蒯良见状连忙乘机帮着蔡瑁说话。 “主公,良一直都觉得这张肃不该除去,只是良的智识短浅却是一直都没想明白为何不能除他,经德珪这一番解释良方才恍然大悟,德珪当真智识高远,实乃是我荆襄之奇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