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集 兄弟球队的复仇之战！（一）2
此时的余嘉，却还在深圳中文大学的露天篮球场上一个一个地进行着投篮的练习呢。“既然决定了，那就大胆地前行吧！”余嘉正拿定了一个主意，连跳投的动作也似乎变得利索起来了。“嗖！嗖！嗖！”又是连续命中三个中投。只是，决定了的那件事情，是否也会像现在的投篮那般顺畅，余嘉就不得而知了。 夜色是渐渐地沉下来了，似乎有意想将这一天的事情全部地掩盖。而人们等待的东西，只能在黎明之后，才能再见分晓了。 第二天，北科大附中校内仍旧是一片的关于校队下一场比赛的讨论声。余嘉在校内的名气也渐渐地起来了，每每地从校门口处进进出出，都会有一些学生认出他来。这些人中，有初中部的学生，也有小学部的学生，他们虽然认出了余嘉，但又不太敢直接就上去和余嘉搭话，所有很多时候都会和身边认识的同学一起用手指指向余嘉，互相地轻轻地说道：“嘿，就是他！校队的新10号！”“对，就是他！后仰跳投很厉害的那个队员！”而一些女生，在回头的一瞬，发现在自己身后的，居然就是那个被全校学生称为“下半场先生”的校队成员，更是多少会有点惊讶。 这些情况，其实余嘉也不是第一天遇到了，他没有什么荣幸或骄傲的感觉，每每遇到这些情况，自己总是低着头就走过去了。恰好，今天的早上，一入校门，也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余嘉又是低着头便走进了校门。等余嘉走进学校，却还有几个初中部的女学生站在门口处看着余嘉的背影呢。 “嘿，余嘉！”余嘉的身后，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声音。不需回头，余嘉就听出是方清芳在喊他了。一回头，果不其然，方清芳正捧着几本书微笑着向他走来呢。 “方清芳，早！”余嘉回过头，对方清芳说道。 “哈！今天是干嘛了，怎么这般客气？”方清芳故意把头歪了一歪，笑着说道。 “额，没什么啦。”余嘉解释道。 “没什么？没什么会忽然间这么客气起来？倒主动向我问早了！”方清芳仍旧笑着说道。 “额……”余嘉不知道该如何去辩驳了。 “好吧，不问你这些了！嘿，昨晚的那道几何作业，你做出来了吗？”方清芳转而问起学科的事情来了。“额，其实我也只是做出了一半……”不知不觉，两人便已走到了教室门口来了。一天的课业学习如常，只是，方清芳明显地看出，在课堂上，余嘉看施韵的瞬间比平时多了些。 平时，方清芳每每看到余嘉一边听课，一边往施韵那边看去，心里就不太舒服的了，这时看到余嘉这么频繁地往施韵那边看去，心里更不是滋味了。而此时的余嘉，却不知道自己身后的方清芳在看着他，不时地还是借着任课老师在讲台上移动的时机往施韵那边看。或许，少年的心思，总是会像这般情不自禁的。此时的余嘉正是“身在局中”，哪里知道这事情里面有多少的牵连与考虑呢。只是，难免会那么的一些中学生，会显得现实一些。不同的家庭，就会造就不同的孩子。这些不同的孩子，心里所思虑的东西，毕竟也会不同。此时的余嘉，不懂这些。 晚上，凉风习习，拂动着夜色中小草的芬香。这一晚，刚好轮到施韵发晚点（小牛奶一瓶加烤面包一个）。晚自习一下课，施韵就一桌一桌地把晚点发放到同学们的桌上。此时的学生们，有的仍在自己的座位上复习功课，有的却三三两两地走出了教室，在教室外的走廊上聊着天呢。课间这将近半小时的休息时间，对于课业安排紧张的他们来说，也算蛮长的了。 而此时的方清芳，则和几个班上的同学一起赶到教师办公室去帮历史老师做一些公开课的准备了。方清芳蛮喜欢历史，如若不是已经当了班上的文娱委员，她一定会争取当历史课代表了。班内，施韵刚好来到了余嘉的桌边，把今晚的晚点放到了余嘉的桌上。 “额，谢谢！”余嘉不好意思般说道。 “不客气！”一个回身，施韵煞是温柔地对余嘉笑了笑。对余嘉来说，这笑容似乎已经在瞬间就俘虏了自己了。 顷刻间，余嘉只觉心跳加速，似乎完全找不到任何语言来表达自己：“施韵同学，那个、那个……” “‘那个？’那个什么？”施韵仍是微笑着，欠身问道。 余嘉有点不好意思说下去，咽了一口唾沫，终究还是了出来了：“施韵同学，你待会发完晚点之后，能和我出去一下吗？” “啊？出去一下？”施韵有点诧异。 “嗯！你能和我出去一下吗？”余嘉再次问道，语音不高，但坚决。 作为一个女孩子，施韵凭直觉，多少已经感觉到余嘉可能会说些什么了。但不好当场拒绝的，轻轻一笑之后，施韵对余嘉点了点头。看着施韵应许了，余嘉只觉一片的欢欣挤满了心间。 “余嘉，我们是到走廊上吗？”施韵发完了晚点之后，来到余嘉的桌前，问道。 “额，我们能到对面小学部的走廊那吗？”余嘉几近断断续续地说道。 “没事的，也可以。”施韵说道。 此时，（2）班的周志权、周一帆和王筝三人正好过来要找余嘉，却不巧刚碰到余嘉和施韵两人静静地走出了教室后门，往对面小学部那走去了。 “嘿，奇怪了！余嘉怎么会和她在一起？”周志权首先就纳闷起来了。 “对呀！余嘉不是应该和他们班的娱乐委员方清芳在一起的吗？怎么这个时候却和她在一起呢？”周一帆也不解了。 “嘿，看你们的样子！难道这种事你们也要管吗？”王筝问道。 “我也没说要管呀！只是好奇而已！难道你不觉得好奇吗？”周志权故回道。 “对呀！对于这个事情，我也觉得很好奇。”周一帆轻轻地说道。 “反正，我是觉得好奇的了——我要跟去看看！你们觉得不好奇，不想跟去，就由你们了！”周志权说道。 “嘿，志权，等等我！我没说不好奇呀！”周一帆说着，也跟上去了。 “诶！你们俩！其实，我也没说不好奇呀！”王筝看着周志权和周一帆往前走去，摊开了双手说着，便也轻轻地跟了上去了。 施韵和余嘉两人一步一步地，踏着夜的月色，来到了高中部教学楼对面的小学部走廊这里。这段走廊的前面，是一片开阔的校内小花园，视野十分开阔。虽是夜晚，但伴着月色，站在此处还可以看到离开校门口不远的正飘扬着的国旗。 周志权、周一帆与王筝三人，蹑手蹑脚地也来到了小学部那。在一个墙角的拐角处，三人悄悄地将身子靠在墙身上，自上而下地探出三双眼睛来。 此时，方清芳也和那几个同学从教师办公室回到班上了，一眼看去，却发现余嘉不见了。女生的直觉让她马上又朝施韵的座位上看去，一看，施韵也不见了。“奇怪！怎么两人同时不见了？”方清芳正暗自思索，忽又想起余嘉这几天以来的奇怪表现，不由得有点儿紧张起来——难道，难道他们两人？ 一个念头在脑海里瞬间闪过，方清芳感觉到今晚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情。出得教室，方清芳往四周一看，离这里最近的地方，就是教学楼对面的小学部走廊了——不行，我要去看一看！方清芳如此想道。 方清芳径直地就来到了小学部的走廊旁。刚好在与周志权他们相对的走廊另一边，方清芳也靠在了拐角处的墙上，两手反贴着墙身，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悄悄地也将头探了出去。 “呀！果然是他们两人！”方清芳探头一看，看见的果然是余嘉和施韵两人，小小的惊讶之外，一份小小的失落跃上心头。而此时的余嘉和施韵，正双双地手扶栏杆，望着走廊的前方呢，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身后的两边，都有人在看着他们。 “余嘉，你找我来，是想和我说些什么？”一段沉静后，施韵如此问道，话语的内容虽然是直白了些，但语气倒是平和。 “额……”余嘉倒是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了。 夜色如水，走廊上，月亮的清辉洒下一片的柔美，四下只有一些细小的虫鸣的声音，偶尔的几丝风轻轻地掠过，甚是凉爽。施韵用手掠了掠被微风吹乱的耳鬓处的发丝，好一份甜美的样子。 “施韵同学，其实、其实……”余嘉一顿一顿地说道，双手扶着走廊边的栏杆，头也渐渐地低了下来。 “额……”施韵似乎也已经感受到余嘉将要说什么了，忽然间也有点急了。 “嘿，要说了！要说了！余嘉要说些什么了！”墙角处，趴在最低处的周志权轻轻地说道，语音虽不高，却难以掩盖语气中的兴奋。 “诶！拜托你了！要看就别这样，我们都有耳朵！”王筝说道。 “对！志权，都听着呢，别再说话了！”周一帆也轻轻地说道。 “好好好！我不说话，我们继续听就是了！”周志权说道。 “嗯……这余嘉，该不会是表白吧？”王筝边继续探头看着，一边在心里嘀咕着。 “嗯，看形势，这小子是要表白了！”周一帆皱着眉头看着，也这般想道。 “他不会是想说‘我喜欢你’之类的话吧！”周志权嘟着嘴，也在猜测着。 “这呆子，看来就是想表白了！”方清芳也嘟着小嘴猜测道。 “余嘉同学……”忽然间，施韵也有点怕余嘉会说出一些自己意料到的话，便想尝试打断余嘉的说话。 但余嘉却说了下去了：“施韵同学，其实——其实我喜欢你！”余嘉说着，显得有点激动，双手用来地抓了抓栏杆，猛然间抬起头来，眼神坚定地看着施韵。 “额……”本来，施韵也是双手扶着走廊的栏杆的，此时却忽然把双手都从栏杆上放开了，后退了两步，看着余嘉，不知该说什么好。 “施韵，其实，从开学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余嘉似乎忽然间变得大胆起来了，终于把藏在心底将近一年的话说了出来。 “啊？” “啊？” “啊？” 周志权、周一帆和王筝三人听了余嘉对施韵的告白，都不自禁地喊了出来。 “啊？”施韵听到自己的右侧墙角边传来了声音，不禁向那边瞧去，夜色下，刚好看见周志权等三人探出的头来。 “是他们？”余嘉也看见了周志权三人，忽然间便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了。 “诶呀！被发现了！”周志权三人见被余嘉和施韵发现了，忙将自己的头部缩了回来。 “他果然说了！他果然说了！天他果然那样对她说了！”方清芳紧紧地闭上了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心里正兀自地难受着呢：“咳！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只不过没想到会发生得这么早。”想到自从认识余嘉以来自己对余嘉的付出，此时方清芳竟有点悲伤起来，不禁地双眼就湿润了。 “余嘉同学，这个、这个……”施韵显得有点难为情了，兀自地把头低了下来。“余嘉同学，这件事情，能不能等你比完全国八强赛之后再商量？”施韵不知道此时该如何答复余嘉，更怕如果此时直接拒绝了余嘉，会影响他后面的比赛状态，所以也只好这般说了。 余嘉没想到刚才会有人在看着自己和施韵，也不知道此时周志权三人走了没有，现在施韵又这样说，便只能答应了：“施韵同学，你是说，等我打完全国八强赛后，我们再商量？” “对，等你打完全国八强赛后，我们再商量这件事吧，好吗？”施韵平静地说道。 “她说的是‘商量’？那就是说，我还有希望！”余嘉兀自地想道。 “余嘉同学，我希望你能把全国八强赛打好，继续为校队、为学校争光！”施韵又说道。 “为校队和学校争光？”余嘉在重复着施韵的话。 “是的，先把全国八强赛打好，之后我们再商量你刚才说的那件事，好吗？”施韵再一次地强调道。 “好！施韵同学，我会把全国八强赛打好的！”余嘉看着施韵，满有信心地说道。 “那，现在我们先回去吧？”施韵说道。 “好！我们先回去。”余嘉说道。 “嘿，他们要来了，我们赶紧跑！”此时，周志权三人听见余嘉和施韵说要回班里，便马上一边压低着身子，一边用着最大的速度“滑动”着双腿往班里赶了。 “余嘉，你果然是喜欢她！”此时，方清芳在走廊的另一边，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再次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眨了眨带泪的双眼，再次探出头，刚好看见了施韵和余嘉往另一边走去的背影，心中便充满了无限的无奈。 晚自习下课之后，周志权三人故意没有找余嘉，而是径直地骑着自行车回家了。一边骑着自行车，三人还在唧唧喳喳地谈论着刚才的事情。 “天啊！原来余嘉喜欢的人是他们班的施韵！” “这，这可不是小事了……” “嘿，我说你们：刚才的事情，千万不能泄露出去的！你们知道，余嘉几天后就要打全国八强赛了！”周一帆突然说道。 “对！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千万不能因为这事情而让他有所顾忌。”周一帆也说道。 “当然知道！谁会专门地说这件事情去？嫌没事做吗？”周志权说道。 “我们不仅要不去给别人说，明天，我们还得主动找余嘉，向他说出我们的不干涉的决定。”周一帆说道。 “好！我们明天就这么干！”周志权和王筝同时点头答道。 余嘉独自骑着他的白色自行车，穿过林荫的小道，翻腾在他脑海里的，还是刚才施韵的回答：她说等我打完全国八强赛后，再跟我商量——那么，我还是有机会的！余嘉再次这般想道。 “好！我要把这场四天后的全国八强赛打好！我要把比赛打好给她看！”一边骑着自行车，余嘉一边这么暗自决定着。夜的光辉似乎成为了一种见证，一种信心满满、踌躇满志而又跃跃欲试的决定的见证。 其实，这一夜，无论是对于谁来说，都不平凡。 同是在宿舍，同是轻轻地坐在床上，倚着床头那竖着的枕头，同是看着窗外夜茫茫，施韵和方清芳两人，想着的却是完全不同的东西。一个是想着这之后自己应该如何去避免一些东西，尽量地不让对方产生幻想，在这学校里扮演好自己该扮演的角色；另一个却想着这之后自己还能如何去把握，还能如何继续努力争取。夜，似乎给了这两个女孩子完全不一样的梦，但无论如何，此时的她们，都已经掉进这梦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