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太阳神王（大结局）
“那两道雷霆……” 亚当在看到落在长河，逆流而上的两道雷霆时，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两个画面。 一个是他降临多元宇宙当天刚从圣堂空间出来，踏上凯尔特土地的瞬间，看到金色闪电从天而降，倾泻下来，将一座山峰化作靥粉。 一个是他隐藏在内层过渡位面点燃神火时，第一个现他位置并降临下来的神罚。 亚当还记得当时自己曾疑惑这道没有来源的神罚究竟是如何现自己位置的，现在疑惑终于解开，位于当前时间点的真理神当然知道当初自己的位置在哪里。 虽然自己已是无惧时间线攻击的古神，但亚当还是一边抵住葛瑞丝夫人的攻击一边下意识地分出两道主神光辉，同样落入河中，准备逆流而上，见证穿越时空的攻击。 葛瑞丝夫人察觉到亚当的动作，嗤笑道：“这是多元宇宙最为根本的时间轴，连时间长河和命运长河都不过是它在法则上产生的投影。你既不是时间法则之主也不是命运法则之主，能凭借光明法则保持到现在不被时间轴淹没已经很了不起了，想要直接回到过去，怎么可能？” 然而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到神圣光辉在时间轴中一闪而没，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做到的！” 葛瑞丝夫人惊愕地喊道，甚至忘记继续攻击亚当，但此时亚当也没有多余时间理会葛瑞丝夫人的惊愕和因此将注意力投过来的真理神、迪特妮和菲特。 事实上，当神圣光辉落入时间轴的瞬间，时光的力量就不断从四面八方冲刷过来，与当初被真理神时光涟漪困住的情形极为相似。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源于时间轴本身的恐怖力量，亚当很快就想起刚才被同化成一道流光的神孽。 他要是被这道力量击中，恐怖也会按照时间轴的规则化作一段记载自身信息的流光，或者说是数据，沉淀其中。 亚当立刻将神圣光辉的度提到极致，达到他这位执掌光明、毁灭两系权柄太阳神可以做到的极限，并且驱散、排斥一切非光明属性力量的靠近。 乳白神圣的光辉被无限地拉长、拉长、拉长，成为一束细微到极致、由无数正在不断波动的粒子组成的光。 亚当仿佛成为其中那一个个波动的粒子，穿过一段扭曲的弧面，在时间轴上不断延伸。 紧接着，亚当在同一个瞬间看到几秒钟前刚刚降落到时间轴的自己，看到真理神神力所化的雷霆对着正在点燃神火的自己和刚刚从圣堂空间走出的自己降下，在他们即将被照耀到过去的光辉挡住前。 亚当略一思索，已经理顺过去现在的因果关系，猛地将光辉散开。 第一道雷霆化作神罚，被阿法隆国度中的生命女神以九箭射毁，第二道雷霆化作闪电，被亚当自己的光辉一扫，位置生偏移，落到距离过去亚当远处的山峰上。 在亚当感受到时间轴力量的瞬间，他脑海中的创世纪忽然一分为二，一本为福音书，一本为启示录，前者演化圣光创世，后者演化末日天启，两者碰撞，在不断的生灭中流淌出一段神秘的字符——那是神圣天堂山创造者留给他的最后遗产。 “原来从古神到神王的道路如此简单。” 短短一刹那，亚当就彻底明白了主神位阶与古神位阶的差异。 执掌一条法则，为主神；执掌两条法则或法则之主，自身主神光辉照耀过去时间点，无惧时间线攻击，为古神。 而当一位古神跳出时间长河，登临到岸边，从游鱼变成登岸者的时候，神王自然而然就诞生了。 神圣天堂山的创造者，执掌光明、创造、毁灭三系法则的布瑞恩特陛下之所以没有在成为法则之主后冲击神王宝座，并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 按照隐藏在创世纪中的一段信息，在他成为法则之主具备冲击神王宝座资格的时候，宇宙已经走到最后一个纪元，连时间轴都已经开始崩溃，没有所谓岸边可以登临，自然也没有神王这一位阶。 所以，他才在宇宙完全破灭前耗费心力打造神圣天堂山，承载着他的造物和遗志，寻找继承者。 另外一边，趁着命运三女神因为亚当的异状分神，真理神抓住机会逼退迪特妮和菲特两人，时间、混沌两条法则全开，水晶球猛地砸到时间轴上，卷起千堆巨浪，横亘在虚空，立刻化作一条全新的支流奔腾向远方。 咔嚓嚓—— 巨大的脆响在耳边回荡，伴随着第二条时间线的浪花声，真理神的怒吼声，以及命运三女神的尖叫声。 “一起击杀葛瑞丝，亚当陛下！” 真理神手中水晶球冒出强烈的光辉，射出一道恐怖到极点的光，散开道道涟漪，又扭曲着现实。 “没想到这才是世界的真相！” 亚当仔细阅读着脑海中创世纪的最后一段信息，过往的种种事情一一闪现，心中升起明悟，义无反顾地将整个身体都化作一道纯净柔和的光，不再理会真理神口中所谓时间轴的侵袭和先击杀命运三女神的计划。 这一刻，亚当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在无限提升，身体不断膨胀，意识不断向着四面八方延伸，很快就出这片虚空的限制。 在一片没有方向没有时间的虚无中越升越高，越了空间，越了时间，越了法则，直到眼前一亮。 那是一个立方体，而他的意念就盘踞在立方体上空，里面万事万物都已经停止，包括时间轴上的浪花和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表情的命运三女神和真理神，仿佛一个被按下停止键的视频，唯有两个旁白在里面回荡。 “我们都失算了，没想到还有不足亿万分之一的概率是亚当在这个时间点上登临神王。” “已经晚了，他的意志已经从这种可能中脱出去，结果已经生成，来不及彻底将这种事件生的可能性降低到o了。” 身体与力量随着时间的推移早就变成一种概念，唯有意志还在不断延伸，流淌出无穷无尽且完美无缺的光辉。 这些光是起源之光、初始之光、心灵之光、虚无之光、生命之光、文明之光、救赎之光……在虚空中徜徉。 光辉照彻虚空，照出立方体周围的其他无数个立方体，里面都是以多元宇宙为版本演化着的各种未来与可能。 与此同时，其中的所有情形都一一映射到亚当心中。 在这无数个立方体中，只有亚当刚才所在的立方体，才有一个名为的穿越者活到最后，成为太阳神，成为光明主神，毁灭主神，古神，甚至趁真理神和命运三女神争锋的时候从时间轴中跳出，登上岸边，正在登临神王宝座。 至于其他立方体，大多在穿越多元宇宙的第一年就因为种种原因身死，即使是混得最好的亚当到现在为止都还只有传奇阶位，与五大英雄组成一个叫做太阳十字的组织，和黎明与秩序之主的教会争斗，僵持不下。 不过现在，这些立方体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因为一个伟大的的结果诞生了。 它们在亚当脱出来以光辉照亮四方的瞬间，全部以刚才亚当所在的立方体为中心开相互叠加、融合、坍塌…… 在亚当的视觉中，每一个立方体都代表着一种可能和概率，无数个立方体叠加、融合、坍塌的过程就是结果确立后时间线开始收束的过程，只保留亚当登临神王的结果。 当所有立方体都被融合后，亚当刚才所在的立方体逐渐虚化，化作一个被圣光包裹的球体在一条浩浩荡荡的长河中沉浮。 “这才是时间长河，也是命运长河，贯穿多元宇宙始终的时间轴。” 浪花不断翻滚，一轮十分浩大、神圣威严的白金太阳从中冉冉升起，绽放着圆满无暇、纯净到极点的光辉。 无限的生机和毁灭随着炽热的光与火在虚空交织，和亚当的意志结合到一起。 这一刻，神王位阶便成了。 同一瞬间，亚当看到一道由无数流光组成的管道，管道上每时每刻都有无数个立方体在演化，最终保留一个，其他全部湮灭。 继承创世纪最后秘密的亚当知道这才是多元宇宙真正的时间轴，之前立方体中真理神所谓的时间轴不过是一道最普通不过的时间线，代表多元宇宙的一种可能。 正是这个认识和另外一个关于神王的矛盾让亚当意识到自己不过是真正时间轴上的一个可能，才当机立断，不顾一切地开始冲击神王位阶，并顺利从时间长河中挣脱出来，以神王的身份将一种可能提升为1oo%都会生的结果。 此刻，亚当的意识就盘踞在真正的时间轴上，以当前时间点为起点不断向过去和未来两个方向延伸。 短短一瞬间，意识就在过去时间轴上前进了五千年，见证了过往的历史。 亚当看到海神伊东在预言之神菲特的建议下以一枚秩序法则结晶为代价与黎明之主签订协议，黎明教会不允许派遣黄金职业者前往凯尔特，除非凯尔特大地上出现本土黄金职业者…… 看到大地母神在巨龙神系、恶魔神系的围攻下陨落，而在距离战场遥远的地方，心灵骑士冷眼旁观…… 而在未来时间轴方向上，亚当的意志一下子前进了百年，看到未来无数种可能。 值得一提的是，时间长河在一年前这个时间尺度上就变成两支并存，至于他现在所在的，则是正逐渐奔涌生成的第三支。 那个被圣光包裹的球体就在上面向着一个完整的宇宙演化，承载着刚才那个立方体中生的所有。 “可惜我成为神王的根基是光明和毁灭，不是时间法则和命运法则中的任意一条，不然在未来方向能看到的时间尺度起码是现在的十倍！” “但在净化、治愈、守护和灭世领域，您的权柄同样是我们的十倍！” 一个声音从冥冥中传来，亚当向前望去，只见时间长河的两条支流上分别升起一个和三个高大的身影，正是真理神和命运三女神，均为神王位阶！ “葛瑞丝陛下，迪特妮陛下，菲特陛下，科林陛下。”亚当客气地一一打过招呼，问道，“我虽然已经成为神王，并大致猜到缘由，不过刚才那一切是你们对过去进行修正？” 而他，在其中扮演的则是变量的角色。 “不错，不过与其说是修正，不如说是我们命运神王和真理神王争夺主宇宙的归属。”回应亚当的是幸运女神迪特妮。 亚当看着已经拥有三个支流的时间长河说：“因为时间长河的分流么？” “对，只是没想到亚当陛下居然还能成功从中挣脱出来，实在是让我们惊讶不已。” 真理带着一丝感叹的语气说，一点都没有当着正主的面说他是一个变量的尴尬。 七分钟后，经过真理神王和命运神王的解释，结合在时间长河上看到的信息，亚当总算明白前因后果。 事情像他经历的一样，要从多元宇宙最初的时间线上说起。 在那条时间线上，命运三女神于第二纪元的最后一年成为神王，而具备时间法则天赋的真理神则成为她们登临神王宝座的道具。 不过命运三女神没料到科林居然能通过献祭自身将自己的一个意识送回到八岁那年，完成一次重生，开始算计命运三女神。 需要明确的是这段历史中并没有亚当的存在，真理神像刚才立方体中的那个“真理神”说得一样，先下手为强。 在将命运三女神拉入重叠之地后，真理神一边开辟时间长河的支流，一边通过献祭整个美里卡大6上的生灵重创命运三女神，将她们一一杀死！ 这是真理神从未来时间点上命运神王口中得知的杀死一位未来神王的方法。 然而，遗憾的是，未来的命运神王给出的信息根本就是错的。 亚当·神王·维文现在清楚杀死一位神王的真正方法是在正面对决中将对方斩杀，并将对方在整条时间长河中的所有痕迹都抹去。 因此，真理神的做法非但没有完全杀死命运三女神，反而引起未来时间线上命运神王的注意，跨越时空攻击，对过去进行修正。 “呵呵，我也没想到一位神王对一位主神的防备是如此之深。”真理神冷笑一声，“好在我及时进入全新开辟的时间长河中，那是在时间点上命运神王暂时没有触及的领域。” “后来你在命运神王的意志贯彻那条支流前在其中登临神王？” “对，我在支流上成为神王。不过很显然，不管是我还是她们都对这个结果不满意。” “因为时间长河出现支流了。” 菲特点点头：“时间长河的分流以及各自都有神王坐镇，导致多元宇宙在时间长河的两条支流上都诞生了一个平行宇宙。” 至于两个平行宇宙的历史，亚当不用猜都知道，以当初重叠之地那一战为重要节点，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演化。 命运三女神身死的是真理神的宇宙，真理神被修正过来的，则是命运三女神的宇宙。 “就在我们为主宇宙的所有权而展开争夺的时候，一个来自第三方的力量将一个全新的变量送入多元宇宙。” 亚当知道那个人就是他。 “于是我们就和科林以你来到多元宇宙的那一天为时间节点，对过去进行修正，谁能在这一次时间线的修正中胜出，谁就拥有主宇宙。输的人离开多元宇宙，自行耗费漫长的岁月和神力开辟属于自己的宇宙。” 说到这里，迪特妮叹息一声，非常遗憾地说：“不过现在看来我们不但没有分出胜负，还给自己找到又一个竞争对手。” “这么说可能有些伤人，但刚才如果不是四万六千个世界同时进行到直接关系主宇宙归属、至关重要的一战，将我们的注意力吸引，导致你所在的世界出现纰漏，亚当陛下你绝对无法从时间长河中跳出来。” “我不否认这一点。”亚当看着时间长河上的第三条支流毫不在意地说，那是穿越到多元宇宙后各方面都最为顺利的一种可能，“不过结果已经注定。” “是啊——第三条支流就归你所有，太阳神王的宇宙正在诞生。至于主宇宙的归属，我们有的是时间继续争夺。”命运三女神的身影开始散去，“最后，亚当陛下，恭喜成为神王，虽然对于这种结果我们并不是怎么欢迎。” “得了吧，你们会欢迎的，要知道三才是多元宇宙最稳定的数字和结构。” 亚当目送真理神和命运三女神的身影消散，随后看向那个已经演化出来的全新平行宇宙。 那里，光辉海洋之天堂山、神圣狮鹫帝国、圣堂、三大炽天使、五大英雄、伊莎贝拉、亚瑟、狄安娜…… 一切都是记忆中的样子。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