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恶魔神系，除名！（2）
“机会来了，哈哈哈，我说过会有机会的！” 在火焰法则被撼动的瞬间，贪婪魔神狂笑着，手指上六枚魔戒全部射出悬在面前，缓缓旋转。 一根根和胡萝卜极为相似的手指以闪电般的可怕速度在一大五小六枚黄铜戒指上连续弹动，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五枚相对小一些的魔戒各自浮现出一枚符号，并且有一只每时每刻都承受着难以想象的苦痛而遭受折磨的戒灵和黑烟盘绕其上。 堕落魔神对应的银玉！ 恐惧魔神对应的嫉妒！ 空虚魔神对应的暴食！ 谎言魔神对应的懒惰！ 痛苦魔神对应的愤怒！ 五大戒灵齐齐发出刺耳的嚎叫，一旁的谢尔盖顿时被无数低沉沙哑的呢喃、魅惑银乱的呻吟、统帅天堂的权势、地狱沉沦的痛苦等种种幻象充斥，就连精神海中的神火都在剧烈颤动着。 谢尔盖背后六翼快速扇动，后退两步，才从无穷无尽的欲望深渊中挣扎出来，看向那六枚魔戒的眼神越发忌惮。 他只知道魔戒的邪恶本质，却不清楚如此诡异。 刚才要不是异化能力七宗罪和永刑地狱因为精神受到魔戒影响而本能地产生排斥，他或许到现在都还无法从魔戒散发的余波中抽身出来。 “贪婪是欲望源泉……贪婪是罪恶本质……贪婪指引诸魔戒……众戒归于欲望深渊……” 随着贪婪魔神沙哑近乎金属摩擦一般尖锐的恶魔真言，第七枚魔戒的虚影凭空浮现——它现在还在毁灭与火焰魔神身上。 贪婪魔神肥胖的脸上扯开一个前所未有的狰狞笑容，五只戒灵尖啸着扑向第七枚魔戒，贪婪地撕咬、吸食着谢尔盖无法察觉到的特殊物质。 当五只戒灵在第七枚魔戒上啃噬的瞬间，因为火焰法则被撼动而剧烈闪烁着的暗红光辉再次晃动了一下，明灭不定。 “该死，拜蒙在暗算我！他献上来的那枚戒指有问题！” 毁灭与火焰魔神意识到这一点，但此刻那枚戒指就被光辉包裹在深处，和混乱之锋一起，一时间难以驱逐出去。 短短一瞬，伴随着深入骨髓的银玉、恐惧、痛苦、绝望、愤怒、空虚等种种负面情绪充斥到心灵深处，搅乱精神，无形的锯齿在他的灵魂上狠狠撕扯着。 直到此时，毁灭与火焰魔神才发现不知不觉间他的灵魂上居然被腐蚀出五道污点，现在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蔓延扩散。 如果是平时，意识到魔戒问题后毁灭与火焰魔神有数十种方法借助魔戒本身与贪婪魔神的联系致对方于死地，将灵魂修复。 但此刻正是三大主神联手一击到来的关键时刻，形式变幻莫测，险象环生，凶险无比！ 别说是三大主神联手进攻，就算在一对一的主神大战中任何分心都有可能被对方抓住机会，施以致命一击，刹那间分出生死存亡，反败而胜。 毁灭与火焰魔神惊怒交加，愤恨不已，先是太阳神亚当借助火焰神职撼动火焰法则让他气势大降，再是黄铜戒指侵蚀灵魂扰乱心神，外有三大主神联手一击，内有贪婪魔神暗下毒手。 内外夹击下，恶魔主宰顾此失彼，避无可避，立刻被三大主神抓住机会狠狠击中。 轰—— 一股磅礴到无法形容得力量让十二大外层位面之一的无底深渊停顿了一瞬，时空错乱，仿佛从多元宇宙独立出来。 暗红、翠绿、橙黄、紫青四种颜色各异的光辉不要命地喷发，随后又突然收缩，诞生一个巨大无比的漩涡。 可怕的吸力将一层一层的深渊空间牵引过来，轻而易举地绞碎成渣，以第一层五大主神的战场为中心高速旋转、汇合、吞没。 这一刻，即使是身处深渊底层的谢尔盖，都只能看到澎湃的能量、明亮的光辉、破碎的空间、紊乱的法则全部投入漩涡，坍塌成一个介于有和无之间的点。 除此之外，再无它物，就连五大主神的身影都从无底深渊消失得无影无踪。 “五大主神怎么消失了？难道同归于尽全部陨落了？不对！五大主神的国度安然无恙，星界也没有动静，应该还没有陨落才对。” 诸神惊疑不定，努力睁大眼睛，试图透过因为战斗余波而被冲破的一道道裂缝注视着那个点一探究竟，然而一无所获。 唯有同为主神的真理神、命运三女神等寥寥几人，才能看清点中的场景： 细微到极致的点中，五大主神身影早就消失，只有一片微型的大陆与暗红的光辉对撞，进行最后一击！ 那片微型大陆的大地由大地与丰饶女神所化，动植物魔兽等生命由生命女神所化，大气环流由天空之主所化，日月星辰由太阳神所化。 此外，大地深处还包裹着一道树枝、一柄权杖、一根长枪三件高等神器。 大地法则、生命法则、光明法则、气之法则，四大法则联合起来，在四大主神的催动下集合一身神力演化成一个微型的大陆。 毁灭与火焰魔神在三大主神联手一击和魔戒的侵蚀下就已经重伤，此时一撞，更是无以为继。 当两股不可思议、超乎想象的力量撞击到一起的瞬间，树枝、权杖、长枪三件高等神器扎入暗红光辉，异种神力和主神光辉在其中疯狂肆虐，破坏着毁灭与火焰魔神的身为主神的本质。 天空神枪上闪电纠缠，晶光四射，猛地一挑，从光辉中挖出一枚火红的晶体。 火焰神格！ 砰，火焰神格炸成万千晶体碎片！ 诸神视觉中，那个介于有和无之间的点好似在膨胀爆炸，又似乎在继续收缩坍塌，两种对立矛盾的场景极为怪异的在同一件事物上罕见并存。 下一秒，四大主神联手攻入无底深渊的第三分钟，一道令人心悸的炸响在多元宇宙回荡。 这个声音主神再清楚不过，它代表着一位神明的陨落，是诸神的丧钟，星界开启的死亡号角。 黎明与秩序之主、寒冬之神、五色龙后，等等神明都是在这一声炸响中陨落，然后被拉入星界，化作孤岛，孕育神孽。 “是谁？究竟是哪位陛下陨落！？是大地女神、天堂主神、精灵主神、提坦主神还是恶魔主宰？” 多元宇宙所有神明，不管事先在不在意这一场主神大战，是一直紧张观战还是闭目等待结果，在这一声炸响响彻外层位面的那一刻，全都瞪大眼睛，焦急地等待主神国度的崩溃或万神殿中象征主神宝座的变化。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什么变化都没有。 “这不可能！即使是主神也应该——”诸神面面相觑，惊呼起来，“除非——” “火焰法则在震荡！” 这一瞬间，多元宇宙所有与火焰有关的奥术、神术统统失灵，任凭施法者如何沟通魔网、神明，就是发不出哪怕一点火星来。 这样的异状大概五年前曾经发生过，不过那次失灵的是风暴、雷霆两系的法术。 “不是主神陨落，而是主神位崩溃！”贪婪魔神眉头紧锁，竭力通过魔戒感知着点中的战斗情况，“主神陨落，主神位便自然崩溃，但五大主神中明显有一人例外，即使是主神位崩溃依然不会直接陨落，只会重伤。” 谢尔盖接口道：“炎魔！” “不错，就是拥有两大主神位的炎魔！要是我没看错，刚刚崩溃的是炎魔的火焰主神位。也就是说，距离他真正陨落已经不远——就是现在！” 贪婪魔神仿佛感应到什么，突然大喝一声，对着五枚魔戒一抓。 “唳——” “唳——” “唳——” 五只戒灵齐齐发出凄厉到极点的尖叫，五朵神火从他们身体中迸出，猛地壮大，以一种极度不正常的状态释放出可怕的力量。 就连其中三枚代表银玉、恐惧和空虚的神职水晶都在此刻有化作金色流液的趋势。 贪婪魔神快速念动魔咒，对着五朵神火一指，若有若无的力量从天而降，立刻将五朵神火连带神职一起吞没，紧接着，连续五道炸响在外层位面回荡！ 五声炸响，代表五位神明陨落。 更重要的是，这五声炸响是同时响起！ 这就骇人听闻了，谁能在一瞬间杀死本体居于不同神国中的五位神明？ 若非万神殿中五把代表神明的位置轰然破碎，化作无数金色火星从原地消失，诸神都要怀疑刚才那五声炸响是不是错觉。 “堕落魔神、空虚魔神、恐惧魔神、痛苦魔神、谎言魔神！这……恶魔神系五大魔神怎么会突然一起神陨？天堂、精灵、提坦三大神系的其他神明可没有冲入无底深渊进行围杀啊。” 这简直比当日巨龙神系覆灭更具冲击力！ 虽然同为三大种族，但巨龙神系的威力就算强上三倍五倍，也不一定是恶魔神系的对手。 除非五色龙后登临主神，否则只要毁灭与火焰魔神在一天，巨龙神系就永远无法与恶魔神系争锋。 在贪婪魔神一举将五大魔神的神火神职献祭后，五大戒灵获得回馈，力量再度增长。 现在，盘踞在贪婪魔神身前的是五张被无数黑色浓烟、火焰缭绕的斗篷，无风自动，猎猎作响，没有完整的形体，只有一双猩红、彻骨、凶光大炽的眼睛。 戒灵——无论是生前的魔神还是现在身为邪恶灵体的本身——都遭受着巨大的痛苦与折磨。 并且因为特殊的诞生方式，由贪婪魔神利用魔戒亵渎神明位格尊严，腐蚀灵魂，在强烈的怨恨和不甘中而成，因此天生携带恐怖的诅咒与绝望。 戒灵一旦诞生，便永生永世在欲望深渊里沉沦，为贪婪魔神支配，无法解脱。 他们遭受的折磨越多，在痛苦中哀嚎的越绝望，越是愤恨怨毒，本身能够获得到的力量就越是强大。 因而被贪婪魔神献祭后，五只戒灵中三只可与真神相媲美，两只拥有半神战力。 “去吧，一起召唤第六只戒灵的诞生！” 七枚魔戒，在这一刻同时绽放出昏暗的光芒，五只戒灵厉啸着伸出没有形状的手臂，对着虚空一抓。 谢尔盖可以保证戒灵前方没有任何物质，只有一片空荡荡的虚空，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当五只戒灵和贪婪魔神收回手臂的时候，一道猩红的神性和一丝破损的光辉被从虚空中撕裂下来。 “那是——” 谢尔盖知道那是毁灭与火焰魔神的神性与主神光辉，代表着恶魔主宰的部分主神本质，于是在脸上扯开一个既惊讶又忌惮的表情。 “拜蒙！”贪婪魔神一把抓住那道不断扭曲的神性和光辉，也不忌讳谢尔盖在一旁，志得意满地大笑起来，“羊面恶魔与羊角恶魔两支的争斗，最终还是我胜利了不是么？哈哈哈！” “什么？损害恶魔神系和恶魔一族的地位、利益？那可真是一个笑话，从我打造七枚魔戒的那一天开始我就不是恶魔了。记住，我是魔鬼，所有羊面恶魔都是魔鬼。总有一天，地狱的魔鬼会将深渊的恶魔全部杀死，灭族！从多元宇宙彻底抹去！” 贪婪魔神一边大肆宣泄着自第一纪元以来强压在心底的愤懑与不甘，对着毁灭与火焰魔神的神性、光辉耀武扬威，一边命令五大戒灵继续通过魔戒间的联系从恶魔主宰身上撕裂更多的神性与主神光辉用以创造第六只戒灵。 当第三道扭曲着的主神光辉被撕裂下来的瞬间，一枚魔戒从虚空穿透过来，上面残留的印记隐约投射着点中的战斗场景，那是光辉之主的全力一击！ 与以往太阳神出手神圣光辉普照，太阳十字相伴，圣歌祈祷喃喃不同，这一次，贪婪魔神和谢尔盖只看到一道光，一道明亮到极致也简单到极致的光。 这道光是起源之光，是初始之光，是心灵之光，是虚无之光，是生命之光，是文明之光…… 就连站在邪恶阵营的贪婪魔神玛门都能在这道光芒中看到世间种种神圣、伟大、希望、温暖、光明、包容、救赎、宽恕、仁慈、正义、审判、制裁…… 最终演化成一个无边美好的天堂国度，降临下来，又仿佛什么变化都没有，依然是一道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奥义无穷的光线，刺破黑暗，照耀虚空。 “啊——不好！” 贪婪魔神浑身颤抖，一阵刺痛，仔细一看，身上用来护身的神性光辉在自己看到光辉之主全力一击的瞬间居然被净化成阵阵青烟，身上一片焦痕，要不是魔戒感应，他恐怕要在无边的天堂幻境中被净化陨落，连怎么陨落都不知道。 “我们赶紧离开深渊！现在不走就来不及了。” 只是一道折射过来的余光幻影就有如此威力，贪婪魔神心有余悸，大惊失色，对主神位阶更是憧憬向往。 光辉之主只需要对着无底深渊降下一道神圣光辉，他和堕天使两人绝无躲避可能。 加上毁灭与火焰魔神陨落在即，贪婪魔神更不敢在无底深渊多待，连忙收起魔戒、戒灵和神性、光辉，连第六只戒灵都来不及催化，带着谢尔盖过因为主神大战而到处都是裂缝的无底深渊，化作一道黑光躲入位于无底深渊旁边的另外一个外层位面——灵魂殿堂。 在贪婪魔神和堕天使进入灵魂殿堂的下一秒，那个既在收缩又在膨胀的点终于轰然破碎，一股可怕的能量洪流夹杂着紊乱的法则和磅礴的神力从无底深渊冲出。 一块块组成深渊的空间层面被恐怖的力量从无底深渊直接撕裂下来，顺着一个个被神力和法则撕裂的空间裂缝落到无底深渊和灵魂殿堂这两大外层位面中间。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原因，这些空间残片在这里继续重叠粘合，居然将无底深渊和灵魂殿堂两大外层位面连接起来，成为横亘在外层位面的一座桥梁。 和这些空间断层一起被冲出来的，还有一只肌rou壮硕的手臂，上面焦痕累累，鳞甲融化，显然是被纯粹的光芒净化灼烧所致。 与此同时，一道比惊雷响上千百倍的震耳炸响终于在多元宇宙响起。 恶魔神系神主，执掌两条法则的毁灭与火焰魔神，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