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传票
亚当手中拿着三张厚厚的羊皮纸，这就是那位来自尤普勒勃艮峰传奇仲裁所的黄金剑圣交给他的东西。 他拿出一张，打开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双头鹰图案，两翅张开，一只爪子上抓着一把剑，一只爪子上抓着一个天平——传奇仲裁所的标志和理念，剑代表惩戒，天平代表公正，此外上面还写着几行字： 被传人姓名：亚当-维文。 被传事由：纵容麾下传奇剑圣安德鲁和传奇主教特蕾莎，联合娜迦帝国海怪利维坦发动海啸杀害法兰斯及黎明教会十八万士兵，严重违反传奇公约第四款第六，十一，十五条。 应到时间：公元4900年9月17日。 尤普勒及亚沙传奇仲裁所。 下方是两个签名，仲裁大法官庞培，审判长法耶。 其他两张羊皮纸上的内容大同小异，名字换成安德鲁和特蕾莎。 “所以说这是传奇仲裁所给我的传票？”亚当扬了扬手中的羊皮纸问。 “是的，亚当阁下。”这位来自仲裁所的黄金剑圣萨波拥有黄金高阶的强大力量，但在面对亚当的时候不自觉地生出几分胆怯来。 作为传奇仲裁所公约执行组的成员，为违反传奇公约的传奇高手们送传票是他们最基本的工作。 他早就不是刚进仲裁所的那些新手，面对传奇的时候还战战兢兢，不敢大声说话——需要送传票意味着这位传奇起码违反了一条传奇公约，需要受到审判甚至是惩罚，所以在看到他们的时候心情通常不会很好，小心为上总没错。 可这次的情况不一样，涉及到海啸事件的共有三方势力，黎明教会，娜迦帝国，最近才在整个尤普勒崭露头角的凯尔特圣堂。根据他了解到的情况，亚当、娜迦公主与黎明教会起了冲突，在战斗余波中十八万士兵全军覆没。 那可是法兰斯的军队，其中还有黎明教会的精锐光辉骑士团！而且据说在海啸前与凯尔特的那场海战中黎明教会还损失了一位传奇主教！ 克莱蒙二世一定气疯了。 以前萨波一直以为经过亡灵天灾后凯尔特十分落后，直到仲裁法官将三张传票送到他手上。 “萨波，你在仲裁所工作将近二十年，工作经验最丰富，这件事我们都觉得交给你最稳妥。”他的上司，勃艮峰两位仲裁法官中较年长的法耶这样对他说。 苦差事，搞不好会被揍！那是他看到传票内容后的第一个想法。 “请您和两位阁下务必在今年9月17日到达尤普勒勃艮峰。”萨波飞快看了一眼亚当及房间中的另外四人，黄金大法师伊莎贝拉，传奇剑圣安德鲁，传奇主教西蒙和特蕾莎，小心翼翼地说。 他非常想将传票交到亚当手中后就马上离开，但他的工作要求将这句话说出来。 希望不会出事情，他是无辜的，萨波在心底对自己说。 亚当对传奇仲裁所的印象还停留在克莱尔描述中，他沉默了一会，强调一点：“我只是个黄金。” 在克莱尔跟他解释传奇公约后，亚当觉得曙光群岛事件可能会进入仲裁所的视野，但没想到会真的发生。不过他确实没有说错，亚当只是个黄金职业者。 勃艮峰传奇仲裁所不是世界警察，传奇公约的适用对象也不包括传奇以下的其他职业者。 仲裁所的存在本来就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传奇高手的行动，是借着真理神的力量和后来诸神对传奇公约的认可才将来自传奇职业者的反弹压下去。要是再将制约能力延伸到黄金职业者，绝对会遭到大部分黄金的反对和各大势力的敌视。 “亚当阁下，考虑到两位传奇听命于您的特殊情况，所以……” 这种情况非常罕见，毕竟不是谁都能命令传奇行事的，公约中的这个条款直到今天才派上用场。 感谢他的好奇心，要不是在出发前仲裁官第二次向他强调务必将三张传票送到凯尔特的时候提出自己的疑问，现在萨波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亚当轻笑一声：“既然是这样，假设，我是说假设我没有准时到达仲裁所会发生什么事情？” “恐怕仲裁法官会亲自拜访狮鹫城，邀请您去勃艮峰。” 自从传奇仲裁所获得诸神尤其是真理神的支持后已经很少有传奇敢无视他的传票，无视的传奇都会受到勃艮峰两位仲裁法官甚至是仲裁大法官的亲自追捕。往往这个时候诸神教会也愿意出手相助，所以这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当然了，为了安全着想，萨波说得比较委婉。 仲裁大法官庞培么？亚当听克莱尔介绍过，就是他发起的仲裁所，不知道被多少其他尤其是黑暗领域的传奇们恨之入骨。据说他现在拥有传奇巅峰的力量，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还有三个问题。” “您请讲。” “因为海啸事件收到传票的除了我还有谁？” “娜迦帝国的公主和海怪利维坦都在被传范围内。” 和亚当想的一样娜迦同样被告到传奇仲裁所那里，不过将海啸事件提交到传奇仲裁所的会是谁？ 黎明教会？看起来不像。 以黎明教会的做派在凯尔特遭受如此严重的损失，最有可能的做法是将事情捂得牢牢实实防止其他势力知晓——对于他们来说里瑟斯海战和曙光群岛海啸遭遇的失败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然后像毒蛇一样蛰伏起来寻找下一次攻击机会，怎么会将事情弄得人尽皆知。 “提交曙光群岛海啸事件的人是谁？” 萨波就知道会有这个问题，事实上十个传奇中九个都想知道究竟是谁多管闲事。 “非常抱歉，亚当阁下，您知道的，我只是奉仲裁法官的命令来到凯尔特，还不足以知道究竟是谁向勃艮峰提交的案件。”萨波察觉到这一刻房间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他身上，尤其是来自三位传奇宛如实质的探究目光让他压力倍增。 “最后一个问题，黎明教会的马洛克和厄尔有没有收到传票？”萨波也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终于听到亚当的最后一个问题，与此同时数道目光也消失。 “亚当阁下，请允许我提醒您一个事实，在这次海啸事件中黎明教会恐怕充当着受害者的角色，所以……”萨波抹了一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 “我这里同样有一个事实，是黎明教会的传奇抓走我朋友作恶在先，我和艾莉只是出于自卫进行营救和反击。现在我们接到仲裁所的传票即将受到审判，马洛克和厄尔却安然无恙，这恐怕很难令人信服。” “亚当阁下，传票只是起到通知作用，并无任何制约和审判能力。如果您觉得不妥可以在审判日当天向仲裁法官辩解。当然，还有陪审团的传奇们。” 萨波没有辜负仲裁法官的期望，面对亚当的问题一一耐心解释。多年的工作经历告诉他怎样回答才能达到最佳的安慰和劝解效果。 仲裁所处理案件进行审判的时候并不是只有审判长一个人，还需要考虑陪审团的意见，最后才能做出审判。陪审团一般由十二位与接受审判的传奇没有关系、来自各方势力的传奇高手共同组成。 “陪审团？” “是的，亚当阁下。” “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提前知道这一次的陪审团由哪些人组成？” “一般而言陪审团的名单会在审判前一周对外公布。”萨波耐心解释，“亚当阁下，不知道您最终的决定是？” “我不会前往勃艮峰，安德鲁和特蕾莎也不会去。”亚当斩钉截铁。 解释得这么明白了，这位狮鹫王国的国王还是不愿意配合么？萨波决定再争取一下：“亚当阁下，根据传奇……” “问题恰好出在传奇公约上。”亚当打断萨波的话，“并不是我不想接受传奇仲裁所的审判，我姑且称之为审判好了，我是神圣狮鹫王国的国王，而且还是圣堂的圣子，要我前往勃艮峰接受审判，无论是神圣狮鹫王国还是圣堂都不会答应。” “亚当阁下，这恐怕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在传奇仲裁所工作多年的萨波非常清楚仲裁所的权力并没有想象中的大，仲裁大法官的强大实力和诸神教会尤其是真理神教的支持才拥有对那些传奇进行审判的权力，一旦同样是教会的传奇拒绝审判，事情极有可能陷入僵局。 “如果你是我，我相信你会做出同样的决定。”亚当笑着解释，“我代表着一个国家的最高荣耀和神的威严。” “好吧，亚当阁下，如果这是您最终决定的话，我会立刻与勃艮峰取得联系。”这样的事情萨波还是第一次遇到，他只能向这次案件的审判长法耶甚至是仲裁所的大法官庞培求助。 “当然，请便。” 送走萨波后，亚当若有所思：“会不会是黎明教会的敌人故意借着这次机会让尤普勒和亚沙的所有势力都知道他们的损失？” “巴别拉底，天灾教会，都有可能。尤其是天灾教会的葛瑞丝夫人，拥有预言能力。”特蕾莎想了想说。 “呜……”安德鲁忽然从空间戒指中掏出一个正在发出声响的海螺。 潮汐海螺，艾莉第一次来狮鹫城时给亚当留下的一个通讯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