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入门
等到灰袍老人再次回来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萧青也从灰袍老人带来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对这位老先生也是越发尊敬。 灰袍老人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不过此刻脸上似乎有些得意之色，见萧青许瑶二人一个在四处查看药材，一个在闭目炼气，满意地点了点头，吩咐道：“你二人随我进来，老夫有些话要给你们两个小娃娃交代一二。” 萧青和许瑶紧跟着就来到了灰袍老人的木屋里，木屋里摆满了各种各样不知名的东西，有长剑，短剑，长刀，卷轴，圆钵，铁锁等，看的萧青和许瑶皆是眼花缭乱，这俨然是一个大型的兵器库一样。 灰袍老人站定，双手一背，正声问：“老夫方才出去的这一会，你们可查看过院落中的那些药草了？” 闻言，萧青心下一动，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冒失整理了一下让这灰袍老人发现了，只得硬着头皮回道：“老前辈，这后辈的确看过了，因为太过于惊奇这些奇花异草，这才忍者爱惜之心，帮这些药草整理了一番。” “那你可能说的出院子里的花草来历一二？” 灰袍老人转过身，似乎有些诧异，他这里的药草中在这里十几年，这许府的下人差点都当杂草给拔了，让他好生郁闷，眼下这个小子知道自己种的这些东西，那可就不一般了。 萧青看了看一旁的许瑶，见许瑶也诧异地盯着自己，这才小心翼翼地回道：“老前辈，这院子里的花草共分为十九种，每种约莫五十株，都是来历不凡的修仙药草，在凡人界基本上无从寻找培养，其中有天蚕花、鬼心果、金蝉叶、烈魔枣、赤霞草、银河天桂花……” 灰袍老人盯着面前这个枯瘦的小孩子，见此少年苍白的脸上尽是从容，似乎一口气将他院子里的草药说出来了七七八八，这让他再也坐不住了，当即一拍手，道：“你叫何名？” “后辈萧青” 萧青拱手低头，认真地回答。 “哦……竟然是萧家后人，不知你听没听说过萧沧海这个人？”灰袍老人闻言，饶是以他的心境也惊奇了一番，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萧青这下可是一头的雾水，他之所以给自己取了个萧姓，只是因为自己胸前有一个淡淡的印记隐约是个萧字，他觉着亲切，就这样胡乱给自己安了个姓，没想到却被灰袍老人问开了。 “老前辈，我不知道这位萧沧海，也根本不是什么萧家后人。”萧青尴尬地笑了一下。 灰袍老人倒是十分淡然，听罢，有些感慨地自言自语道：“是不是萧家后人老夫自会判断，不过你未听说过萧沧海也正常，那大名鼎鼎的存在，即便是老夫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不过许虎那小子说你是鹤城西面那青族之人，可是真的，老夫可知道上古青族和萧家有莫大渊源的？” 灰袍老人这句话看似随意，不过那眼神里却仿佛有一种能看破心灵的力量，让萧青一眼看去只觉头晕眼花，再也不知道后面说了什么了。 似乎过了很久，当他再度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许瑶正满脸通红地看着自己，而那灰袍老人脸上一副捡到天大好处一样的神色，似乎是遇到了极大的好事。 “不枉老夫苦寻数十年！说不得真是天意造化！”灰袍老人狂笑三声，身形一正指着萧青，笑声一收，异常郑重地盯着他问道：“小子，你若拜我为师，老夫有十几种办法让你步入修仙一道！你可有想法？” 萧青还未完全缓过神来，一听这话，霎那间愣在了当场，脑子中天雷滚滚，心底的一丝狂喜，再也按捺不住，竟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灰袍老人对他这反应似乎早有预料，他说的十几种办法自然不假，只是凡人界目光短浅，以为没有先天之息便不能步入修仙一道，但他是何人，又岂会受这些条条框框束缚？这些办法无一不是他苦心琢磨出来的，虽然代价颇高，但让人生出的灵息比先天之息更为逆天。 过了好一会儿，萧青才颤抖着双手，双膝一跪，给灰袍老人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这才沉声郑重地叫了声师傅。 灰袍老人很满意萧青的表现，这才悠悠开口道：“既然入了老夫的门下，那什么玄心宗，太一门，你俩都不用去了，也趁早死了这心思，那些连下三等都称不上的宗门老夫从没看在眼里。” 萧青自然是更加震惊，也对这个灰袍老人的身份愈发好奇起来，玄心宗可是方圆数万里内唯一的大宗，这都不能入他这师傅的眼，那只能说明他这师傅的修为远超这些宗派的强者，而另外一个太一门，他更是听都没听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 “是，师傅。” 灰袍老人又点了点头，看着萧青好一会儿，才随意地说了句：“老夫昔年修道之后，人呼九元子，道号九元真人，这也算老夫的名讳吧，你二人如此记住即可，莫传扬出去老夫的徒弟连师傅的名字都不知道，那还不让伽蓝谷的几个老不死笑掉大牙？不过老夫之名，你二人还是少在外人前提起为好，否则出了什么乱子引来仇家，老夫可是不能保证你二人周全的。” 这么一说，让萧青和许瑶刚燃起的高兴劲儿瞬间消散，从而乖乖地点头称是，不过他两人心底里的欣喜依然写在了脸上，就连九元子也无奈地摇了摇头，毕竟眼前这两个小弟子，怎么说也只是少年少女年纪，有些激动是理所应当之事。 九元子随后径自单手一挥，四周的房屋一阵神妙的波动，刹那间换了个模样，方才萧青他们看到的那些刀剑武器，竟然都是幻觉一样，而九元子单手随意地掐了个法诀，他们身处的地面上一阵轰隆隆声传来，片刻间一扇斜向地底的石门出现在三人眼下。 萧青何时见过这番神奇，一旁的许瑶倒是看出来些眉目，不过也呼了口气，这种近乎神仙才能做出来的举动，以此刻他们的水准来看，自然是不可思议了。 九元子先行一步走进石门之内，随后才招呼萧青和许瑶二人进去，石门后是一处长长的通道，足足走了一顿饭的功夫才停了下来。 九元子带着他们走进一个石门之中，里面有许多支架，上面摆满了一堆堆的卷轴，似乎都是很古老的东西，而在另一边的石台上，则凭空漂浮着十几个光团，也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 九元子指了指这些漂浮着的光团，看向萧青和许瑶二人，若有所思地说了句：“这些都是老夫生平所集，不乏其中有大来历的功法，你和瑶儿各选其一，老夫好亲自指点指点你们。” “是，师傅” 萧青和许瑶高兴坏了，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由衷的喜悦，可九元子却平静异常，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并未过多干涉他二人。 这些被一层光幕笼罩着的石台，上面或是玉书，或是兽皮，也有一些金灿灿的薄片，上面画了许许多多的蝌蚪一样的符号，看着十分玄奥。 许瑶因为有过修炼经验，对功法一类事物较为熟悉，故而挑选的异常仔细，而萧青可是十足的一窍不通，大致看了一眼之后，便走到一块漂浮着金光的金纸前，伸手欲将之拿起。 一旁的九元子一看，不禁眉头一皱，没好气地笑道：“你小子是真不识货还是假不知道，这可是符纸，不是什么功法。” “啊？” 萧青闻言，刚伸出去的手一下缩了回来，苍白的脸上一阵通过红，看着他如此尴尬的模样，一旁的许瑶笑声不止，连九元子都一副啼笑皆非的模样。 萧青本以为这张金纸一看就不是凡品，想来肯定是十分厉害的功法，却没想到只是一张画符用的金纸，不过既然是材料，怎么会放在这里，显然还很宝贵的模样。 九元子何等神通，萧青的这点小心思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故而道：“老夫说你不识货倒也未说错，但你选中这张金纸也算有些过人之处，这张金纸可不是普通的符纸，大名鼎鼎的镇元符，便是以此符纸制成。” 萧青自然是一无所知，对这些符箓的了解近乎为零，以前只和医术打交道的他又怎会明白，故而他又看向了旁边的一块石台，上面是一卷深紫色的竹简，隐约里面有阵阵嗡嗡声，似乎灵气十足犹如活物一般。 “咦？”九元子看着萧青的神色微微一动，不禁有些期待了起来。 萧青似乎对这卷竹简十分好奇，打量了很久才下定决心，一把将它抓了出来，细细看去，竹简上的几个小字他却一个都不认得，这又让他脸色古怪了起来。 站在一边看着他的九元子微微叹了口气，道：“小子，你眼光还算不错，这部竹简里记载了一种十分离奇的上古大修之法，也只有在从未修炼过的人身上修炼此法，来日才有所成，老夫曾经得到这部功法的时候，修为已是不弱，对此功法也只能抱憾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