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绝望、希望

    想要往上升，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即便是铁李两家联手，结果也只是一种可能，而不是肯定，所以，李老的提议，让铁老不得不犹豫，不得不慎重。

    要知道这一次动过之后，不管成功与否，等于是把人情给还了，甚至还可以说要欠下一个巨大的人情，这就是代价。

    铁凌等人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喘一声，身居高职多年，再好的修养，在此时却是显得是那么的无用。

    “嗯，人还挺多的吗？”就在这一切因为这个问题而变得沉静得有些可怕的房间里，一道声音突然响起，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这说话之人，不是他人，便是在门口让铁铮震撼的苏凡。

    苏凡此时手里还提着黄纸朱砂和狼毫，一脸笑意的看着床上的铁老，对于其他人看他的目光，却是完全的不在意。

    “你是什么人？怎么出现在这里？铁铮那个王八蛋怎么会让你进来的？”站在一旁的铁凌最先的反应过来了，此时这里还有两个老家伙在，突然出现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开口就说出让人不得不猜测怀疑的话来，顿时站了出来，警惕的看着苏凡沉声质疑道

    “我，是那个老人家带我过来的啊，为了一批原玉，我可是跟着走了一路呢，你说是吗？老人家。”苏凡目光在铁凌身上停留了片刻，便是落在了李老身上，笑道

    被苏凡这样一说，李老也是很快的反应过来了，由此不由得露出了些许的尴尬之情。

    见李老那尴尬的表情，铁凌怎么说也是为官多年，岂是一点颜色也没有呢，如此，便是没有在说什么，但站在那里却是没有离开，看着苏凡的目光即便是平静了，但是深处却是有着警惕之心。

    没有办法，虽然铁李两家的关系非常好，但是，此时毕竟是特殊时期，任何一点对于铁家不利的消息被传开了，对于铁家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李老看着一脸笑看自己的苏凡，在看铁凌的戒备，李老心里也是有些纠结，苏凡是他偶然碰上的，对于苏凡除了一些猜测之外，完全是不了解，甚至，至今连苏凡叫什么名字还不知道，此时更说要解释什么，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各机体功能严重衰竭，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老家伙此时不仅浑身无力，时刻都想着打盹，呼吸虽然看起来平静，但每一次的呼吸，哪怕是说说话，都会感觉到肺部传来的肿痛，乃至上气不接下气，而且，恐怕，老家伙现在想要动动手指头也不可能了吧。”苏凡直接无视他人的目光，目光在铁老身上打量着，实则是在探查着铁老的身体状况，更是无所顾忌喊着‘老家伙’，说着‘老家伙’此时糟糕的状况。

    铁老被苏凡的目光看得有些后怕，他怕的不是苏凡的目光，他怕的是苏凡将他此时的身体状况看得一清二楚，亲身体会的感觉，没有比他自己更清楚了，然而，苏凡看出来了，还说的一点不差，这便是让铁老怕了。

    李老听见苏凡的话，顿时激动，立即拉开了被子，抓起了铁老的手，晃动了记下，皆是直直的落下，不见任何的反应。

    “爸”“爷爷”

    眼前的一幕落在众人眼里，脸色皆是苍白的看向了李老，眼中满是担忧，惊呼道

    虽然心里已经有底了，也知道躺在床上的这个又臭又烂的烂铁是个短命鬼，可是直到看着判决书摆在眼前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心疼，看着铁老，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铁老看着自己的儿子媳妇，看着这个忘年老友，脸上不由露出了苦笑，这苦笑，笑得很艰难，也很累。

    “少则一个星期，多则半个月，以老家伙现在的身体状况，能活那么长时间应该值得庆幸了。”苏凡接着又道

    对于普通人来说，铁老的身体状况实在是糟糕透了，各种功能基本都已经衰竭，几近油尽灯枯地步，如果日子平静，没有什么麻烦事的话，活上半个月还是没有问题的，不过，也就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

    听着苏凡的话，众人的心直接沉入了谷底，一时间，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沉重和烦躁。

    苏凡后面，从清醒中反应过来的铁铮，第一时间的便是拖着下垂没有直觉的手冲了进来，拼死也是要将苏凡赶走，也不让苏凡伤害他的亲人。

    可是，行动与想法尚没有能付出实践，便是在门外听见了苏凡判下判决书，人顿时傻了。

    对于爷爷，铁铮有着一种崇拜，以及来自亲情最亲切温暖的爱，可以说，从小到大，就是被铁老教训着长大的，就是进入部队，也是被铁老拿着皮鞭打进去的，这是一个鞭打的政策，可是在这鞭打之下，不说是不是为了家族的利益，但那背后nongnong的关爱，却是实打实的让铁铮感受颇深。

    “不过，如果你们愿意付出足够代价的话，我倒是可以出手，至少让这个老家伙活上四五年还不是问题的。”就在众人要绝望的时候，苏凡却是在这个时候抛出了一个深水炸弹，直接在众人的内心深处炸开了。

    “小子，你意思是说你有办法治好这个烂铁的病，还能让他多活几年？”苏凡的话直接炸开，让众人震惊的满是欢喜而惊呆，可是李老却是没有因此被震呆了，反而还很清醒，第一个激动的冲上前，抓住了苏凡的双肩，激动的询问道

    “这个可以有，不过……”被李老晃荡了记下，苏凡也没有计较，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道

    只是苏凡的话还没有说完，李老却是直接打断了，甚至大手一挥，坚决而果断道：“只要你可以将这个烂铁治好，再活上一两年，不管多大的代价，我也替他应了。”

    李老的反应和话，也很快的让铁凌等人反应过来了，尤其是铁凌更是主动的站出来，更是没有和自家人商量的意思，也不管什么形象，接下了李老的话，发誓道：“我铁凌，代表铁家向天发誓，只要贵人可以治好老爷子的病，再活上一两年，贵人不论什么时候用到我们铁家的地方，我们铁家绝对不会皱一个眉头，尽全力也要将贵人交代的事情完成到底。”

    铁凌现在可是什么也不顾了，父亲现在什么情况，铁凌非常的清楚，人总归要走的，他也认了，只是当下父亲心中夙愿为了，族中的未来更是父亲一块心病，就这样走了，父亲恐怕下去了也不安心，有了这一两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了，以他们铁家的能量，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只要你可以治好我爷爷，我铁铮做牛做马任由差遣。”苏凡身后的铁铮心里虽然对苏凡的来历不明依然有着很大的警惕和戒备，但是门口之前的那一手，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这让铁铮感到了苏凡的危险和可怕，然而此时，苏凡变化成了一名医生，却又是让他感到了希望，也许，说不定，他真的可以治好爷爷的病。

    因为这个，虽然希望很渺茫，也是很不靠谱的遐想，但，到了此时，铁铮赌了。

    比起铁铮因为恐惧带来对希望的转变，李老内心却是有着另外不同的想法，而这种想法，一切皆是来源于三十年前的一次偶遇。

    铁老的生死关系着铁家的未来，更关系着铁凌铁兵等子辈对孝道的看重，所以，他们看向苏凡的目光是严肃的，充满希望和期待的。

    苏凡将这些都看在眼底，心里也是很快的有着一个数。

    “老家伙，用你们铁家的未来作为筹码换我出手一次，治好你的病，送你五年的阳寿，这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交易，我也不强人所求，最后决定如何，还是要你说句话？”苏凡来到床边，伸手在铁老的手按了下去，笑道

    就在苏凡的手按在铁老的手时，一股灵力便是顺着铁老的经脉在铁老的身上游走，一是更加精确的观察铁老的身体状况，其次则是，让铁老的身体短暂的滋润一下，也好可以说几句话。

    当然这也是少不了的露一手，让人家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罢了。

    诚如苏凡所想的那般，随着灵力的入体，铁老作为体验着，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在苏凡的手触碰自己的手开始，便是有一股暖流在自己的身体里游走，更是在那一个时刻开始，铁老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自己的身体根本就没有病过一样，如同青壮年一般的强壮有力。

    那一种感觉，已经有多久没有体验过了。

    这感觉来得快，去得有些慢，直到最后消失了，铁老还是沉醉在那种感觉中。

    苏凡看着铁老那沉醉的表情，心里不由好笑，伴随的还有着一种同情。

    李老眼光最为毒辣，加上心中更是有着各种不断验证的猜测，看着此时铁老脸色渐渐的红润，这红润不是病态的红润，而是一种白里透红的健康红润，顿时便是让李老激动不已，看向苏凡的目光，当即变了，是高兴，是激动，更是庆幸，还有的是交好，乃至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