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清洁工
他将窍xue凝实后，便睡觉了。他还有八年时间，也不急，他最怕的其实是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他这么睡去醒来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好在次日清晨，太阳升起的时候，柳耳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房间里，他看了看自己小小的手，知道自己真的是留在这个世界了。 当下他抖擞精神，拿着抹布和水桶直奔饭堂。 叶鸢正好来叫他去做早课。 他可不敢做早课，一不小心把窍xue打开怎么办？ 他心中有了想法自然要实验下，难得再差能比前世差？实在不行再按照师父们教授的路线筑基。 “你去哪” 看到柳耳飞奔出去，叶鸢连忙叫住他。 柳耳大喊。 “师姐你和师父说，弟子知道往日多有懈怠，自罚做苦力愿打扫云海宗。“ 叶鸢摸不着头脑，这个师弟也是事多，知道懈怠还不好好修炼跑去打扫云海宗算什么事，但是听上去还挺有道理的。 她当下回去禀告傅虎。 傅虎不知道是笑还是烦恼，这个家伙到底是真悔过想通了还是又乘机偷懒。 饭堂里没人在。那些雇佣人早就吃完了，而弟子们则去做早课了，做完早课就在修炼堂里吃辟谷丹。 柳耳挽起袖子嘿咻嘿咻干的起来。 他首先对着那个胖胖小人一顿擦，发现并没有别的了。 他便驻足在那里看了一会，然后用手分别在自己的额头，四肢，胸腔口，丹田，两肋点了下。 旋即他恍然大悟。 这个小人每个圆圈处代表都是一个窍xue。 云海九窍可不就是那些么。 云海九窍和通用的五窍并无区别都有头与四肢。 不过他多了丹田窍，胸腔窍，两肋窍。 他看了会，确实看不出更多名堂了，便在边上擦了起来，不过边上的壁画就奇怪了，他画了个菱形，菱形中还画了个圆圈。 这是什么东西。 他首先想到的是灵海九窍中异乎普通人的四窍。 特别是丹田窍，这个窍xue其实作用很小的，因为丹田这个位置当筑基成功后，自己就会被开辟，所以筑基前很多人是不会打通，很多实践表明，开不开丹田差别不大。 也有人说，丹田窍其实是天然开通的，只不过要筑基后会自然觉醒，将云海吸纳。 总之围绕丹田的讨论不算少。 但是其实这一些其实都是边角的东西。 功法再好，筑基不了就是白搭，凝结灵海不是那么容易的。 同样，筑基到金丹的重要性远远超超练气。 金丹之法可以让一个灵海平庸之辈脱颖而出，当年柳耳就是得到一本不错的金丹之法，这才达到那样的成就。 不过如果从头往后看，或许人会一片迷茫，不知道路在何方，但是一个已经将前路点亮过的人，自然也知道这里有个水坑，自己需要迈过去。 反正他不急。 就在这里做个清洁工。 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整个饭堂都被他打扫的差不多了，壁画露出很多，他看了一下，终于看出端倪，这些壁画，显然是一些前辈们留下的心得。 从练气到元婴应有尽有。 有一些他看得懂，有一些他看不明白。当然看得懂不代表就有用。有些规律他看懂是因为他知道。 有些东西现在已经被证实是错误的。 他不由叹了口气，这里大概是前人冥想的大殿。 他能想象，千百年，那些才俊们欢聚在此，彼此各抒己见，将自己的猜想图画在墙壁之上，有些被后来的人覆盖掉了，有些自己消失了，有些则保留了下来。 有些东西啊，看了果然会让人神经错乱。 但是可惜的是，他看了很多，依然没有关于云海九窍的，类似的图只有最开始的那两幅。 一个胖子，里面装着四窍。 四窍连成一个菱形，里面装成一个奇怪的漩涡。 那个漩涡是灵海么？ 为什么只有四窍。 他挠了挠头。 难道这个也是错的么？ 他思而不得，只能去云海宗的藏书楼里看看。 云海宗的藏书楼也是经历过磨难的，木制的阁楼虽然有避火符贴着，但是经不住时代的变迁，和一些阴谋的洗礼。 一半的阁楼被烧毁，大量高阶的法门丢失，只留下金丹时期的前和极少数元婴期的典籍了。 云海宗的藏书楼依然是云海宗最重要的地方，这里坐镇的长老是金丹后期，可以说是整个门派最高的了。 不过藏书楼也没什么人爱来，除了来借阅法诀和功法的。而选择功法的人也是好几年才会挑一次，贪多嚼不烂啊。 整个藏书楼有些阴森的。 就一个老头坐在那里看书。 “弟子来借阅书籍。“ 老头扫了他一眼，伸出手要令牌。 柳耳连忙掏出刻有祥云的令牌，这个令牌也是祖上流传下来的东西，做工精美，但是质地很清，材质却很坚硬。 那老头连查验都懒得，挥了挥手示意柳耳进去。 藏书楼柳耳也是头一次来。 这可是一个门派所有功法所在啊，那老头竟然这么放心。不过柳耳想想也是，云海宗这么破败的地方谁稀罕混进来。 他随意走着，这里的书籍分两种，一种是纸质的，一种是玉石的，显然后者要珍贵的多，纸质大多使一些杂书。 很多纸质的书柳耳都不敢碰，生怕一碰就碎了，不过这些书或者玉石大多都是落满灰，显然也没人打扫，他走在阁楼上面，灰尘飞扬起来，非常呛人，这让柳耳有些可惜啊。 都是传了不知道多久的书，就算是杂书能放进藏书阁也是非同寻常啊。 他都不敢用力走，头上的灰尘也是是不是落下。 还有很多书柜根本走不过去，都是蜘蛛网。 那些常用的玉石都摆在一楼。 二楼一般是空的，三楼几乎都是空的。 转了一圈的柳耳决定将这里也打扫干净。 他走下楼，对守楼的金丹长老行礼。 金丹瞥了他一眼，意思是你的书呢，虽然管的松，你好歹也拿出来让我看看你借了啥，咱备个案啊。 柳耳恭敬的说道。 “弟子看藏书阁年久没有人打扫，想来打扫一番，不知道长老同不同意。“ 金丹长老放下书，看了他一眼，说道。 “你若是将一楼打扫干净，藏书阁随你进出。你若将二楼打扫干净了，老夫借你点私货瞧瞧，你若将整个藏书阁打扫干净了，老夫指点你一二如何。“ 柳耳露出笑容。 “多谢长老！“ 然后柳耳打扫完饭堂又跑去打扫藏书阁的消息在弟子中传播开来，不少人开玩笑道。 “这柳耳莫非拿着扫把要做扫把星？“ 叶鸢过去又是一顿批评。 结果柳耳将叶鸢拉到一旁悄声说了，长老给的三个补偿，让叶鸢不由美目闪烁连连，想不到师弟傻人有傻福，那个金丹长老竟然愿意指点一二。 虽说，他们修行上有啥不明白也可以直接去找金丹长老们，但是人家也忙的啊。 总之是件好事。 在柳耳千叮嘱万嘱咐下，叶鸢没有将这个传播给别人，只是当借口告诉了傅虎。 然后傅虎满嘴答应不说，结果看到别的筑基弟子后不由感概了下，柳耳的事情，不出两三天，云海宗又知道了，这个弟子竟然被金丹长老看上愿意指点一二。 好在云海宗小小一个，彼此间到没有什么嫉妒之事，大伙只是将这个当作修炼之余的谈资来看。 况且金丹长老指点练气学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柳耳则在藏书阁和蜘蛛网灰尘做斗阵。 一楼还好，除了脏了点，灰尘多了点，别的倒是没啥，他只用了三四天就打扫完了。打扫完后，他也没急着去二楼，而是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云海宗的一本记事的东西。 这玩意儿可重的很，封面都厚的吓人，这是本纸质的书，里面的书页被白蚁啃的坑坑洼洼，整本书也是铺满灰尘，他吹了口气，那差点没把自己给搞死。 好不容易才将书弄干净了，他就带着书要回去看。 “站住。“ 金丹长老摇了摇头。 “纸书不能带走。“ 柳耳说道，“您不是说我打扫完一楼就让我随意进出么？“ 金丹指了指书说道。 “书也要弄干净利落，最好能将残缺的地方补上。“ 柳耳听了差点没吐血。 金丹长老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坐那里看。“ 柳耳没办法只好扯过椅子和金丹长老一起看书。两个人一老一少，面对面一句话不说，各看个的。 这本书不知道是哪个时代的，但是那时候的云海宗在这本书中描述那可是弟子上万，内有仙鹤灵兽无数，金丹那才是内门弟子的表现，长老起码也要元婴后期。 这是何等的盛况。 这样的门派炼窍诀可能只是个中品么？ 这本书没啥内容，都是记录一些大典啊，人怎么怎么多，掌门怎么怎么威风，弟子如何如何出众。 一晚上他就看完了，看到最后，附带了一张当是云海宗的地图。 他看了一眼，便找到了藏书阁。 他不由倒吸口冷气，现存云海宗竟然只是原本云海宗的一小块地方。那时候的云海宗有浮岛大殿十座。当是他在文字中看到浮岛十殿，还以为是代名词，没想到，图上真的画着十座大小不一的浮岛，上面的宫殿丝毫不比地下的差。 而最大的宫殿则在山腹中，这宫殿是将整座山掏空做了内室，这是何等巨大的手笔，毁坏山体容易，在里面建立一座高如山的宫殿不易啊。柳耳回忆了下，自己这几天到处看哪里看到有这个宫殿，他按照路线推敲了下，发现，那个大殿山所在的位置竟然是云海的尽头，那里只留下万丈的深渊。 他不由暗自猜测，看来当年强盛的云海宗确实遭受了剧变啊。 他看了看自己现存的这里只是一个中殿群。左殿群已经被烧光了，那里柳耳也去看过，只有废墟。 右殿群则因为年久失修拆了很多，现在很多村民住在那里。 云海宗现在地方绝大多数都是属于中殿的范围。 这三殿被称为基三殿，是刚入门的弟子住的地方。 所以这里的藏书也是金丹及金丹以下的，也包含了少数的元婴藏书。 他去找饭堂，结果让他哭笑不得。 他还以为那里是众人争论的地方，没想到只是关押犯错弟子，让他们在里头反思的。 难怪会有些乱七八糟的涂鸦。 这些大多都是这些犯错弟子无聊画的。 他不由有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