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讨论
演武大阵，白衣人见到西门，略感讶异，徐观道没有进来，西门却进来了，即是说徐观道还在清醒状态，这个老朋友可是很少在这种状况下进来的。 “有什么事吗？” 西门走到白衣人对面席地而坐，沉默的点头，呼出一口气，“刚才发生了一件事，我现在都没回过神来。” “哦？竟然还有能够让你震惊的事情？是什么事，有什么影响？”白衣人问道。 “今天的考核，实战第一场，庞非对阵剑百万，那个剑百万让我想到了当年的你。” 白衣人举在半空的手顿住，随即轻轻一笑，“像我？好事嘛，详细说说。” 西门把详细情况讲给白衣人，说完之后又道：“刚才你不是问我有什么影响吗？我是这样想的，我们创造了演武大阵，保留了你们的一点灵智和近万年的武学传承，不可否认，这是一个巨大的宝库。但是最近，我看到徐小子忙东忙西，没有一刻闲暇，还是找不到明确的修炼方向。我就在想啊，我们把这些东西一股脑塞给他，是不是不太好？” 白衣人沉默片刻，说道：“那个剑百万，你好像提过，是这小子的师兄，是吧？” “是的？” “你看到剑百万自创的全新神术，潜力无穷，想到徐小子身上已经背负了众多传承，然而还是找不到方向，更不用说创造惊世武学或者神术了。但是，你希望徐小子和他师兄一样优秀，只是，这个希望遥遥无期，于是，你开始怀疑我们所做的一切是对是错，可是这样？” “不愧是老朋友，还是你了解我！”西门指着白衣人，“我要补充一点，演武大阵固然是一个宝库，但它只代表过去。不管是武学还是神术，都应该是进步的，演武大阵只代表过去的辉煌，让它和当今武学联系，可能会有思维盲区。这可能就是徐小子和剑百万的区别。” 白衣人静待西门阐述完他的观点，轻轻点头，他没有被西门的言语影响，仍是神情淡然温和，他看着西门说：“老朋友，你的观点说完了，我也说说我的想法。事实上，这些问题在演武大阵这个构想出炉时我就考虑过。” 西门有点惊讶，因为他想到的是为后世铺路，勿让先辈绝学泯然于世，想到这个秘密一旦被公开，一定是人类历史上的丰功伟绩。他想到的就是这些简单、人人都能想到的事情，所以纵然他曾经强绝无匹，还是拥有一个失败的人生。 “当初创建演武大阵，是基于神灵的隐患，是为了通过演武大阵磨练出可以从正面匹敌神灵的强者。但是，千万不要把所有希望寄托在演武大阵上，因为演武大阵永远只能起辅助作用，真正的强者是在生死间历练出来的。这与他生存的环境，他的思想高度息息相关。你忧虑演武大阵的传承可能落后于当世，徐小子无法将它们与当代知识接轨。但是，大可不必，主阵的那个小辈博古通今，也算是一个高手。如果传承与当世武学差异太大，他绝不会不闻不问。既然如此，当世武学与演武大阵里面的传承即便有差别，也相差不大。而徐小子生在当世，如果连这点差异都无法抹平，我认为他缺乏历练。至于你想从他身上看到的，和他师兄一样的创造力，我认为还不到时候。创造力是对已有事物的非常规改造，任何新事物的产生都有脉络，当日的神术如此，今日新的神术亦是如此，区别是我们不一定能看到创造它的脉络而已。徐小子对这个世界的感悟太少，眼界太低，不可能创造出惊天动地的东西。” “但是，我没从他身上找到创造的欲望。”西门沉吟道。 白衣人苦笑道：“老伙计，剑百万让你产生了执念，你犯糊涂了。只要他能把现有体系修炼到极致，即便没有创造力，也有资格去争锋了。与神使、神灵的战争不一定要靠新的体系打他们措手不及，稳扎稳打才是最有效的。更何况，创造力不是我们想让他有他就有的，能在这方面影响他的不是我们，而是他身边的人事和当世的大环境，比如剑百万。乱世出英雄，为什么？因为很多人不是天生的，要靠很多人事激励鞭策，徐小子就属于需要激励的这一类。这件事应该有激励到他吧。” 的确有激励到徐观道，不过，他很忙。神术部的考核虽然结束，他也不用担心考核不通过，但唐镜更新榜单、扩展榜单容量的计划需要汇总今天收集的各种信息，唐镜让他帮忙看一下。 总得来说，问题很多，武道部的考核还没有完全结束，信息模糊。即便已经完成考核的学员，也不能按照考核结果把他们按次序排在榜单上，只能为可能上榜的人列一个名单。名单上的人的真实战力依然需要审武员通过挑战审核。那些将来有潜力上榜的人也需要一份单独的名单，以便将来审核。 任重而道远！ 李佑军有的忙了！ 整理累了，徐观道直接坐到不参与整理的张天师旁边休息，唐镜也感觉眼睛酸涩，说：“今天到此未知，明天武道部的考核结束后继续。” “你们听说了吗，再过一阵子，剑百万就要离开学院，到嗜血王朝去了。”唐镜躺在床上，揉着眼睛说道。 “不知道，你听谁说的？”周让问道。 “王阵和庞非在讨论，被人听到了，他告诉我的。据说是今天下午剑百万跟庞非实战考核时告诉他的。” “真的？”徐观道惊讶的说。他跟剑百万还算熟悉，也是师兄弟，竟然毫不知情。 “骗你干嘛，剑百万又不是王阵，家族在学院。以他的实力，早就不用留在学院了，之所以停留，是在找合适的机会，看来就是现在。他看清楚了大陆未来的走向，选定去处，在考核中以自创神术击败庞非，以开创者而不是双子星之一的身份加入嗜血王朝，平步青云，指日可待。未来裂土封侯，甚至异姓王也不是不可能。当然，那是以后的事，不便猜测。或许学院的事也还没完，剑百万出师，你说，你们的老师——书生——会不会送他一份大礼？王阵会不会放任双子星之一的剑百万离开？” 徐观道闭上双眼思考起来，片刻后，睁开眼睛说道：“王阵我不熟，不好猜测。书生要送他什么大礼我倒是有个猜测，只是不敢确定，这个礼太大了，会把他剑百万的声望推向另一个高峰。” “哦？到底是什么大礼，说来听听。” “书生多次在我们面前提及剑百万的冥想法跟他的冥想法有差异，没说这种差异是好是坏，我的理解是既然他没提醒我们要注意走错路，这种差异就是好的。所以，我猜剑百万的冥想法已经从某种程度上脱离了神异冥想法。这次剑百万自创神术，书生正好顺水推舟，给剑百万来个锦上添花，宣布剑百万创造了一种新的冥想法。” 唐镜和周让倒吸一口冷气，如果是这样，剑百万自创的神术体系就真的完整了，只要他不自己作死，未来必是一代宗师。倘若他将自己创造的体系发扬光大，他在历史上的地位会急剧上升，传记也一定是浓墨重彩。 古青帝听着二人的分析，感觉头脑跟不上，看着俩人，好奇的问道：“你们俩到底谁更聪明？” 俩人几乎没有思考，同时指着对方，然后相互看了一眼，哈哈大笑。古青帝见状，满脸鄙夷：“又在装蠢了！” 唐镜继续大笑，走到古青帝旁边坐下，拍着他的肩膀，“小青啊，不是哥哥说你，你当皇帝，要学的还有很多，装蠢就是其中之一。我表现的时候，徐哥不会抢我的风头。徐哥的风头，我也不会去分一杯羹。所以，有时候你觉得我聪明，有时，又感觉他更厉害。也就是你，要是换了其他人说这句话，我鸟都不鸟他！” “天师呢，他问也不说？” “天师？他这一生只需要顺心遂意，握刀斩碎一切阻碍他的东西。” 古青帝又看着徐观道问：“徐哥，你也这么信任唐镜？” 徐观道看着像个好奇宝宝的古青帝，微笑道：“信任？我从来就不信任唐胖子。但我知道，除了你姐和他妹，大概没人能逼迫他做对不起我的事。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就是一种玄妙的感觉。” 这两个人有事没事就拿他姐出来臊他，古青帝很尴尬。 唐镜知道徐观道在开玩笑，哭丧着脸说：“徐哥，你对我的要求太高了。咱能不能再加上梦想、子女，还要预留一个换人名额。毕竟，古红颜好像更喜欢周让，每次他们俩都在我面前眉来眼去，看得我心烦。” 周让都不敢跟古红颜对视，又谈何眉来眼去，见战火有往自己身上烧的迹象，立即站起来说：“你们聊，我先走了。” 徐观道见唐镜没脸没皮的讨价还价，也是瞪着他说：“就你事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