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征战后奏曲 决战大藤峡高峰
这时的大藤峡高峰。 孙苴指挥使派人刺探情报归来。 “公主，敌人余部居高拒守，我们如果强攻会损失巨大。这些余敌虽然只有一万余人，但都是死士，顽强剽悍，公主硬拼恐怕损失巨大。敌人以天险据守，上次陈总督丢失全被他们准备了，我亲眼看见。公主，彼此实力，我方强一点，但是我们要上那座高峰，进入高峰内的那些土司集合最后指挥部，我们如何能够轻易进去？“ ”本指挥使以为，此山高度一千米，硬攻的话，公主带来的这点兵马，恐怕会折腾在这里，山势险峻，山坡陡峭，山上灌木丛生，凶物常见，并且还有蟒蛇、老虎、狮子、豹子出现，只怕对我们不利。“孙苴汇报并分析道。 孙苴的探报确实是非常精确的，可见孙苴手下侦察能力之强。 缃烟此时驻军大藤峡，还没有进高峰岭。缃烟望向众位将士，眼神不慌不乱。 缃烟问道：”诸位将军，可有良策破敌，我们的军粮不够半个月使用了，情势危机。“ 祁酆手持羽扇，有点风度翩翩，”公主不用丹心，本将军算得东风。一个礼拜后，东风便能刮遍山顶，敌人的帐篷是用草做的，石洞全部放有易燃物。公主依臣计，我们可以速战速决。本将军料定这石洞里没有出口，敌人将化身火海，要不直接出去，我们的火枪手、火炮，就直接可以把他们干掉了。如此广西土司祸乱国家多年的叛乱就可以结束，朝廷、百姓、商人的利益均可以得到维护，就不用受制于这些叛乱的贼子盗匪。“ ”兵法说，兵贵神速，火攻则不贵久。故知兵之将，生民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公主，善于用兵的将领善于速战速决。如今我们的粮草不济，不该久拖，就是准备攀登山峰使敌人不知晓，也要时间，必须是晚上，特别是深夜，深夜有风险就有成功，敌人疲惫，我们就可以打击，我们的火铳、火炮就可以起作用，火把之下，兵士杀去，包围歼灭之。微臣以为此计可行，望公主采纳。“ 缃烟道：”祁酆将军所言甚是，本公主也是这么想的？不知诸位还有何异议？“ 范燹将军道：”没问题，只要公主一声令下，末将的火枪部队就可以将这些打成马蜂窝，既然是用火攻，更能兵贵神速。公主，如此甚好，我部定会英勇杀敌，将这些乱贼群党一起歼灭，报效朝廷。公主，有我范燹在，那些乱贼群党休想从枪弹中走过去，一个也不留，大明需要稳定，我等为国建业，早已把个人私利抛之脑后。“ 易蘸道：”本将军的强大骑兵、步兵、火器兵会协同作战，为大明而战，勇往直前，信念如山，我等都是侯爷的部下，大明朝的精锐。“ ”公主精忠报国，奋发立志，雄心如男儿，用兵法神奇，待将领如同父母，我等愿为公主此次之证粉身碎骨，在所不惜，大丈夫豪迈，不在沙场又该如何！公主代表我大明的荣耀、神威、精神，公主巾帼不让须眉，臣佩服。“ ”从大藤峡会战到如今，公主英雄谋略，令天下文人羞涩，一女子征战沙场，兵法神奇，用兵如身，精忠报国，虽未著作，然而可写入历史，壮哉！较之天下温柔乡花间婉约的文人，那些人算什么？他们又为社稷做过什么？公主做过。想公主在苗寨之善事，天下传之，整个南、北两京，整个广西，天下百姓都知道，这世间有这么一个活菩萨，心系天下苍生，为天下做过那么多好事，不图回报，当别人问起，太祖起于民，民就是心，我对百姓是应该的。公主此等胸襟，世间只有一人。值此土司叛乱公主又挺身而出，为大明朝，一个女子，了不得。“ 缃烟道：”将军夸奖了，将军真乃肺腑之言，如同陈总督之夸奖。谢谢易蘸将军之美言。“ 陈金一向低调，但突然高调。 ”公主，臣知道，广西有您坐镇，还有诸位身经百战的将军的作战，此战我们一定会赢！大明必赢！谢谢公主为朝廷分忧，这次微臣回宫好交差，破敌就形势之下了，大藤峡土司集团叛乱就此可以终结了，这是几十年的梦想了。不知道，会不会和本督一起回宫面见皇上呢。“ 缃烟笑道：”本来我是打算去的，我不用什么封赏，我只需要周游天下，我心在天下，江湖就是我心。“ 祁鳓副将道：”公主好气魄，放眼天下，活得自在、豪迈、雄慨的、勇悍的世间人，恐独只有公主。“ 整个军帐气氛何等融洽！将军谈笑间，多少风云人物，风度依旧在，今朝阳光好。 夜里。一切计划开始。 三万大明精锐正在高峰密林中集结。缃烟命令兵士开始爬山，直到接近敌人的驻军的山顶，山顶是三角形的，帐篷是用茅草搭建的，石洞内果然有很多易燃物，石洞很大，山体倾斜，陡峭险峻，不适合火器兵作战，但是适合火攻。 此时三万兵马隐蔽在灌木丛中，此时天降大雨，可是兵士们依然信念坚定。 一手下拿来雨伞。“公主，雨大了，注意身体，尊贵之躯要紧啊！” 一手下拿来雨伞，他自己却淋着。缃烟将雨伞猛力扔出了外面， ”我堂堂一军之主帅，岂能因为这点大雨就撑雨伞，成何体统？所有士兵都在坚定把守，淋着雨，他们都是人，他们都有父母妻儿，军中人人平等，命令下去，命令所有士兵都穿上蓑衣，本公主与这些士兵一起共风雨。“ ”祁酆将军算定凌晨必能停雨，天会起大风，凌晨时分，敌人已经熟睡，命令士兵埋伏潜伏，并渐渐靠近，在那四周的茅草内浇上石油，并从外到里点燃，将外面把守的兵士悄悄给杀了，多找点茅草，掩盖洞口，全部浇上石油，让这些贼子无处遁身，死无葬身之地，就是不能烧死这一万人，也能在火灭之后，他们出来，也会成为整个火器军团的火把子。“ 整个战地，虽然被大雨淋着，但是士兵和将士们的心都很齐。 缃烟突然想到一句话：”上下同欲者胜。“ 范燹将军激昂地道：”末将的火器军团，愿为公主冲锋陷阵，万死不辞，不拿下这些残敌这座山，绝不回边关，绝不见侯爷。“ 范燹指挥下的士兵深情忠诚地望向公主。 一阵阵雄迈的声音在这山中间响彻起。 ”大明必胜，大明万岁“ ”公主万岁，我们誓死与公主共存亡，大明不死。“ 缃烟特别感动、激奋，缃烟心里腾起万丈波浪，波浪起，让缃烟更加坚信，大明必定会胜利。 缃烟的身后是祁酆将军、易蘸将军所率的精锐，也都淋湿在雨中；但都雄姿英发，他们的心跟着万千将士，是一样的同仇敌忾。 缃烟犹如万马奔腾，更犹如心里的雄音不灭，峥嵘的岁月，坚强的意志，三军的锐气。 但听见石洞里的谈话。 ”头领，睡觉吧，这么大的雨天见鬼了，一身潮湿，官军也是拿俸禄的，不会那么卖命的。“ ”各位主公，尽管高枕无忧，安稳睡一觉。可到明天早上。现在天色还早。“ 声音刚停顿下。 洞内又响起谈话声：”吩咐下去，全军睡觉，这么大的雨，敌人也是拿俸禄的，不会来的，放心睡觉，明天好作战。“ 声音又停下。 但这一切归于寂静，此时是夜里十点半。 时间过得真快，孙苴指挥使派来的探子很快来了。 ”公主，属下缜密侦察，敌人全部已经熟睡，我们趁夜里可以发起攻击了，此时距离凌晨不过二十分钟。“ 缃烟看看夜色，从容镇定地命令道：”祁鳓副将听令，命你带领士兵携带石油，现在纵火，火速前进，脚步放轻一点，不要让敌人听见。全部点完之后，立即撤退“ 祁鳓副将回道：”遵命公主，本将将万死不辞。“祁鳓副将所率人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速纵火，正好凌晨，山顶上一片火海，敌人还在熟睡，洞口着火，石油流到里面，整个洞里烧起熊熊大火。但听见洞里的惨叫。 ”来人救火啊，快，快，快，快。冲出去了，拼了。“ 敌人冒火冲出去，尽被密集的火力干掉，还是有不停冲锋的。 范燹将军命令火器兵又一排拿铳准备。 ”放，放，放。“出来的几百人尽数被多管铳歼灭。 范燹将军道：”我军的骑兵、步兵是该冲锋了。“ 缃烟命令道：”祁酆将军、易蘸将军听令，火速冲锋，杀敌人片甲不留，火器兵居前，步兵在后，骑兵在后，杀。“ 祁酆将军、易蘸将军所部一万五千人马有如潮水般的激杀了过去。大洞内一片厮杀声音。那枭首见大势已去，便拔剑自杀，其他头领被活擒。 缃烟率火器兵赶到洞内，洞内全是烧焦、死伤的尸体，一大片，一大片。可以堆积如山。 缃烟下令：”祁酆将军、易蘸将军听令，将这些尸体全部掩埋，一个不能留下，这就是叛朝廷的下场，广西瑶乱今日终于解决了，朝廷期盼已久，如今赖诸位将士，本公主替大明朝在此谢过，谢谢大家。“ 缃烟说完这番话，站在最高处向所有此次出征的士兵、将军敬一个威严、崇敬的军礼，所有将士也都回敬一个军礼。 历史记住这一幕，广西的瑶乱的战争一路走来到今天，太多的峥嵘岁月，太多的可歌可泣的故事。 虽然天下是男人的政权，但是曾经有这么一个公主叱咤大藤峡，挥兵数万，兵法雄奇，军纪严明，热血沙场，杀得敌人片甲不留，敌人十万灰飞烟灭，不过半年时间震惊朝野几十年的叛乱终于结束，至此大藤峡恢复正常运营。 同年秋，缃烟与当地新任土司指挥使签定条约，条约如下：”大藤峡航道恢复正常运营，朝廷税收从此不得作埂，瑶人、诸土司世代与大明和好、友好，再不会侵犯大明利益，所有经过此航道的商船、官船、盐船不得经过私自盘查、非法收取税收，违抗朝廷法度，牵连上级，上级必须处理好，如果不能处理好，以同罪论处；朝廷给予瑶人适当经济政策，帮助百姓摆脱贫困，特别瑶人山区的百姓，朝廷以用品、银两、免五年税收、每年减少税收，另外朝廷在大藤峡建立大货寨、纺织基地、船舶基地，促进当地百姓的就业。“ 同年秋，缃烟签定条约后，挥师边关，广西一片平静。 缃烟向朝廷上了一封奏疏，奏明大藤峡情况及政策。 同年冬天诏令嘉奖，大藤峡的政策得到落实，朝廷果然拨下银两及用品、并减少赋税，并令公主代为协办，以安广西民心，诏令褒奖三军，杀贼有功，所有士兵将士俸禄均提高，并军职各升一级。 一年时间，广西大藤峡航道恢复运输，民心安定，朝廷广西税收恢复正常，朝廷的各项措施，缃烟皆身往各徭人山寨实践之，百姓大乐，整个山寨集合所有苗人为此举行欢庆会。 缃烟与民同乐，大明更加昌盛，民心归一。这是结局，这是大藤峡战役之后，武力有时候带来的不一定是杀戮，更多是安定。 缃烟面对称赞，只语重心长地说一句话，缃烟道：”更多的人不懂心学的重要，心学是儒学的演变，心学发现了心、精神、实践、良知，我们用良知治理一个国家，比儒学更好。大明在，心学便在，我看此花时，未有知而不行者，知而不行，只是未知。若心学失，我大明就危险了，心学不能终结，只能发扬光大，流传后世。” 可是百姓是不懂的。 第二年夏天，缃烟回到明剞侯府邸，卸下戎装，她在想此时寂静也，我该何求？ 她的心应该发现心外，周游天下，那是她的梦想，战场结束了，再也没有战场，她心里在想是否可以像圣贤，但她又想，她不求做圣贤，她退隐江湖，她要去心里、心外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真的去找了，一切看花，此花如梦，其实此花也有锐气，此花也有心，你心与花归于静，便是静，花色是这样的，待你再看花时，花色便变了，变得明白了，你忽然发现这个世界如此简单明白，你原来以为复杂其实已经简化。 缃烟在江湖销声匿迹成为一个不解的谜底。 她成为整个华夏的精神丰碑，像王阳明一样，像陈亮一样。 她用毕生的时光去实践，爱情对她来说没有遇到，她相信爱情，她认为爱情不是必需品，爱情没有那么高洁、重要，爱情最终会老去，像父母。 她愿意这样践行，她成为大明朝最奇特的人。 她年龄才二十岁就成为大明巾帼英雄人物，而天下大多数女子却都待字闺中，或平平庸庸地为人妻妇。 她做到了，大明朝承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