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绝望笼罩
正当大家以为跟了个好教官的时候，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接下来，只听教官一声令下：“全体都有，立正！向右看齐！稍息！” 见众人的动作做得惨不忍睹，教官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不过由于是初次练习，他并没有责备，而是朗声说道：“下面，我要给大家讲一讲军训的‘前规则’，军训的时候，所有人都必须服从教官的命令，我们要做到像狼群一样有纪律。军训的时候，教官就是头狼，而你们新兵呢，就是群狼，群狼必须服从头狼的命令。现在，我，是教官！而你们，就是新兵！都听明白了没有？” “听……听明白了！”众人被他凶恶的气势所摄，脸上纷纷露出了怯色，同时也有些缓不过劲儿来，为什么刚才还文质彬彬的教官，突然变得这么凶恶，一时间，人们开始隐隐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儿。 教官听得众人稀稀疏疏的回答，怒目一瞪，对着众人大喝道：“听明白就要回答Yes，Sir！记住，无论以后教官叫你们做什么，你们都要回答Yes，sir！绝对不可以说No，我再问你们一遍，都听明白了没有？” 同学们反应过来，眼见教官怒气冲冲的模样，当下也顾不得思考为什么教官会忽然变脸，一齐大喝道：“Yes，Sir！” 教官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开始说道：“本人大学以前都是打架打过来的，所以没读过什么书，也就那么一点素质，在今后军训的过程中，希望大家多多包涵，同时也希望你们守规矩点，谁要是不守规矩，老子一定会想办法整死他！都听懂了没有？” 学生：“听懂了！” 教官：“听懂个屁！我再问一遍，都听懂了没有！” 学生：“Yes，Sir！” 教官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很好，接下来，我要首先教大家的是，军人最帅最威武的动作！” “军人最威武的动作？”底下的人不由得纷纷开起了思想小差来。 军人最帅最威武的动作？那不就是史泰龙扛着冲锋枪的那个动作吗？抑或是施瓦辛格浑身挂着手雷的那个呢？乖乖，难不成这么快要接触热兵器了？人家还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呢！ 忽然有人问道：“教官，军人最帅最威武的动作是什么动作啊？” 这个问题问出了大家的心声，人们纷纷竖起耳朵，同时把目光投向了教官。 教官瞥了说话的那人一眼，忽然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他喝道：“你！出列！” 说话的那人转头看了看左边，又转头看了看右边，确认教官叫的是自己，只好极不情愿地走了出来，双手搓来搓去，眼睛紧紧盯着教官，充满警惕。 教官见他这幅扭捏的姿态，不由得恼怒，喝道：“过来！” 这家伙脸上露出了一阵犹豫之色，然后扭扭捏捏地走到教官面前。 教官见他如此，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之色，大声喝道：“听口令！” 那个男生一阵疑惑，不明白教官要干什么，只是直勾勾盯着他，一脸无辜的样子。 教官心中已是气极，怒吼道：“两脚跟靠拢并齐！” 那男生呆呆地看着教官，只是下意识地将双腿靠拢了一些，教官见状脸色一变，喝骂道：“他妈的，没听见吗？两脚跟靠拢并齐！” 那男生见教官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一样，心里一阵发毛，连忙把双腿紧紧靠拢在一起。 陈教官见状，暗暗摇头，只好继续说道：“两脚间向外分开约六十度；两腿挺直；小腹微收，自然挺胸；上体正直，微向前倾，两肩要平，稍向后张；两臂下垂，自然伸直，手指并拢，自然弯曲，拇指尖贴于食指第二节，中指贴于裤缝。头要正，颈要直，口要闭，下颌微收，两眼向前平视！”教官每说一句便停顿一下，等这个可怜的家伙做出了相应的动作，才说下一句，一套口令下来，这家伙居然绷得像个木乃伊一样了。 “叫什么名字？”教官忽然抬头看他，问道。 “吴益波。”那男生轻声答道，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居然有了一种军人的气势，众人看得啧啧称奇。 “入列！”教官低喝一声，男生这才乖乖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接下来教官再次面向大家，说道：“都看到了吧，刚刚这位同学做的这个是什么动作？” “立正！”底下有人说道。 教官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不错，立正是军人的基本姿势，是队列动作的基础，也是军人最威武的动作，下面大家一起听我口令，立正！” “啪啦啪啦……”下面响起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教官木然地看着众人的队列，他已经麻木了，任谁都能看出他心中的无奈。 “两脚跟靠拢并齐，两脚间向外分开约六十度……”教官开始机械地念着口令。 又折腾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原先杂乱无章的队伍终于有了起色，教官这才稍微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好，大家做得很好，就这样先站一个小时。” 众人一听无不色变，心中叫苦不迭，却又不敢挪动分毫。 整整一个上午，大家一直在站军姿，中间只有一次宝贵的十分钟休息。以至于在解散之后，不少同学连抬腿的力气都没有了。 至此，所有人都抛弃了最初的幻想，开始面对一个现实：军训的艰苦，根本是无可避免的。 下午，烈日当空，cao场上每一处都站满了人，每一个地方都透着一股安静，绝对的安静，安静得叫人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安静得地上掉了根针都能听见，安静得……总之就安静得叫人心慌！ 此刻，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令人不安的气息，压抑钻进着每个人的心头，经过一个上午的训练，很多人都开始对未来一个月感到了绝望，一种从陈教官身上散发出来的绝望。 陈教官此刻正在七连二排周围游荡，那双露着凶光的眼睛到处扫射，也不知在捕捉些什么，突然，他停了下来。 很多人一直用余光注意着他，见他这个动作，顿时吓得心儿都提到了嗓眼子上，绷紧身体一动不敢动，大家都知道，这回肯定又是哪个家伙要倒霉了。 “第三排第二列，出列！”教官的话像火山爆发那般，突然在场上爆发开去，浓烈的火气让人几乎要窒息。 听到不是自己，很多人心中都松了一口气，同时心中生出一股好奇来，到底是谁触了他的霉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