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死人堆
出去后爷爷又不知道和爸妈小声说了些什么，方才离开。 我发现书的背面有两行字，这字我能看懂，而且看似刚写上去没多久，应该是爷爷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写下的。 可从他进来开始貌似我就一直盯着他看，根本没发现他用笔在上面写啊！ 爷爷虽然老了，但字迹依旧干练。 见字如见人，我读着这两行字，放佛看到了他严肃的面庞。 ‘此书乃奇书，你不要用常人的眼光去看，更不能用常人的理解去理解，这本书上的东西，都是你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记住，只可行善，不得作恶！’ 说实话，看懂这些字我用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 爷爷写字并不是按照正常的阅读方法去写的，而是从右到左，在这个基础上，他又把字的顺序打乱，我费了好大劲才拼接出来。 我仔细品味这行字，顺便翻开了之前爷爷翻开的讲砵的那页上。 一行醒目的砵字立马出现在眼前。 如果这是一本古书的话，那么这上面的阅读方法是否也是从右到左？ 我试着看了一下，果然有了发现，第一行字，我看懂了！我心里一激动，上面的字又开始变化起来。 我赶忙闭上眼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感觉心跳没刚才那么剧烈了，我才深吸一口气，放松心境去看书上的字，按照从右到左的方法，把有些被打乱的字组合起来，就像是拼图一样，但我已经勉强能理解上面的意思了。 一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才把这半页的字理解完毕。 但那行砵字，我却丝毫没有头绪。 我不明白写书的这个人为何要把一行砵字放在这里占地方，难道只是单纯的为了提醒读者？ 这半页纸都在介绍砵字的由来，就和爷爷说的差不多，讲到湘西赶尸那里，我就完全看不懂了。 都是一些繁体字，还有几个通假字，我打算开学后去问问文学系的人，他们多少应该能理解一些。 可这和我之前遇到的事，有什么关系？ 为何爷爷会知道我在砵字上遇了难？ 大叔，小美女身上的砵，到底有什么用？ 我实在想不出来，索性合上书不去想了，早知道就应该多问问爷爷的。 这时门外传来了母亲的声音：“付付，出来吃饭了！” 我答应一声，缓缓从床上坐起来。 一下午的时间我都把精力用在了这本书上，现在才觉得身心疲惫，昨天一整天我几乎就没有睡觉。 饭菜的清香传入我的鼻子里，让我多少有了些食欲。 我出去的时候，父母已经坐在桌子上等我了。 “来，吃饭。”母亲把筷子递给我。 一桌子都是rou，我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我迫不及待的夹了一块rou张嘴就吃。 我边在口中使劲嚼边说好吃，母亲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我。 父亲也动筷吃了起来。 突然，我感觉到肚子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要喷出来似的。 我赶忙用手捂住了嘴，险些没有忍住，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卫生间跑去。 “呕~”我趴在马桶上就开始吐。 “付付怎么了？”母亲赶忙过来。 我把门锁上不让她进来，要是她看到我吐出来的这些东西，肯定吃不下去饭了。 “妈，我没事。”我说完又是一口吐了出来。 我吐出来的都是早上吃的东西，里面还有没消化掉的方便面，气味刺鼻难闻。 我眉头紧锁起来，莫非是在车上中暑了？可这一整天我都没事啊，为什么偏偏在吃饭的时候发作？ 父亲走了过来，从门缝里递给我一瓶藿香：“把这个喝了。” 我接过来一口就喝了进去。 我像是虚脱了般坐在卫生间里。 只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我又把刚才喝的药吐了出来，胃里火烧火燎的疼。 嘴里都是那股腥臭的味道，我起身去洗了洗脸，当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后，我被吓了一跳。 这哪里还是原本的我，简直就像三天没睡觉似的！深深的眼袋挂在脸上，脸色白的像纸一样，额头不断的渗冷汗，嘴唇还在一个劲的颤抖。 我想中暑的话应该没这么严重，这样下去没多久我就要脱水了。 又是一口呕吐物从我嘴里喷出，我再也忍不住了，打开门让父母把我送去了医院。 我挂了急诊，手上打上了吊瓶，但这并没有让我病情好转起来，反而是越来越重。 医生检查了半天说一切正常，并没有中暑的迹象，大概是急性肠胃炎什么的，给我开了点中药。 父亲看我难受，想让医生再想想别的办法，但后者却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感觉整个人都变的朦胧起来，周围的一切放佛都变的不真实，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晕厥之前的症状。 我看母亲和父亲的身影就像是慢动作。 但他们的说话声却能清晰的传入我的耳中。 母亲不断在旁边给我擦汗，关心的看着我。 我几乎每隔十分钟就吐一次，到了差不多晚上十一点钟的时候，吊瓶已经打完了，这时候我胃里的东西也都吐完了，只剩下了胃液。 父亲让我今晚住院，和母亲陪在我旁边。 “呕！”胃里又是一阵强烈的翻涌，我感觉到有硬物从我嘴里吐出来。 当我低头去看的时候，被桶里的东西吓了一跳。 竟然是细小的砂石！ 这砂石黑乎乎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精心打磨过，此时还泛着精光。 我心里一下就毛了，为什么我胃里会有这么多砂石一样的东西？为什么这东西会在我胃里？ 该死！莫非我真是得了什么绝症！ 紧接着，我又吐出了一口黑色的砂石，不少尖锐的石头已经把我的嘴划破了。 父母这才着急起来，刚才值班的医生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母亲看着桶里的黑色砂石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孩他爸，要不我们去求求爷爷？” “这么晚了他老人家能来吗？”父亲脸色也不是一般的难看。 “妈，别麻烦爷爷了，我可能一会就好了。”我要是能看到自己的脸一定不会这么说，事后母亲告诉我，我的脸已经开始发黑了，印堂发黑！ 我已经离死不远了！ 母亲叹口气，眼圈红了起来：“付付啊，可能你不知道，这黑色的砂石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老家的时候我们就是用这东西来埋死人的。” 父亲赶忙打断了她：“你和孩子说这个做什么！” 母亲坚持要说：“mama说出来你别害怕，我想应该让你知道。” 我忍住胃里的难受，点了点头。 “你最近有没有和死人接触过？” 死人？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我本不想告诉他们的，但现在我也不想隐瞒了。 “接触过，是一个中年男人。” 他们两个脸色剧烈的变化了一下。 母亲还想说什么，但被父亲打住：“还是问问老爷子吧！” 说着他就在我面前掏出手机给爷爷拨去了电话。 现在已经是凌晨了，电话响了好久爷爷那边才接了起来。 我能听到电话里爷爷的声音。 父亲赶忙恭敬道：“爸，付付身体有些不对劲……” 那边是爷爷冰冷的声音，还没等父亲说完就打断了他：“我当然知道！还用你提醒！” 父亲一下就没了声音，满脸的不可思议：“可是，付付他……” “从晚上开始一直呕吐到现在对哇？如果没猜错的话，已经开始吐死人堆了（死人堆就是黑色的砂石）哇！” 父亲赶忙应和。 “唉！”爷爷重重的叹了口气，“我就算过去也没法子，他这症状治不好，我说你们也听不懂，你把电话给付付！” 父亲赶忙把电话放在我耳边。 “爷爷……”我声音虚弱道。 “这都是你小子白天好奇惹的祸，也是你必须要经历的一难，今天晚上，你能挺住就挺住了，挺不住我也没办法，一切都看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