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不可征服的天空
如果这个cao蛋的尼德世界,有足够宽广的胸怀,来进行一次关于盗墓人军团缔造者疯狗是好人还是坏人的全民公投,我愿意投上第一票,并且用全部的力量、思想、情绪写上“好人”二字。尽管尼德世界不存在好人与坏人这种非常幼稚的区分人性的方法。 ——尼德世界第一禁书:《疯狂的盛宴——解构盗墓人军团》 ※※※※※※※※※※※※※※※※※※※※※※※※※※※※※※※※※※※※※※※※※※※※※※※※※※※※※※※※※※※※※※※※※※ 爱情是一个女人最美的衣裳和妆容。即使是一个刚刚失去爱人、失去双腿,脸色苍白的女人同样如此。 “我叫夜莺,他叫鸿鹄。”靠坐在窗下恒星之光里的夜莺打开了话匣子,此时她的脸庞就像隐而未现的朝霞。或许她只是想找个人帮忙参考一下,自己该不该随爱人而去。爱人的最后一句话让她必须活着,哪怕多呼吸一秒,也是两个人的歌唱;而爱人的逝去令她痛不欲生,不想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一个爱着的理想主义者是不是一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值得人们思考。但丧失爱本能之人,绝对不是理想主义者。 “我出生在尼德联邦首都1星系5城。我家世代经营着一个小音乐剧场,在中产阶级中有些口碑。在我懵懂的时候,我非常喜欢我家的小音乐剧场,那些音乐、那些旋律优美而快乐,还能给人思考。我也非常善于歌唱,具有很好的天赋。所以我从小有一个小小的梦想:要用歌声带给人们快乐和思考。为此我拼命练习唱歌。可是一切似乎都在改变,都在发生着改变,不好的改变。”夜莺清脆悦耳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似乎不愿意在倾诉。 “在我能够登台演唱的时候,一切对我来说就像噩梦。我不能再唱那些优美而快乐,还能给人思考的音乐、旋律,而必须唱一些粗俗不堪蠢蠢欲动的艳词滥调。台下那些不在优雅的听众的鼓噪让我非常难堪,他们不在令我感到熟悉而自在。 我整夜整夜地哭泣,却知道无法摆脱这种境况。因为我已然成了小剧场的台柱子,肩负着一家人的生活。我是爸爸mama唯一的女儿。当时所有听过我唱歌的人们都叫我‘夜莺’。” “为什么叫夜莺?”疯狗显然对此很感兴趣。他一直对音乐感兴趣,而他生活的无主之地,没有女人口中优美而快乐,还能给人思考的音乐、旋律,只有粗俗不堪蠢蠢欲动。 “夜莺是一种鸟类。是鸟类中最卓越的歌唱家,但并不美丽,几乎通身暗褐色,杂以各种斑纹。因为我也长得不好看,所以他们把我叫做夜莺。从此夜莺就成为了我的名字。”疯狗点点头,示意夜莺继续往下说。此刻夜莺在心里流过一个儿时mama讲过的一个传说,一个关于夜莺美丽的传说。潘特柔斯之女埃冬是底比斯国王泽托斯的妻子,他们彼此相爱。他们有一个女儿埃苔露丝。埃冬有一次不幸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了泽托斯的死亡,从此埃冬陷入了无尽了悲哀和自责中。神祇们出于怜悯就把她变成了夜莺,从此夜莺每个晚上都要悲鸣以表达对丈夫的哀思。 “这也是我的命运啊!”夜莺在心里轻轻对自己说。然后又开始讲述。 “我无法摆脱,可我又想拼命摆脱。我的那个儿时许下的梦想燃烧着我。于是我在不登台的时候就利用一切机会,去寻找愿意听我唱优美而快乐,还能给人思考之歌的人们。可是,我总是失败。富人们不愿意听,穷人们也不愿意听。只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他。”夜莺的眼睛里爆发出夺目的光彩,连恒星之光都为之黯然。疯狗非常熟悉这种光芒,他的乌拉看他的眼神就是这样。一直这样。 “他是5城孤儿们的头,为了生存也做些不好的事。在我为他们唱过一次歌之后,他就经常邀请我去为他们歌唱。他说他的兄弟姐妹们很喜欢我的歌唱,歌声能让他们睡个好觉。就这样我为他们唱了10年歌,他们就是我的家人,而他们的头鸿鹄成了我的爱人。在我的歌声里他们成长、他们奋斗,一个个虽然平凡却充满自信,贫穷却有爱心。而没有顺着黑色轨迹滑向深渊。这是我最大的成就。也是到目前为止唯一的成就。 鸿鹄并不是一个有天分的歌者,我训练了他10年,但他唱歌依然跑调非常严重。他的歌唱总让听众们发笑,但他却从不放弃。”夜莺的嘴角扯起了弧度,沉浸在了快乐的往昔中。疯狗也沉浸在了自己的往昔中,嘴角也扯起了弧度。不一定有故事的人就一定精彩,但没故事的人注定悲伤。 “后来,我的爸爸mama相继因病过世。我自由了却不知道该干什么。我对鸿鹄诉说了我的苦恼。他提议我们组成一个小小的歌唱组到无主之地唱歌,唱优美而快乐,还能给人思考的歌,无主之地最需要这样的歌唱。我被他的想法打动了,可我却因为胆怯而裹足不前。还因为那不是鸿鹄的理想,我不能让他因为我的梦想而燃烧。梦想是火焰,会让不属于它的人变成灰烬。 可是后来鸿鹄对我说:‘你的歌声至少拯救了我和我的兄弟姐妹们。我们一定会用歌声找到更多的兄弟姐妹。我也希望找到更多的兄弟姐妹。’ 我被鸿鹄打动了。于是锁上了我家的小音乐剧场,开始了无主之地的唱歌生涯。今年是我们在无主之地唱歌的第5年。鸿鹄是我浪游于一个个无主之地的拐杖。我的全部。”夜莺结束了讲诉,却没有哭泣。有梦想的人不能总是哭泣,一个躯体承载两个人梦想的人更不能总是哭泣。 “你们的小小歌唱组有名字吗?”疯狗似乎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有,叫‘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不可征服的天空’。很长很拗口。”夜莺对此有些抱歉。 “你们解散了吗?”疯狗依然莫名其妙。 “不,哪怕多呼吸一秒,也是两个人的歌唱。”夜莺笑了起来,真正的笑了起来。像隐而未现朝霞的脸颊漩出了两个迷人的酒窝。一个酒窝是自己,而另外一个酒窝是鸿鹄。 “可我不能总是保护你。我有非常重要的人要守护。”疯狗实话实说。
“哦,没关系,我会努力活着,然后开心死去。世界上的每一秒,对我们而言都是两秒的歌唱。对了,我们还没有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谢谢你!”夜莺对着疯狗俯身致谢。 “我想我可以提供你们一个选择。”疯狗被“哦,没关系,我会努力活着,然后开心死去。世界上的每一秒,对我们而言都是两秒的歌唱”打动了。起身打开一个保险柜,拿出了一支奇点集团的神秘药剂,放在了夜莺的面前,也是放在“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不可征服的天空”二人流浪歌唱组的面前。因为疯狗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 “这药剂或许会给你们继续活下去的能力,但也可能会令你们变成一头兽。当然可能什么也不会发生。”疯狗郑重其事。这神秘药剂并不是对什么人都有用,100个人中或许会对5个生效。 “兽?”夜莺有些小疑问。 疯狗伸出了右手,他的手开始变形,竟然变成了一只大蚂蚁的前肢,袖子被撑裂。可他身体的其他部位却没有变形,这或许是因为他左手无名指带着的戒指。 一戒为凭,永不逾越。 夜莺伸出手,摸了摸疯狗变成大蚂蚁前肢的右手。 “我们需要仔细地想一想。但我们首先得谢谢你!你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夜莺再次致谢。 疯狗转身走出了医务室,走下了大楼。却没有远离。六楼那两个坚强的理想主义歌者,他们试图拯救世界的方式在他眼中是冒昧而愚蠢的。但疯狗喜欢这种冒昧而愚蠢的味道,这让他想到了他的乌拉和他们的东区。或许他也是一个冒昧而愚蠢的理想主义者,只是他的方式不是用歌唱,而是牙齿。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不可征服的天空。而兽没有。疯狗嘴角扯起了一个弧度。 一队行军蚁小队循味而至,疯狗拔出陶瓷匕首迎了上去。今天他可还没有完成自己订下的计划。 无数年后,尼德联邦首都1星系5城,一家倒闭了很多年的小音乐剧场重新开始营业。名字叫做: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不可征服的天空。老板兼唯一的歌者是一个没有小腿普通而平凡的女人。但她的歌声却能让人们如痴如醉三月不知rou味。 但这不是这家小音乐剧场最吸引人的地方。最吸引人的地方是这家小音乐剧场另外一个在黑暗世界不胫而走的名字:黑色日曜日。 传说神秘的老板兼歌者为暗黑者唱死亡之歌,为彷徨者唱开悟之歌,为悲伤者唱快乐之歌,为奋斗者唱希望之歌。 只是没有人能够证实。 人们只知道这家小音乐剧场坚持每天营业。从不打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