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糟糕的发展
“少尉，少尉！” 随着整备班七手八脚地将Cgue重新固定在格纳库的支架上之后，霍蒙·杰科萨德少尉被强行打开了驾驶舱的整备班成员从里面给拖了出来。 事实上，到底是怎么出来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唯一还记得的，是基拉·大和还有弗拉格少校两个人抬着自己从格纳库来到了医务室，等到医生打着手电往自己的眼前一晃，他就什么记忆也没有了。 在醒来的前一刻，他还在内心吐槽着随舰医生的检查方式，简直惨无人道。而当他真的睁开眼看到医务室那片白色的天花板之后，才立刻感觉到事情可能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要说为什么的话，自己的身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的贴片，而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医疗器械，都在不停地发出有规律的“哔哔”声，让他根本没法好好休息。 “可恶，这，这到底是……” 察觉到自己浑身无力，不要说支起自己的身体，就连抬起手都嫌吃力；而且这还算是好的，至少感觉得到自己的四肢，说明自己身上一个部件都没少，更加要命的是自己的脑袋，简直就像是被劈开了一样发出剧痛。 难道是自己撞在驾驶舱的哪里了？ 可是自己明明是有带头盔的好吧？虽然对于联合的军需品质量不抱什么希望，但是好歹那也是很坚固的。自己的脑袋就算是撞到了什么地方，也不至于像是现在这么疼才对。 奋力抬起自己的手，霍蒙轻轻地敲了敲床沿。金属制成的栏杆发出“锵锵锵”的响声，很快就能够听到从隔开床位的白色幕布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哔拉~” “少尉？少尉？？你醒过来了？？” 呆在医疗室看护霍蒙的不是别人，正是基拉。 “呜……我，我怎么了……” “医生说少尉你因为驾驶MS而过于疲劳了。不但是身体，也给神经系统增加了很大的负担。加上那种急速的机动，所以可能内脏也受到了影响……” 心说果然是这样，但霍蒙表面上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说到底，原本设计给调整者用的MS，自然人能够做到自己这样的程度就已经很逆天了。对于自己到底是有多少斤两，霍蒙·杰科萨德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在与Panic的战斗进行到最终时刻时，自己的机体所做出的横向侧移机动虽然看起来简单，但是对于机师的身体素质可是有着极强的要求。在高速的白刃战过程中瞬间的过载就已经接近了自然人极限的9G，而在那一瞬间通过机体的制御强行扭转动作轨迹并且进行位移，即使是乐观估计再加上驾驶舱和驾驶服的抗G措施，本质上也已经接近了13G了。 自己能够撑下来，绝对只能说是运气好加上没有荒废平日的锻炼。如果是船上的那些技术兵去cao控的话，恐怕会直接吐血昏死过去也说不定。 “那，那个……少尉？” “啊？？” 褐发紫瞳的少年似乎在踌躇着什么，半响之后才想好要问什么问题。 “那个机动动作的联动程序，是伊芙写的吗？” “……对，是我拜托她帮我写的。” 当天被伊芙驾驶着Null秒杀之后，伊芙自己提供给霍蒙的方法——虽然当时她说这是可以胜过ZAFT红衣精英的方法，但是霍蒙自己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奇效。事实上这套机动之前在曙光社也进行过试验，实际测试得到的回旋速度和机动能力并没有这次战斗中表现出来的那么夸张，会将自己的身体拖垮也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况且，伊芙所提供的也并非仅仅是机动动作数据，就连推进器本身的设计，曙光社的员工们也在伊芙的提示下紧急进行了改造。虽然依旧问题多多，但仅仅是机动性能和回旋性能两方面，这架Cgue可以说已经胜过了不少ZAFT的机体了。 “可是，这样的机动，霍蒙少尉是无法承受的啊！” “这种事情啊，我早就知道也有了心理准备了。不然的话做完那个机动之后，我也不会有余力跟Duel斗上那么久了。” 不知道是肾上腺素还是别的什么。至少在完成了那个至少有13个G的横向机动之后，霍蒙并没有感到什么不妥，面对咄咄逼人的Duel虽然他再也讨不到什么便宜，但是依托大天使号的近防火力还是拉着Duel绕了很久的圈子，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说起来，这倒是出乎了许多人的意料。 至少，是出乎了基拉的意料。作为一个MS机师他的确有着得天独厚的资质。不光是瞬间的反应速度，还是对战斗天生的理解力和生理上的能力，全都远远超越了目前所遇见过的任何机师。即使是伊芙·B·特纳，应该也不会是基拉的对手才对。 原本就擅长于各种高、甚至是超高机动动作的基拉，比起其他人更加明白那种强硬的机动动作对于机师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虽然非常的失礼，但他还是惊异于霍蒙·杰科萨德竟然没有横死在驾驶舱里。而不光是他，就连舰上的随舰医生也觉得非常的惊讶。 “总而言之，我没事——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不是吗。只是可惜，这一次我们不过就是暂时地击退了他们。” 霍蒙慢慢地开始活动起自己的身体，先前还不怎么能够说话的他现在已经好了不少， “暂时击退——也就是说，他们还会再追过来的。” 大概是牵动了哪里的伤口，霍蒙的冷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接着倒抽着冷气，不停嘟囔起“痛痛痛痛……”来。 “关于这件事……医生给玛琉小姐建议了。” “嗯？” “之后三个星期，霍蒙少尉您必须静养——不然的话，这次你真的会死的。” “该死！” 基拉的话音才落，霍蒙立刻就明白了到底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从目前的海域一直到阿拉斯加，他都别想能够出战了。不但是Cgue，就连空中霸王都没法驾驶。而这样一来，等于大天使号断了一条胳臂。 不过失望的情绪并没有影响他，几乎是下一秒钟，他又想到了什么，眼珠滴溜溜地一转，手腕一转便抓牢了基拉。 “那么，Cgue的机师是不是就是弗拉格少校？” “对，应该是这样没错……” =========================================================================== “基拉他们的消息？？” 伊芙从Null的驾驶舱中钻了出来，接着将手中的数据板交给了一旁待命的整备人员。最近的她一直都埋头于艾莉卡·西蒙兹塞给她的工作，很少从曙光社出来了。 弗里德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对。他们昨天刚刚和ZAFT的MS大打出手——在奥布的领海线上。护航的奥布舰队没法出手，但还是派远程侦察机获取了一点资料。” “现在西蒙兹主任他们正在分析资料，是吧？” 橙黄色的工作外套脱下扔进了回收箱，伊芙换上了弗里德商会的白色制服。招呼着哈罗赶紧从驾驶舱里出来跟上自己的脚步，同时她也已经朝着指挥室开始移动。弗里德皱着眉头开始介绍起了自己收到的情报。 “那架一直跟着你的ZAFT新型机这次似乎吃了败仗，被联合的机师所击败了。机体的损害非常地严重——另一方面，除了那架新型机之外，其他的几人都没有受到很大的损害。” “弗里德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还会继续攻击大天使号咯？” “对于调整者们的执着，我想伊芙你比我更有发言权。” “……那倒是没错。” 脑海中一闪而过芙蕾雅·奥杜尔的面容，伊芙便觉得一阵无奈上涌。若不是她穷追不舍的话，自己恐怕也不会流落到现在的这种田地。 “另外有件事情，奥尔科特号的整备和改造已经完成了，不出意外的话，三天之内我们就可以离开奥布——我说的那人，已经帮我们打点好了一切。” 伊芙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事实上奥尔科特号的改造她也参与了进去。虽然是按照曙光社原本的改造计划进行的，但是从中期开始就有选择性的进行了多种有偏向性的“强化”。对于工程的进度，她自然是了然于胸。 正说着关于奥尔科特号的话题，两人便来到了停靠着它的船坞。此时此刻安静地躺在干船坞中的奥尔科特号已经完全没有了曾经的那种破旧而又脆弱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巨大鸟类一样的机翼以及被加长的流线型机身。 可以说，和原本的多普勒级运输舰已经完全扯不上任何关系。现在的奥尔科特号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了彻底的“重制”和“定制”多功能运输舰。 别的不说，仅仅是那个符合空气动力学的舰身和以菱形结构与舰身相连的联合翼就可以看出它现在已经拥有了大气层内飞行的能力。除此之外，安装在舰身正上方的127mm口径两联装高能光束炮，舰身两侧的六联装多功能导弹发射架都让它显得跟“运输舰”这个概念之间的联系有些牵强。 舰内的格纳库也已经严格按照军用标准进行了改良，满载情况下可以搭载两架MS和少量的零件和弹药。而新更换的引擎与核融合动力机关则使得原本就拥有不输纳斯卡级高速的奥尔科特号如虎添翼。 “话说……伊芙，你真的确定？” “我都说过很多次了吧，我真的确定可以把Null一起带走。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曙光社需要我不停地运用这架机体来搜集数据。而在奥布本土能够搜集到实战数据的机会可不多，这其实是他们的要求才对。” 这太反常了——相当于奥布白送了一架MS和价值不菲的特种战舰给弗里德商会。即使弗里德知道玛尔基奥导师在这些中立国中有着非同一般的人面和能量，但能够让曙光社放手，也的确是不得了的事情了。 当然，这对于弗里德来说这不过是神仙打架——他既然管不着也就没想要继续探究下去，但一种被人利用的感觉始终环绕着他，让他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希望一路顺利才好啊……” 弗里德的脑海里不自觉地冒出了这句话。但原因却是他完全相反的预感正在提醒着他，这次绝不是那么简单的出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