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这不是解释
下午一点半之前回到公司，刚进门就被母老虎叫到了眼前。 “刚才，韩部长把我和林晓玥叫去了办公室好一顿表扬。” 慕小野压低了嗓音，但掩饰不住眼中的欣喜：“恒元车行的单子可说是正当其需，给她的晋升资本又加了浓重一笔。听得出来，她的提升基本上已经确定了。” “那就好。”周辰点点头。 “但咱们也不能高兴得太早。” 慕小野却又语气一转：“林晓玥算是韩部长的亲信，她的提升或调动没多大问题，咱俩嘛，现在来说还不敢保证。万一，上面的某个领导从其他部门调来某个家伙顶替了林晓玥的位置，咱俩就不知道还得熬多久才能出头了。” 虽是万一，可能性并不大，但周辰绝不会以侥幸心理来对待，不管怎样，必须在一月内按时完成系统设定的升职任务。 第一个系统任务必然是难度最小的，这都失败的话，就算没有扣除四点成就值的惩罚，周辰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我不能听天由命。” 周辰便问：“你就说，应该怎么做，这件事才可以板上钉钉？” “这个嘛……” 慕小野以一种稍显奇怪的眼神瞅着他，好像在说：你对我这个副组长的位置这么上心啊，好像势在必得，得不到绝对不行似的。是不是搞不定，你就得干掉我，让我人间蒸发才行？ 只凭他对付恒远陈总的胆量和手段，慕小野就已经有所感知了，这小子的胸膛里像是潜伏着一头猛兽，把他逼急了，绝对会蹦出来咬人的。 前几个月没见他这么激进，这是咋的了，近期内，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当然这只是一份好奇，她不会多问，此时只是回答：“领导的决定才是关键，你若能影响到韩部长，让她在升职前，先在本部门内，把林晓玥调走，咱俩的事儿也就能提前落实了。” 接着又微微皱眉：“当然，这其中存在两个难点，第一，韩部长不可能那么照顾咱们；第二，还要看林晓玥的意愿，咱不能背后搞什么小动作坑了她，不管怎样，都不能瞒着她。” 她和林晓玥除了同事关系，也算生活中的闺蜜，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也不能为了这点事儿算计朋友。 按她的意思，若想提前搞定一切，林晓玥必须放弃广告部副部长的位子，只能选择调去同部门的自媒体小组。 自媒体小组那边虽然压力小赚钱多，但这样一来，就等于林晓玥做出了牺牲。若是上面的领导就这么安排的，谁也说不出什么，可若只是周辰和慕小野的想法，林晓玥有可能同意吗？ “问问她。” 周辰毫不迟疑地说。 虽然这做法会有些自私，但随着自己的逐渐成长，日后有的是机会和能力补偿她，只要她答应了，将来绝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这点信心，周辰还是有的。 “你真敢问，不怕被她骂一顿？” 慕小野还是有点意外，总感觉周辰像是彻头彻尾的变了一个人，从前天起。 “骂就骂吧。” 周辰站起来，笑了笑：“以前被你骂的还少吗，早就习惯了。” “什么时候骂过你。” 慕小野小声嘀咕：“我是个文明人，从不说脏话，最多也就是欺负你而已……” 组长办公室，面积虽不大，但被林晓玥收拾得一尘不染，相当整洁，处女座的人都是这样吗？ 周辰敲门而入，慕小野没进来，她不太敢，感觉不好意思在林晓玥面前说出那些话来。 “什么事？坐。” 林晓玥见是周辰，虽不会起身，却也是温和一笑。这样的笑容，以前对周辰肯定是没有过的。 周辰在她对面坐下来，也不废话，直接主题：“组长，有没有可能，让韩部长在升职前提前安排好咱们的职位？” “嗯？” 林晓玥秀眉微蹙，不太理解：“你就这么着急？” “当然需要着急。” 周辰直来直去，毫不掩饰：“单位里这些事一旦定下来，无论好坏，再想推翻，难度就不是一倍两倍了，我必须未雨绸缪，不能提心吊胆地干等着结果。” “你这样……” 林晓玥怎么说也是他的上司，再怎么给面子也要教训一下：“是不是有些急功近利了，过于着急，只会把原本挺好的事情搞糟的。” 这么说还算是客气的，她心里怎会不明白，韩部长若是提前安排咱们这些人的职务，意味着，副部长一职就会与自己彻底无缘。 部门里的普通组长，韩部长确实可以自主任命，但到了副部长的级别，那就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的。 直接让我放弃副部长是吗？亏你好意思说得出口！ 林晓玥心里真有些不高兴了，认为周辰刚刚拿下恒元车行的单子，就开始飘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我知道，这样说这样做，会让你很不高兴。” 周辰语气平和地说：“但有些事，我必须做，不仅仅是为了副组长这个职位……林姐，我是把你当朋友看的，所以不管怎样，都不想瞒你，明知会惹你生气，也要来说个清楚。” 这不是虚伪之词，有些事，周辰想做就做，没义务对任何人解释。公司之内，同事之间，本就是相互竞争的关系，你想上位，就要把别人踩下去顶下去，这是必然的，没那么多情面可讲。 想做个老好人，也行，把机会都让给别人吧，你就做一辈子小职员吧。看看谁会念你的好，记你的情。 现实中温情与无情并存，这就是职场上无情的一面。 周辰的话，让林晓玥清晰感觉到暗藏其中的坚决，或者说是一种执念，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思。 若没有恒元车行的例子摆在眼前，对他这些话，肯定会嗤之以鼻，不当回事，甚至可以毫不给面儿地让他滚蛋，可现在…… 只凭他对付陈总的那份胆量，林晓玥就得掂量一下：若不答应，这小子不定会搞出来何种事情。 “你想怎么做？” 林晓玥不可能轻易应允，但可以探探口风，把他的打算先问个明白。 “我去找韩部长，想办法让她答应。” 周辰语气低沉，透着一股子执拗：“不管你是否同意，我也要去做；然后，不管你是否在意，也算我欠你一次，日后必然会十倍百倍的补偿。 林晓玥神色微变，压抑着捞起文件夹砸他脑袋的冲动，尽可能温和劝解：“周辰，这样不行，真的不行。韩部长的脾气性格……怎么说呢，跟慕小野差不多吧，你若把力气使岔了，好事变坏事，咱们几个都要倒霉。” “和慕小野差不多？那就好办。” 周辰却是咧嘴一笑，言外之意，慕小野那么针对我，都被我搞定了，听起来也不是很难的样子。 “你……” 林晓玥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道：“你真有那么大本事，用不着和我说这些，想怎么做，我也拦不住。随便你吧，把慕小野叫进来！” 若不是昨晚上刚刚一起吃过饭，相互之间有一些朋友情面了，此时说出的话不可能这么客气。 什么人啊，真是的……一个小职员也敢这么霸道，真让他做了领导，那还得了？ 周辰出了办公室，对等在外面的慕小野说：“她让你进去。” “怎么说的？” 慕小野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女生，有点惴惴不安的样子，急忙问道：“她是怎么个反应？” “恨不能开除我，让我卷铺盖滚蛋。”周辰淡淡一笑。 “你就不会委婉一点？” 慕小野有一点小气急，皱起鼻子的样子还挺可爱。 “不会。” 周辰转身就走，心里则道：这种事，委不委婉都一个熊样，没啥区别。 幽影也在他的脑海中拖着长音来了一句：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估摸着，这是她昨晚上用那台破电脑通过地球网络刚刚学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