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血祖
“轰隆隆!”“轰隆隆!” 无数的金光剑雨和游龙烈凤撞击上,整片天地都在震荡,整个广场都在摇晃,仿佛火山喷发,海啸肆虐,这片世界要陷入末日一般。虚无的禁制都在狂暴气浪的轰击,产生如涟漪般的波纹,现出了踪影。 虚无的禁制犹如巨碗倒扣一般,将前面的入口死死抵住。然而在气浪余波的轰击下,禁制上出现了异象,只见那入口处有一团团或灰色或黑色的虚影飘来荡去,虚影上可以模糊地看到一张张人脸,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他们一个个在厉吼着,在惨叫着,在哀嚎着,仿佛在承受某种巨大的,难以忍受的痛苦。在嚎叫中,虚影一点点变得暗淡虚幻,人脸也慢慢变得模糊,好像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正在流逝。禁制上出现了一个人头大的洞,而且洞还在缓缓变大。 许正眼角一瞥,顿时目眶瞪得圆大,欲要眦咧,满含杀机地对苟勋说道:“这些都是灵魂对不对?你想要用包含怨气不甘、愤怒仇恨等负面情绪的灵魂来消磨封印上残存的能量,对不对?” 面对许正的质问,苟勋不置可否。算是默认了。 用冤死、惨死前的修炼者的灵魂,用蕴含了无数负面情绪的怨气,来消磨封印上残存的能量。原来如此,之前许正还在疑惑,苟勋这群人有何依仗能够破的了这禁制封印,原来是用这种恶毒、惨无人道的阴邪手段。 “该死,你该死!”许正疯狂咆哮着。难怪苟勋他们无缘无故抓了自己和熊子,原来是想让他们俩当祭品,助他们打破封印。禁制上那一团团游荡来游荡去的灵魂,重重叠叠,至少有几百个。也就是说,他们至少杀了几百个修炼者。 如此残忍,如此阴毒,怎叫许正不怒。 胸中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怒火,怒火冲天,充塞了许正整个胸腔,怒火越积越多,令的许正狂暴了,不得不找个宣泄**发出来。 “该死啊!”许正瞳孔化作一片猩红,体内的血色值力也在愤怒的情绪中,发生了异变,游离出体外,一丝丝,一缕缕,围绕着他旋转。随后纷纷汇聚于他的后背,渐渐的,凝聚出了一双虚幻的,泛着妖异的血红色的翅膀。 “裂地击!”一招裂地击轰出,游龙烈凤上缭绕着火红的火之奥义,银白的剑之奥义,还夹杂了一丝莫名的血红色,将整条游龙烈凤渲染成妖艳红的诡异,看起来颇为绚丽,但是游龙烈凤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异常惊人,仿佛有一种捅破天,直冲霄汉的锋芒。 同样的一招,给苟勋的感觉却是完全不一样,这一招给他带来的威胁远胜之前的那一招,他从这一招中嗅到了nongnong的死亡威胁。 为了活下去,苟勋也彻底疯狂了,不顾一切地压榨体内的值力,无尽的金属性值力灌注进手中的长剑中,将整个长剑都浸染成炫金色,蓬勃的气势从长剑上透发出来,凌厉的锋芒欲要洞穿这一片天地。 “金雨裂天!”“金雨裂天!”“金雨裂天!”一招招金雨裂天毫不间断地施展出,一招金雨裂天根本挡不住发生变异后的裂地击。 “嘭嘭嘭!”连续不断的爆炸声从他们两人交战中心传出,刚刚将所有血狼兵解决掉的熊子正准备赶过来帮忙,不料被突如其来的气浪余波扫中,顿时被扑飞几米远外,一阵气血翻涌,体内值力都陷入短暂的失控之中。 许正和苟勋的交战余波,一般的攻击值二层的人,贸然闯入其中,都有可能负伤,也只有熊子这样的天骄绝才,体魄强悍,才能轻易承受下来。 游龙怒吼,张牙舞爪,龙爪挥舞,撕裂出一片又一片金雨;烈凤啼鸣,火翅扑腾,肆意拍击,拍飞一片又一片金光。 金雨漫天,纵横交错,交叉翻飞,每一道金雨都带着极致的锋芒,带着凌厉的锐利,虚空如同豆腐一般,被切割出一道又一道痕迹。分散的痕迹宛如交织的蛛网,密布虚空。但是虚空有着无与伦比的恢复力,眨眼,割裂的痕迹就像荡漾的水波,渐渐弥合,再也看不出割痕。 每一道金雨割裂在游龙的鳞甲上,烈凤的翎羽上,发出金属摩擦般尖锐刺耳的声音。听到这声音,苟勋十分疑惑,心中猜测着:难道这游龙烈凤是活物。 不怪他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许正发出的游龙烈凤太过真实,鳞甲榛榛,翎羽片片,铜铃大的眼睛中似蕴含了不弱的灵性,就连身上细小的皮毛都能清晰可见。几乎看不出与真正的游龙烈凤有何区别。 一道金雨割裂不开游龙烈凤的鳞甲翎羽的防护,就有十道、百道、千道金雨袭击而来,无数的金雨割裂在同一个地方,在一次次的切割下,终于破开了防御,伤到了游龙烈凤,吃痛之下的游龙烈凤,嘶声吼啼着,疯狂扑击着,龙爪,火翅上的力度加大,每一击毁灭更多的金雨。 这是消耗战,拉锯战。时间在流逝,漫天的金雨明显稀少了很多,游龙烈凤身上的皮rou也翻卷着,火红的颜色也黯淡了。许正背后的血红色羽翼也变得虚幻。 终于,在“砰”的一声巨响中,这场拉锯战落下了帷幕。漫天的金雨消散了,游龙烈凤也崩炸成无数的点点火光,四散溅开。 持续的爆发下,许正值力消耗巨大,站立的身体都有些摇晃不稳。苟勋更是凄惨,本来他的战力就不敌许正,况且许正因过度愤怒引发了异变,招式中的威力更胜从前,这番战斗后,苟勋脱力地单膝跪伏在地上。 整个人如同老牛一般,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每呼吸一次,嘴角就会喷出血沫。浑身更是有多处被灼烧后留下的焦黑,手臂上最严重,有一块rou都被烈火焚化了,露出森森白骨。 “嘿嘿嘿!”在许正如此凶猛的一招下,保住了性命,苟勋很高兴。可是他忘了,他要面对的不仅仅是许正,还有熊子。 “去死吧,敢打我兄弟!”熊子怒吼一声,铁塔般的身体横冲直撞过来,手中的大刀,劈开了空气,带着“呜呜”的破空声,朝着单膝跪地的苟勋劈砍过来。 “不!”死亡的威胁,令的苟勋战胜了疲劳,战胜了虚脱,战胜了值力匮乏,他猛然举起手中的长剑,一剑抵挡向熊子的大刀。 论真实战力,熊子比不过许正,但是论力量,许正远逊于熊子。宽阔沉重的大刀,在熊子手中犹如分量极轻的细剑一般,轻松轮转挥舞,本身沉重的重量,在经过熊子天生神力的增幅,这一刀,可以轻易劈开碑石,哪怕是大型妖兽,也能一刀震死。 苟勋有幸体验了一把熊子恐怖到难以想象的力量。长剑刚刚沾到大刀,一股重逾巍峨山岭压下的力量,透过长剑,直接轰击到他的身上。 “扑哧”,苟勋狂喷几口鲜血,身体如破絮般抛飞出去。得势不饶人,熊子再次欺身上前,又是一刀劈砍下去。苟勋再次喷血倒飞。
苟勋原本没有这么不堪,他的实力至少和熊子相当。现在之所以被熊子狂虐,是因为他和许正交战时,已经耗尽了值力,几乎是超负荷爆发,才接住了许正异变的裂地击。 苟勋就像个玩偶一般,被熊子劈砍来,劈砍去。鲜血更像是不要钱似的从嘴里狂喷出来。苟勋的招架越来越无力了,之前还能勉强撑住几息,现在一碰到熊子的大刀,就立即倒飞出去。 被熊子反复蹂躏,他的身体宛若碎裂的瓷瓶,密布着裂痕,血注似喷泉般从裂痕中喷涌出来,溅了一地。 快要死了,苟勋明显感觉到了身体内的生机正在急速流逝,眼前出现了一幕幕幻境,身体一阵发寒,由里到外,从上到下都在发寒,仿佛一个久病之人,被疾病掏空了身体。成片的黑暗浮现在眼前,马上就要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不,我不能死,我还没有得到上古遗迹呢。”苟勋呢喃着,突然他对着空气,放声大吼,“血祖,血祖,求求您,救救我,救救我。” 听到“血祖”这两个字,正在一旁疗伤调息的许正暗呼不好,于是顾不得调息了,急忙出言对熊子提醒道:“熊子,一招杀了他,快,快,不要耽搁!” 熊子疑惑地看着许正,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但是他手上的动作没停,还是许正的话去做。 大刀劈开了空气,劈开了风流,劈开了虚空,带着斩灭世界,斩灭一切生机的威势,猛然力劈下来。 “何人敢如此放肆,血祖我庇护的人也敢杀,还不快快住手!”陡然,一道声音从虚空中传来,听到这个声音,苟勋眼前一亮,脸上浮现出狂喜,还有劫后余生的后怕。好像这道声音出现后,他就能保住性命了。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这道声音出现的同时,熊子劈砍下的大刀好像受到了一种无形的阻力,阻拦了他的大刀继续劈下去。 “吼,力劈山华。”感受到这种阻力后,熊子咆哮一声,全身的肌rou顿时如气球一样,鼓胀起来,线条分明的肌rou如同一条条扭曲的灵蛇般,盘虬在手臂之上。 力之奥义,岩之奥义施展出,受到阻力难进分寸的大刀再次恢复了正常,奥义力量化作无形的壁障,将大刀附近的虚空完全隔绝开,不受任何打扰。 大刀在苟勋不敢置信与绝望的眼神中,猛然劈落,沿着他的头顶,过眉心、鼻梁,直至胯下,将他一刀劈成对称平滑的两半。 “该死,血祖我要保的人,你都敢杀。”一声怒喝,带着磅礴的威压,惊人的气势,浓厚的精神力,席卷向熊子。熊子根本没有抵抗之力,仅仅一声怒喝,就令的他吐血倒飞。 许正早就有所动作,一把抓住抛飞过来的熊子,再使动云罗步,化作青烟,消散,再次出现,已是在拿到缺口的禁制前。 许正带着熊子毫不犹豫,立即钻进了禁制中。这时,一道血芒从后面,一下将许正和熊子两人都击中了。不过这也正是这血芒的冲击力,令的许正和熊子更快一步的钻进了禁制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