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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从梦里醒来，见肖飞独自站在窗前沉思，她从床上起身来到了肖飞身旁。她的步态很轻盈，当她来到肖飞身旁时，肖飞仍沉浸在回忆里浑然不知。 “嗨，怎么，睡不着吗？” 肖飞一手拈着一支烧了半截的烟，在些许惊诧后，他转过头来一脸平静地对身旁的丁香说：“哦，你醒了！” 丁香身着内衣挺立在肖飞身旁，她的那双雪白的臂膀垂落在两条雪白的大腿旁，她的傲然的身姿让她此刻看起来尤为性感。 丁香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她看起来显得有些靡靡不振。 “能给我支烟吗？”丁香漫不经心地说道。 “当然可以！” 肖飞递给了丁香一支烟，并为她点燃了这支烟。 丁香吸了一口烟，在一个深呼吸后，那烟翻腾着从她的嘴里而出。 她把那支烟夹在手指间从嘴里移开，然后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漠然地看向了窗外。 窗外的城市在黑暗里微翕着茫茫灯火，房间里此刻显得格外安静，空气似乎凝结在了沉默里。 “在想什么呢？”丁香漠然看着窗外，语气沉弱地说。 “在回忆我的过去。”肖飞看着窗外说。 说完，他又转过头来凝视着身旁的丁香，他的眉宇里锁着郁郁的深沉。 丁香缓缓吸了三口烟，悠然地问道：“能给我说说你在回忆什么吗？” 说完，她突然扭过头来对着肖飞凝眸一笑。在那一笑间，她那冷漠的眸子突然接连闪了闪，几许少女般的似水柔情稍纵即逝。 这一刻，她的嘴唇儿似那月牙弯儿绽放在那张让肖飞魂牵梦萦的脸上，那颗若隐若现的小虎牙让肖飞郁郁深沉的双眼瞬间泪花晶莹。 一刹那间，肖飞几乎叫出了“芳儿”这个名字。 “怎么，你不愿意说给我听吗？” 丁香的疑问打断了肖飞的浮想。肖飞定下神来，凝视着丁香，郑重地问道：“难道你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吗？” “什么？什么记不起来了？”丁香疑惑地问道。 “芳儿，我是小飞呀！”肖飞转过身来，双手一把紧紧抓住丁香的双臂，激动地说道，“难道你真的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吗？” “芳儿”这两个字，犹如一道闪电划过丁香的脑海，她突然不安起来。她睁大了眼睛，似乎在极力回忆着什么。 但渐渐地，恐惧弥漫了她的眼睛。突然，她的眼睛一动不动地凝滞了，她的神情变得麻木而惊悚。 许久过后，她的眼睛骨碌转了一圈，然后惶恐地看着肖飞，断断续续地说：“我……我……我是……我是……我是……芳儿……” “对呀，你是芳儿！我就是那个小飞呀！”肖飞兴奋地说道。 “我是芳儿……我是芳儿……”丁香神情呆滞的念叨着，“我是芳儿……我是芳儿……” 她神情呆滞地不断念叨着，念叨着……突然，她一把推开肖飞，整个人狂躁起来。她狂躁地在原地盘旋着走动起来。她一边走着，一边双手抓狂着。 突然之间，她双目怒视着周围的一切，拼命地嘶叫起来：“不！我不是芳儿！我不是芳儿！……贱人……贱人……你们全是贱人！……” “芳儿！不，丁香，你这是怎么啦？” 肖飞走近丁香，一把牢牢抓住她，试图控制住她。被肖飞控制住的丁香突然不再吵闹，但她的脸开始扭曲变形。 从那张漂亮的脸庞里突然撕裂出一道黑色的瘴气，那道瘴气不断幻化着，最后变成了一张恶魔的脸。这一切看起来就仿佛是一个恶魔经由她的脸从地狱里爬了出来。 乍一看到这张脸，肖飞惊恐得整个人几乎虚脱。但在他的脑子里瞬间闪现出许多东西后，他又变得镇定自若起来。 那一道黑色的瘴气在肖飞的脸上，从左到右、从上到下来回绕着。他不断幻化成各种形态的脸，他一边端详着、一边不断地嗅着肖飞的脸，就像一只野兽在欣赏着自己的猎物一样。 在一番欣赏之后，那张脸回到丁香脸上，开始用低沉而惊悚的魔鬼之音说话了。 “肖飞……肖飞……记住你的诺言！……记住你的诺言！……啊……你的时间不多了！……啊……啊……这人间真是太美啦！……啊……我已有些迫不及待了！……啊……” 说完，那道黑色的瘴气犹如被丁香的脸吸进去一样，渐渐消失了。 突然之间，丁香又恢复如初，她开始大吵大闹起来。 “贱人！贱人！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你个贱人！……” 肖飞还来不及细想刚刚发生的一切，就急忙安抚起丁香来。 “好好好，我不碰你！我不碰你！”说着，肖飞放开丁香，缓缓向后退着。 丁香在一阵抓狂之后似乎是有些倦了，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恭起双腿，双手抱住双膝，把下巴托在膝盖上。 她神情麻木、目光呆滞地凝视着地面，嘴里不断叨念着：“贱人……贱人……” 渐渐地，丁香安静下来。 她的眼光越来越黯淡，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微，但她仍不断低声絮絮叨叨着：“贱人……贱人……” 见丁香渐渐平静下来，肖飞尝试着缓缓走近她身前。他蹲下身子，用手一把缓缓地、缓缓地拍在丁香肩上。 犹如晴天闪过一个霹雳，丁香猛地抬起头来，怒目狰狞的瞪住肖飞。 “贱人！贱人！贱人！……”丁香厉声怒吼着。 她的一连串“贱人”犹如一颗颗钢钉射在肖飞心口上，颗颗见血，颗颗惊心。肖飞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加上体力不支，丁香突然瘫倒在地上昏厥过去。 肖飞急忙从地上翻滚起来，伸手去触摸丁香的鼻息。见丁香鼻息顺畅，他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他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