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消失的酒精
老二的手腕上，手表散发着金光，那种诡异的光芒刺穿了我的神经，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喂，你小子这是怎么了，这块手表好不容易被我找到，你怎么还在这里发呆啊。”老二也不理会我，心满意足的又用袖子遮住了金表。 这到底是因为什么，金表无缘无故的出现，像是一个幽灵一样，无法摆脱。 我更加确定这块手表有问题，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席卷了我的全身，再联想到小六子的死，我忽然觉得自己也一下子处于危险之中。 小六子的爸妈把小六子的遗物都带走了，宿舍却莫名其妙的冰冷起来，冻彻骨髓。 “老二，我要对你说实话，其实，这块手表被我扔掉过一次。”我尽量保持着镇定，一五一十把昨晚扔手表的事告诉给了老二。 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显得非常生气：“你小子竟然背着我把金表扔了，你是不是疯了？！” 对于老二的态度变化我一点都不奇怪，只是他看错了重点。 “就是被我扔掉垃圾桶里的手表，却在今天被你从衣柜后面找了出来，老二，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我让他恢复理智，除了金表值多少钱之外，还能想一想别的。 老二本来愤怒的神色逐渐消散下去，取而代之的一种疑惑和惊愕。 “如果真是这样，这块手表确实有些不一样。”老二皱起了眉头，面对这个不祥之物，他居然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还是想办法扔掉它吧，要不然卖掉也行，小六子已经死了，不能因为一块表再出人命了。”我趁机加把火，希望老二能想明白。 老二烦躁的爬上床，一脸的不爽：“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就这么肯定小六子的死和这块手表有关系吗？真是的，我先睡一觉，明天就去卖掉。” 听到他答应我卖手表，我长舒一口气，只要能把这块手表处理掉，不管用什么方式都在所不惜。 我把小六子死亡的消息发给宿舍里的其他人，距离学校最近的大哥当天晚上就回到了学校，另外两个人表示明天就赶回来。 大哥是我们宿舍的舍长，论年龄他最大，要论在学校周边的关系，他是本地人，自然比我们熟悉。他叫郑天民，长得五大三粗，还真有一副社团大哥的样。 刚一进宿舍，大哥就开门见山的问我：“怎么我还没回去两天，宿舍就发生那么大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我把昨晚的事告诉给他，还问他有关于李子慧的事：“我觉得老二的死和红裙子女生有关系，不知道大哥知不知道这个人。” 大哥皱着眉头，抽着烟：“我在入学之前，就听到过这个学校的闹鬼，可没想到让你们碰上了。” 我一听，顿时傻了眼，这学校还真有鬼啊。老二也从床上跳下来：“闹着玩呢吧，这世上哪里来的鬼？” “你们不相信？如果我告诉你们，在李子慧死亡的前一年，人工湖就有人淹死，你们会怎么想？”大哥歪着脑袋，深深的抽了一口烟，语气十分平静。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关窗户的原因，我浑身一阵发冷。原来学校的人工湖居然连续三年都有人死在里面，这他妈在逗我呢？ “大哥，不会吧，我们咋没听说呢，不就只有李子慧死了吗？”我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却还是忍不住要想知道究竟是哪个倒霉蛋第一个死在湖里的。 “因为当时死的人是一个醉汉，和小六子一样，他也喝酒了。后来警方认定是因为酒醉才被淹死的，听上去合情合理，所以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我想小六子也喝了酒，说不定警方也会这样认为。”大哥还揣测着警方会如何判定小六子的死亡原因。 小六子虽说确实喝了不少酒，但是还没有到醉到不省人事，否则，我们两个人也不会同时看到红裙子女生，而且还会在第一时间跳到湖里去救人，倒是老二当时呕吐不止，醉倒在路边。 正说着话，宿舍就有人敲门。我过去开门，舍管员老头站在我面前，身后还跟着一名警察。我一眼就认出了警察，他就是孙志明，昨晚审问我的人。 “这位警官找你们有点事情要问。”老头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孙志明冲我点点头：“这么晚，又要打扰你们了，咱们能进去说吗？” 我赶紧把他进来，还不忘给他倒杯水：“孙警官找我们，一定还是小六子的事情吧。” “没错，尸检报告出来了，有关于吴晓天死亡，有一个重大的疑点，我必须要向你们问清楚。”孙志明开门见山，没有客套，直接提出了他的问题：“昨天晚上，你们确定吴晓天喝酒了？” 我和老二面面相觑，两个人纷纷点头，我还告诉孙志明：“小六子大概喝了半斤白酒，你们尸检应该能检查出的吧？” 孙志明顿时皱起了眉头，一副郁闷的样子：“这就是我最大的疑惑，尸检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发现吴晓天的体内有酒精，就算是溺水，肝脏代谢酒精也会留下证据。可是，他身体任何部分都没有检查到有酒精的存在。” 小六子的身体里面没有酒精？那半斤酒去了哪里？我已经有些神经错乱了，甚至有些怀疑孙志明的话是不是真的。 “孙警官，我们和小六子一起喝的酒，您说他体内有检测到酒精，这绝对不可能。”我还没有说话，老二就提出了质疑。 孙志明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一个文件夹，扔到桌子上：“你们自己看吧，尸检报告不会作假，也没必要在这件事上作假。让我纳闷的是，如果你们真的喝了酒，死者体内的酒精去了哪里。” 大哥拿过尸检报告，一边看着一边对我们说：“上面说小六子是溺水身亡，没有醉酒现象。” 好吧，又是一个无法解释的情况。半斤白酒下肚，竟然体内有留下一点酒精，说给鬼听，估计鬼也不会相信。 “现在怎么办，你们认定小六子的死亡是一个意外？”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警方会怎么给这个案件定性。 孙志明耸耸肩说：“暂时还没有办法定性，如果非要对外公布的话，只能说是意外，因为我们找不到他杀的证据。” 意外？呵呵，无法找到凶手的案件都能说成是意外，这可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小六子的死绝不是什么意外，肯定是有人杀了他，或者说，是某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杀死了他。”我故意把最后半句话说的很重，引起孙志明的注意。 果然，孙志明看了我一眼：“看不到的东西？你是想说那个死去的红裙子女生？” 大哥这时接了过来：“不一定是她，在她死在人工湖的前一年，就已经有人在人工湖死过一次了。” 孙志明冷笑一声：“告诉你们，不管是什么东西，警方绝对不会相信有鬼。这种事也就当故事听一听，不必当真。我知道你们看到自己的同学死了，非常难过，可你们也要保持冷静，毕竟是大学生，不应该相信那些稀奇古怪的歪理邪说。” 算我多嘴，没有证据，就算我说破了天也是无济于事，反而还被他教训了一顿。 等到孙志明离开之后，我们三个人关上门议论起来。本来大家对于鬼魂灵异之说并不相信，可事情就发生在自己身边，诡异的状况接连不断，用常理根本解释不通。 “赵四和小六子同时看到了红裙子女生，不过两米深的人工湖居然淹死了水性好的小六子，小六子喝了半斤酒，身体却没有检测到酒精，真是太奇怪了。”大哥自言自语，他凝重的神情表明他在飞快的思考。 他还没有说完全，我又补充道：“我睡觉的时候，梦到红裙子女生掐住了我的脖子，在我醒来之后，脖子上真的有一道被人掐过的痕迹；我把老二的金表扔掉，今天老二就在衣柜后面找到了。” 大哥听到这里，打断我的话，眼睛看向老二：“你小子有金表，我怎么不知道？” 老二瞪了我一眼，恐怕是嫌我四处宣扬他的金表了。 “这是我在宿舍门口捡到的，大哥，赵四非说我的金表有问题，你瞧瞧，这就是一块普通的金表，怎么有问题了？”老二马上向大哥诉苦，还把金表从手腕上取下来给大哥看。 大哥接过手表，盯着手表看了半天，方才挤出一句话：“我听说，当初醉汉被淹死在湖里之后，他身上的一块金表不见了。”他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 我看向老二，发现他的脸如同死人一样惨白，看来是被大哥的话吓坏了。 “那，那又怎么样，他丢的那块手表不一定就是我捡到的这一块。”老二一把从大哥的手上拿过金表，生怕被别人骗了去。 大哥淡淡一笑：“我还没有说完，你不要激动，就算他现在还活着，你捡到了他的金表也不用还给他，因为他的那块金表也是捡来的。” 这么说来，没有人知道这块手表的真正主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