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 心虚呀
吃过早饭后，路清河被贺微拉着一起去补觉了。 路美之和路宝之也都是一样，唯有路强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抽起了烟。他回想起自己这次的安沙市之行，惊吓不少，这也是他真正的第一次为清河去做了一件，他从来都屑做的事。 与华德球他们夫妻相见，更是直接的针锋相对。 他护在心尖上的女儿，被高月兰那种所谓的“高官”鄙视，瞧不起，还有用种恶毒的语言来形容。 路强更是对华莫宁家的印象差到了极致，虽然他也知道华莫宁和清河他们俩个还是孩子，谈朋友或者早恋，也都是孩子们的事。但是，他也是见到了高月兰后，才知道，原来这种所谓的高门高户真的是如此的讨厌。 以前路强不愿意与商人打交道，不愿与为官者交友，就是烦他们各方面的弯弯绕绕。 这三天网络上的事，虽然解决得很快，路逸晨也让路强不用担心。 但是路强怎么可能不担心？ 安沙市或者梭洋市如此大的城市，随便随便一两个人就可以把白的说成黑的，只要有权有钱就可以做到杀人不见血。如果，自家清河没有路逸晨这样的朋友，没有早早就在安沙市为自己创下一片天地，没有属于自己的人脉关系，那清河会不会就是连走出大门的机会都没有了？ 想想，路强都心惊。 这三天，路强也想了很多，大女儿和三女儿也都和他一起坐直来谈过了。原来张一梅的梦里的情景，不止她梦到了，还有二女儿。不管她们梦到的结果是什么，路强都不会让那些发生。 “爸，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路清河出来倒水喝，结果看到爸爸面瘫脸上居然显得特别的烦愁。还有这么重的烟味，路清河瞬间就黑了脸：“爷爷不说过，你要少抽烟吗？而且你不是答应过我，不抽烟的吗？你看你的牙齿都变黑了，是不是在我没在家的时候，你一个人经常偷偷抽烟？” 路清河相当调皮的伸手去掰开路强的嘴巴，路强一点也不生气很配合的张开嘴，露出牙齿，被路清河这么一胡闹路强的郁闷都消了，抓住路清河的手：“爸爸答应清河，以后再也不抽烟了好不好？这包烟和打火机就交给你处理吧。” 有什么好烦愁的呢？ 他的清河经历这么点小风雨那不是很正常么？ 再看看他的清河，什么事都没，这样很好。 他路强的女儿，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小子就要死要活的。 “嗯，那我就收起来了。爸，我想明天就回学校，我之前不是跟你说我想去四川山区那边做支教吗？我觉得正好趁这段时间去散散心，提前进入老师这个角色也好，你觉得呢？可是我又有些害怕。” 路清河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件事来，他会不会同意？ 其实，路清河有想过，拉着路逸晨这个大助力过来的。但最后她想了想，还是自己跟爸爸说可能，爸爸会更开心些。 虽然，爸爸一直不怎么同意自己要去做支教这件事，路清河知道自己现在确实也不足以让爸爸放心自己，一个人去学习。 没错，这对路清河来说就是一种学习的机会，去学会独立面对一切。去一个不是用钱就可以买到一切的地方，让她一个人成长。 而不是依赖着她身边所有的人来照顾自己。 她需要去学会照顾别人，学会让自己的心拥有更多的东西。 “为什么要害怕？害怕我不同意吗？”路强摸了摸清河那已经快到肩的长发，心里还念着，清河还是长发好看。 因为真的有很长一段时间，路强都会有那么一个错觉，清河真的是他的儿子。路着老五他们在林古村做威做福、偷鸡摸狗、抓蛇掏鸟等，男孩子做的事，清河都做了个遍。 “不是的，我知道爸爸一定会支持我的决定。” “是的，爸爸支持清河的任何决定，只要是你任为是对的，爸爸都支持。”当然他们都知道，在路清河认定华莫宁这件事上，路强是不会认为是对的。 早恋嘛！ 这个路强早就给路清河定义过了。 “爸爸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带我去县城的时候跟我说的话？你要让我当老师，我现在做到了。所以，我要去教数学，教品德，语文我不能教。可是我调查过那边的学校了，一个老师要教很多个班级，还要教很多个科目。要是有学生来问我语文怎么办？” 路清河很早时也想过这个问题，她还特意向路秋宇请教过。 路秋宇为了这事没少笑话路清河，当然也给路清河出了不少主意。 且他们都知道，只要不涉及到拼音字母，路清河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只要一涉及到……那就只能是呵呵了。 “难道，你就因为这点小事就退宿了？清河看到网络上那么多人骂你时，你会害怕吗？” 路清河握住路强的手霎那间加重了力气，不过很快就松开。 “那爸爸害怕吗？如果，我真的就是那样的人怎么办？” “爸爸不怕，爸爸的女儿是最勇敢的，爸爸也相信清河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我教出来的女儿不可能让我失望。” “哭什么，事情都过去了。清河也不用害怕，不会就不会。你只要把你其他会的好好教给学生，学生们也不会笑话你的。就算笑话又有什么所谓？事实就是这样，你真的不会，到时你可以求助其他老师呀。” 路强突然看到路清河眼角流出泪水，心就慌了。 不过，这样也好，路强就是害怕清河这个女儿，在自己面前端着，装着什么事也没的样子。 那样才让他更难受。 “嗯，我知道了，那爸爸，你同意我去做支教吗？不带任何人，只让我跟着学校的同学们一起的那种。” “你呀……我同意了，我明天一起去学校，跟你们老师说。” 路强轻轻的刮了下路清河的鼻子，他们母女很多年没有像今天这样互动了。 家里五个女儿，路强最喜欢的就是路清河，最偏爱的亦是。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路清河拐这么一大道弯，就是担心自己不同意让她去吧。这与之前他的想法不谋而合，路强自然是同意的。 只是，可能需要路逸晨那边配合，好好的安排下。 不能让路清河太吃苦，路强还是舍不得的。 “谢谢爸。对了，爸，你和我妈怎么突然就离婚了？”路清河突然坐直了身体，很认真的看向路强。 路强被路清河这模样逗笑了：“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你猜我猜不猜不猜。” “唉呀，爸，我可是你最心爱的女儿，怎么连这么一个小小的问题，你都不愿意帮我解答呢？嘿嘿，你告诉我，我谁也不告诉。” 路清河才不会告诉路强，她这个问题还有大姐和三姐的意愿呢。 “等你做支教回来了，我就告诉你。现在，你赶紧去喝杯水，补觉去。我要去菜市场买些菜回来。”路强这次倒是没有给路清河答案，有些事孩子们不知道的好。 再说了，就是因为路清河才离的婚，路强更不会告诉路清河原因了。 他相信张一梅那边也一样不会告诉五个女儿。 见路清河真的乖乖喝了一杯白开水，就回房间了，路强也站了起来，看到那垃圾桶里的香烟和打火机，面瘫脸上终于又露了笑意。 提了个菜蓝子，拿着手机一边给谢长松打电话，一边往菜市场走去。 所有人都睡到下午三四点钟才醒。 “死胖子，你怎么不去厨房帮忙？坐这里干嘛，滚蛋，一边去。”贺微看着路强带着三姐和大姐在厨房里忙个不停，觉得小胖子也该过去帮忙。 “微姐，不许欺负我哥，我哥难得的假期，休息下怎么了。”路清河这次是真的发现，贺微和小胖子的相片模式比以前有趣多了。 说什么没jian.情，她第一个不相信。 “小丫头，你可是跟我一国的，不能帮死胖子说话。”贺微撞了撞路逸晨：“小老板，你开口说句话呗，来说说，你嗓子是怎么哑掉的呗。” 贺微想着，路清河和华莫宁真的断了，那她怎么说也要帮自家老板助助攻呀。 路清河瞪了贺微一眼，跑去厨房给路逸晨端了一碗乌漆墨黑的汤来：“晨晨，你喝了这碗，明天再喝一天就可以开口说话了。有什么话先憋着，你们也不许再问了。” 路逸晨被路清河这么护着，嘴角都扬着一直没掉下来过。 他真的就是向路清河点头，对着贺微和小胖子挑了下眉。 “哟哟，怎么感觉小老板的眉毛都在笑？小丫头，没在刚才的汤里加点料什么的？听说，他可以是把你给关了起来的。” 贺微还真是不怕死，在自己老板面前挑事。 “贺微，过来过来，我有事跟你说。”小胖子一把就把贺微从沙发上拉了起来，出了门，留下路逸晨和路清河对面坐着。 路清河突然有些理亏的看了看路逸晨，然后向他坦白：“是贺微帮我从立娱离开的，高雨也是我砸的，你回来时，她没事吧？” 嗯，路清河还真没给高雨打电话呢，心虚呀。 手下的还是有点狠，肯定很疼。 路逸晨摇头。 路清河知道路逸晨不会怪自己，她倒是大方的从盘子里分了一片苹果，送到路逸晨的嘴里：“当时，我就是特别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去找你，虽然也有那么点想逃开华莫宁的意思。” 路清河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头也低了下去，头发盖住脸，让路逸晨看不到她的表情，声音很轻：“那天郭丝雨带相片来后，我偷偷的去找他了。正巧碰到他和他的朋友争吵。” 是的，那种路清河离开后，突然想着来还有事要和华莫宁说，结果回来就听到罗浩帆和华莫宁的谈话。 但是路清河下意识的就去屏蔽、去忘记、 我都背叛你了，背叛了我们的爱情，我们的誓言，你怎么还要相信我？” 最后一句话，华莫宁几乎是对着路清河吼出来的，转过身来看了路清河的脸几秒又转离，他不敢看，生怕再看她一眼，就再也装不下去，再也狠不上心。 一切的一切，他都没法给路清河想要的未来。 华莫宁知道，这样不哭不闹冷静得像一个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的路清河来讲，才是最可怕的。 曾经的曾经，最吸引自己的地方，就是路清河那认真却又像看透了一切的眼睛。可以包容自己所有的一切，可以让他撒娇，可以让他想念，可以让他在最艰苦时一想起，整个人都是甜，都是动力。 然而，今天他要亲自去伤害，一片一片的割下来，不能喊痛，不能哭，不能向她诉说，不能向她撒娇。 “华莫宁，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真的要跟我分手吗？” 路清河不管华莫宁说多少，解释多少，甚至说出一些不实的话语，她都可以接受，可以去原谅，但是她就问他最后一句话，只要一个答案。 前面华莫宁堵着路清河，他在各种说各种伤害，路清河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瞬间把整个包厢的时间都给凝集停在了那里。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你不用跟我解释那么多，说那么多，我就是问你，你真的要和我分手，以后我们就是路人，再无任何交结。你真的不要我了，对不对？”这句话，路清河说出口声音有些沙哑，眼角有些发酸。 “是的，我不要你了，我爱我的儿子还有他的mama，路清河，我们到止结束了。” 路清河转身，华莫宁也转身。 只是她的背对向他，他双手紧紧拳，脸上的痛苦之色显露无疑，强忍着想追上去的脚步。 “谢谢你告诉我，祝你幸福。” 包厢门被打开，然后被关上，几分钟之后，华莫宁像疯了一般冲了出去。 他后悔了，他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