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施琅叛变（续）
双手捆绑，苏茂单膝跪在地上说道：“末将放走了施琅，还请大将军责罚！” 苏茂是自己的手下，施琅能逃跑，自己才是最大的失责。 林习山单膝跪在地上说道：“大将军，是末将失职，才会让施琅逃跑的。苏茂事前并不知情，请大将军宽恕，只责罚我一个就行了！” 海军总司令下跪，海军一大帮将军也跟着跪下求情。 一向跟林习山叫好的国防部长洪旭也劝说道，“大将军，看到林司令一向尽心尽力的情分上，还请大将军宽恕。” 郑成功看着台下跪着的一杆手下，好半天才说道，“林习山有失职之责，罚半年俸禄。苏茂事前并不知情，但私自调拨船只，罚三个月俸禄。” 林习山、苏茂也知道大将军是宽厚处理了，忙说道：“谢大将军！” 郑成功看着在场的将军，喝道：“谁敢贪污克扣士兵的军饷，我必严惩不怠，你们回去好好检查一下，施琅的事，我不希望在有下次。” “是！” 施琅逃了，但对于其他家人就没有那么好讲了！ 郑家军将士的俸禄一向是很高的，国家调查局一查，发现施琅一家人贪污的数据惊人，更加令郑成功感到愤怒的是，那些调配给台湾的火器竟然有一大批下落不明。 不用说，一定是给施琅那混蛋私自高价出售了，就是不知道是卖给了清军，还是西洋番鬼。 郑成功看着国家调查家调查施琅的报告，愤怒地下令将施大瑄、施显两父子连同施琅一家大小拉出去斩首示众。 施琅驾驶着一条小船，依靠熟悉的驾船技巧，在黄海三番四次躲过了郑家海军的追铺。 经过五天的艰苦逃跑，施琅终于抵达了山东的日照县。 五天内，时刻要警惕郑家海军，又要看顾小船，施琅是又饥又累。 但就是这样，施琅刚踏上陆岸时，趁着驾船水兵的不备，将苏茂调拨的三个水兵一刀宰了。 为了消灭痕迹，施琅一把火连人带船都烧毁。 看了一眼冲天的火焰，施琅义无反顾地朝着日照县城走去。 …… 京城紫金城南书房，索尼跪在地上，兴奋地说道：“皇上，大喜啊！” 清顺治帝放下奏章，看着索尼说道：“索爱卿，何喜事，让你如此高兴！” 索尼抬起头高兴地说道，“皇上，郑海寇自毁长城，将自己手下大将施琅逼反了。现在施琅已经投靠我大清，正在宫外等候。” 顺治帝有些疑惑地问道，“索爱卿，这施琅是何许人！竟让你如此看重，而且他又是为何叛变的。” 索尼忙回道说，“皇上，这施琅原是郑芝龙的手下，后来郑芝龙投降后，就被调拨到叛臣李成栋协助攻打广东。后来李成栋看不起闽兵，施琅气不够就跑去投靠郑海寇了。施琅在郑海寇手下多立有战功，当了台湾总督。” 索尼略略说了施琅的事迹后，继续说道，“据施琅探子汇报说，施琅的叛变是因为贪墨军饷，给郑成功逮捕了，施琅是跳海逃出来的。听到施琅逃跑，郑海寇一怒之下将他全家上下都砍头示众了。现在郑海寇的地盘正满城张贴施琅的通缉告示。对了，皇上。我军前阵子搞到的郑家军火器，就是施琅这个家伙私下贩卖出来的！“ 清顺治帝听了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如此，这施琅叛变之事当有几分可信之处。但此人贪婪成性，他投靠我大清，并无何欢喜之处。爱卿为何如此看重？” 索尼拱手说道，“皇上，郑海寇能纵横多年，靠的是水师。清军不习海战，没有第一时间将郑海寇剿除，才让他成为心腹大患。施琅这人打水战是有一手的，有了他，我军就能能够训练出一支足以同郑军相抗衡的水师。而且，皇上，施琅叛变的事。我们还可以大作文章，借机打击郑海寇的威望。让天下人看看，只要投靠我大清，我大清是不会亏待他的。” 清顺治帝听到想了一会儿，说道：“来人，宣施琅进宫见朕！” 随着顺治帝的御令，施琅在太监的带领下匆匆进宫，跑进南书房。 一进书房，施琅立马跪下三叩九拜道：“罪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清顺治帝看到施琅的头发已经剃掉，小小的金钱鼠鞭子挂在脑后，异常的醒目。 清顺治帝开口说道：“抬起头来！” 施琅听到忙抬起头一脸恭敬地看着顺治。 顺治看到施琅筋骨结实，甚是英悍，但容颜憔悴，颇有风尘之色。 顺治看了几眼后问道，“听说你从前是郑成功部下，因何要叛变？” 施琅道：“回皇上的话，奴才在郑成功带兵时，属下有一名小校，卑职派他去打探军情。不料这人又怕死又偷懒，出去在荒山里睡了几天，就回来胡说八道一番。我听他说得不大对头，仔细一问，查明了真相，就吩咐关了起来，第二天斩首。不料这小校狡猾得紧，半夜里逃了出去，逃到郑成功府中，向郑成功的夫人董夫人哭诉，说我冤枉了他。董夫人心肠软，派人向我说情，要我饶了这小校，说甚么用人之际，不可擅杀部属，以免士卒寒心。” 顺治听到施琅胡说八道颠倒是非很是不屑，但为了笼络施琅，顺治开口道：“部将犯了军法倘若不斩，人人都犯军法了，那还能带兵打仗么？” 施琅说道：“皇上圣明，军法如山，克敌制胜，全仗着号令严明。可恨郑成功见识不明，听信妇人之言，说我犯上不敬，当即将我扣押起来。我本想郑成功乃一时之气，关了我几天，也就算了。哪知过了多时，我爹爹和弟弟，以及我的妻子，都给拿了，送到牢里来。这一来我才知大事不妙，郑成功要杀我的头，乘着监守人疏忽，逃了出来。奴才前天得到讯息，郑成功竟将我全家杀得一个不留。” 说道这里，施琅痛哭流涕、咬牙切齿的道：“皇上，郑成功和我仇深似海。奴才立下重誓，总有一天，也要把郑家全家一个个杀得干干净净。恳请皇上准许我带兵攻打郑家军，好报血海深仇。奴才愿肝脑涂地以报皇上大恩。” 说完，施琅接连磕头，将额头都磕破了，鲜血直流。 索尼在一旁连连点头，说道：“该杀，该杀！你不报此仇，妄为人子！施将军，郑成功杀你全家，确是不该。不过你也由此而因祸得福，弃暗投明。若不是如此，只怕你此刻还在郑家军抗拒王师，做那叛逆造反之事了。” 施琅听到忙抬起头说道：“索大人说得是。那时奴才年少不懂事，见事不明，胡里胡涂就跟着郑成功造反了，奴才该死，还请皇上准许奴才戴罪立功！” 说完，施琅又磕头了。 清顺治帝开口道：“你从前在郑成功军中，对郑家军的情形自然是很明白的！如果我大清要想击败郑家军，当如何？” 施琅道：“奴才启奏皇上，郑家军将士这几年跟随郑成功南征北战，乃百战精兵。如要攻打郑家军，统兵官须得事权统一，内无掣肘，便宜行事，方得成功。” 清顺治帝把眼揪着施琅道：“事权统一！让你一个人来发号施令？” 施琅道：“卑职不敢如此狂妄。不过攻打郑家军，须得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京师与南方相去数千里，遇有良机，上奏请示，待得朝中批示下来，说不定时机已失。郑家军中姚启圣、陈永华等都是足智多谋之辈，又有甘辉、林习山等骁勇善战之将，实是大大的劲敌。将领不统一，难有必胜把握！” 清顺治帝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你心中可有计策？” 施琅奏说：“郑家军兵多将广，大清要想击败郑家军，该当双管齐下。第一步是用间，散布谣言，挑拨离间，让郑家军将帅不和。同时单攻一路，不易成功。须得三路齐攻。吴三桂出西川攻打湖广，鳌拜率军攻打江淮，大清水师挥军直取南京，只要有一路成功，南方人心一乱，我大清必定能势如破竹平定南方。” 清顺治道：“听说你善水战！” 施琅道：“奴才一生都在水师，熟识水战。” 清顺治帝看着施琅，思虑良久才说道：“你先去天津担任一总兵，近来黄海、渤海不太平，多有海寇袭击沿海数城，掠夺百姓贩卖到南洋。你先带兵剿除这帮海盗，换百姓一个太平。” 施琅连连磕头，说道：“奴才一定尽忠效命，奋不顾身，以报皇上洪恩。” 清顺治帝道：“这一次是先试你一试，倘若果然可用，将来令有重任！” 施琅大喜，磕头道：“谢皇上皇恩浩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