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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茶聚

    一场不欢而散的谈话,沈君翰虽气恼的拂袖而去,可苏逸之却依旧淡定自若。

    琳琅目送沈君翰,她知道那是他对云若飞的疼爱。

    而她更加没有着急的跟去,只是站在那,笑得依旧温柔,本也算是姐妹一场更何况身为七星子天命使然,可此时此刻,所能做的全部,无疑也只是多问一句:“公子心中真的已经决定了吗?”

    苏逸之如何不知她话中深意与立场,可如果面对他们都不能狠下心肠,他日又如何面对萧允文的得意以及……那双轻灵慧眼的质问,故而坚定了点了点头,说:“对!”

    琳琅美丽的眼睛眨了眨,低下了眼垂,说:“那琳琅已无话可说,公子当真是狠得下心!此事显然萧允文会大做文章,那是无论如何都会想法设法让若飞知道的!即使我们瞒了下来,以后……又该如何面对?”

    苏逸之心中翻滚,又是一个“瞒”字,当初的她,如今的自己,明明是己所不欲,却偏偏还是施予他人。想来讽刺,可他终究还是不愿她知道。

    不是怕她坏了自己大事或者怨恨自己,而是怕她难过与伤心,想到此处,心中犹如压抑到了极点,却依旧冷冷的说:“无所谓瞒与不瞒,只不过此事她若知,以她性子,定然是会中了萧允文的计策,甚至被他利用!他要的就是我们反目成仇,直至孤立于她,逼出七星手环以及这玲珑阁的东西!”

    琳琅知道知道萧允文的心思,毕竟跟随他多年,可苏逸之的心思她却怎么也想不透,说:“也罢,你们之间的事,我也不便多说!只不过……那一日若真来之时,我只希望白铭能够在她身边,因为唯有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她活下去!”

    此话说完,琳琅便转身就走,却说:“萧允文是不会放弃玲珑阁的圣物,莫不是……你要让他把所有矛头都指向你一人!”

    苏逸之丝毫未决任何不妥,只是淡淡的说:“还有劳你放消息出去,毕竟玲珑阁百年兴旺决不能毁于我苏家之手!”

    “还真是一笔大交易!”琳琅无奈的笑了笑,说:“也罢,本就是你的选择!君翰孩子脾气,只怕他不会愿意被你……们孤立在外!”

    琳琅慢慢的离开,而苏逸之则一句不说,安静的在前方“引路”,耶律宏自然也理所当然的跟着,直至听到园子之中出来的朗朗读书声。

    二人停驻在园子中,听着望儿念的为君之道,心中感慨这过去的九年,看似稍纵即逝,却偏偏难熬度日。

    无心见着苏逸之,走了出来,却看到他身后的耶律宏,一喜一惊,诧异的问:“北帝?”

    “怎么?不信?”耶律宏从容的说:“这里是玲珑阁,苏逸之也在这,我还能有假吗?好久不见了,无心!”

    随后便走过无心的身边,不顾场合的,欢喜唤着望儿的名字,却偏偏迟迟不见他跑出来,相反,倒是慕容秋水绷着脸走了出来。

    看到耶律宏,慕容秋水先是意外,却看到苏逸之神情淡然,故而也随之消失,客气的行了礼,说:“如今边境僵持,北国之主居然还会来玲珑阁,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只不过……您是如何知道我学生的名字?”

    那头望儿终究还是没忍住,站在慕容秋水的背后挤眉弄眼,却不曾想当初口口声声让他保密的耶律宏,居然说:“怎么会不知道,我早就见过几回了!”

    “宏叔叔!”望儿不曾想千算万算居然让耶律宏给卖了,心中懊恼,唯有紧张的出声遏制,却察觉到慕容秋水疑惑、质问的眼神,唯有乖巧的低下了头,说:“老师,我错了!”

    耶律宏不管慕容秋水此时冰冷的眼神,过去便摸着望儿的头,又是掐着脸蛋又是比及身高,欢喜的有一句没一句,丝毫没有现慕容秋水渐渐升起的怒气。

    秋水问:“望儿,老实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你终年在玲珑阁,如何见到他?”

    望儿虽然害怕,却还是老实交待,说:“以前……偷偷跟着……荀爷爷……出去过几回!老师,不关沈姨的事,我没有离远玲珑阁,都在附近!有几回就刚好遇上……宏叔叔!”

    秋水气愤之极,怪不得他居然敢离开玲珑阁直至吴南,原来早有先例,故而气闷的一句不说,表情也冰冷到了极点。

    望儿害怕的说:“老师,望儿答应过你,下次再也不敢外出了,你不要气了好不好?”

    “气,我气什么?”慕容秋水想起那每一次偷偷外出,都有可能暴露了身份,或者惹来追杀,就还有心有余悸,说:“你都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我真不懂,我何至于此!”

    听慕容秋水第一次说出这种丧气话,望儿整个慌了心神,带着哭腔,说:“老师,望儿不敢了!你不要气了,这些都是以前的事……”

    “好了,慕容秋水!”耶律宏笑着说:“你这有些秋后算账的感觉,既然都是过去的事,何必追究!更何况……荀明子老前辈保护的极好,我不过是与他有些渊源,来看看他,替他师傅送上一点见面礼!”

    “见面礼?”无心好奇的看着望儿,他也懂事的从衣襟之中取出了鲤跃环佩,却不曾想慕容秋水竟然有些震惊。

    关于玉佩的来龙去脉,耶律宏倒也是知无不言,只不过在他说完后,望儿却暗自抽泣,强忍着不哭。

    终究是个孩子,慕容秋水还是于心不忍,更何况还是自己养了这么久的孩子,她将玉佩塞进望儿的手里,难得和蔼的说:“你知道你母后为了生下你,将自己的性命弃之不顾,甚至还为你如此筹谋。我……你师傅乃至北冥山,这样的关系,都是为了将你周密的保护起来!所以你无论如何都要千万小心,你的命,是你皇奶奶、父皇乃至母后的全部!”

    望儿用力的点了点头,而秋水则看了眼无心,让她带他下去,因为她也明白,北帝的到访绝对也不仅仅只是叙旧如此简单。

    围桌而坐,煮茶的香气与熏香混合,萦绕在众人的鼻尖,偏偏苏逸之却犹如心有旁骛一般,选择了惯有的沉默。

    耶律宏来回看着二人,明明当年众人口中的“才子佳人”,如今却似乎有着不可逾越的城墙,却偏偏比起以往更和谐与默契。

    苏逸之淡然的伸手去拿茶杯,耶律宏想要出声提醒,却现秋水眼中的不露痕迹,继而沉默的看着二人。

    而显然这一切他都还未曾觉,甚至麻木的将手中茶杯渐渐的靠近双唇,直至,慕容秋水出言提醒,说:“生什么事了?”

    苏逸之诧异的看了一眼众人,方才明白自己的失态,渐渐的放下茶杯,说:“有事想求!”

    慕容秋水停滞了片刻,说:“你我之间,目的本也一样,说不上求与不求。生什么事了?”

    “不日,只怕朝廷会下旨意,赐你我婚约!”苏逸之依旧那样温润如玉,不过在那话说出口后,眼神却说不出的冰冷。

    可秋水手中杯早已掉落在地,淋湿了裙褂,双唇颤抖,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破碎的杯子,低着头问:“你答应了?”

    苏逸之点了点头,看着窗外的一片黑暗,说:“答应了!”

    嘴角勾勒出这些年来少有的微笑,却让人觉得冰冷至极,就犹如那冰冻的寒梅,美艳却冰冷,让人不敢触碰。她抬起头,说:“如果是9年前,只怕我会很开心吧!”

    苏逸之默然起身,看着慕容秋水,说:“那时候你还不认识你自己,或者……他!”

    “所以,还好不是九年前!”慕容秋水无奈的苦笑,却竟是悲凉,说:“否则我定当又一次伤他!只不过……皇上会答应吗?”

    “会吧!”苏逸之将绣帕放在桌上,说:“毕竟,现在而言,还是救活着的人……才是当务之急!”

    听着二人答非所问的对话,耶律宏托腮疑问,说:“你答应了?沈君翰说你是他大嫂,又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都不问问理由?

    慕容秋水摇了摇头,继而孤高的说:“需要理由吗?他答应萧允文的时候,就知道我一定也会答应!因为我们的目的一样,如果这样……就可以为我王爷报仇,我亦在所不惜!”

    耶律宏已无话可说,看着那一动未动的锦帕,他懂慕容秋水对苏逸之在无感情与眷恋,继而只是问:“你们确定单单是答应他的赐婚,就可以让他放下戒备吗?”

    “我答应他,我成婚之日,就是他获玉玺与虎符之时!”苏逸之转身看着慕容秋水,说:“最起码,那时候的他,是最得意忘形之时!为那时候,我们前面务必做任何事,都要让他认为技高一筹!”

    “任何事?”耶律宏想起了自己来此的目的,追问说:“你说的是救他们?”

    慕容秋水说:“他答应放了他们了吗?”

    “答应了!”苏逸之看着桌上缥缈的白气,说:“但是……他断然不会就这样放走那些人!尤其是云太傅!按照玉凝的说法,碍于林皇后,想来林星宿善可保命,但云太傅流放之后,只怕……”

    “那边派人半路营救就好了!”耶律宏不假思索的回答,却被苏逸之马上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