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子弹飞

    于伟四处寻找着，在人群的缝隙中看到了老女人，他伸手抓了过去。老女人转过身，露出一张满脸皱纹的脸，老女人看到于伟抓她，她的腿踢了过来，于伟一让，老女人的腿脚快如闪电，与先前蹒跚走路的姿势判若两人。这个女人一点也不老，动作相当敏捷。

    老女人的腿快速的踢了过来，于伟没有闪过，挨了一脚。老女人的腿力很足，不是一个女人能踢出的力道，于伟差些跌倒。于伟暗道：难道她不是一个女人？

    老女人赶忙往前跑，于伟忍着疼痛，追了上来。老女人的拳头挥了过来，于伟一让，从侧面伸出手掌，一抓，老女人的面罩撕了下来，眼前是一张熟悉的面孔，是杀手薛慕明。

    薛慕明被于伟认出后，摘下围巾，抽打过来。于伟退后了几步，围巾宛如皮鞭一般，在于伟周围左扑右闪，于伟只能不停闪躲。围巾在于伟眼前一晃，于伟翻身躲避，当他转过身的时候，薛慕明不见了。

    于伟沮丧的回到了警察局，马文迫不及待的问：“老女人抓住没有？”于伟一笑，说：“什么女人，见鬼去吧，他就是杀手薛慕明。”

    “什么？薛慕明竟然来了警察局？”马文也一惊。

    “薛慕明最会乔装成女人，你们放走了抓获他的最佳时期。”

    马文更加气愤数落着两个民警，民警头都不敢抬起来。于伟说：“现在人都逃走了，再怎么数落也没有用了，他们拿走了银行卡，接下来就会去取钱，你们安排人手在银行门口蹲守，看能不能抓获他们。”

    “是谁会去取钱？我是说白杨和刘金娣两人。”

    “应该是白杨，只有他知道银行卡的密码。”

    于伟来到皇威德娱乐城，找到了刘金娣，刘金娣问道：“你来找我，又有什么事？”于伟说：“白杨在哪里？我已知道他就是幕后凶手。”

    “白杨？确实有一个叫白杨的人叫我去杀人，但我没有答应，他出的价钱太低了。”

    “你没为白杨去杀人？你在骗我。”

    “用不着骗你，杀人可要坐牢的，我不能轻易让我的手下去坐牢，他出的钱，还不够我手下家人10年的花销。”

    “你不是让薛慕明去杀程林？”

    “我早就说了，薛慕明不在我皇威德工作了，谁能出钱谁就可以请他，这种通缉犯我可不敢用他。”

    “白杨拿走银行卡，你也不知道。”

    “什么？他居然得到了银行卡，那银行卡里面可有500万，白杨在哪里？”刘金娣很气愤，转过身问打手。

    “大哥，白杨已搬出娱乐城了。”打手阿梁说。

    “快把他找出来，他得到了这么多钱，我为他背了黑锅，难道不要分我一半。”

    于伟知道再问下去也无意，他走出了娱乐城，回到了家。于伟伏在窗台上，思量着案情的进展。眼前闪现出薛慕明和白杨的身影，难怪白杨一遇到危险，薛慕明就会出现，是白杨雇佣了他。那么让柳杰去杀人，到浦发银行假取钱，杀程林都是他一手设计出来的。白杨有这么高的智商吗？于伟似要重新认识白杨。

    白杨拿走银行卡后，马文对白杨进行了抓捕，但白杨藏匿起来了，连同薛慕明一起，销声匿迹。下班后，于伟和卓冉来到一家咖啡厅，卓冉喝着咖啡，于伟却一脸忧愁。卓冉问道：“你怎么了？”

    “我在想白杨究竟在哪里？”

    “他要是真的要藏，不是轻易能找出来的。”

    “我总有一个疑问，韩冰被害前，两人的关系很好，为什么白杨要杀韩冰？”

    “不是为了500万嘛。”

    “白杨也不缺钱花，杀人偿命，难道他不知道吗？”

    “或许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很好，却矛盾重重，特别是韩正维的那份遗嘱，说明500万遗产只有韩冰继承，其他人无份，所以白杨就起了杀意。”

    “这样说也不无道理，白杨和韩冰在一起，难道是为了她的遗产？”

    两人正说着话，于伟的手机响了，竟是白杨的声音。“你想知道韩冰为什么会死吗？你就来清冷山的溶洞里，一个人来，否则不见。”白杨留下了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是谁？”卓冉其实听清楚了那句话，但还是要问个清楚。

    “没事，你喝咖啡，我回去了。”

    于伟离开了咖啡厅，朝清冷山而去，清冷山在郊外，是一座石山，草木稀疏，沙石裸露，因为在郊外，游人很少，却有几个溶洞。于伟来到了清冷山，在山的后面，发现了一个溶洞。于伟走了进去，溶洞很大，因为开矿，碎石遍地，有的碎石很大，重达千斤，横躺在中间。泉水透过石缝流了下来，滴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溶洞里面还有篝火，于伟预感到白杨就居住在这个里面。他绕开石头，小心翼翼的走进洞里。篝火越来越鲜红，于伟的身影在石壁上浮动。石壁上又多了一个影子，影子跟随着他。溶洞里风吹了进来，呼呼作响，仿佛鬼哭狼嚎的声音。

    两个影子在石壁上重叠交叉，于伟转过脸，又没看到人，影子也消失了。当他走动的时候，影子又出现了，重叠在他的影子上。洞顶上的尖石，宛如牙齿一般悬挂在上面，于伟仿佛进入了怪物的口内。于伟被压抑的喘不过气来，他停下了，看着墙壁。

    墙壁上的影子，持刀刺了过来，于伟转过身，看到薛慕明持刀刺向了他。于伟赶忙一让，薛慕明握着刀子对着于伟不停的挥动，于伟左闪右避，坚难的躲开了刀子。薛慕明对着于伟砍了一阵后，停止了，白杨从石头后走了出来。

    白杨蓬头乱发，脸也黑了许多，看样子一定吃了不少苦。白杨说：“于伟，你可来了。”

    “你叫我来，有什么事？”

    “你不是很想抓我吗？我在这里等你。”

    “我不是警察，抓人是警察的权利，你要我来，不是想被抓吧？”

    “你太聪明了，难怪韩冰爱你比我多一点，她就是因为爱你多一点，所以会死。”

    “你就是因为这个杀死了她？”

    “我没杀她，杀她的是你，我这么爱她，怎么可能杀她呢？”

    白杨吼叫了一声，说：“你不知道，我跟她在一起的日子里，她念你的名字，比我多几倍。每次从她口中念出你的名字，说出你的好，你知道我有多难受。你有了卓冉，她为何还对你恋恋不舍，我心里好恨，恨到我想杀了她。”

    “你不是因为500万，所以才杀了她？”

    “钱当然也是我需要的，我得不到她的心，总要得到她的财。我叫你不要再调查韩冰的死，为何你不听，韩冰是因为你走上绝路的，你又逼我走上绝路，为什么？”白杨面露狰狞。

    “我没逼你，是你自己逼自己的，你的心胸太狭窄，不仅害死了韩冰，也把自己推入深渊。”

    “不，是你害死韩冰的。”

    “心胸狭窄的人，总是会把责任推给别人。”

    白杨还要与于伟争辩，薛慕明说：“白杨，不要跟他多说了，你不是想杀了他，我就帮你杀了他。”

    “好，你就帮我杀了他。”白杨点了一下头，退到了后面。

    薛慕明扬起了短刀，闪电般的刺了过来，于伟极速的闪过。刀锋在空中划过，留下一道道雪白的痕迹。短刀划来，夹带着一股寒风，于伟一让，短刀划破了空气。薛慕明的长腿又扫来，于伟刚用手臂抵挡，短刀犀利的刺来，于伟收腹，差些就被短刀刺中。

    薛慕明挥舞着短刀，于伟在刀锋口旋转，虽然于伟躲过了短刀，但他也没有还手的机会。于伟的体力消耗很大，动作渐渐的迟缓起来，嘶——，短刀划破了他的衣袖。薛慕明的拳头撑了过来，于伟勉力的抵挡，身体倾斜的厉害。

    刀仍在空中舞动，于伟抓住了薛慕明握刀的手，两人经过力量较量，刀停在了空中。忽然薛慕明的腿踢来，于伟被踢到了石壁上。短刀刺来，于伟翻身一让，短刀刺到了石壁。薛慕明又举起刀子，疯狂刺向于伟。嘶——，短刀刺破了于伟的大腿，于伟摔在了地上。

    “哼，我看你还怎么闪躲？”

    薛慕明阴笑一声，逼近于伟，朝于伟挥砍了几十刀。于伟在地上翻滚躲闪，身体被短刀划的头破血流。短刀刺来，于伟抓住了薛慕明的一个空挡，身体一闪，接住了他握刀的手，长腿用力的一踢，薛慕明弹在石块上。于伟抢下了短刀，站了起来，扑向了薛慕明，也在他身上，划了几道口子。

    正在这时，溶洞里进来一群人，是皇威德的打手，带头的正是刘金娣。刘金娣看到于伟和薛慕明正在拼杀，两人身上都是血。刘金娣手下的人，枪口对准了于伟和薛慕明，他俩才停止厮杀。

    “哟，还杀的挺厉害的，薛慕明你有必要为了白建忠一家，拼上老命吗？”刘金娣笑道。

    “你怎么来这里的？”薛慕明说。

    “全上海没有我找不到的地方，那群傻警察虽然找不到你俩，但你俩的行踪却瞒不过我。”

    刘金娣走到白杨面前，说：“快把银行卡和密码交出来，我为你背黑锅，钱当然是我的。”打手摸索着白杨的身体，却没有找到银行卡。刘金娣愤怒的朝白杨扇了一个耳光，喊道：“银行卡在哪里？”

    “刘金娣，你不要打他，银行卡不在他那里。”薛慕明说。

    “那在哪里？在他老子那里？”

    刘金娣质问着白杨，薛慕明摊开了打手的胳膊，往打手胸口一顶，抢下了打手的枪，冲向了刘金娣。刘金娣刚转过脸，薛慕明就拽住了他的脖子，枪口指向了他的太阳xue。

    “你们不要过来，否则我杀死他。”薛慕明喊道。

    打手的枪全部指向了薛慕明，刘金娣憋着气，说：“你们退后，不要过来。”薛慕明拖着刘金娣，正要逃走。忽然前面冲来一群警察，马文带着警察来了，是卓冉报得警。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放下武器。”

    薛慕明推开刘金娣，枪对准警察，子弹飞了过去。警察躲在石头后面，也掏出了手枪对峙。皇威德的打手向着警察发射子弹，警察被迫还击。顷刻间，溶洞里，子弹飘飞，响声一片。子弹射在石头上，碎石飞溅，火星四射。

    于伟的大腿被薛慕明刺伤，不能动弹，他躲在石头后，鲜血从大腿上流下来，他捂着伤口，躲避着子弹。打手的火力很猛，警察不能靠近。马文动用了特警，特警穿着反弹衣，慢慢的靠近了打手。特警举起AK-47步枪，嗖——，一颗子弹洞穿了打手的额头，打手轰然倒地。

    薛慕明打完手枪的子弹后，扔下枪，对白杨说：“溶洞后面有一个出口，我们走。”他带着白杨往溶洞后而去，特警击毙几个打手后，打手纷纷往后退，刘金娣看到薛慕明带着白杨往后面逃走，他也跟上了薛慕明。

    警察冲了进来，卓冉看到于伟靠在石头上，她一惊，问道：“于伟，你怎么了？”于伟勉强一笑，说：“没事。”但腿上的伤口，仍冒着鲜血。马文走过来，看到于伟受伤了，他让警察送于伟上医院，警察扶着于伟上了警车。

    于伟伤口经过医生的包扎，没有什么大碍，但几天都不能走路。在医院的病房里，卓冉悉心的照顾于伟，她削了一个苹果递给于伟，说：“叫你不要单独行动，看，多危险。”

    “我只想去见一见白杨，问清楚原因，想不到他要杀我。”

    “白杨文质彬彬的表面，却藏着一颗险恶的心。”

    “这次多亏你了，要不然我的小命真的玩完了。”

    “于伟，你尊重一下生命好吧，不要什么都玩命。生命只有一次，岂能玩弄？”卓冉生气的说。

    “你不要生气，我下次一定谨慎些。”于伟见卓冉生气，赶忙说道。

    “好了，我不生气，你把这个苹果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