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杀人犯

    警察走了进来，看着地面躺着一个女人的尸体，卓冉走过去，向警察讲述案情。几个警察围着韩冰的身体取证，一个身材挺拔，浓眉大眼的警官走到于伟面前，问：“老同学，你发现了什么？”于伟抬起头，看着警官，说：“马文，你看这个鞋印，他是谁的？”于伟指着短靴的鞋印。

    “是柳杰，这个杀人犯又作案了。他每次作案都会穿这双短靴。”

    卓冉看着警官与于伟在搭讪，纳闷的说：“你俩认识？”马文微笑着说：“何止认识，我们是4年的同窗好友，我们都毕业于体校，他从文，我从武，但他的武艺可是我班最好的，曾经是学校里的散打王。我叫他跟我一起做警察，但他钟情文学，宁愿做杂志社的编辑，也不做警察，他若做警察，现在肯定已经是警长了。”卓冉想不到于伟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但武艺却惊人。

    一个便衣警察走了过来，说：“队长，死者叫韩冰，在蓝茵杂志社任职，与父亲一同居住，父亲叫韩正维，是一个有名作家，因为精神失常，在上个月跳楼自杀。韩冰被凶手掐住颈部，窒息而死，韩冰死前穿着睡袍，衣衫不整，初步定性为强jian案。”

    “这决定不是强jian案，而是谋杀案。”于伟肯定的说。

    “你怎么这么肯定？”

    “别忘了，柳杰现在可是职业杀手，杀手职责是杀人，而不是强jian。韩冰在10分钟之前还打了电话给我，我们来时，凶手就已经在焚尸，凶手的动作很快，都是精心策划好的。”

    “是强jian还是谋杀等法医的检测出来，就清楚了。”便衣警察不屑的说。

    警察开始封锁现成，马文说：“于伟，我们现在要调查取证，你俩先出去录口供。”于伟和卓冉走出了客厅，向警察又陈述了一遍案情。

    录完了口供，于伟和卓冉下了楼，于伟说：“卓冉，我不送你了，你自己小心点。”卓冉点了一下头，往公寓里走去。于伟来到郊外，在一个偏僻的住所里，找到了一个房子。于伟打开门，房间很小，不到10平方米，开着一扇小窗，光线从外面射了出来。房间被人收拾过，已经是人去楼空，于伟走进房间，看到在桌子上，写着一张纸条。

    于伟：

    不好意思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把你的情人杀了，不过，她已经有新欢了，也不算对不起你。当你看到这份信的时候，我已经在去往日本的油轮上了，我们还有机会见面的，再见，我的朋友。

    柳杰

    “该死——”于伟看完便条，心头一怒，把纸条揉成了一团，冲了出去。于伟来到港口，成千上万只船在长江口游动，于伟寻找着柳杰。港口人头参动，车流不息。忽然在检票口，于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此人穿着西装，戴着帽子，还佩着墨镜。不过于伟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柳杰。

    “柳杰，你别跑。”于伟喊道。

    柳杰转过头，看到了于伟，他快速的进入了码头。于伟也冲进了检票口，后面的保安围拢过来，喊：“先生，你不能进入！”但他们拦不住于伟，于伟突破了保安，在人群中寻找柳杰。柳杰在人流中慌乱的行走，被于伟看到了，于伟拨开人，冲了过去。

    柳杰也挥开人，往前赶，两人追逐起来。在一处空地，于伟冲上前，一脚飞踹，把柳杰踢飞在地。柳杰趴在地上，于伟的长腿又射了过来，柳杰翻身躲开了。柳杰腾空，双脚着地，站了起来，凝视着于伟，笑着说：“不愧是我们的散打王，速度也出奇的快，还是让你追上了。”

    “你为什么要杀韩冰？”于伟愤怒的说。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也只是混口饭吃。”

    “是谁派你来杀韩冰的？”

    “这我就不能告诉你了，我们杀手也有杀手的守则，如果这都告诉了你，谁还会来请我办事。”

    “柳杰，世间这么多职业，你为什么会走上杀人放火这条不归道？”

    “很简单，就是为了刺激，我尝试了很多职业，从没有杀人令我如此刺激。”

    “你太可怕了。”于伟不敢相信，前面这一个人就是与他同窗4年的同学。

    柳杰趁着于伟说话的时候，右拳已经摆向了于伟，于伟迅速的一闪。柳杰的左拳又打来，于伟用肘抵挡，不觉退后了几步。柳杰腾空一扫，击中了于伟的身子，于伟歪在一边，他凭借着良好的膂力，站住了。柳杰又冲上前，双脚无影的打向于伟，于伟左闪右避，躲开了。

    柳杰的拳头打了过来，于伟迅速的抓住了柳杰的手臂，在他的腋下踢了几脚，柳杰感觉他的手臂都被踢断了，他挣脱开于伟，抖擞了几下胳膊，长腿朝于伟扫了过来。于伟金鸡独立，抵挡了柳杰的长腿，反身一打，打在了柳杰的后背上，柳杰差些颠倒。

    柳杰见打不过于伟，有些气愤，长腿猛射过来，于伟一闪，抱住了柳杰的腿，把柳杰掀了起来，一推，柳杰重重的摔在灯柱上。

    “各位旅客，去往日本的客船已经开动，请您做好安全措施，祝您旅途愉快。”一艘客船的汽笛已经拉响，客船正在开出长江口。

    柳杰一听，把周围行人的行李扔向了于伟，行李宛如石块般的朝于伟涌来，于伟不停的躲闪，等挥开行李袋的时候，柳杰不见了。于伟搜寻了片刻，发现柳杰跳上了客船，在向他挥手。于伟冲到了码头，但客船已经开出了几十米了。

    “于伟，我走了，再见，或许有一天，我还会回中国，我们还有机会见面的。”

    于伟握紧了一下拳，为自己只差一步就抓住柳杰而懊恼。客船越开越快，在宽阔的江面游动，宛如飘逝的一叶扁舟，终于消失在了天边。于伟扶着栏杆，看着江面，皱了一下眉头。

    马文走过来，拍了一下于伟，说：“柳杰逃跑了？”于伟转过头，看到了马文，说：“逃走了。”两人沉默了一会，似在回忆三人在一起的时光。

    “尸检报告出来没有？”于伟说。

    “出来了，韩冰并未遭受侵犯，确实是谋杀。柳杰为什么要杀她？”

    “不是柳杰要杀她，而是柳杰拿了别人的钱，去杀她。”

    “你是说背后还有凶手，他是谁？”

    “这就需要你这个大警官去调查了，另外在窗台边有一块血印，你们抽点血，去化验一下，它可能就是凶手的。”

    于伟说完，叹了一口气，离开了港口。他回到家，天已经黑了，他疲惫的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总是浮现韩冰的身影，她的容颜，她的笑靥，是如此清晰，但却渐渐模糊起来。于伟睁开眼，韩冰的身影消失了，于伟起来坐在床上，看着寂静的周围，韩冰的身影又似在飘动。

    于伟暗道，刚才的身影难道是韩冰让他找出杀害她的凶手，可究竟是谁要杀她？她也没得罪什么人，是谁忍心看着这么一个美丽善良生命消失？于伟思考着，“韩冰，你放心，我一定要找出幕后的凶手，我不能让你死的不明不白。”

    于伟出了屋子，来到韩冰的家里，打开门，门咯吱一声，仿佛是幽灵在叫喊。于伟打开灯，屋子被警察处理过了，韩冰的尸体也抬走了。于伟在客厅里走了一圈，窗台旁的血印还在，于伟蹲下身子，看着布制运动鞋的鞋印，现在很少有人穿布制运动鞋了，并且这种布制运动鞋纹路很简单，只是几个W的纹路，说明这种运动鞋制造很容易，价格也便宜，并且它的摩擦力也很差，稍有不慎就会跌倒，杀手也不差钱，买一双好的鞋子，难道他没钱，杀人只是受了柳杰的唆使。

    柳杰杀人一向干净利落，但韩冰死时的样子，却很凌乱，地面上也有许多血迹，一点都不像杀手杀人。难道柳杰并没有动手，只是在一旁观看？韩冰握着水果刀与这个凶手经过了撕打，两人都被水果刀划伤，所以地面上才会有许多血迹。凶手抢过了韩冰手中的水果刀，却不忍下手，最后掐着了韩冰的脖子，让他窒息而死。

    凶手走到窗台边，流了很多血，柳杰撕下窗帘，把血迹擦拭，然后把它覆盖在韩冰身上，焚烧。但这块血迹并没有擦拭掉，反而留下了他俩的鞋印。那这个凶手就是直接杀死韩冰的人，并且他生活落魄，才会走上杀人犯罪这条路。

    于伟用手机拍下了血印，回过头，看到了一个书房。于伟走进书房，书房里有很多书，书堆在地板上，有人来高。于伟看到墙壁上写着横幅，横幅上是“学海无涯，何处是岸”八个苍劲的毛笔字，下面是韩正维的签名。这个老先生一定博览群书，畅游书海。

    于伟走到书架旁，书架一排全是韩正维写的书，有四十册，看来真是一位大作家。于伟打开扉页，书的发行都有二三十万册，他的稿费一定不少。于伟看着韩正维写的文章，写的确实很好，催人奋进，但后面的书，却有些反叛。有研究说，当人看书看到3000册的时候，便会反叛，所以古人才会发出尽信书不如无书。于伟不知道这话有没有理论根据，反正自己是看不到3000册书的。

    于伟打开书桌的抽屉，里面放着一份遗产说明书，韩正维的稿费居然有5百万，后面有一张遗嘱，大致是说，他把自己5百万的稿费全部给韩冰，来弥补自己因为写作，而很少给予韩冰父爱的过错。韩冰居然有5百万的遗产，而遗嘱上写明，旁人不能继承这份遗产，只能她继承。难道韩冰的死是因为这份遗产，背后凶手知道韩冰有5百万遗产，而雇佣杀手去杀她。

    背后凶手是谁？而这个穿布制运动鞋的人又是谁？看来一切的谜团，要等待抓住这个穿布制运动鞋的人，才会知晓。于伟关上了门，走出了房间。

    于伟走在路上，夜市开始收摊，小贩收起了鞋，于伟看到小贩手中的鞋，鞋底的纹路似曾相识。他拿过了小贩鞋，翻看着鞋底，然后与手机的照片对照，鞋底的纹路居然与血印的纹路是一致的。于伟问道：“这鞋怎么卖？”

    小贩看了一眼鞋，说：“这种鞋，基本上很少有人穿了，这边只有我一个人还在卖，很便宜15块钱一双。”

    “师傅，你记得前几日，有一个年青人来买过这种鞋。”

    “买鞋的人多着呢，我怎么记得清楚？”

    “他个子很高，有1米78的样子，穿44码的鞋，尖嘴猴腮，像一根电线杆，穿着也很寒酸。”

    “确实有这么一个人来我这里买过这种鞋，他叫程林，是一个赌鬼。喏，他就住在那栋里面，他是不是借了你的钱，又拿去赌了？”

    “没有，谢谢你。”

    于伟放下鞋，来到了那个胡同，令于伟惊讶的事，这个胡同就是程师傅居住的胡同。里面脏乱差，臭水沟似从没有清理过，发出阵阵臭味。在一间瓦房里忽然传出吵闹声，于伟寻声走去，看到一群人围着桌子赌博。于伟看到了那个青年人，青年人正是穿着布制运动鞋。

    青年人转过脸，看到了于伟，恐惧起来，他翻倒桌子，朝于伟砸去，于伟推开桌子，程林已经逃走了。于伟追了出去，程林消失在黑幕里。于伟看了一眼赌博的几个人，吐了几口气，走出了胡同。

    第二日，下班了，于伟走出了杂志社，卓冉跟了出来。卓然问道：“于伟，你这么急匆匆的去哪里？”于伟说：“去追查一个人，他可能与韩冰的死有关。”

    “这个案子不是交给警察了吗？”

    “那些警察，除了马文，其余都是吃干饭的。”

    “那个人是不是杀韩冰的凶手？”

    “嗯，但他也只是替罪羊。”

    “我能不能陪你一起去，我也很想早些查出杀害韩冰的真正凶手。”

    “你不怕？那可很危险。”

    “不怕，我们走吧。”

    于伟带着卓冉再次来到胡同，跨过臭水沟，他俩来到了昨日赌博的屋子，屋子其实是空屋，只不过几个赌博者，为了赌博，设下的桌子。于伟有些失望，走出了空屋，在路口，看到了昨日其中一个赌博者，于伟一个箭步，抓住了赌博者。赌博者一惊，问道：“你是谁？抓我做什么？”

    “程林住在哪里？”于伟迫不及待的问。

    “我不知道，你找他做什么？”

    “快说！”于伟拽了一下他的胳膊。

    “我说，他住在那个里面，第32号。”

    于伟松开了他，进入胡同深处，来到了32号瓦房。卓冉惊奇的说：“咦，这不是程师傅居住的屋子，那个人是不是在骗我们？”于伟看了一眼门牌，说：“先进去再说。”他俩进入屋子，程师傅工作了一日，正在伏案写作。看到他俩走进来，舒展额头上的皱纹，笑道：“什么风把你俩吹来了？”

    “程师傅越来越幽默了，在写作呢？”

    “嗯，回来抓紧时间写上1000字。”

    “程师傅，你认识程林吗？”

    “认识，他是我的儿子。”

    “程师傅，你不是说你没有结婚，怎么会有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