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嚣张的杨家三少
青石城中，有三大家族势力盘踞，苏家和杨家都在其列。三大家族一直以来都在明争暗斗，无一不想吞掉对方，独霸青石城。但多年来三大势力互相制衡，形成微妙的三足鼎立之势。 只不过现在这个平衡隐隐有被打破的趋势，因为最近青石城里有一件大事被传得沸沸扬扬。 杨家的大少爷竟然通过了玄武学院的考核，正式成为那里的学员。 这个消息绝对劲爆，要知道玄武学院地位超然，可是楚云国里排名第一，灵武兼备的高级学府。甚至在整个南阳大地，都是名列前茅的存在。能够成为玄武学院的一份子，是每个楚云国子民梦寐以求的事。 这就意味着杨家的这位大少爷若是能够顺利毕业，前途必将无可限量。 对于鼎盛繁华，宽广辽阔的楚云国来说，青石城只不过是块弹丸之地，在这个偏僻的小城里，能以武修身份进入玄武学院的，还从未出现过。 所以杨家长子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人，所以他们家的三少爷更加肆无忌惮，嚣张跋扈。 当苏玉看到这位杨家三少，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他站在那里，好像全世界都是他的。就连他身后的那些跟班，鼻子都是朝着天的。 他只比苏玉大一岁，生得人高马大，足足比苏玉高出一个头。一双小眼睛里满含讥讽之色，看着苏玉。 “你就是苏玉？” “我就是，不知三少爷到我路天马场有何贵干？”苏玉话语平静，不卑不亢，颇有主人风范。 即使从自己人眼中看到了惊讶、诧异、怀疑和不可思议的目光，他也置若罔闻。 他的确从不过问马场之事，今天灵儿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他来管一管。 一个如此美丽善良，天真无邪，楚楚动人的女孩子如此信任你，你能忍心让她失望么？ “废话，本少爷当然是来挑最好的马，那匹就不错。”杨晏用手指了指朱栏里的一匹雪白骏马，用着几近命令的口吻，丝毫没将苏玉放在眼里。 苏家的路天马场里的马只分两种，一种是拿来卖的，而另一种便是培养给苏家自己的良驹。 不巧的是杨晏等得发慌之时，因为没人敢真的拦住他，所以不小心让他逛到了非卖区。 更不巧的是，他挑中的那匹线条极为柔和协调，鬃毛雪白亮丽的高大骏马不但是千里挑一的种马，而且还是灵儿的专属坐骑。 灵儿的马，怎么可能让给别人？ “真是不好意思，那匹马是非卖品。”苏玉看似客客气气地向杨晏深深一辑，眼中满是歉意，却是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口气。 杨晏楞住了，他显然没想到区区一个废物竟然敢拒绝自己。 就在他愣神间，他身后一个衣着虽华丽，却长得贼眉鼠眼的跟班嬉皮笑脸的对他说：“三少爷，我听人说，眼前的这位少爷乃是苏家万年不遇的天才儿童，我们得罪不起的。” 话声未落，其余跟班皆已捧腹大笑起来，好像听到了史上最好笑的笑话。 周围负责非卖区的苏家下人们脸都绿了，真是丢脸丢到家了。他们只能一个个别过头去，假装不认识苏玉。 “你说什么！” 娇嫩的喝声未止，一只看似柔弱的小粉拳已破风而来，隐隐有虎啸之声传出。 拳风呼啸震耳，宛若猛虎出洞。只听“砰”的一声，方才那位贼眉鼠眼的跟班已应声而飞，重重跌落在朱红色的围栏上，哀嚎不绝。 笑声骤然停顿，杨晏的跟班们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下巴都快要掉出来了。 而苏家的下人们却是见坏不怪，在他们眼中，苏灵儿就是一只残暴的母老虎。很显然，他们都吃过不少苦头。 本来大家都以为杨晏要大发雷霆，没想到他“嘿嘿”笑了两声，居然开始鼓掌。 “打得好！”杨晏连看都不看朱栏那边一眼，一双賊眼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苏灵儿，似乎已将购马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一道并不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他的视线。 “是我管教不严，还望三少爷恕罪。”苏玉赔笑道。 苏玉这次更为客气，既然伤了人家，赔个礼道个歉总是应该的，然后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不碍事，不碍事。”杨晏又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双眼眯成了一条缝，连眼睛都看不到了。 他已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然后顺手将苏玉推到一旁，直勾勾的看着苏灵儿，看样子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苏灵儿正值豆蔻年华，身材便已有成熟少女的伦廊。深红色的长发扎起马尾辫，清爽干练。灵动水润的双眸漆黑如墨，眸中似有灵光闪动。柳腰俏眉，肌肤白皙如出水芙蓉。两个字总结，灵气！ 若不是她身上穿着材质极为粗糙，苏家丫鬟统一的服饰，任谁也看不出她的身份竟如此低微。 像这样的小美人，年纪又和他差不多，不动心才是怪事。 杨晏是十六岁少年，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苏玉双眼微眯，脸已经沉了下去。灵儿是自己最重要的人，若是杨晏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他不介意与其拼命。况且苏玉也想试试融入了八卦原理的八方拳能否与其一战！ 苏灵儿柳眉微蹙，英气逼人，“你最好不要这样看着我，小心我挖烂你的双眼！” “哟嚯，本少爷就是喜欢你这种有性格的小丫头。”杨晏似乎这才记起苏玉的存在，转过头来笑着对他说，“开个价吧，这丫鬟多少钱？” 多少钱？灵儿岂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苏玉双掌已紧握成拳，眼中怒火翻滚。但他还没失去理智，他还在忍耐。 “灵儿，你过来。” 听到苏玉的呼唤，苏灵儿的脸色立刻缓和下来，一双美眸中忽然露出温柔之色，那是只对苏玉一个人的温柔。 苏玉牵过苏灵儿的小手，将她移到自己身后，冷冷的说：“灵儿不是商品，她是人！” “无论什么东西，都该有个价格，价格随你开，不要太离谱就好。”为了保持形象，杨晏这番话已经给足苏玉面子。 “我说过了，灵儿是人，不是东西！”苏玉情绪已开始激动，双拳上的骨节爆出阵阵颤音。 杨晏的笑容消失了，脸色阴沉的看着苏玉。这明显是给脸不要脸，他想不通苏玉从哪捡来雄心豹子胆，竟敢跟他抬杠。 “苏玉，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知不知道我家三少爷的大哥是谁？”杨晏身后一个浓眉大眼的跟班对着苏玉大声质问道。 这本该是杨晏说的话，碍于身份和面子终究没有开口。这些跟班从小跟随他，早就摸透了主子的性子，替他说了出来。 “你家少爷大哥是谁于我有何关系？”苏玉目光更冷，触上杨晏的怒目丝毫不惧，“杨少爷若要采购良驹，除了方才那匹白马，我自当亲自为你挑选。” “苏玉，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少爷今天非但要那匹白马，人也得带走！” 马不给就算了，人也藏着掖着，杨晏一直强忍着的汹汹怒火终于在此刻爆发。他已做出决定，苏玉要是再出言不逊就出手教训他，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谦卑。 在他看来，只需一招足以让苏玉趴下，十天半个月都爬不起来。这里纵然是苏家地盘，只要出手够快，没人能够来得及阻止。到时木已成舟，顶多向苏家道个歉，事情就过去了。 苏家绝不可能为了一个苏玉与杨家翻脸，这一点他很清楚。 瞪着杨晏，苏玉冷哼一声，道：“看样子，你是要打架？” 雨早已停了，空气中的寒意却更重。 众人都听出苏玉的言外之意，堂堂武师修为的杨家少爷若是对一个连武魂都凝聚不出的人出手，岂非被人说成以大欺小，恃强凌弱？ 这小子果然够狡猾，不过杨晏的那些跟班中，暗藏着一位武师境界的高手，只要不暴露全部实力…… 杨晏正打着小九九，突听苏灵儿又是一声暴喝。 “你又算什么东西？今天本姑娘就要好好教训你这个不是东西的东西！” 意识到杨晏要对自家少爷不利，脾气一向火爆的苏灵儿哪里还忍得住。娇躯一震，一个箭步蹿了出去。 “灵儿，住手！”苏玉阻拦不及，只能出言制止。 灵儿一向很听苏玉的话，出拳至一半，只得极为不甘的收住拳势，刚劲凛冽的拳风已将杨晏的头发微微带起。 杨晏惊愕，他惊的不是苏灵儿一手强猛霸道的虎拳，而是她的招式明明已如离弦的弓箭，却可以强行收招，而且身体好像丝毫不受影响。 这少女真的只是个丫鬟？ 苏灵儿贝齿轻咬樱唇，转过身子剁足道：“少爷，人家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你怎么还……” 说完立刻又转回身，将苏玉护在身后，瞪着眼前的杨晏，恨不得将他瞪死。 “废物果然是废物，永远只懂得躲在女人身后。”浓眉大眼的跟班抓住机会，又是一阵嘲讽。 杨晏很快恢复镇定，凝视着苏灵儿，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看来以后还得多加调教调教你才是。” 突然迈开步子，苏玉大步向前，拉住正要发作的灵儿，柔声道：“这种时候，你只需要躲在我身后就可以了。” 苏灵儿抬眸，眼睛里闪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只是不停点头，并未说话。 她等这一天等太久了，现在的苏玉才是她最想看到的苏玉。 “苏家苏玉，今天正式向杨家杨晏发起挑战！”苏玉冰冷凛冽的目光扫视杨晏的一众跟班，“在场的都可以做个见证，若是杨少爷输了，就得向灵儿道歉，然后赶紧夹着尾巴离开，从此不许踏入我路天马场一步！”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众人都吃惊的看着苏玉，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苏玉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杨晏的瞳孔在收缩，匪夷所思的看着苏玉，旋即眼中闪过一抹狡诈之色。 “若是你输了呢？” “我输了，这条命给你！如果杨少爷不想要我的命，苏玉定当给你做牛做马。” 他居然用生命和尊严做赌注，这赌注未免也太大了些。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可别怪本少爷以大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