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全体会议

    听说要开会，我和胖子匆匆去洗了澡就跟着唐铮坐上了电梯一直上到顶楼，八楼。

    我们在走廊上狂奔，八楼的许多房间都是上锁的，会议室在走廊的深处，隔的老远就能听见里面的掐架声，那声音既不理智还很刻薄，有点像是一堆人在街头开始骂战。唐铮叹了一口气，低下头想要从后面溜进去。

    “哎呦，这不是后勤部的唐主任嘛。”一个刻薄的声音传来，“您还用来开会啊，您就是一个打扫战场的，等着他们搞完了你去收拾一下就行了嘛。”

    耳边传来不少人的嗤笑声，看起来唐铮在神案局的人缘真心一般，他涨红了脸说道：“杨宏，你是觉得你们联络部最厉害是吗？好几次的错误情报都是你发出来的吧，差点把大家都骗到坑里。”

    “不敢不敢，哪里比得过你们后勤部还有装备部啊，一个打扫战场不彻底漏了人差点把我们守护的秘密说出去，另一个一天到晚的制造危险武器，拿在手里用不了几下就炸了。”叫杨宏的人的声音越来越大，瞅了唐主任还有吕主任一眼。

    吕主任挠了挠花白的头发，他根本不在意杨宏说什么，因为他的心思都在别的地方，他说道：“杨宏你是觉得我制造的武器威力不够是吧，那好说，回头就帮你提升威力，哎，好像不对，你一个联络部的要什么武器。”

    杨宏气的脸都红了：“我是替尖刀部的众位兄弟担心，看他们拿在手里保命的东西变成了定时炸弹，我的心也痛啊。”

    “谁用他担心，看他那个样子就不是什么好人。”胖子嘟囔道。

    唐铮给我们两个指了指我们的座位让我们坐过去，他自己径直坐到了第一排，几个主任都在第一排，唐铮和那个杨宏还在继续吵吵，孙局长还没来，估计只有孙局长来了才能压住这几个人，尤其是那个杨宏。

    我们两个在座位上坐下，我们身旁的人都用陌生的眼光看着我们，我和胖子强行挤出一丝笑脸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来迎接他们X光一样的目光。过了一会一个身影坐到了我身旁，他看样子和我们旁边的人都认识，走过来的时候都和大家打招呼。我一看，这个人我认识，就是我们测验时候和孙局长一块来的那个大汉，把僵尸抱进来那个，说起来我们也算是有一面之缘，我对他笑了笑。

    大汉对我点了点头，伸出手：“我是胡一啸。”

    “你好你好，我是易川，他是何亮。”我握住他的手，他的手非常的粗糙，像是砂纸一样。

    “孙局长怎么还没过来？”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他还在等上面的授权通知吧。”胡一啸点了一支烟。

    我点了点头，明白他说的上面是哪上面。前排的主任还在吵，声音越来越大，整个会议室里都是乱哄哄的。

    胡一啸喷出一口烟对我说：“你们不要见怪，他们就这样，每个部门之间都有利益冲突，所以见面就会吵，但是组织要求他们相互协作的时候他们也是一条心。”

    胖子抻着脖子看着在前面的几个主任突然问道：“怎么不见尖刀部的主任，不会是怕那个杨宏不敢出来了吧。”

    此言一出，我感觉到我们周围的气温突然下降了几度，周围人又开始用白眼扫我们。胡一啸把烟屁股扔在地上，低声说道：“我就是尖刀部的主任，同样也是尖刀部第一小组的组长，现在我宣布你们两个加入我领导的第一小组。”

    胡一啸的前半句话让胖子无地自容，但听了后半句话的胖子清了清嗓子说道：“嗯，挺不错的……”

    这时孙局长走进了会议室里，也许是感觉到了孙局长身上的气场，几个主任的声音都小了很多，开始用眼睛互相瞪着。王姐跟在孙局长后面，手里面抱着文件，细仃仃的高跟鞋在地上敲打出声音，这声音像是某种提示，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孙局长在上面的主席台坐下，他身后的白幕慢慢落下来，投影仪的光打在上面，出现了一张图片，也许是因为在投影仪上看的关系，图片很不清晰，勉强能看到是一群人排成一排在桥上走，前面第一个人和最后一个人都戴着帽子，第一眼看上去就是一张普通的照片，根本没什么特色。但是看着看着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因为除了第一个人和最后一个人，中间五个人的脚都是悬空的，难道中间这些人都是死人？一阵寒意顺着我的脚面向我的心里钻，我突然间想到了一种古老而神秘的职业，湘西赶尸人。

    会议室里的人叽叽喳喳的讨论开了，大家都是办过不少案件的人肯定能看出照片上的微妙之处。主席台上的孙局长清了清嗓子，而后缓缓说道：“想必大家已经看到了这张图片，也猜到了这张图片上的两个人是干什么的，没错，他们就是湘西的赶尸人！”

    “易川，赶尸人是什么东西？驱赶尸气的？”胖子凑过来问我。

    胖子的文盲程度再一次超过了我的预期，我只能耐心的解释道：“赶尸人是一种职业，顾名思义就是赶尸体的人，有时候有人客死异乡因为路途遥远不能回到家中安葬，于是就催生了赶尸人这种职业，传说中他们能够用某种秘书让死者自己站起来，跟在他们后面将死者带回家安葬，好的赶尸人一天可以行百里，日夜不停，只为了让死者尽快魂归家乡入土为安。”

    “真的有什么秘术能让死人站起来？”胖子又问道。

    “你又不是第一次看见死人站起来。”我瞅了他一眼，“当然也有一些科学的解答，现在比较认同的就是赶尸人不是带着尸体回家，而是就地将尸体的头颅斩下，身躯匆匆火化掩埋，而后将头颅放在稻草扎成的身体上，接着用竹竿把稻草人架起来，两个人一前一后抬着竹竿走，抬着稻草人走当然轻快了，能日夜兼程也不奇怪，而且稻草人都穿着宽大的衣服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竹竿的痕迹，只会觉得尸体们都伸出双手搭住前面一个的肩膀。到了死者家之后就把他们以做法为由把家属赶出去，然后匆匆将头颅入殓，如此一来也不会轻易被发现只是带了头颅回来。”

    孙局长又发话了：“这次的案子就发生在湘西，和赶尸很相似，大家不妨猜一猜是什么？”

    “赶尸的秘术被偷了？”一个矮胖子举手说道。

    “还是赶尸人回来才发现他赶的是一个怪兽？”又有一个人说道。

    孙局长摇了摇头：“都不是，你们的想象力还是太局限，再夸张一点。”

    胖子站了起来：“这案子总不能是尸赶人吧。”

    此言一出，周遭立马一片哗然，全是这怎么可能，简直闻所未闻的惊呼，我刚想把胖子拉下来坐下让他不要乱说，就听见孙局长拍了一下桌子：“何亮，你还真说对了，这次的案子就是尸赶人事件！小王！”

    听到孙局长的指示，王姐调出了下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拍的是坐落在大山中的满是雾气的小村落，看起来非常的落后。

    “这就是案子发生的地方，湘西的一个苗寨，当地人称呼为普陀寨，在过去的几个月里，苗寨中相继有人开始失踪，而且失踪的都是青壮年，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二十多个人失踪了，并且数量还会继续上升。村里的老人说这些人都得罪了山神是被山神抓去了，过几天就会回来。村里人一直在等，直到某天晚上一个小孩子出去撒尿的时候看到了两个穿着寿衣的人将村子的青壮年带走了，他们排成了一排，就像是赶尸人赶尸那样慢慢的走进大山中，那个孩子吓得喊了一句，最后面那个穿着寿衣的人转过头，那个孩子就看到了一个骷髅，瞬间吓得昏死过去。后来孩子的父母出来把孩子摇醒，折腾了半天孩子才说出他的所见。”

    杨宏站了起来：“接下来我们的线人从当地派出所那里得到了消息并上报，我们判断这是一起神秘事件，因此在协调之下将整个事件交给神案局负责。”

    孙局长看起来对杨宏的插话没有任何的不满，他点了点头：“对，我已经接到了上级的命令，批准了这次行动，下面我部署一下这次行动。”

    “你们此次的身份是上面调查这起事件的专家，到时候去装备部拿证明你们身份的证件，同时吕主任你多给尖刀部准备一些强力武器，我预感这次不会太容易。至于尖刀队的行动，就交给胡一啸自己安排吧。”

    胡一啸站起来，环视全场，然后说道：“我觉得还是让经验丰富的第二小组和战斗力最强的第三小组一起来处理这个案子比较好。”

    “带上两个新人。”孙局长看着我和胖子，脸上挂着笑。

    胡一啸看了我们两个一眼：“当然，只要他们愿意。”

    “我已经让小王给你们预定好了今天的机票，你们还有一个小时的准备时间。”孙局长看了一下表。

    胡一啸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所有人，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