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英雄气短情却长
饶是贾仁机敏,但还是晚了一步,那道石门竟径直落下,没有留下一丝空隙。而众人竟听到那石门后面传来“簌簌”的细响,就如那流沙一般。 贾仁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看来回去的路已经被封死!” 凌寒瞪了一眼天宝,道:“没事!用这把“干将碧狮剑”定能割开这石门!”说着就抽出了宝剑,要划开那石门。 贾仁急忙道:“寒哥莫动!那石门后面已经全是流沙,或许还是毒沙,若是划开,定会流进这间墓室!”贾仁情急之下,却叫了一声“寒哥”,待发觉之后,已是来不及收口,脸色瞬间变得通红。 凌寒却没有在意贾仁称呼自己什么,只是恼怒众人都被困在了这间小室,万一出不去,自己且不是害了众人,凌寒想罢,埋怨了一句:“天宝!都是你惹的祸!” 天宝见凌寒生气,也是不敢吭声,只是低着头,还在摆弄着那柄铁锤。凌寒见天宝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由得觉得自己有些过火,便安慰道:“天宝哥!我并是不怪你,只是墓葬里面机关重重,我怕你一不留神,会受伤害!” “这并不怪天宝!”贾仁道:“这机关就是这样设计的!若不是天宝动这个铁锤,引发那机关,恐怕那个墓室里的毒砂就会涌到这里来,倒时,谁也逃不了!” 天宝一听此言,方才抬起了头,朝着凌寒看了一眼,意思是:“咱们兄弟交情这么好,就不用谢我了!” 众人一听,也都叹了口气。 车神医心道:虽然没有立刻死,但十个人,被困在这方寸之地,也是离死不远,眼见这墓室密不通风,若是不能及时逃脱,定会被活活闷死! 忽然那吴衣冠高声道:“我说这墓里有古怪,不让你们来,你们偏偏要来!这下,谁也跑不了!谁也跑不了了!”喊罢,神色似有些疯癫,又如那日在那马神医处一般。 车神医一皱眉,在他背后轻点了一下,那吴衣冠便软软的倒在了地上。之后,车神医道:“这吴衣冠真的有点魔怔!看来出去后,还得帮他治一治!”车神医此意,也是为了稳住大家的情绪。 那贾仁愣了一会儿,道:“诸位不用担心,既然我们是光明正大的破阵进来,定与那盗墓贼打洞进来不同,若是香妃泉下有知,定然不会为难我们这些后辈。大家只需冷静,待慢慢找出出去之法!” 铁大见那些小兵器都已经弹了出来,便将那些兵器都一一抽出,再次放入了那个木盒。 贾仁想了想道:“诸位先请坐下,减少活动,这小室并不透风,若是活动,定会多消耗这里的空气!” 众人一听有理,便纷纷坐下,调整呼吸。 贾仁皱了皱眉,虽说是众人调整呼吸,能多坚持一段时间,但最多也超不不过一柱香。贾仁忽然起身,将那室内的火把全部熄灭,整个墓室顿时漆黑一片。 “你要做什么?”凌寒不解的问,虽然自己可以夜视,但还是火把的光明还能给大家一点安全感。 “火把会消耗空气!但是宝剑却不会!”说罢,贾仁抽出了“莫邪金蟾剑”,那剑刃竟发出了幽幽的蓝光,照亮了贾仁的脸。 凌寒不禁佩服贾仁的机智,也抽出了自己的“干将碧狮剑”,两把剑光交相辉映,也将这小室照的明亮。 贾仁绕着这墓室开始仔细的观察,而凌寒也用那宝剑在其余几面墙上乱刺,希望能够找到出路,只是虽然那宝剑能轻易的刺入岩石,但却没有发现哪面石壁的后面是空的,也就是说,这个小室的四面全是石头。 众人只觉得这墓室里越来越憋闷。而那贾仁观察了半天也没有找出什么头绪,最后只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挨着也是xiele气坐在地上的凌寒。 “凌兄,你看那幅画,会不会有什么提示啊?”贾仁指着面前的那幅画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也许就是单纯是一幅画!”凌寒看着那画中的男子道,那男子定是那欧冶子前辈,只是并不能从画中跳出出来救人。 众人明显的感觉到了气有些不够喘,胸口开始憋闷,那被点了xue的吴衣冠已经进入了昏迷。那车马二位神医并不能相救,因为那样会耗费更多的气力,也消耗更多的空气,现在各人都已是自顾不暇。 贾仁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幅画,越看越入神,忽然道:“不对,这个画的位置不对!” 众人一听贾仁的话,似乎又燃起了希望,纷纷朝着那副画看去,但都看不出什么名堂 贾仁道:“大家看,那面墙是方的,若是只有这一副画,定会挂在中间,但这幅画却挂在了偏右的位置,说明左面还留了一副画的位置!铁兄,你的那副画呢?那墙上定然留有你挂画的位置!” 铁大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便从怀里掏出了那副绘有香妃的画卷,在那面墙上一阵摸索,果然在那与另一幅画面同高的位置,摸到了一个小小的凸起,像是能挂画的小钉一般。 铁大打开了画轴,将那画轴挂在了那墙上。大家原以为这定是那玄机所在。只是等了半天,房内并没有什么变化,铁大不禁又颓然的坐在了地上。 那车神医忽然低低的道:“病者初,呼吸不易,短期无恙。五十息毕,体弱者难以为继!武道者或可苟延半炷香。继而,体内气难继,呼吸如牛喘,心速跳,血脉张,期五十息。再继,呼吸剧,颜面青紫,颈筋怒张,神识灭、肌无力,随后呼吸浅,渐停,心跳微状如假死。再继,吸气断续,鼻翼动,瞳散肌松。最终,司命之所属!” 众人一听,这正是此时的症状,只是众人已经到了呼吸如牛喘的阶段,看来如果在没有办法出去,定会全军覆灭。 凌寒忽然感觉道有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握住了自己的手,低头一看,却是贾仁。便道:“贾兄,你!” 那贾仁柔柔的道:“寒哥!我有话想对你说!” 凌寒道:“有话便说,你我可是扛过枪,分过赃的交情!”还有那一起逛“风月阁”的交情,凌寒自然不能说。 贾仁笑了一下道:“寒哥,其实我是个女子!” 凌寒也笑道:“我知道!” 贾仁道:“我知道你知道!” 凌寒惊道:“你怎么知道?” 贾仁道:“从你后来的眼神,我就知道了你已经知道!” 众人也不出声,只是静静的听着这二人的说话声,因为他们知道,这也许是那贾仁最后的机会了。 “寒哥!你说若是那香妃前辈与欧冶子前辈在一起了,会怎么样?”贾仁道。 “他们会很相爱,一直到老!”凌寒看着墙上的两幅画道,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头晕,心里一阵狂跳。 “寒哥,我们可以像他们一样么?”贾仁说出这句话,声音竟如蚊蚁一般。 凌寒握住了贾仁的手笑道:“当然不可以,我还不知道你长的什么样!万一你长得无盐一般,我怎么敢要!”说罢,凌寒又有些后悔,真不该说出这戏谑之言,但一想到已是快死的人了,说一句也无所谓。 贾仁道:“我这就给你看!”说罢就要撕扯自己的假面。 凌寒一把按住了贾仁道:“不用了!贾妹!不用看也知道你定是有那倾国倾城的容貌,要不然你怎么会这么自信!” 贾仁听到凌寒这么说,便不再动,只是顺势靠在了凌寒的怀里,头贴在了凌寒的胸口,轻声道:“寒哥,你抱抱我!” 凌寒腾出了一只手,轻轻的揽住贾仁的细腰,不禁想起了初见贾仁,二人在马上相斗时,自己也是搂住了贾仁的细腰,反被贾仁一头锤撞到了脸上,摔落在地,便笑道:“这回不会再用头撞我了吧!” “我哪里舍得!”贾仁柔柔的说,已是只有凌寒能听清。 凌寒揽着贾仁,目光看着对面的那两幅画上的香妃,欧冶子二人,心想,这二人竟是比自己还要强些,毕竟都知道彼此的心意,而自己对贾仁,虽然自己知道贾仁是个女子,但此时的心情,只是安慰安慰她罢了!对贾仁现在只有那朋友之情,却没有那相爱之意。 凌寒又喘息了一下,四处已经是静悄悄的,众人的呼吸声已是时隐时现。而环抱的贾仁,身体也是渐渐变软。 凌寒看着那两幅画,叹了口气,忽然发现,那画中两人的目光竟像是都在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