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献礼
楼玉妆顿时静了下来，“皇帝只有四个儿子，除去他们两个，还剩下三皇子楚千枫，五皇子楚千煜。楚千煜身体孱弱，我知道他只有两年可活了，必定不会有人拱他上位。那么剩下的那个人，就是楚千枫！” 楼玉妆定了定神，“你是说……那个老东西和楚千枫有关？” 她细细分析道：“楚千岚母妃的外家是忠勇侯府，这一代的侯爷软弱无能，不过是靠着祖上的荫封，若没有李妃在宫中，他这侯爵，只怕早已经将成伯爵位了。若是将来太子得登大位，他们这忠勇侯府，只怕也就到了头了。” “难不成敛云阁的老东西，是忠勇侯？”楼玉妆沉吟一下，“我看应该不会是他，他还没那个胆子。那么到底会是谁呢？忠勇侯世子吗？” 楼玉妆摇了摇头，心中对那位忠勇侯世子完全没有印象。 再者敛云阁那个老东西是蓄了胡须的，那就肯定不可能是年方弱冠的忠勇侯世子了。 凌钰托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他修长的手指在楼玉妆的额头两侧轻轻揉捏，楼玉妆舒服地眯上眼。 他的声音一如往昔的淡漠，“不要再去想。” 十一月，是皇家每年例行的秋猎。 今年又比之往年更加盛大，皆是因为熙和司空家少主和商家少主还没有离开的缘故。 颜思睿为羽林卫右将军，从三品职，是皇帝近卫，必将伴君而行。 楼玉妆便与颜思简一同出发前往宫门。 她从车窗中偶然看见了无夏。 原本无夏是没有资格参加秋猎的，但“碧海潮生”燕幽隐却接到了太子的邀请。楼玉妆作为威远侯府小姐的身份，自然是一定要去的，她不可能分成两个人，那燕幽隐这个身份，就不能参加秋猎。 于是她向太子楚千傲告了罪，说让自己的义弟无夏代替她去参加。 楚千傲只是想要结交“燕幽隐”，他也知道，“燕幽隐”其人是不愿意参与皇室的事情的，反而是结交他的弟弟，今年会试的头名燕无夏来的更加实在。 所以无夏这次，是代表“燕幽隐”出席的。 楼玉妆朝无夏扬了个笑脸，哪知无夏竟一副冷冰冰的神色，眼神如同冰刀一般逼退楼玉妆。 楼玉妆放下帘子，尴尬地笑了笑，是了，她此时是颜玉，可不是无夏认识的燕幽隐。无夏从小只知道自己是他的兄长，却不知道这位兄长是女儿身，他怕是将她当做那些普通的世家贵女了。 到了宫门外，随着众人跪拜，待礼官颂了祷文，众人平身。 皇帝銮驾先行，随后便是几位皇子，带领一众大臣以及少数家眷，浩浩荡荡往西山出发 。 走了大半日，到得各自的帐篷，楼玉妆下车换了身利落的骑装。 又随着颜思简一起赶到了中央的集合地。 早已有先到的人，他们来的不算晚，之后还有陆陆续续前来的人。 楼玉妆朝御座那方看去，几位皇子俱都是英姿勃发，目光移动，见到最边上一人，楼玉妆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那人不是别人，却是五皇子楚千煜。 今日风和日丽，天气虽转凉，却也不令人觉得多冷。 楚千煜身体孱弱，非常畏寒，已然披上披风，领边密密缝着几圈纯白的貂绒。 本就如同泼墨般的眉目，更加显得远山般隽永。 没想到他竟然也会来秋猎，楼玉妆看着楚千煜那张像极了她上一世团长的脸，心中暗自担忧。不知道他的身体能不能支撑下去。 那个方向，更有司空凌钰和商灏两位熙和的少主。 楼玉妆在凌钰完美精致的容颜上快速地扫过。 这种场合之下，她自知是不能做任何多余的表情的。 按照惯例，要待皇帝射出第一箭之后，围猎的活动才能正式开始。 众人正等待着皇帝开弓。 皇帝从御座上下来，众人齐齐拜倒，口称万岁。皇帝挥手，沉声道：“平身。” 楼玉妆随着众人起身，目带期待地看向皇帝。 侍从递上一张大弓，这弓是皇帝年轻时所用过的。随后又递上一支金箭。 侍卫们抬出一个笼子，笼子中是一头体型健壮的雄鹿。 “逐鹿，逐鹿”，这是猎鹿的来由。 那鹿被养的很好，毛色鲜亮，侍卫们一打开笼子，那鹿便身子敏捷地蹿了出去，朝着远处的森林飞奔。 皇帝弯弓搭箭，箭矢射出，正中鹿颈。文臣武将立即拍手称好。 楼玉妆冷眼见那鹿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 她看得分明，箭扎入鹿颈中并不深，那头鹿怕也只是刚刚成年，还稍有青涩。 这种程度的伤口，根本不可能一箭毙命。恐怕是某些有心人早早的就给鹿喂了药，中了这一箭，那鹿四腿也就瘫软了。 皇帝到底年纪大了，力气比不得壮年时期，不过是做个样子，给一众大臣看的。只要不出岔子，那便已然足够了。 皇帝将弓交给是从，才沉声宣布，“围猎开始。无需忌讳身份地位，有本事的，尽管使出来让朕看看！” 话落，便朝一旁的众皇子看去。 太子楚千傲本要率先出发，未想到楚千岚打马出列，扬声道：“父皇请先恕罪，儿臣有一样礼物献给父皇。” 皇帝目露新奇，显然心情颇好，也没有斥责楚千岚此时插话，“哦？是何礼物？你平日里玩的那些个不上台面的东西，可别拿来污了朕与各位卿家的眼。” 楚千岚笑道：“儿臣再不知事，也不能拿围猎开玩笑。这次儿臣的礼物父皇看了必定欢喜，您等着瞧吧。” 皇帝面色和悦，轻斥道：“那还等什么，还不快献上来。” 楚千岚招了招手，他身边的一个亲卫匆匆下去了。 不一会儿，众人耳中听得一阵整齐的马蹄声，夹杂着一小队人疾跑的声音。 正当疑惑的时候，人群外围一个整齐的骑兵方阵进得场来。 铠甲锃亮，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把长刀。 那些疾跑着的步兵们，却每人手中举着一个稻草人。 众人正满腹疑问地看着场中的两队人马，却见那队骑兵架马小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