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节 符腾堡战役（二）
莱茵军团一百多门大炮源源不断的轰击持续了近两个小时，直到六点多钟太阳刚刚升起，布里昂才下令停止炮击，然而硝烟散尽，远处的斯图加特要城一大块外部要塞基本已成了一片废墟。 对于这加榴炮的威力，布里昂这一刻才真正体会到其破坏力之恐怖，原本奥军信心满满的防御工事在法军炮兵的仅仅两个小时的轰击下荡然无存。然而城内的奥地利军队是直接被这突如其来的炮轰瞬间打懵了，不但死伤无数，而且直到炮击结束还没有缓过神来。 尽管他们还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便是这样大规模的轰击必然是法国部队打过来了，从火力上来看，兵力起码能达到一个军团左右。遭到了这样恐怖的炮火轰炸，奥地利军队内部虽然出现了极大的恐慌与混乱，但是奥地利正规军确实不同于寻常的杂牌部队，大部分士兵仍然能拿起枪支，有一定的战斗力。 “怎么回事？到底是谁打过来了？到底是哪支部队？他妈的到底来了多少人？”斯图加特的临时指挥部内，奥军指挥官们正在召开紧急会议。经过炮击之后，施瓦岑贝格亲王灰头土脸的，满脸愤怒。 其他几个军官明显惊魂未定，军服都没有穿戴整齐，满身灰尘。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一位参谋长才说道：“从装备火力上来看，多半是法国莱茵军团，而且这样强大的火力必定是莱茵军团主力部队。我估计来犯敌军的数量起码在五万人以上。” 施瓦岑贝格亲王听了更加是一头雾水，厉声问道：“莱茵军团主力？查理大公不是正在围攻莱茵军团主力部队吗？这里怎么还会有这么多法国部队？而且至少在五万人以上？” “亲王，外面的炮击已经停了一会了，我估计他们马上就要发动正式进攻了。您看现在我们？” 施瓦岑贝格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不管敌人来了多少，马上组织各部作战。马上派人向查理大公部发出求救，告之我部情况，让主力部队迅速赶来救援。” 斯图加特的天刚刚发亮，贝尔纳多特、纳拉就分别指挥部队发起了首次进攻。 这一场进攻战顶多算是先探探城内奥军的剩余实力，考虑到斯图加特的易守难攻，所以布里昂只是先派遣了贝尔纳多特与纳拉两师部队发动进攻，并没有一股脑的派遣全部军队发动进攻。 不过，仅仅这样的初次进攻就确实让城内的奥军撑得够呛，不单单是因为奥军还没有完全恢复战斗力，更加是因为法军的强大火力冲锋，伴随着加榴炮精准的炮火压制，作为守方的奥军损失的几乎是法军的两倍不止。仅仅一次冲锋，就几乎突破了奥军要塞的第一道防线。如果不是奥军承受巨大伤亡，用人海战术抢占防线，要不然法军真的能一次性攻入斯图加特了。 然而在战斗的最前线，纳拉将军身着蓝色法国少.将军装，连同其它中等军官一样，骑着战马挥舞着战刀，仅仅带领着一只骑兵队便深入敌阵，其骁勇瞬间鼓舞了进攻部队，一时间硬是在敌军的防线中撕开了一个口子。 在现代战争当中，一般将军只能呆在指挥部里，不仅是因为在战场极其危险，更加是因为一旦主将战死，那么他手底下的军队便会乱作一团，最终影响战争的结果。但是在近代欧洲不同，主将也确实呆在后方指挥战斗，但是一旦战局有变，主将就必须要冒着战死沙场的风险亲自上阵，鼓舞士气。不得不说，就连历史上的拿破仑也这么做过。 战斗一直持续了近五个小时，期间，法军与奥军似乎一直纠结着阵地的争夺战上，奥军逐渐有了败退之象，但是法军仍是无法突破阵地防线。虽然莱茵军团数次的猛烈冲锋已经让奥军受到重创，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莱茵军团也受到了一定的损失，就是苦于一直陷入了鏖战状态，无法推进战局。 然而这个时候，一个来自乌尔姆的通讯兵传来极其不利的消息：“乌尔姆战况吃紧，达武师在佯攻后与奥军主力作战，由于兵力不足，边战边退，现在已经被围困在了罗伊特林根要塞。巴林洛赫将军的奥军右翼部队也已经与查理大公部会师，加入围攻。” 现在的状况已经是迫在眉睫，一旦任由奥军吃掉达武师三万精锐，那么布里昂即使攻克了斯图加特，也不得不承受巨大的兵力劣势来对付已经汇合的十余万奥地利大军。但是如果现在放弃消灭奥军左翼，南下增援达武师，那么法军之前的损失也等于功亏一篑。 “该死！传令给达武，让他务必坚持到4月4日，要不然整个莱茵军团都会被他给毁了！”布里昂紧皱眉头，有些恼怒的将铅笔扔在了桌子上：“马上传令下去，各部暂时停止进攻。把莱茵军各炮兵团一百五十门给我聚集起来，给我覆盖性轰炸！” 虽然这些加榴炮比起旧式炮来确实有些笨重，但是在莱茵军团内准备却用不了多长时间。相反，正是这种密集调用才真正的发挥了加榴炮的威力。 经过了几轮密集的炮声之后，对面的斯图加特阵地已经是尸横遍野，而这个时候城周围便传来了密集的枪声。布里昂就知道，是莱茵军团发动总攻了。 果然不出不良所料，从前线下来的通讯兵传来了最新的战况，贝尔纳多特师已经率先攻入斯图加特城。作为辅助进攻的纳拉师团、儒贝尔师团正在周围作战，主要负责清除幸存下来或跟丢部队的残兵。 当然，布里昂有一条死规定便是缴枪不杀，对于投降的俘虏，莱茵军团一直是保持着优待政策。 一天的战斗下来，施瓦岑贝格亲王率领的左翼部队面临着莱茵军数万大军的围攻，被彻底击溃，部队的士兵因为失踪、伤亡、被俘 而损失过半，在退出斯图加特城后能打的只剩下了不到两万士兵。 此战，莱茵军团各师的损失加起来也不过三千人左右，围攻了施瓦岑贝格统帅的奥地利左翼部队，一战下来击毙了九千多名奥军。在纳拉师团的追击下，施瓦岑贝格率部向北部的海尔布隆溃败，接着逃往北方。 然而左翼军团失利的消息，没过多久便传到了查理大公指挥部的办公桌上。 只不过到现在为止，查理大公仍在忙于围攻达武师团，而且这十余万奥地利军队在这段时间发动了近三十多次大规模冲锋，不但面对法军强大的火力压制毫无成效，还死伤了数千奥军。 直到左翼军团溃败，查理大公还在相信自己围困的确实是莱茵军团的主力军。然而随着布里昂率领莱茵军团迅速南下增援达武师，查理大公这才明白过来，大呼上当，不过已经为时已晚，左翼部队的溃败已经成为了事实。 右翼军团统帅巴林洛赫虽然早就预料到这场仗绝不会这么简单，但是却没有想到莱茵军团的战斗力如此强悍，不说别的就只谈罗伊特林根要塞内顽抗了十万奥军的三万法军就已经让人叹为观止了。很显然，现在的莱茵军团已经与当年波旁王朝的莱茵军团大不相同。 巴林洛赫看着一脸黑色查理大公，小心的说道：“目前也只能是这样了，损失的只是左翼部队，没有伤到我军的根本。我提议立刻放弃围攻罗伊特林根要塞，收缩兵力，退守乌尔姆，防住莱茵军团进入巴伐利亚，之后我们在以图与法军进行决战，如何？” 虽然查理大公年轻气盛，但是对于战局仍然保持着超人的理智。面对来势汹汹，士气正旺的七万虎狼之师，查理大公自然明白该作何选择。“对了，这位新任莱茵军团的军团长叫什么名字？” “是波旁王朝的第三顺位继承人，巴登公爵布里昂中.将。” “布里昂。。。。”查理大公在撤退前眺望着远方，看来这一次真的是碰上对手了。 4月3日，查理大公停止了对要塞的进攻，连夜率领大军撤回乌尔姆驻扎。 次日，布里昂率领莱茵军团与达武师团汇合，正式进入德意志地区的大城市斯图加特。进城之后，布里昂随即下令严禁法国士兵烧杀抢掠，看望了大量在这次战斗中家园成为一片废墟的难民，并对那些无家可归的难民捐赠了生活物资。 实际上，布里昂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他有多么的爱护德意志的人民，而只是为了能更好地拉拢人心，让那些被奥地利帝国所奴役了上百年的德意志人民拥护自己那所谓的为了正义、自由而战，起码也不会在自己的后方搞什么破坏。 初次作战，布里昂仅仅是尝了一丝甜头。莱茵军团比起奥地利大军也确实有有一些优势，不单单是行军迅速，武器先进，而布里昂手下对他忠诚不二打的嫡系私军才是布里昂最大的王牌。只要布里昂愿意，这些死士就随时可以为了他玩命的作战。 然而在现实的局势下，奥地利军队虽受挫败，但是依然有着足够强大的实力能让布里昂心有顾忌。布里昂也明白这便是恐怖之处了，奥地利什么没有，只要奥地利皇帝愿意，便立马会有超过十万的奥地利大军从帝国抽调出来增援查理大公。军事行动也便是奥地利方面控制德意志战局的最大筹码。况且这还不包括南方源源不断登陆的撒丁王国军队。 4月7日，在休整了几天后，布里昂便率领部队继续进军。只不过，令布里昂苦恼的是此前击溃左翼部队那是乘人不备，但是现在要对付已经汇合且准备妥当的十余万奥军主力，那真是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