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 推举盟主
听闻蓝天雨要前往大胜关的英雄宴看看热闹，洪七公和欧阳锋不想和他分开，便随侍在侧，一同跟随前往。 一路上，三人或者探讨武学精义，或者说些武林轶事，这一日傍晚时分，终于来到了大胜关的陆家庄。 这一次的英雄宴就是由陆冠英、程瑶迦夫妇承办的，此时各路英雄基本上都已经提前一天抵达。 在陆家庄外围负责接待各路宾客的，大多都是丐帮弟子，对于洪七公这位前帮主，很多老丐都认识，一经发现老帮主亲临，群丐都是欢欣鼓舞，惊喜莫名，很快有人前往庄内通报。 时间不长，郭靖、黄蓉、鲁有脚、陆冠英、程瑶迦等几十人，一起迎了出来。 “师傅，没想到您老人家能赶过来，这真是天大的惊喜！这次的武林大会由您亲自主持，我终于可以放心了。”郭靖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给洪七公磕了一个头，面上尽是欢喜之色。 黄蓉也施了一礼，语声清脆的说道：“徒儿拜见师傅。前段时间听人说起来，您似乎去了广东，捉拿藏边五丑，我以为您被这件事情绊住，来不了大胜关了，现在看到您，这真是意外之喜！” 洪七公让两位弟子起身，笑道：“这些事情且不说它，我给你们介绍一位前辈。”然后指着蓝天雨说道：“这是逍遥派的掌门蓝天雨前辈，你们过来见过。” 蓝天雨丰神俊朗，站在洪七公和欧阳锋的中间，更显得玉树临风，卓尔不凡，他就像沙砾中的明珠，想要叫人忽视都很难。但他的年纪明明只有二十左右，洪七公却以前辈相称，这让郭靖夫妇有些诧异。 郭靖不善于掩饰自己的心思，脸上微露吃惊之色，倒是黄蓉若无其事，抱拳拱手说道：“原来是蓝掌门当面，不知高人莅临，小女子黄蓉，真是失敬了。” 郭靖也抱拳说道：“见过蓝掌门，在下郭靖有礼了。” 郭靖夫妇的态度虽然还算友好，但在洪七公看来却不够恭敬，但蓝天雨早就有言在先，不许把他的真实身份透露给其他人知道，他也只能在言语中表示出自己对蓝天雨的尊敬，他相信以黄蓉的聪慧应该不会失礼。 蓝天雨也拱手说道：“郭大侠侠义无双、为国为民，黄帮主夫唱妇随，殚精竭虑，二位的义举，在下钦佩万分，今天有缘相见，欢喜无限。” 郭靖夫妇连忙谦逊道：“蓝掌门缪赞了。” 洪七公没想到蓝天雨对于郭靖夫妇的评价这么高，心中很高兴，在一旁捋须微笑。 欧阳锋看到众人叙话完毕，冷哼一声，说道：“你们夫妇二人，一个胡编乱造，让我逆练真经，一个更是可恶，利嘴如剑，搞得我疯疯癫癫，你们说，咱们这笔帐该怎么算呀？” 郭靖夫妇对视一眼，心情都很沉重。 欧阳锋这个平生大敌，如今就站在眼前，他们自然不会视若不见，只是故作不知罢了。他们第一眼看到他，从他整整齐齐的衣衫上以及那清明的眼神，就已经猜测到欧阳锋很可能已经回复了正常。现下听他开口说话，果然和他们猜测的一般无二。 现在正是武林大会召开期间，欧阳锋这个大敌上门，事情还真是很严重。 “老毒物，你就不要吓唬他们了。靖儿虽说篡改了经文，但你逆练真经，也算因祸得福，不然你哪能练成现在这些古怪的功夫。蓉儿打不过你，也就是一张利嘴还能发挥一点作用，你要是心里怨她，以后让她下厨，多给你做几次好吃的，也就是了。”洪七公赶紧给自己的弟子解围。 “要不是恩公看重你们两个，这件事情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老叫花自己嘴馋，偏偏拿我做借口，你还真是好打算。” 郭靖夫妇没想到如此棘手的一件事情，就这样轻描淡写的了结了，心里极为诧异。按照他们对于欧阳锋的了解，他们双方之间的仇恨，就算不拼一个你死我活，最起码也要大战一场，师傅三言两语就打消了欧阳锋报仇的念头，他们对此万分诧异。 猜到他们心中一定有疑惑，洪七公简单解释道：“我和老毒物在华山绝顶差点拼了一个同归于尽，对亏蓝掌门在我们生死存亡之际，义施援手，我们二人这才侥幸活命。蓝掌门对你们赞誉有加，老毒物这是爱屋及乌，说到底，还是蓝掌门的面子大。” 郭靖夫妇这才明了其中的原因，一起对蓝天雨抱拳致谢，郭靖道：“万分感谢蓝掌门从中调解，我们夫妇二人无以为报，只能等会儿多多敬上几杯水酒了。” 蓝天雨谦让一句，郭靖夫妇又介绍了一些一起出来迎接的群雄，众人一起走入宴会大厅。 刚刚步入大厅，蓝天雨就看到了坐在一张桌子上的杨过、小龙女等人。 杨过等人和洪七公并不相识，因此并未随同众人出去迎接，此时看到师傅到来，自然大喜过望，赶紧过来拜见。 “师傅，您怎么到现在才来？我还以为您不来参加英雄大会了呢？”说话的同时，杨过跪倒在地，给师傅磕了一个头。 蓝天雨让徒弟起身，指着欧阳锋，说道：“你义父的疯癫之症，已经被师傅治好了。他现在一派高人风范，和以前确实有很大的不同，没想到连你都认不出来了。” 杨过仔细看了几眼，这才面露激动之色，再次跪倒在地，大礼拜见，说道：“不孝子杨过，拜见义父！” 欧阳锋拉起杨过，眼中露出宠溺之色，说道：“快起来吧，几年不见，没想到你都长大了，要是换个地方，我都认不出来了。” “义父，这些年您都去哪了？过得好不好？我一直很担心你，就是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你。这下好了，以后我和义父再也不分开了。”杨过叽叽喳喳的说着。 “以后我会跟随在你师傅身边，打理一些琐事，不会和你分开了。”看到杨过仍然和自己亲近，欧阳锋心里很温暖，也很欣慰。 接下来，蓝天雨又把小龙女介绍给洪七公和欧阳锋认识，两人对于蓝天雨的二弟子都颇为客气。 洪七公、欧阳锋身为昔日的天下五绝，二人的到来，轰动了整个大会，有些头脸的英雄，都过来打声招呼。蓝天雨这位逍遥派的掌门人，因为此前籍籍无名，虽然受到北丐和西毒的尊敬，但是其他人等并不了解，到是无人理会。 以三人的身份，自然被让到了大厅最尊贵的主宾坐席上，在洪七公和欧阳锋的力约下，蓝天雨做到了正中主座之上，洪七公和欧阳锋坐到他的左右两侧想陪。 这个席位之上，也只有郭靖夫妇，朱子柳、泗水鱼隐、郝大通、孙不二、以及两位名声响亮的老拳师。 在座之人，也只有两位老拳师以及朱子柳、泗水鱼隐和蓝天雨是初次见面，较为生疏。 大理国一灯大师座下有渔樵耕读四大弟子，武氏兄弟的父亲武三通即是位列第三的农夫，他自与李莫愁一战受伤，迄今影踪不见，存亡未卜。此次来赴英雄宴的是渔人泗水渔隐与书生朱子柳二人。 蓝天雨虽然看起来年轻，但是欧阳锋、洪七公以及郝大通和孙不二都对他甚为尊敬，朱子柳和泗水鱼隐自然不敢看轻他，都表示出了适当的尊敬。 这次来参加英雄宴，蓝天雨的最重要目的就是随同朱子柳二人去见一灯大师，他本来就不是轻狂之人，此时对于一灯的两位弟子，也给出了足够的善意。 此时天下各路英雄齐聚，陆家庄内内外外张灯结彩，华烛辉煌，人声鼎沸。正厅、前厅、后厅、厢厅、花厅各处，一共开了二百余席，天下成名的英雄豪杰倒有一大半赴宴。 这英雄大宴是数十年中难得一次的盛举，若非主人交游广阔，众所钦服，决计难以邀到这许多武林英豪。 杨过、小龙女等人和郭芙、大小武坐在一张桌子上，由丐帮信任的帮主鲁有脚作陪，看来由于李莫愁的关系，郭靖夫妇对于逍遥派的几人倒是甚为重视。 蓝天雨发现，小龙女对于杨过似乎有些疏远，倒像是两人之间有了什么误会或者矛盾，而郭芙频频找杨过说话，杨过显得颇不耐烦，很是敷衍。 酒过半酣之后，郭靖举着酒杯，站了起来。 他举杯向群雄敬了一杯酒，朗声说道：“进来蒙古南侵日急，我等武夫，自当提刀杀敌，抵御外侮。现下天下英雄会集于此，人人心怀忠义，咱们须得商量一个妙策，使得蒙古鞑子不敢再犯我大宋江山。” 他说了这几句话后，群雄纷纷起立，你一言我一语，都是赞同之意。此日来赴英雄宴之人多数都是血性汉子，眼见国事日非，大祸迫在眉睫，早就深自忧心，有人提起此事，忠义豪杰自是如响斯应。 一个银髯老者站起身来，声若洪钟，说道：“常言道蛇无头不行，咱们空有忠义之志，若无一个领头的，大事难成。今日群雄在此，自该推举一位德高望重、人人心服的豪杰出来，由他领头，众人齐奉号令。” 群雄一齐喝采，一人大声喊道：“就由你老人家领头好啦！不用推举旁人啦！” 那老者哈哈笑道：“我这臭老儿又算得那一门子货色？武林高手，自来以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为首。中神通重阳真人仙去多年，东邪黄岛主远距东海，欧阳前辈一贯独来独往，南帝远在大理，不是我大宋百姓。群雄盟主，自是非北丐洪老前辈莫属。” 人丛中立时便有一人响应道：“洪老帮主自然做得武林盟主，除他老人家之外，又有哪一个艺能服众，德能胜人，担当得了这个大任？” 此人话声响亮，众人齐往声音来处瞧去，却看不到人，原来说话的人身材甚矮，给旁边之人遮没了。有人问道：“是那一位说话？” 那矮子跃起身来，站到了桌上，但见他身高不满三尺，年逾四旬，满脸透着精悍之气。 有人识得他是江西好汉“矮狮”雷猛。众人欲待要笑，见了他左顾右盼的威猛眼光，都把笑声吞下了肚去。 紧接着，群雄之中响应者越来越多。 洪七公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德高望重，向来侠义无双，此时当真是众望所归，群雄一齐鼓掌，无人提出异议。 对于群雄的拥戴，洪七公颇为感慨激动，他站起身来，大声说道：“承蒙众位英雄看重，我这个花子头真是愧不敢当！老花子年老体衰，如今精力衰退，大不如从前，比不得各位正当壮年的英雄好汉。武林盟主之位，事关抵御外辱的重任，必须找一个既有实力，又有精力，还要有协调调派之能的真正好汉担任，这才不会误了大事。大家想一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洪老帮主要是不担任盟主之位，还有哪一个人有这个资格？您就不要推拒了！” “您老人家德高望重，只有您来担任盟主之位，我们才心服口服。” ...... 大厅中的英雄只当洪七公自谦，都不同意他的建议。 洪七公双手下压，众位英雄纷纷闭口，他继续说道：“我来提议一位英雄，这位英雄神仙般的人物，武功见识都胜我十倍，要是他肯担任这个盟主之位，那可真是天下英雄之福，更是我们大宋百姓的幸运。这位英雄向来低调，虽然名声不显，却实实在在是无可争议的天下第一高手，这样一位人物，大家说能不能担任盟主之位？” “洪老帮主说得是哪一位英雄呀？您说得太夸张了吧，难道天下间还有比您更厉害的人物？” “我就服气洪老帮主，其他人担任盟主之位，我都不服气！” ...... 面对群雄的齐声质疑，欧阳锋也站起身来说道：“老夫欧阳锋，虽然只是一介德寡武夫，但是实力和眼力还是有一点的，这一点大家认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