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如此不公2

    柳仲明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瞥了一眼柳凌歌，没想到竟是柳凌歌得到了皇后娘娘的赏识，他尴尬的笑了一下，“小女生性淡漠，不善言语，在府里也是不得我心，真是愧对皇后娘娘的赏赐。”

    “柳丞相过谦了，凌歌小姐今日在太子府大放异彩，皇后娘娘更是赞赏有加，就连太子也是频频赞赏，相爷可不是养了一个好女儿。”喜嬷嬷看着柳凌歌也很是喜欢，皇后娘娘的眼光果然没错。

    “额，是，”柳仲明勉强一笑，“那皇后娘娘可有说起过芙儿，我的女儿柳月芙可是品貌俱佳啊。”柳仲明略过柳凌歌看向了柳月芙，柳月芙期待的目光看向喜嬷嬷，夏静灵也紧张地看向喜嬷嬷。

    “这，”喜嬷嬷很是诧异，丞相府的嫡出大小姐得到皇后的赏识，相爷竟然不闻不问却关心一个次女，真是有违大户人家的风度，“皇后娘娘未提及柳二小姐。”

    柳月芙眼泪又流了出来，扑在夏静灵的怀里，柳仲明更是面露悲痛的神色，喜嬷嬷看向柳凌歌，柳凌歌却一脸宁静，并没有因为柳仲明的态度有所不悦，反倒是一脸平常，喜嬷嬷叹了口气，堂堂南赫国的左相竟然如此宠爱幼女苛待长女，让人唏嘘。

    “老奴还有重任就不打搅相爷了，”喜嬷嬷走后柳仲明的脸色并不好看，他看了看柳月芙又看了眼柳凌歌，拂袖而去，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惩治了柳凌歌，那相府的人会怎样看待柳仲明，他心里憋了一口气。

    夏静灵扶着柳月芙狠狠剜了柳凌歌一眼，柳凌歌得到了皇后娘娘的赏识，没有人比夏静灵更生气了，她的女儿输给了柳凌歌她怎能不气。

    晚宴之时柳月芙没有来吃饭，夏静灵也是苦着脸，一直抹眼泪。知道了前因后果的柳仲明更是吃不下饭，苦恼着那牛怎么就追着柳月芙不放，使得柳月芙在太子及各官宦小姐面前丢尽了脸面。

    “凌儿，你留下。”饭后柳仲明留下了柳凌歌，府中的人本以为大小姐得到了皇后娘娘的恩赐，府中必会张灯结彩，但是相府的气氛很是凝重，姨娘下人们也是不敢多言。

    “凌儿，为父这些年也是待你不薄。”柳仲明拍着柳凌歌的肩，他第一次与柳凌歌如此亲近，感到很是别扭，柳凌歌也是。

    “爹爹待女儿甚好。”柳凌歌说完之后都觉得讽刺，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柳仲明对她何时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为父若是让你答应我一件事情你可答应。”柳仲明看着柳凌歌，假装很是亲近，柳凌歌虽知他是装作，但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也知道芙儿她在太子府丢了脸面，芙儿脸皮薄，一直伤心难过，竟还要割腕自杀，是我夺下了刀子才没使她做了傻事，外面的人虽然知道我相府的小姐丢了人，但肯定不记得是谁，若你将此事顶了下来，并把皇后娘娘的赏赐全给了芙儿，她一定不会再寻短见了。”

    柳仲明看着柳凌歌，声音无比的温柔，可是柳凌歌却感到了刺骨的寒冷，“凌儿，你可否答应为父。”

    柳凌歌绷着脸看着柳仲明，眼神里透出一股恨意，她知道这场自杀的戏码一定是夏静灵指示柳月芙做的，而这桃代李僵的主意自然也是出自夏静灵之手。她虽知如此，但还是没有想到，柳仲明竟然真的会把这顶帽子扣在自己的头上。

    “爹爹，凌歌不懂您的意思，芙儿是您的女儿，那凌歌就不是您的女儿了吗？”柳凌歌看着柳仲明，声音有些颤抖，这句话是她一直想问的，上辈子柳仲明执意将柳月芙送上后位，不管她的死活，她就想问他这个问题，只是上辈子临死都没有问出来。更没想到的是这辈子在这样的情形下问了出来。

    “凌儿当然是我的女儿。”柳仲明尴尬地捋了捋自己胡子，不敢看柳凌歌的眼。

    “那爹爹怕芙儿寻短见，就不怕凌歌也寻短见吗？”柳凌歌一字一句的说道，柳仲明有些不耐烦了，平时柳凌歌很听她的话，他说什么她就听什么，今天柳凌歌让他很是生气。

    “凌儿这是不想答应为父了。”柳仲明加重了声音。

    “二妹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颜面，就算凌歌答应爹爹，其他人也不会相信的，何况太子与两位皇子都在场，凌歌恐怕不能顶替。”柳凌歌语气也生冷了起来，她再也不是那个任由柳仲明摆弄的傻子了，这辈子她是不会再重蹈覆辙的。

    “你，哼！”柳仲明甩了一下衣袖，脖颈的青筋因为生气而暴起，“柳凌歌你是打定主意不听本相的话了是吗。”

    “爹爹身为南赫的左相竟然教唆女儿欺骗太子与皇子，凌歌不敢苟同！”事到如今，柳凌歌也不怕跟柳仲明撕破脸了，只要她还活着一天，柳仲明就不敢对她下杀手，她可是国舅爷云天伯的外孙女更是大将军云修元唯一的表妹。

    “啪！”柳仲明狠狠地扇了柳凌歌一个耳光，“不孝孽女！”在相府除了太夫人，还没人敢忤逆柳仲明，今日柳凌歌竟敢说教堂堂的相爷，柳仲明气愤到了极点。

    柳凌歌看着离开的柳仲明的背影，眼泪流了下来。

    柳凌歌与柳仲明吵过之后并没有回吟歌院，而是从后门走出了相府，此时的柳凌歌心情十分复杂，她沿着街道朝城外走去。

    可是柳凌歌并不知道她身后正有一群杀手赶了过来，夏静灵偷听完柳仲明与柳凌歌的对话，并确定柳凌歌一个人出门后，就派遣了十几个杀手去刺杀柳凌歌。柳凌歌已经威胁到她的芙儿的存在了，她必须杀之而后快。

    当柳凌歌走到护城河柳树下时一个杀手突然在她身后出现，锋利的大刀在月光下格外刺眼，柳凌歌感觉不对，猛然回头，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已经砍了过来。柳凌歌心底一紧，连忙伸出手臂来挡刀，比起性命受到伤害，她宁愿丢掉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