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由怒转喜
又探讨了一会,依旧没有任何线索头绪,谢弃尘也想不通多伦究竟是如何盘算的,也决定不再等待,主动寻找多伦作战。想到这里,他挥手打断众人面色坚定地说道:“传我军令,明日全军开拔,朝五原进发!”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一名副将站出来问道:“将军,你要做什么?” “我要打过去,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谢弃尘眼睛一眯,面色坚定、不容反驳。 众人闻言又接着小声探讨了起来,不多时另一名副将站出来小心的说道:“将军,我军兵力本就不占优,而且大多均为步兵,机动性不强,若是多伦半路来袭,那该如何是好?” “是啊,将军!”有一名军主站出来说道:“多伦用兵难以琢磨,或许这就是他故意而为,就是要把我们引向五原也说不定呢,只是我们暂时看不出他的意图,一旦中了多伦的埋伏,我们就危险了!” 其他将领也纷纷出言附和,大多都不同意谢弃尘主动进攻。 “够了!”谢弃尘厉声打断众人,冷冷的扫视着他们满脸愤怒的说道:“你看看你们都想什么样子,还像一个军人吗,将是兵之胆,还未作战你们就先怯了三分,怎能够给部下做好榜样?若是多伦不动我们也不动,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这样怎么能够打胜仗,我魏国还有什么希望!”众人都羞愧的低下了头,谁也不敢多言。 过了一会,谢弃尘平静一下心情,大声命令道:“我意已决,明日开拔,谁在敢多言,乱我军心,格杀勿论!” 众人知道难以改变,齐齐躬身抱拳道:“遵命!” “嗯!”谢弃尘扫视了众人一会,点了点头说道:“都会去准备吧,明日辰时出发,向五原进军!” 众人刚欲散去,忽然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有人高喊道:“紧急军报,紧急军报!” 不多时一名传令兵跑进帐中,拿出一个红色竹筒半跪在谢弃尘身前,说道:“将军,紧急军报!” 看竹筒是红色,谢弃尘不敢耽搁,连忙伸手接过,看到内容时大吃一惊,整个人怔在了那里,失声说道:“怎么可能!” 看谢弃尘的表情,众人心里一突,恐怕又是哪里的败报,一名靠前的副将上前小心的问道:“将军,究竟是什么消息?” 谢弃尘没有任何变化,很随意的张开嘴,没有任何感情的吐了四个字:“多——伦——死——了!” “什么,多伦死了!”不少人失声叫道。所有人闻言皆是一惊,这个消息太过震撼了,刚刚开战一个多月,多伦就打得魏军毫无还手之力,几乎有亡国之虞,现在突然死了,任谁都难以相信。 一名副将率先反应过来,看着那名传令兵问道:“这个消息属实吗?” 那名传令兵点头说道:“现在柔然全军缟素,五原、怀朔的柔然士兵个个头缠白布,身着丧服,城头挂起了白缦,城内也搭起了灵堂,应该是真的?” 这时谢弃尘也反应过来,走上前问道:“知道多伦是怎么死的吗?” 那名传令兵摇了摇头说道:“不太清楚,据说是病死的。” “病死的,难道之前找的医师是为多伦看病的。”谢弃尘自语道,接着说道:“马上去查,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不惜任何代价把多伦的死因调查清楚。” “是!”那名传令兵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等那名传令兵走后,谢弃尘朗声说道:“原定计划取消,全军原地待命,等把这件事调查清楚后再做决定。” 等众人走后,谢弃尘喃喃自语道:“多伦,你真的死了吗?” 平城魏国皇宫 御书房内,拓跋焘坐在龙椅上认真擦拭着自己的佩剑,剑光寒光闪闪,曾经无数敌方士兵倒在这柄剑下,看着这把跟随自己征战多年、饱饮敌血的宝剑,仿佛又回到了往昔的征战岁月。 他现在对以往的征战岁月充满了怀念。想当年自己做王子与太子之时,与谢弃尘一起北击柔然、南败刘宋、西破胡夏,戎马征战、喝酒杀戮,是何等的痛快潇洒,可是自从登上了皇位成为皇帝后,不但每天要被无穷无尽、千头万绪的政务纠缠,而且边关战事不断,败报连连。 多伦攻破阴山防线后长驱直入,河套尽入囊中;达赤十万大军也是一路畅通,整个凉州短短几日之内已大部易手,只有张掖和凉州依托坚城还在做最后的抵抗。而且达赤一路烧杀抢掠,当地军民死伤惨重,财产损失不计其数,即使最终将他驱逐出凉州,没有几十年也难以恢复元气。 而且他还得到密报,契丹、敕勒已经决定和柔然结盟,各出兵五万,交由多伦统帅,与柔然联手攻魏,届时加上柔然与吐谷浑的二十多万大军,那么就有三十多万大军,再加上智谋超群、用兵如神的多伦,还有南边虎视眈眈的刘宋,魏国能否熬过这关连他自己真的没有信心。 在他的犹豫中,谢弃尘已经领军到达了朔方,与多伦的河套会战已经难以避免,胜,则局势稳定,能够司机反攻;败,各方一拥而上,魏国灭亡只在旦夕之间。 “难道朕会成为亡国之君吗?”拓跋焘想到这里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亡国之君”四个字瞬间在心中放大,如座山一般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感觉呼吸沉重,不多时脸上憋得通红,忽然拓跋焘猛地站了起来,手握宝剑对着御案来回劈砍,边砍口中边吼道:“不,朕绝不做亡国之君,绝不!”吼完之后劈砍的更加用力。御案是用汉白玉砌成,十分坚硬,在拓跋焘的劈砍下石屑纷飞,案上的笔架、砚台和奏章都被劈碎后都四处飞舞。
“吱呀”,就在拓跋焘正在发泄之时,御书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一个内侍满脸喜色的跑了进来,见房内如此狼狈的情形大吃一惊,由于御书房是皇帝与大臣商议军国密事的地方,所以隔音效果极好,尽管拓跋焘在房内又砍又劈,但外面却听不到任何动静。 那名内侍还没开口,忽然见拓跋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满脸的杀气,让她浑身一个激灵,怔在了原地。拓跋焘似乎对他他然闯进十分不满,猛地挥剑朝他脖颈砍来,感受到剑上的寒气与杀气,那名内侍吓得愣在了原地,浑身打颤,想闪开却半步都没法移动。 好在拓跋焘还有最后一丝清醒,剑刃紧贴着那名内侍的脖子停了下来,没有把他砍死,脖子上多了丝红线,越来越长,越来越大。瞪着他恶狠狠的说道:“你好大的胆子,没有朕的命令,竟敢擅闯御书房?” 那名内侍闻言反应了过来,双膝一软,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般惊恐地说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不一会额头就成了青紫色。 拓跋焘背过身,深吸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摆摆手说道:“好了,有什么事,说吧。”他知道这名内侍急急的跑来必有要事,否则是绝不敢擅闯御书房的。 那名内侍闻言停了下来,连忙说道:“皇上,崔丞相来了,他说多伦死了!” “你说什么?”拓跋焘闻言猛地转过身,满脸震惊的问道:“你再说一遍!”由于太过激动,声音都有点颤抖。 那名侍者不敢怠慢,一字一字清楚地说道:“多——伦——死——了!” “当真?” 看着拓跋焘那激动的神色,那名侍者摇摇头说道:“这是崔丞相说的,奴才也不太清楚,现在崔丞相就在殿外候见,皇上一问便知!”这个消息太过震撼了,他也不敢乱说,生怕到时是假的被治一个欺君之罪。 拓跋焘听后一喜,如果这件事是崔浩说的,那十有**就假不了,不过他仍想在肯定一下,连忙说道:“快,快宣崔丞相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