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足球没了
第三十章 舒大堤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尽管前方的路不一定对，他也要一条道走下去。华志斌指望不上了，舒大堤沮丧过后并没有气馁，他听从了秦人杰齐一的建议，按照当年参加比赛的名单去找人。当年的那些队员有些留级了，有些已经不在南溪一中了，他们大多对舒大堤说的比赛没有兴趣，但是架不住舒大堤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极力劝说，有一部分人同意参加了。这样，总算勉强组织了一个14人的队伍，应付一场比赛刚刚好。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抓紧这一周的时间好好练一练球，以免仓促应战。其实给他们的时间是少之又少，每天只有下午放学后到晚上自习前之间很短暂的一两个小时。这是他们唯一能自由支配的时间，老师们管不着。遇上下午第三节是自习课，还能偷偷跑出去练一会。 自从叶天福老师病了以后，班主任一直空缺着。华鹏举跃跃欲试，对班主任位子志在必得，但是学校一直没有宣布。按照秦云虎的分析是，华老师第一把火烧的不好，得罪了叶天福老师，叶老师坚决反对华鹏举接替他当班主任。这事就僵持在这里。在确定班主任之前，只好由高明老师暂时行使班主任的权力。高明又是学校的教导主任，本身事情就多，还要教这个班的语文，所以没有更多时间来管，再加上高明的教学理念不似华鹏举叶天福那么严厉，他倾向于给学生更多一点的自由。 舒大堤他们就这样争分夺秒，用少得可怜的时间来准备星期天的比赛。 这天，他们在学校的运动场上练得正欢，华鹏举远远的从运动场边上走过，低着头很专注地看着手上的试卷。 秦人杰舒大堤齐一三个人正好站在一起。 齐一突发奇想，唆使道：老牛要不要试试脚法，看你能不能一炮打中华老师。 舒大堤往华鹏举老师那边看了一眼，摇头说：有点远，我没有这个准头。要不你试试。 齐一马上又眨巴眼睛对秦人杰说：我更不行，要不老木。 秦人杰知道齐一的坏水又上来了，赶紧说：我也不行，也不敢，万一真的砸到了华老师，他去我妈那告状，我还想不想活呀。 齐一看两人都没有那个意思，就说：你们真是，推来推去，看我的。 齐一说完，飞起一脚，足球划过一道弧线，不偏不倚正砸在华鹏举的右肩上。华鹏举受了惊吓，手中的试卷散落一地。华鹏举一边蹲下身捡起试卷，一边朝球场张望过来。 齐一一声惊叫，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见华鹏举往自己这边看来，吓得他赶紧躲到了秦人杰身后。 秦人杰闪开身，重新把齐一暴露出来：老猫，你躲什么呀，你想陷害我呀。 齐一虽说心里有点害怕，但是依然不失说笑本色，喋喋不休念道：惨了惨了，华老师要是知道是我踢的，非把我的课代表撤了不可。 秦人杰笑了：谁不知道，你才不稀罕这个课代表。你行呀，脚法很厉害呀。 齐一谦虚道：瞎猫碰上死耗子，再给我一百次机会也踢不到了。 秦云虎从球门大步跑过来，问道：谁踢的？这么厉害，一脚踢中华老师呀。 舒大堤大声回答：还能有谁呢，老猫呀。 齐一嘘了一声：老牛，你小声点，你存心想让华老师听到呀。 舒大堤反而提高了嗓门说：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为呀，赶紧过去把球捡回来呀。 齐一摇头道：我不敢去捡。老木，你去捡。 秦人杰也摇头说：我也不敢，华老师问谁踢的，我肯定要叛变告密的。 齐一指使道：那老虎去捡。 秦云虎背着手说：我不去。 齐一只好求助于舒大堤，捡着好话说：老牛，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你去捡，反正你跟华老师也不是一次两次冲突，多一次也无所谓。 舒大堤不上当：我才不替你擦屁股。 秦人杰往远处看去，着急说道：快去呀，再不去华老师要把球带走了。 齐一开始耍赖道：是呀，老牛你再不去，没球我们练不成，可别怪我们不帮你打比赛。 舒大堤没辙了，只好骂道：一个个胆小如鼠，看我的。 舒大堤几个健步跑了上去，跑到华鹏举的跟前，叫了一声华老师。 华鹏举停下脚步，左手抓着试卷，右手托着足球。 华鹏举明知故问：什么事？ 舒大堤指着华鹏举手中的足球：这球，我们的。 华鹏举轻轻地转了转足球：是吗？刚才那一脚是你踢的吧。 舒大堤回答道：不是我。 华鹏举追问道：那是谁？ 舒大堤不想说出实情，搪塞道：那么多人抢球，不知道是谁踢的。 华鹏举想了想，告诉舒大堤：那你就等搞清楚了谁踢的，再来找我拿回去。如果查不出来，这球我就帮你们保管到高考结束，你再来找我要，到那个时候你不用告诉我是谁踢的。 华鹏举说完，迈步走了。 舒大堤怔怔看着华鹏举拿着球走远了，只好低着头走回运动场。 大家迎了过来。 齐一问：怎么？没要到？ 舒大堤看了看齐一说：华老师一定要我交待是谁踢的，才把球给我。 齐一装出害怕的样子：那你没说是我吧。 舒大堤一昂头：我怎么可能出卖兄弟。 齐一拍了拍舒大堤的肩膀：老牛，你太让我感动了。 秦人杰看着两人虚情表演说：感动有啥用，没球了怎么踢球练球呀。 舒大堤继续说：华老师说高考完了才还给咱们球。 秦云虎一听泄气了：那怎么办，我们就这一个球。算了吧，回家吧，趁早散了，比赛也甭踢了。 齐一远远看着华鹏举的身影消失在办公室里，很有把握地说：老虎，你别说丧气话。今天我们也练得差不多了，明天接着练，我保证明天有球。 秦人杰笑着问：你买个新的吗？ 齐一翻了翻短裤口袋说：我哪有钱买新的。 舒大堤好奇问道：那你上哪搞球呢？ 齐一指着办公楼的方向，诡秘一笑说：你们看，华老师拿着球是回了办公室。明天我去交数学作业，我悄悄把球拿回来。 秦人杰叫起来：你去偷球呀。 齐一不乐意了：这怎么叫偷呢，这本来就是咱们的球呀。 秦人杰问：你有把握吗？ 齐一一拍胸脯：我胸有成竹。 秦云虎不信：你吹牛吧。 齐一一本正经回答道：老牛这么仗义，我怎么也得把球拿回来。我不是数学课代表吗，每天都要去交作业本。华老师的办公室我是一清二楚，五六个人一间，趁华老师不在的时候下手，保准没问题。 秦云虎追问了一句：那华老师要是藏起来，怎么办？ 齐一指了指秦云虎的脑门：你笨呀，这又不是啥宝贝，华老师有必要藏吗？ 秦云虎还在设想问题，问道：这万一华老师要是知道你想偷呢，他还不得藏得深深的。 齐一气得差一点说不出话来：你想告诉华老师我去偷呀？ 秦云虎很认真地回答：我当然不会了。 齐一笑了：这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