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话
这二者非是旁人,一个是村书记黄有德的女儿黄丽娟,化了妆的她显得韵味十足,浑身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而另一个,毕忠国只一看,心“嘭”的一下子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整个人为之一振,眼睛也再没有从她身上离开。 只见眼前的这个女人穿着一件纯白色的衬衫,那衬衫一尘不染,格外干净,高高的胸脯像小山峰一样挺立,使衬衫看着更加立体。宝蓝色的女裤,由于束腰很高,使双腿显得十分修长。圆头黑色高跟鞋,使本来个子很高的她显得更加挺拔。 再看那张倾城的脸庞,白皙的皮肤因为两抹嫣红显得更加活泼,柔润的嘴巴不大不小,胭脂的红色变成了无限的诱惑。大大的眼睛因为拉长了眼线,往日的英气不减,而且,相比过去的冰霜,这双眼睛,增加了诱人的火热。 一个字,媚。而更让毕忠国无法把持的是她一头的散发,不同于其他女村民和女知青一水儿的辫子,今日的她一改常态,用最魅惑的发型站在了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面前,每一次整理衣服,每一次梳理秀发,都让人血脉贲张,难以自持。 没错,这就是今天的孟淑敏,注定成为焦点的女人。毕忠国当场呆住了,她眼在直勾勾的看着,想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他不敢眨眼,因为怕瞬间的黑暗会让他失去观看这个世界最美事物的时间。 孟淑敏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脸有些发烧,不住的揪着衣角,咬着朱唇,低头不住地翻看直勾勾的毕忠国,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黄丽娟看出了她的窘迫,她“嘿嘿”一笑,使劲一捅还在发愣的毕忠国,笑道:“哎、哎、哎,看会儿得了,还没完了,人家大姑娘脸都成猴屁股了。”被这么一捅,毕忠国才猛地回过神来。 他干咳了两声,把手插进裤兜,略显尴尬的说道:“哦,你们来了,找地方坐吧。” 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为自己圆场,只能尝试简单的客套。孟淑敏还未说话,黄丽娟又嚷嚷道:“要坐你俩坐吧,我有事先走了。”说完,打了声招呼转身就跑了出去。 还沉浸在害羞中的孟淑敏还没缓过神,等她反应过来,黄丽娟早就跑出了几十米开外。两人对视着笑了笑,顺着毕忠国的指引,孟淑敏坐在他旁边的一把竹椅上。 坐下后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开口,约么过了一分钟,毕忠国清清嗓子,看着广场上忙碌的人们说:“你看,大伙儿今天真挺高兴的,这忙活的,比平时干活上劲儿多了。” 孟淑敏回应性的一笑,说:“是啊,难得可以放松一下,比起无休无止,日复一日的劳作,这样,也算是劳逸结合吧,你看,胖子忙活的比谁都欢。” 说完,用手指了指正在抬板凳的胖子。 毕忠国顺着她的手方向看去,浅浅一笑,说:“别提了,自打听说要办个晚会,他做梦都在念诗,好像他那蹩脚的诗能博得满堂彩一样。”孟淑敏听完抿嘴一笑,说:“那有你这么损人的,胖子挺有才的,他还给大丫写过信呢!” 毕忠国一听忙的转过头来,瞪着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说:“啥?这小子还给大丫写情书,**裸的暗送秋波阿,我说怎么我们一说大丫太壮,不适合当老婆只适合当陪练,他就有点不高兴呢,敢情他心里早有主意了啊,哈哈。” 毕忠国笑的很爽朗,丝毫没有觉得胖子私下写信给女知青而不快。孟淑敏此时也完全放松下来,他一推毕忠国,笑道:“够坏的你们,还这么说我们大丫,怎们就不能当媳妇儿了,身体好,还能干活。” 毕忠国回道:“是是是,体格好。”说完又伏到孟淑敏的耳边轻声说:“屁股大,还能生儿子。”孟淑敏脸一红,抬起粉拳对着毕忠国的肩膀一阵猛轰,一边打一边轻骂着:“不要脸,不要脸…” 毕忠国假意的抵挡,心里却美滋滋的。两人打闹了一会儿,毕忠国突然开口说道:“淑敏,我们去走一走好吗?” 孟淑敏一惊,抬头看看毕忠国,她发现毕忠国的眼睛里除了她过去欣赏的果敢、坚毅,眼睛深处似乎藏着一股欲望,但她想不清这股欲望的目的是什么,孟淑敏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她知道毕忠国有话要说,而他们,确实也要把一些话说开。 孟淑敏笑着点点头,没有了娇羞,反而是一种略带调侃的笑。毕忠国心思不在这,显然没有注意她的表情变化,他见孟淑敏答应了,兴奋之余竟一下子拉起孟淑敏的手,全然没顾周边几个村民的诧异的目光,在孟淑敏几番挣脱无果之后,最终被带离了这里。 大约就这样被拉着走了五六分钟,孟淑敏起初还有些少女的害羞,但慢慢他发现自己的手在毕忠国宽厚、温暖的手里像被融化一样,那种她过去一直找不到的感觉这一瞬间包裹了她的全身,少女的矜持就被慢慢放下。两人一路无话,也可以说是彼此心照不宣,不一会儿,他俩到了村西边的落马山。 正值盛夏,山上的一切都生机盎然,一片的郁郁葱葱,山上有一块很大的空地,上面坐落着一块巨石,这巨石被雨水和山风冲刷的光滑无比,正面及其平整干净,就像一个天然的讲台。 孟淑敏记得,这是他们第一次来这里时,所有知青宣誓的地方,而当时站在石讲台上的领着大伙念宣言的人,就是此刻拉着她手的毕忠国。孟淑敏笑笑,问毕忠国说:“你说的外出走走就是来这啊,早说就行了,这里路给我攥的。” 说完开始使劲挣脱毕忠国的手,毕忠国也意识到了什么,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松开了拉着孟淑敏的手…此时太阳已经有些西下,落日的余晖映照在这座山上,有些光亮,有些斑驳,山上的一男一女影子被拉的很长,像久逢相思树,并立而生。毕忠国看看孟淑敏,又看看远方的斜阳,阳光有些刺眼,他眯着眼,淡淡的说道:“淑敏,这地方,你还记得吧,我们这些人来的时候,差不多也是现在这样,只不过人更多,口号也更响亮,我记着那时你站在最后面,要不是我站的高些,甚至都看不到你,如果那样,会让我觉得很可惜。” 说完,双目炯炯的盯着孟淑敏。 孟淑敏一笑,她避开毕忠国如火的眼神,转过身,背对阳光而站,微风掠过她的秀发,飘起一阵的清香。此刻的孟淑敏似乎没了起初的娇羞,她的脸上,又泛起了一层冰霜。 她说:“忠国,我们在一起干活也有六七年了,虽说不是每天相见,但彼此也是有了解,你知道,我…我很喜欢…很喜欢跟你在一起,所以,你今天把我叫出来,我们之间,没必要用怀柔政策,我喜欢你的耿直和正义感,你现在这样,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孟淑敏没有像其他女性一样在这种状况下不知所措,而是瞬间识破了一切,单刀直入。站在一旁的毕忠国身子一阵,他本以为刚才的行动和话语可以让身边这个女人融化,并就此俘获她的心,但没想到孟淑敏的洞察能力如此之强,让他惊讶之余产生了更深的挫败感。 毕忠国尴尬的笑笑,也转过身,走到孟淑敏的面前。他盯着孟淑敏冷冷的眼睛,双手抓住她的两个肩膀,说道:“你是一个让男人汗颜的女人,可怕、神秘,处处充满了一种野性,但也就是这样,让男人看你一眼或一接触,就欲罢不能,我承认我早就喜欢上了你,只是地位的悬殊让我不敢冒然而进,今天来,也是我离开你之前的最后一个愿望,我把自己想说的说出来,淑敏,我喜欢你,也可以说我爱上了你,但上天不给我这个机会,我不想像懦夫一样把感情埋葬在心里,最后当我老去时遗憾终生,无论以后我们如何,无论你我身在何处,我会告诉自己我曾经爱过这样一个女人,一个巾帼不让须眉、一个高贵的冷若冰霜的女子,我会在这里好好守护我这份爱,我会让它生根,但不会让它发芽,因为爱一个人是成全她的一切,不是束缚,淑敏,我只求你日后会记得我,记得一个爱过你,想着你的毕忠国。” 毕忠国说完,不知道是感情迸发还是刚才的话让他自然而然的产生情绪,他的眼里,居然含着一汪泪水。 再坚强、再高冷的女人,在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看到对方这样,她的理智,她的判断,她的分析,都会瞬间崩塌,也会加上“所谓”的前缀。孟淑敏慌了,从下到大,她从未如此手足无措,毕忠国居然会哭,而且还是为了她,他的话让自己深陷的无法自拔,她不在能够逐字逐句的去甄别,而是完全被内容所淹没,她现在的状况,就好比一个溺在水里还被人掐着脖子的无助者,对方让她生则生,死则死。 孟淑敏睁大了眼睛,眉头皱在了一起,她有些结巴的说着:“忠国!你…你…” 她不知道该如何接住毕忠国炙热的话语,也从未面对过如此的他。毕忠国看到希望,他相信女人的本能表现不会说谎,他赶忙趁热打铁:“淑敏,你走以后,一定要多注意身体,不要总是冲动,我不能像现在这样在你身边,随时准备保护你,所以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毕忠国的话果然又刺激到了孟淑敏,他刚说完,孟淑敏身子“忽”的一阵,一下子打落了毕忠国的手,大声说道:“谁说我要走,谁告诉你我要走,这么多年了,我为什么没走你难道不清楚吗?你现在说这些什么意思?是在赶我吗?还是凸显你的伟大?你要那么想让我走,你之前干嘛了?毕忠国,我…我爱你!” 说完话,激动的孟淑敏一下子抱住了毕忠国,把头埋在他宽厚的胸膛里,她放下了矜持,放下了娇羞,在对方释放了自己的同时,她心中的那团火在也没发掌控了,毕忠国说的很对,我们不该再老了后让自己为遗憾埋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