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野种
“不要欺负夕儿，不要……” mama每当看着我哭的时候，脸上总是流露出一种绝望，一种看破生死的绝望，她会捂住我的眼睛，或者命令我不许睁眼，我每次都乖乖的闭上眼睛。 直到有一次，那个长得很阳光的叔叔，狠狠掰开了我的眼睛，那一刻我真想瞎眼。 “夕夕，等你长大了，一定要和mama一样乖乖听话！”他一脸享受的说完话后，直接拽着我mama的头，我一脸震惊的看着mama，一脸痛苦…… 我浑身无力的摊在地上，无神的看着三个人混乱的场面，脑子里不停的回荡着那句话。 那略带磁性的嗓音，成为了我童年最大的噩梦，但它却如同一个讯号，揭开了我不堪的未来。 从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看见那个叔叔和爸爸就呕吐，甚至看见男人就觉得恶心，不愿意理他们，走路都是低着头只看路。 但是沦为玩物的mama和我，哪里是说不想搭理他们，就能不用搭理的。 有一次我和mama蹲在饭桌旁边蹲着吃饭，我很天真的问mama这个问题，瞬间所有的人脸色都是一沉，而反应最大的是奶奶。她本就尖酸刻薄的脸，那一刻直接变得鬼，伸手就将guntang的汤汁，朝我泼了过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道：“赔钱货，怎么不去死！” 当然guntang的汤汁，并没有泼在我的身上，而是在我妈的后背上留下了永久的记号。 那个时候，我就早对这样禽兽不如的奶奶免疫了，低着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上的一块rou丝，眼眸中全是渴望。 因为从我记事起，别人都是坐在饭桌上吃饭，只有我和mama，只能蹲在一旁吃着干巴巴的剩饭，更是连rou是啥滋味都忘了。 我馋，很馋，馋到我甚至顾不上管mama身上的烫伤，直接伸出手，要捞地上的rou…… “啊……”我的手疼得撕心裂肺，可那小脚却迟迟不肯从我手上离开，而是照着我的头就是一巴掌。 “小贱蹄子，还想吃rou，果然是贱种！”她说完话，直接将地上的rou，扔进垃圾桶。 我妈看我疼得哇哇大叫，一脸心疼的放下烂碗，跪在地上，手放在我被踩的通红的手上，一脸怒气的说道：“妈，白夕怎么说也是你的孙女，你不能……” “啪……”我妈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奶奶直接一巴掌扇在我妈脸上，刻薄阴冷的脸，更是阴沉的不像话。 她可能觉得不太解气，一脚踢在我妈的肚子上，手指着我妈的鼻子，瞪着她那死鱼眼一样的眼睛，口水乱喷道：“我孙女？我儿子什么情况我会不知道吗？这种贱种，还不知道是你什么时候发浪，弄出来的！” “你……你，既然你知道你儿子是什么货色，为什么不和我离婚！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白夕是怎么来的，你去问他，他只喜欢男人，只喜欢男人，为什么要娶我！”我妈抱着我，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她跪在地上求我奶奶，求那个在饭桌上依旧优雅吃饭的我爸，可是不管她怎么哭诉，没有一个人搭理她，甚至是我。 因为我妈那句话，就如同一道雷，将我劈得外焦里嫩，我是贱种？我不是我爸的女儿？什么是同性恋？ “啪啪啪……”我奶奶扯着我妈的头发，照着我妈的脸上就是几个嘴巴子，她如同疯了一般，拼命的虐待着我妈，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道。 “你也配得上我儿子，我儿子是医院的医生，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要不是我儿子有点小毛病，怎么会娶你，还想着放过你？没门！你生是我白家的狗，死也是我白家的狗，要是你再敢胡来，我就把这小蹄子卖掉！”这些尖酸刻薄的话，就如同家常便饭，伴随着我惨无人寰的童年。 那一年，我知道了我是野种！ 那一年，我知道了什么叫做同妻！ 这些话让我彻彻底底的绝望，对这个家绝望，直至到现在，我依旧很痛恨，痛恨法律的不健全，痛恨这个对男人永远公平，对女人永远苛刻的社会。 男人为了避开因性取向带来的流言蜚语，拖着一个憧憬未来的女子下地狱，更可悲的是这些女人，不仅得不到法律的一丝丝保护，反而连挣脱这场算计的婚姻，都是一场奢望。 但这些只是我悲惨人生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它只不过是我童年中的家常便饭，而真正让我世界变黑暗的是那个人。 他叫夜绍华，是我名义上父亲的恋人，他长得很阳光，就像一个阳光大男孩，是一家公司的老板，从表面上看，谁都不会把这个人当成一个坏人看，但就是这个人，毁了我。 他是我家的贵宾，我是我家的女仆，本来我和他没有交集，可在一次我将脸洗干净，被他撞见后，他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对我异常的温柔了起来，经常会给我买新衣服，甚至喜欢上了给我洗澡。 在我们家，我和mama的地位最低，从记事起，我穿得衣服都是mama，和奶奶的破衣服改成的小衣服，所以一件新衣服对我的诱惑，足以让我忘记眼前这个人有多么的恐怖，甚至可耻的忘记，这个人是怎么欺辱自己mama的。 只是这个叔叔，他每次给我买衣服的时候，就喜欢给我洗澡，是一种几近嫌弃的帮我洗澡，而每当那个时候，我都害怕的浑身乱颤，被他那张恐怖的嘴脸，那粗鲁而随意在我身上游走的手指，有的时候我会很痛，痛到我的脸都抽搐到一起但是我却不敢反抗。 真的很讨厌，很讨厌那种感觉，虽然那个时候，我还不懂什么叫做侵犯，却也感受到了屈辱。 每次我都会含着眼泪，用手下意识的去挡。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将我直接打到在地，我“哇”的一下哭出声，爷爷，奶奶，还有那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爸爸，他们直接冲了进来，看着浑身赤裸的我，眼中划过一丝震惊，而后全部转化为愤怒。 “贱蹄子，小小年纪就知道勾引人，果然和你那贱妈一样。”我爸上前，一脚把我踢到在地，眼中全是愤怒和嫉妒，我毫不怀疑，他想杀了我。 也许是被打皮实了，对于这样的毒打，我都习以为常，本来想听mama的话，乖乖的忍着，但是我父亲那句话，却深深的刺痛了我，我一下子控制不住哭出了声，嘴里嘟囔着：“我妈不贱，我妈是个好mama，不许你说我mama。” “你妈不贱？你妈就是我白家的一条会下崽子的母狗，你说贱不贱！”我依旧清晰的记得我爸说出这句话时，扶着金丝眼睛边，斯文儒雅脸上的扭曲，和眼中暴露无疑的鄙视。 那一刻我只感觉心中浓烈的屈辱之情，那就如同一团烈火，烧去了我所有的虐弱，让我如同一只疯狗一样，直接咬住了那禽兽的腿。 “啊，贱蹄子，快给我松开！”爸爸凶狠的瞪着我，双眼通红的可怕，更是用手掐着我的脖子，吃痛的吼着。 我含着泪，却没有松开嘴，他急眼了，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我严重缺氧，脑子一片空白，那种窒息感让我害怕，我害怕就这样死掉，却依旧倔强的不松嘴，那个时候我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死也不让别人说我mama半分，直到…… “白力我求求你，放过咱们的女儿吧！”我mama刚进门，看到这个情况后，吓得连滚带爬的跑过来，一巴掌打在我嘴上，哭着说道：“夕夕，快点松嘴，不让你会死的，快点松嘴！” 我开始抽搐，被勒得翻着白眼，眼中一片通红，嘴里的血腥味，让我忍不住想吐，却依旧不松口，心里满满的恨意。 “啊……贱人，再不让她松口，信不信我弄死她。”他气急败坏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却无计可施，因为我就如同一头狼一般，咬住了任凭他们想尽方法，都没能让我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