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剑道之子杜忘言
徐学文细细的打量着虚衍子的炼制作品之后，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是表扬侄儿在炼器之道上有天赋？可是那样太违心了，他这侄儿却是实实在在的花了三天才炼制出来两件法器，这速度，太慢了。 不过要数落他速度慢？可是这炼制出成品来的又是实打实的是一件极品法器和一件中品法器，比起他们兄弟两第一次炼器的成果来说，这结果要好上太多了，要知道他们兄弟两当初浪费了数十块灵石的材料却什么也没炼制出来。 他给虚衍子的灵玉换成灵石也不过是十来块灵石的价值，却没想到自家侄儿这第一次就能炼制出这样的成品了。 徐学文想了许久，最后将他这侄儿能一次性便炼制出来这极品法器的原因归咎成“耳目有染”。 他们兄弟两原本不过是世俗中的凡人，能走到今天这步，完完全全是一步一步的摸索出来的。 可是徐子延却不同，他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那些对他们而言不可思议的事，对徐子延来说却是，这些事本来就是应该这样的。 给徐学文过了明路之后，虚衍子回去就将这玉葫芦和金索收了起来——原本他是准备直接将这两件法器毁了的，可是在他动手前，突然生出这东西留着或许还有用，所以便将这些东西留了下来。 自那日徐子延的大师兄进了徐学文的院落之中后就再也没出来，徐学文没有做任何解释，而问心门中也没人会提起这件事来。 一晃，七七四九天边过去了，他本尊躲在灵籽葫芦中，没有任何人发现徐子延身上的异常——即便是徐子延突然就开始乖乖的听话好好修炼了，在众人的眼中也是徐子延这次被掳走之后，开始懂事了。 人便是这样，你越是为自己的改变做解释，别人越是会怀疑你有问题；可是，当你什么解释也没有的时候，别人却会主动为你找各种各样的解释来说服他们自己。 虚衍子在小福地之中检验自己的这次涅槃成果——修为虽然下跌的厉害，但是还是保持住了炼气大圆满的百脉具通。 尤其这这涅槃之后，经脉和丹田的宽广程度，比起他金丹时还要宽广几分，这点让他尤为满意。 只要他愿意，他随时都能重新凝元，可是他却没用这样做。 还是慢慢的修炼最为简单的炼气之法，从炼气一层重新来过，想要趁此机会熟练法术的同时，在将经脉和丹田扩展几分！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便会独自一人去到问心门的后山之中演练各种基础法术。 这天也不意外，虚衍子一个人漫步在山林间，而将分身放到了葫芦之中修炼。 等他来到了山巅之后，却发现这山巅之上有别人来过的痕迹，同时还伴有很浓的血腥味！ 扫视了一圈之后，他在山巅边上的树梢之上有衣服的残布，将那残布拿到手中捏了一捏之后，手中有细微的割裂之感，告诉他这是青冥剑宗独有的金蚕丝帛。 金蚕丝很多门派都有，但是只有青冥剑宗才不添加任何别的辅材，只用金蚕丝来纺织成丝帛——虽然纯粹的金蚕丝帛的防御之力非常之好，可是对于一般人而言来说，这样的丝帛裁剪出来的衣服穿在身上纯属自虐，只有青冥剑宗的剑修们才会这般做。 就像虚衍子捏了之后的触感一般，这样的衣服穿在身上，那便是全身都会有那样的刀割之感——可人家青冥剑宗中还只有他们的剑道九子才有这样的资格穿一身金蚕丝帛裁剪的衣服——所以青冥剑宗的剑修们人人都以此为荣。 多走几步，虚衍子就在地上发现了剑气的痕迹——这剑气却是他非常熟悉的，他的师弟杜忘言的剑气！ 当代万法道宗的掌教灵山真君有三女一子，可是这些子女或是远嫁，或是拜入了其他宗门，没有一个留在了万法道宗的。 这四人之中，虚衍子最为熟悉的就是他的小师弟，杜忘言了。 杜忘言，天生剑心通明，出生之时，便得了当代青冥剑尊的青睐。 而后在他三岁的时候便青冥剑尊定了下来当关门弟子。 虚衍子和他一起长到了十二岁，杜忘言才去了青冥剑宗修炼剑道。 如果是虚衍子是同辈之中修炼最快的人，那么杜忘言就是剑修之中同辈中人最强者—— 虽然杜忘言不像虚衍子早早的结成金丹，可是他却是在练剑十年之后便将剑气炼了出来的唯二之人，而第一人便是青冥剑宗的开山祖师！ 眼见是杜忘言留下的剑气，虚衍子唤起一阵清风，整个人乘着清风飞速的穿过了层层叠叠的树林，很快便来到了大山深处的一处水潭边上。 在这水潭边上，只见杜忘言在和一人缠斗——那人却是一个和杜忘言一般的结丹期的百炼阁的弟子，一件一件的灵器法器不断的丢出来，然后被杜忘言一件一件的斩开来。 看着这一幕，虚衍子觉得有些喜感，可是就在这时，那百炼阁弟子身上突然出现了虚衍子熟悉的气息——法宝！ 虚衍子想也没想的就将捆仙索唤了出来，比那百炼阁的弟子先一步，将他整个人困住一时，趁着那人被困住一时，杜忘言长剑斜刺，一道细长的剑气直接刺入了那人的眉心之中。 那人放佛还没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他都要发动法宝了，这么会突然又窜出来一件法宝。 那人一死，捆仙索便彻底的将这人捆住了，虚衍子拉着捆仙索的另一头，一拉，这人便被虚衍子拉到了他的面前来。 虚衍子仔细的打量了打量这人的面貌，却发现这人也是他的一个熟人——百炼阁的太上长老的孙子，按照辈分来说，虚衍子还得叫他一声师叔。 虚衍子将他身上的储物袋收了起来之后，伸出手来往他的丹田之中一抓，一件黯淡的法宝被虚衍子抓出了他的体外来。 杜忘言从天上落下来，就看到这样一幕——他那往日里不为外物所动的师兄直接伸手从别人的丹田之中将别人的法宝抓了出来！ 让他略微的感到惊悚，果然山门大变，导致人的性格也出现了变化吗？ “就知道你肯定没死。”杜忘言一开口就让人想要揍他一顿。 可是虚衍子衡量了一下他们之间的差距后，告诉自己，淡定，来日方长。 “你怎么和这位‘师叔’起来冲突的？”虚衍子问道，颠了颠他手中那风火炉，心想，如果说杜忘言在毒舌，他就直接将这风火炉朝他脸上砸！ “谁知道他发什么疯，一见到我就像我杀了他全家一样，拼了命一样的跟着我追。对了有伤药吗？”杜忘言手中的灵剑化作了一道流光飞到了他腰间的储物袋中，伸出手来就要东西。 虚衍子默默的掏出了他身上所剩无几灵丹，一股脑的全部交给了杜忘言——反正他现在也一时之间也用不上这些。 将丹药给杜忘言之后，虚衍子想了想之后，淡定的道，“大概是他家祖父死在我们洞天之中了吧。” 听了虚衍子的话后，杜忘言身上顿时迸发出来一阵剑气，将他们两人身边的大树拦腰斩断，不过，很快的他又将那怒火压制下来了，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之后，取出了一只玉盒递给虚衍子。 “父亲在半年之前曾传讯于我，让我半年之后将这个交给你，我听说了道宗之事后，便马上动身过来了，却不想在路上遇到这疯狗了。” 之后杜忘言也没有在多提别的事，跟着站在虚衍子的一旁，看着他将那玉盒打开。 他们发现那里面却是三张灵符——其中一张明显是传讯之用的，一张是封印着神通的符宝，而那最后一张上面画着万法道宗的掌教如意，却是他们每见过的灵符。 虚衍子看到那张画着掌教如意的灵符，将掌教如意取了出来，往那灵符上轻轻一敲。 顿时那张奇异灵符无火自燃，便化作了一道流光飞入了那传投入了那传讯的灵符之中。 那传讯灵符在这流光进入到其中之后，上面出现了一个人影。 这人却是虚衍子的师傅，杜忘言的父亲，灵山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