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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做了再说

    舒培的眼线变得清澈起来,眉宇间清澈起来。

    张夹生在村口登上车辆,便有了神悟。

    舒培倏然间老练稳沉了起来,转身后的回见,那种咄咄逼人,霸道,盛气凌人的气势彷如熄灭的灯火,或者那种光亮被强光照射隐到了深处。

    张夹生默然一笑,一同消失的还有怨恨,意境的升华往往就在刹那间,这是他自己的事情,即便放下屠刀他也成不了佛。

    张夹生耐着性子掏出香烟,耐着性子顺便给舒培点了一支。

    舒培致谢,回头看了两次,车轮碾着牛车路,车身摇来晃去,舒培说小时候坐车就爱这感觉。

    张夹生没做回应,目光看向阳光下枯燥的山野,风在山间行走,天空湛蓝,像秃霸天的眼珠子,透着桀骜,透着三十年的修为以及四百公斤的打击力,此刻一双鹰眼透着湛蓝。

    张夹生舌尖顶牙尖,合目静默。

    张夹生的反应,或者说是脾气,驾驶车辆的舒培相当满意,这个表明了他对西典的在乎,标致的西典被他舒培霸占了,没有这般反应那就太假了。

    舒培那点心思,张夹生如果不知道,那可真是装逼了!

    黑色现代越野经过路口,点上值班的肖安德,张肾亏,甲三持猎枪路边挺立,神抖抖,由于过于激动三人的目眶有些泛滥,一别半年还多,迈阿密刘琦如果活着也会和他们一样,持猎枪,神抖抖。

    车没停稳张夹生便蹿了下去,唱道:“来吧!坏人们抱一抱。”

    “这个可以吗?”

    “******!怎么就不可以?”

    是啊!尼玛怎么就不可以,你们是西凹村的勇士,是英雄!必须善待他们尽可能优于女人。

    重新上车,车辆重新启动,路面平整,车体稳沉,张夹生的心情好了起来,与舒培随意地聊了起来。

    海阔天空,甚至吹了牛皮。

    舒培彻彻底底松了口气,问起此行的目的。

    “搞掉崔刚烈。你把我送到通江路,接下来等我的电话。”

    说着附带:“不要离我太远。不要做对不起西典的事情。”

    舒培略带矫情地顶了半句:“你就可以。”

    哪想,张夹生火了,骂道:“尼玛两点三的攻击力跟我比?”

    “同志,注意修辞,注意修养。”

    张夹生很愤怒,头扭一边,僵了。

    小冲撞,不愉快,这般僵持却是很有意义。

    车辆驶到通江路口,张夹生刚下车,舒培便重踩油门跟着发动机的蹦跳车辆扬尘而去,乱了章法。

    张夹生默默地看着,默默地掂量舒培的愤怒,拿出电话联络肖漫天,问:“跟上了吗?”

    “原来是他?”肖漫天随即补充,“果然是他!盯上了,老大放心就是了。”

    “废话。”

    张夹生将肖漫天调到通江路口蹲点,不是让他认识舒培的新身份,而是要他盯梢舒培,“大概是要会女人,大概是他的上线,至于那些废话我也就不说了。”

    不说了。

    相当于说了很多,比如要格外小心谨慎,舒培不是那么好应付;要摸清与舒培接触的是什么人,最好能偷听到他们都说了什么;务必把这件事情做好,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他察觉到你的存在。

    说多了没意思,干好了意义远大。

    这里是凡城不是南靖,挖根刨底,清除,以后的凡城才会很干净。

    话到即止,脸膛饱满的肖漫天不比汤德差多少。

    张夹生低下脑袋闭上眼,默了一会。

    通江路不繁华是条老路,建筑老旧,略显僻静但不是很清静,环境不是很好,起风的时候很烦乱。

    梦含雪就在附近,坏坏的屏蔽了自己的信息,坏坏的抒发出无语之言:想我就来找我。

    张夹生走着,长喙黑脸的狡猾,短喙白脸的诡异所散发的味道将他引进一道锈迹斑斑的大铁门,里面宽敞荒芜,野草盘踞的角落地湿丰润,大型的铁件,铸件和钢件与铁门一样锈迹斑斑,这里是废弃的拖拉机厂,厂房更是破落不堪,破落不堪的后面是一栋两层楼的房屋,这里彻底僻静了。

    狡猾和诡异不在此间,房屋爬满干枯的藤草,楼上的门敞开着,有些阴森,有些落寞,病歪歪的梦含雪在里间调息,这是她经常要做的事情,运动经脉平和阴息滋养真元。

    梦含雪穿的还是那件花格衬衣,窄窄的后脊迎着门口身体一动不动,貌似用功用到了无人之境,以至于无暇招呼张夹生的光临。

    坏坏的暴露着坏念头,暴露着不设防,引诱张夹生干那种坏坏的事情,装模作样不知道的样子,为某人提供着偷袭的方便。

    似乎,好像,不是这样。

    突然间,张夹生眼皮子乱跳,随即耳根抽搐,突然间光顾的不祥使得张夹生不及细想一步上去一把揽了过去,梦含雪脑袋一歪,歪倒在他的怀里,两眼闭着,脸色泛青,身体还有丝丝余温,呼吸已经没有了,心脉僵硬没了心跳。

    死,死啦——

    张夹生懵了,脑子里轰隆隆震动,什么事情也不知道。

    狡猾和诡异从窗口插入,像两只枭悍的猎鹰扑向张夹生,嘣地一声被反弹,呼噜噜在地上翻滚着,扑腾着夺门而去。

    张夹生傻傻地发着懵,毫无反应地看着,潜意识与意念抗拒了长喙狡猾,短喙诡异两只信鸽的联袂攻击,张夹生依然神志不清,恍恍惚惚地感觉着谁会对梦含雪动手?谁敢对梦含雪不利?谁活腻了?找死啊?

    感觉着梦含雪的师尊是米修尊上,生与死引发的悲哀使得张夹生眼神混沌,思维混沌,晕乎乎顺势昏睡了过去。

    状似休克的昏睡蔓延到午夜。

    冬季里的午夜,气温阴寒,张夹生一口气喘了回来,怀里躺着的梦含雪不见了,发生的事情恍如一场噩梦,夜光铺洒,散落在地板上狡猾与诡异的羽片见证着事件的真实。

    张夹生愣愣地回过神来,揉捏着额上弹痕,寻思着松弛;寻思着顿感;寻思着不要把事情想得很严重;寻思着淡漠。

    什么人来过了?

    事情已然这样,对待已成事实要静心,谁把梦含雪怎么啦?缓缓再说好不好?张夹生对自己说不小了,痛苦是幼稚的表现,噬魂落魄的做给谁看?杨焚早已经说过不要装腔作势!

    不要这么幼稚了,好不好?张夹生?

    张夹生自语:“好的,大家都要乖乖的,不要做杀人害人的事情。”

    手机电能耗尽,可能是肖漫天做的事情,百打不通直到耗尽手机电源,兴许还在打个不停;兴许不止是他一个肖漫天在打这个电话,在做这件事。

    那件事可以做了,做了再说,他们对病殃殃的梦含雪不也是做了再说?

    那么好吧!

    做了再说。

    张夹生收捡了地板上白色诡异和黑色狡猾的羽片,离开了梦含雪住过的房间,离开了爬满青藤的楼房,离开了夜色朦胧的拖拉机厂,离开了僻静,不太干净的通江路。

    很像是一匹被指明方向的狼——

    肖漫天很像是没了脑袋的苍蝇,慌乱,把张夹生失联的事情捅到了西凹村,回头又把张夹生失联的情况报告了旺东南。

    至于舒培,很不幸被夜莺放了鸽子,“不好意思,小女子身在南靖,心在凡城。”

    舒培不会骂,憋了半天,憋出:扯淡。

    刚入谷底,却又上了浪尖,当确定张夹生失联,舒培欢喜的不亦乐乎,该死不死的人渣这回终于出事了,久走夜路,这个结果很公平!

    本性难移,刚刚升华的意境在这突发的喜怒间做了云散,舒培着实欠缺为人和善的底蕴,改不了是狗吃屎的天性,独自返回西凹村人模狗样的装起逼来,见人说鬼话;见鬼说屁话,就好像是他舒培把张夹生怎么啦。

    就在当天黄昏的时候,又有一条消息传开了,说是崔刚烈天亮前起床小便不小心滑了一跤,后头骨落地造成颅内出血,脑溢血,没到医院人就不行了。

    天降横祸,造化弄人。

    “为人所不能为,好!好啊——有没有人和我赌一把,这是谁干的?”

    “你啊!不如分析那个人现在去哪了?临晨的事情,现在天黑了不见人。”

    “想知道?那就靠过来,这个不能让别人听了去。”

    舒培是要耳语,悄悄告诉西典张夹生的去处,失联的事情许多人都惊慌,毕竟失联不是什么好事情。

    舒培不慌张,信口雌黄说张夹生去干大事,失联不过是个幌子,是在糊弄可能存在的内鬼。

    西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