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开始
送走了蛮力三人，秦渊下山后的私事办完了，接着就是公事了。 浩阳宗初入门的第一年，弟子是可以全心全意用来提升修为的，不过大部分弟子可不是这样，贡献值的严重不足，使得他们在入门之后就需为此而奔波，哪里像秦渊一样，靠着天道灰换取的贡献值宅在家里，只顾着修练，颇有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修心中道的意味。这也是张雅拿秦渊没办法的原因，只能够在口头上说说。 但一年期过，师姐张雅可就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了，宗门中十年一度的灵根显化仪式对五脉来说可都是非常重视的，每次仪式，除了五行殿下院会派出重要负责人之外，五脉三十二峰也会派出一名代表来。 除了有共同监督之意外，就是为了打个前哨站了解情况，可能的话，看准时机，在不超出宗门规定之外，在一些潜力巨大的弟子面前拉个印象分。 这一现象在金脉，土脉和火脉最为激烈，毕竟这三脉分支众多，不抢人的话，可能今年一个人都不会加入，但碍于宗门规定，弟子入门一年之内，是不得以任何的强硬手段，如威逼等等，逼迫他人在一年之后加入峰脉的，这是有五行殿的持法使者密切监督的，谁若是耍手段，那就等着执法者找上门吧。 当然，五脉一般也不会使用如此卑劣手段，毕竟若是如此的话，那他培养的是仇人还是弟子可就说不定了。但有人的地方，阶级就不会消失，而下级为上级“着想”自作主张做出种种事端来的更是屡见不鲜，而且每年都不乏其人。 木行一脉比之其他四脉又有所不同，三峰如同一峰，故而三峰每年都是轮流派出一名代表，一年后先行把人拉进木行一脉中，三家在商量着分人。 今年派出的代表却是轮到了青帝峰，这事本是秦渊的三师兄弟子牟天朗一个人代劳的，谁让他在青帝峰一脉中辈份最小，这种事几乎每次都轮到他。但这次却是被张雅揽了过来，交给了秦渊主持。 于是秦渊只能是赶鸭子上架，匆匆的在牟天朗那里了解了些情况后，就下山来了。不过师姐张雅也没有把事情做绝，还是派了位师傅的贴身仆人古仆来协助他办事。 就在蛮力等三人走后不久，雅间中又走进了一人，古朴青衫，面容枯槁，正是秦渊师傅的贴身仆人之一古仆。 “少爷，您吩咐的事已经办妥了，随时可以开始了。”古仆沙哑的声音响起。 “唉，古老，算了，”秦渊挥了挥手，对于忠心的古朴的固执，他这几天可是领教了，少爷这个称呼是怎么也改不过来了，“那现在开始吧，这次真是麻烦古老了。“ “不麻烦，小姐吩咐老仆要全力配合小少爷，老仆自当尽力。“ 灵根显化仪式前三天，下院中的五城突然风行起一种传单，里面罗列了各种加入浩阳宗之后的种种好处，反正是怎么好怎么说，比如入门之后能够得到三套术器，三枚道书玉简（实际上就是宗门入门福利，人人都有，秦渊那三套术器甚至都懒得拿，太垃圾了）；还有宗门会给所有人的一次免费听道，以及预发一百的贡献值（这也是宗门福利）。但在最后，字里行间中，隐隐透露出这些都是木脉为入门弟子争取的福利，只是木脉秉持着公正原则，惠及了所有弟子，却又没有明显的点出来。 “这是造谣，你们木脉这是造谣。“此时的五行殿下院之中，下院院主，副院主，各峰代表齐聚一堂，正为这几天五城中出现的传单议事呢，嗯，不对，应该是声讨秦渊。 “哦，不知这上面哪一条是造谣来着，请您指出。“秦渊好整以暇地端着茶皿，半眯着眼看着茶盏中漂浮的青翠茶叶，爱搭不理的说着话。 既然一时半会不能回烟雨峰，那不如就陪你们玩玩。秦渊也是既来之则安之。 “嗯，这茶不错。“秦渊凉凉的说道。 对面火脉十峰之一神火峰的代表赵天阔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显然是气的不轻，另三脉的代表却是纷纷看着笑话。 事实上，这事说大也不算大，毕竟这传单之上看似说了很多，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都是说着木脉的好，其实却是什么都没说，让人抓不到什么痛脚。 没看连执法弟子都懒得到这来嘛，在座的也都是聪明人，这些东西就算是在下院弟子那里，只要是有门路的，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凡那些资质卓绝的，想必早就已经打听清楚了，甚至就连日后的人生规划心中都有不小的谱了。靠这些传单都哄不来那些人的。 秦渊的目的也不在此，这些传单的宣传对象主要还是冲着那些资质普通的弟子，这一点只要是个聪明人都能够看出来。 一个先入为主，有时候比说一百句话都来的有用。 故而，其他几脉，甚至火脉其余九峰都在一旁看着赵天阔的热闹，这火脉之间可不像是秦渊所在的木脉那么团结。 当然，这人发脾气也有他发脾气的原因，不像秦渊直接得到的任务，另四脉的灵根显化仪式的“监督”工作可都是以任务发布的，除了有任务固定的贡献值之外，每一峰都有内部的特别奖励，比如说，拉拢了一个纯灵根弟子加入本峰，那贡献值奖励，甚至是法器奖励都是非常丰厚的。 也难怪那草包赵天阔会发一通的火，这是秦渊在心里给他下的定义。想来这人能够显化灵根也是用着灵药堆上去的。 其他几人看着疯狗赵天阔被秦渊吸引了目光，也是乐的轻松，这往年可没这么好的事。 “哼，你们青帝峰还真是没落了，派出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只是耍些下三滥的手段，牟天朗呢，怎么没来，这是要做缩头乌龟啊。”赵天阔口无遮拦的说着。 秦渊精光一闪，“不知能否向这位赵，赵什么的请教个问题。” “本人赵天阔，记住小爷的名字，至于你的问题，小爷就大慈大悲勉为其难的听听吧。“赵天阔一脸得意之色。 “不知神火峰的狗笼子多长时间没关了，尽放些疯狗出来。“秦渊一脸讥讽。 噗哧，数声嗤笑声响起。 就连火行一脉其余九峰之人也不由脸热起来，说起来这赵天阔还真是神火峰的一朵奇葩，神火峰二长老的老来子，平时宠的他不得了，要说是真正的纨绔倒也不见得，修仙资质也是不错，火主金副双灵根，筑基三层，仗着身后的势力到处惹是生非，但也有点脑子，知道哪个惹得起哪个惹不起。 这次看到青帝峰来了个新面孔，脑袋一热想都没想就直接和秦渊杠上了。 “你个小杂……“赵天阔登时就跳了起来。 “好了，闲事休提，没看到古老在这么，还不快快坐好。灵根显化仪式可没差多少时间了。“下院院主水脉弱水峰执事长老风源打断了赵天阔后面的话，更是隐隐点出了古老的身份。 听到古老的名头，赵天阔也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虽然没有见过古老本人，但人的名树的影，赫赫有名的青帝峰峰主的贴身两大老仆木老古老也是听说过的。 重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秦渊和站于身后的古老，赵天阔一脸的赔笑，“大哥别见怪，小弟刚刚只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秦渊微讶，这小子也颇识时务，怪道能够如此嚣张还没有踢到什么铁板。没有再理会赵天阔的搭讪，因为灵根显化仪式即将开始。 “走吧，五院的飞舟已经到了。”院主风源起身道，说完带头朝着外面走去。 下院的总院设在通天峰的底部，意为宗门根基。 此时只见五艘庞然大船从五方乘风而来，高大的船帆无风自鼓，清晰可见的船底破开无形气浪带着浩荡大势而来，船上更是人头攒动。 “西阳院的楼船来了。”有金脉选出的主事人说道。 “南阳院的也来了。” “中阳院的楼船到了。” “北阳的也不迟。” “古老，那是东阳院的楼船吧，到时候不知道还有多少能够留下。”秦渊感叹道。 历届的灵根显化仪式，能够留下的也就十之一二，其他的都是些灵根显化失败的，这些人里有自愿留下为宗门服务的，也就是那些在云海上中院做侍女和侍童的，这些人的想法很简单，要不就是在宗门混个差事，也能够让在世俗中的家族家人有个后盾依靠，要不就是想着能够碰碰运气，不定哪天得贵人看中，得个灵丹妙药，再次的东山再起什么的。 灵根显化失败的亏损是非常大的，就算是蛮力侯海这样得到秦渊全力资助，若是想再次显化灵根，至少也要十年的时间，除非是得了什么天大的奇遇。 所以第一次的灵根显化是非常关键的，有的人甚至为了能够达到九成乃至十成的把握，硬生生的再拖个十年，巩固根基也是常有之事。 所以那五船的人可是什么年龄阶段的都有。在这方面宗门向来是放任自流的，是不是现在就显化灵根，还是再等十年之后更有把握？这也是宗门的考验之一，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毕竟不是拖的越久，就越有把握。毕竟先天母气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被人体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