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毒发（2）

    即便是这样，也不愿意，慕清柠，你到底在坚持什么。

    拳头在宽大的袖摆下握紧，他不顾她的反对，毅然走向她，将双手搭在她的肩上，继而以此生少有的温柔环住她。

    他能感受到，她紧绷身体瞬间的妥协与迎合，这让他心下一喜。

    “你放心，不会很疼，很快，我不会让你受伤——”

    轻轻的呢喃，喷洒的气息，让慕清柠的皮肤，起了一层瑟缩的寒意，有一瞬间，她竟差点放弃坚持。

    只是，当慕容衍的亲吻，再度降临，她心底却依旧呐喊着坚守，伸出的双手抵挡，代表着一种坚持。

    可这种行为，却彻底惹怒了慕容衍，他很少有耐心去哄，去迁就一个女人，一次又一次，若非所爱，他只怕早就不屑离去。

    用完好的手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如狂风暴雨般的怒吻密密麻麻落下，直到血腥味混着眼泪的酸涩味盈满舌尖，他才迫使自己起身，直视那双对他近乎憎恶的眼睛。

    恨，一种很深刻的恨意，这让他的心，没来由紧缩窒息疼痛。

    苦笑着松开她，他的笑说不清是自嘲还是请求，“慕清柠，你这样，会死——”

    她依旧不说话，只是身体蜷缩痉挛着死瞪着他，那无声的言语，似乎在说：即便是死，她也不愿与他相合。

    这个认知，让他心头，蒙上巨大的失望与绝望，直到这一刻，他才真的看透，慕清柠真的变了，变得陌生，变得当真对他，不残留一丝一毫的感情……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想救她，哪怕她会恨他。

    只是，当剑光伴着高溅的血珠洒向他的掌心，他浑身的力气被瞬间抽空。

    青云剑铮然落地，捂着流血手臂的慕清柠，此刻的笑容，前所未有的安宁。

    她宁愿自残，也不愿意……慕容衍闭了闭眼睛，眼角有凉凉的湿润感，只是当他再度睁眼，他还是那个幽冷傲然的东启太子。

    一纸地图被甩到他脚边，他抬眼，看向角落的慕清柠。

    “顺着这地图，你可以离开这里——”

    现在的每一个字，慕清柠都说的无比艰难。

    慕容衍站在原地，眼神复杂将她望住：为何心死成灰之际，又要给他希望，慕清柠，你到底要做什么？

    余光瞥到她的神色，慕清柠了然笑道，“不要自作多情，只是比起我这将死之人，给你更有价值——”

    这样，她也算偿了他的断臂相助之恩情。

    “你可以不用死——”眸光中似有隐忍，只要她一句话，他可以忘却先前所有的摒弃嫌隙。

    慕清柠笑了，笑容很恬淡耀眼，背靠着冰冷的石壁，她将视线调转至穹顶，近乎喃喃道，“这是我的选择，我不后悔——”

    比起做让她深恶痛绝，日后会悔恨一辈子的决定，她更倾向选择，平静无憾的死亡。

    待慕容衍彻底消失，慕清柠才卸去所有力气，整个人缩成一个团，浑身不停抽搐抖动，陷入黑暗之前，她的脑海中清晰浮现这样一个问题：慕清柠，你到底在坚持，在等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