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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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宇凡回到别墅的时候，秦羽正优雅地坐在大厅，指挥着佣人将她的行李搬进别墅二楼，他隔壁的房间里。 他拧了拧眉，阔步走到秦羽对面坐下，清冷的脸上如覆一层薄霜。 他进来的时候秦羽就发现了，只是装作没有看到，此时见他在自己对面坐下，秦羽抬手捋了一下自己利落的短发，抬眸迎上他冷厉的目光。 两个人都是性格偏冷的人，此时碰到一起，又是对彼此都有不满，散发出的森冷阴寒，十米开外的人都不寒而栗。 石岩正从外面进来，一进大厅就如坠冰窖，明明是盛夏里的艳阳天，他却打了个冷颤。 白宇凡目光冷厉地扫了一眼刚进来的石岩，石岩脚下的步伐一顿，看了看正在忙碌着搬东西的佣人，瞬间了然。 “让他们都下去吧。”石岩朝一旁的管家吩咐道。 管家闻言松了一口气，朝忙忙碌碌的佣人们吩咐道，“手里的活先停下，都下去吧。” 厅里的两个人气场太强，他们早就想离开了，奈何没人下命令，他们也不敢擅自做主，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搬东西。 管家一发话，众人如得大赦，匆匆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纷纷退了出去。 秦羽余光扫了那些佣人一眼，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却也没有说什么。 转眼偌大的大厅就剩坐在沙发上的白宇凡和秦羽，还有站在不远处的石岩。 石岩本来是找白宇凡有事情的，此时的情景看来，白宇凡是没什么心思听他报告那些事情，反正也不是急事，石岩斟酌了一下，觉得他还是默默退下比较靠谱。 万一坐在沙发里的两个人交锋起来，难免会殃及池鱼，而他不想做那条被殃及的鱼。 这么一想，他就默默后退了几步，轻手轻脚地转身出了大厅，并体贴地将大厅的门轻轻掩上。 霎时，大厅里只剩下相对而坐的白宇凡跟秦羽。 白宇凡盯着对面这个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女人，眼神冷厉而敏锐，似乎想透过她妖娆的外表，看见她的内心深处。 秦羽端起放在自己面前的一杯咖啡，轻轻啜了一口。 咖啡早已冷掉，喝进嘴里，苦涩便一下从舌尖漫开，那冰冷而苦涩的液体通过食道进入她的身体里，渗透进她的四肢百骸，连心脏都像泡在冷水里，冰冷而坚硬，仿佛不会再跳动。 思绪飘远…… 很久很久之前，自己还是个小小的可爱女孩子，整天跟着白宇凡身后，像个跟屁虫。 那时候的白宇凡似乎不那么讨厌她，性格也没有这么清冷，毕竟小小的孩子，性子能有多冷漠，大多是装成熟的可爱。 白宇凡对于总是跟在他身后的自己，虽然总是抱怨，但却不是真的排斥她。 日子久了，他似乎也习以为常。 可是，就在那一天，奶妈的女儿，那个绝美得像个小公主的小姑娘，偷偷亲了白宇凡一口，他却没有拒绝，于是，嫉妒的怒火，燃烧得她失去了理智。 她设计让那个小姑娘毁了容，然后看着那丑陋不堪的容貌，心里升起无限的快意。 唯一失算的是白宇凡撞见了那一幕，虽然白夫人也没有过多地责怪她，可是他厌恶的眼神却如毒蛇，一口一口地咬在她身上。 最后，奶妈带着毁了容的女儿离开了，她再也没有看见过她们。 只是，从那以后，白宇凡是真的厌恶她了，对她的态度总是冷如冰霜。虽然白夫人依旧疼爱她，可是，她却从此失去了白宇凡的心。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在想，如果没有当年的那件事，是不是她和白宇凡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可是，没有如果，尽管她一直讨好他，想要弥补那件事在他心里的创伤，但是，他却并不接受，只是一次次地践踏她的心，然后弃之如敝履。 她的心，早被他伤得千疮百孔，那些伤口结成痂，慢慢地把她柔软的心脏变得坚硬而冷漠。 尽管这样，她还是爱他，虔诚而执着，就像青灯古佛，无法渡己。 她拉回自己的思绪，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抬眸对上白宇凡冷厉的目光。 “这么多年了，我的容貌你应该再熟悉不过了，难道还没看够？”秦羽淡淡开口，扯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你到底想干什么？！”白宇凡无视她的打趣，一字一顿地冷冷说道。 秦羽加深了脸上的笑意，将脸侧的秀发拨到耳后，风情万种的回道，“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还需要问吗？” “看这架势，应该不是小住几天，而是打算长住吧？”白宇凡打量了一下不远处大大小小的行李，嘲讽地开口。 秦羽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些行李，而后点点头，“没错。” “谁允许你住在这里的？而且是长住？！”白宇凡收回来自己的视线，冷厉地看向对面的秦羽。 “这个问题，我想我已经解释过了。如果你不满这样的安排，大可以找夫人将我调回去！”秦羽起身，抛下这句话就要往楼上走去。 “那么，想必她没有安排你住在哪个房间吧？你将行李放在我隔壁的房间，难道没有企图？”白宇凡没有看向秦羽，而是将目光投向远处，开口问道，清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有。可是，这么多年了，这已经不是秘密了。”秦羽脚下的步子顿了顿，颔首承认，然后抛下一脸阴郁的白宇凡，提着步子上楼。 他虽然不喜欢她，可是从小一起生活到大，就算是养只动物都会有感情，更何况是人，他到底是不想让她太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