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风波之后3
徐俞凡带着我去了以前常去的那家小吃店，我点了好多好吃的，吃完之后总算是有了力气。之后我又跟他出了城，城外的樱花这些天开得正盛，满眼望过去，一片的粉色，漂亮极了，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晚上我又跟徐俞凡在外面呆到很晚才回家，因为我实在不想那么早回去面对我老妈，徐俞凡把我送到了我家楼下便回去了。我爬了上楼，拿出钥匙开门，可是开了很久都没能把门打开。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楼层了，又退后几步确认了一下，确定没走错之后，我的心里隐隐生出一丝不安，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钥匙开不了门，我便伸手去摁门铃，摁了好久才听见老妈隔着门喊到：“谁啊？” “是我，妮子。”我回答道。 门“哐”的一声开了，我拉开门走了进去，结果老爸老妈都还没睡，正坐在沙发上，老妈一脸沉重严肃的表情，老爸则在一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爸，妈，我回来了。”我不想过多停留，免得又跟我妈起争吵，于是招呼了一声便想回我自己的房间。 “一整天去哪儿了？”这时候老妈发话了。 “我……我……我出城去了。”我吞吞吐吐地说。 “跟那姓徐的吧。”老妈站了起来。“佟若妮，看把你能的，把人家老人给气住院了，你倒是还有心情跟你相好的花前月下，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本来我不想跟我妈理论，但是从昨天开始，她这种掌控一切的态度，让我实在有些难以忍受。我对着她大声地反驳道：“我到底哪里错了，为什么你们非要把你们的意愿强加在我身上！我不爱莫小磊，你们非要逼着我跟他一起，我喜欢徐俞凡，你们却打死不愿接受他。合着我自己的感情全都得你来安排了是吧！”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我的脸上，我顿时觉得左半边脸热辣辣疼，那股劲儿也让我止不住后退了好几步路。我定了定神，看见老妈怒气冲冲地站在我面前，右手还举在胸前，看样子是还想再打的意思。 老爸见势不对，立马跑上前拉住了老妈的胳膊。老妈一顿挣扎，老爸却死活不放手，最后老妈只好放弃，撒手走出了客厅。 老爸赶紧走过来把我扶到沙发上坐下，心疼地抚摸着我的左脸。“妮子，还疼吗？别跟你妈置气啊，她现在被气得昏了头，特别是听到你叔被你气住院了的事。” 我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杵在那里，脑海里还是刚刚我妈对我那种深恶痛绝的眼光，这是自打我懂事以来她第一次打我，没想到能有那么重，真的打到了我的心上。 老爸一个劲儿的安慰我，过了一会儿老妈提着一个行李箱就出来了，她把那箱子往我面前一扔，背过身去大声地说：“佟若妮你听着，从今天起我只当没有生过你这个女儿，你爱跟谁过跟谁过，跟我再没有任何关系。” 老爸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妈，你这是干什么啊？”他带着哭腔问道。 老妈什么话也不说。我的眼泪不自主地流了出来，脸上却露出了笑容。老妈真是说到做到，就这样把我从这个家赶了出去。 我再一次回到了街头，这次多了一个行李箱。“都是我的错。”我提醒我自己说。我站在马路边上，来往的车流从我面前飞驰而过，那一瞬间，我有种一死百了的冲动。但是我还不至于失去理智，我要活得好好的，证明他们对我的看法都是错误的。 “佟若妮。” 我貌似听见了莫小磊的声音，但下一瞬间我就忍不住笑了，真是讽刺，刚把人家伤得那么重，现在就又想起人家来了，还想得产生幻觉了。我摇了摇头，迈开脚步准备去对面坐车去找徐俞凡。 这时候，一双强有力的手把我一把从马路边给拽了回来。“你不要命了，没看见是红灯吗？”那人冲着我大声喊到。 我回过头，看见莫小磊那张充满关怀和责备的脸，这才明白原来刚刚不是我的幻觉。 莫小磊望了望我手里的行李箱，貌似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犹豫了一下，可是最终也还是没有张手抱住我。我望着他那张憔悴的脸，再也忍不住心底的痛苦，放开了决堤的泪水，嚎啕大哭起来。 “我被我妈赶出来了！莫小磊，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把这几天堆积在心里的歉意全都哭了出来。我哭得那么使劲，以至于我的身体都在一阵震动地抽动，最后我蹲了下来，头埋在膝盖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佟若妮，既然是你自己选择的路，哪怕是跪着，你也要把它走完。”莫小磊也蹲了下来。 我抬起头看着他，他的呼吸很重，原本总是笑着的双眼失去了那种光芒，但是却充满了坚定。莫小磊是恨我的，但在我最落魄的时候却还是像以前那么还关心。莫小磊对着我挤出了一丝笑容，就像以前那个对我千依百顺的石头的一样的笑容。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扎了一下。 “你会原谅我吗？”我哭着问到。 莫小磊的眼里闪过一丝光芒，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送你过去吧。”他站起来说，声音有些嘶哑。 我能感受到他的酸楚，那种对爱情无可奈何的痛苦。那一瞬间我真想抱着他，告诉他我错了，我后悔了。如果真的能够重来，我一定会选择跟他好好的过下去，但是看他脸上的表情那么坚决，我也只好收起自己的冲动。 莫小磊拦下一辆出租车，跟司机说了徐俞凡家的地址。 “你怎么知道他住哪儿？”我好奇地问到。 “其实每次你去见他我都知道。”莫小磊轻描淡写地说，又把我的行李箱放到了后备箱里。 坐在车里，我俩都十分有默契地选择了沉默，我打开车窗玻璃，风很冷，我透过后视镜望着渐行渐远的街灯，眼泪再一次地划过我的脸颊。 直到把我送到徐俞凡家的小区门口，莫小磊才离开，我望着他落寞离去的孤独身影，心里反复地问自己：“佟若妮，这就真的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到底是莫小磊的无私付出，还是我坚持追求的爱情？我在我一手制造的迷雾里，越陷越深。 “妮子，你怎么来了？”徐俞凡睡眼惺忪地打开了门，可他当看到我手中的行李箱，瞬间就清醒了许多，他用责备的语气说：“你跟家里面吵架了？你这么大人了还离家出走，叔叔阿姨会担心的。” “我被我妈赶出来了。”我平静地说。 徐俞凡先是一愣，然后便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被赶出来呢？那敢情好，我们终于能够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他说着把我拉进了他的怀抱。 这么一场闹剧的最终结果反倒是称了徐俞凡的心，而我内心的委屈，也只能憋在心里，无从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