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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咸阳宫,苍龙现

    ———————偶是华丽的分界线,宫廷戏开始———————

    咸阳,九宫,建于高台之上,始于垒土,气势恢弘,大然磅礴。

    已是入夜时分,瀚海苍穹,星隐月稀,夜色中的咸阳城沐浴在半轮清冷的月光中,灰青色宫殿,首尾相连,如沉睡的兽群,蛰伏在深深的夜色中,万簌俱静。

    初夏燥热微湿的空气罩在宫殿上空,令人呼吸极不顺畅。

    后宫左隅一宫殿,依旧灯火通明,隐隐传来低低的嬉笑声,摇曳的灯火映着重重幔帐,轻绡薄纱里,似雾般朦胧,素衣女娥们恭恭敬敬地立在石阶两旁边,树影花丛暗角中亦人影幢幛,凝神屏息地守着高大的殿门里那方摇曳的灯火。

    武王自打退朝后,径直就遣了宫人,只带着两个伶俐的太监入了这良妃宿处,此去一个时辰有余,也没备浴汤及任何王令传出,女娥宫人们都小心翼翼,守在门前,不敢入内。

    良妃极得宠爱,每有侍寝,武王皆严令众人不得入内,也无须侍候,宫中传言甚多,皆言良妃娇媚侍主,往往通宵达旦,武王不喜他人入内,怕搅了其中风情,殿外众人,皆是为了阻王后差人前来探视所留。

    夜已渐沉,欢情正浓。

    倏地,一声生冷的惊叫划过苍茫的夜色。

    “王上……王上……怎么啦?”

    良妃紧张地轻摇着面前眼睑紧闭,额角虚汗涔涔的威武男子。

    男子似犹在睡梦中,脸上却极是痛苦,浓眉拧成一线,似已陷入梦魇中,良妃轻唤数声也不见醒来,心里着了慌,便大着胆子上前轻摇。

    武王自即位伊始,但以武为治,就算是欢爱之际,枕际亦是利器傍身,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拔剑便砍。良妃生性纯良,被燕国敬献给武王后一直锁在此宫中,不得外出,后一日,武王召寝,睡梦间剑劈宫女,血染轻纱。死的人便是从小跟着良妃长大的巧儿,然武王醒来,诸事不知,良妃才知,武王睡梦中有杀人之好。

    外间皆传言她娇媚侍主,遣散外奴,其实是她怕再有人死于非命,所以求武王摒弃左右。

    只是今日,武王气冲冲自朝上归来,不言不语默坐许久,忽而倒头便睡,良妃无法揣摩其心,忐忑间替他宽了外袍,握了他的手于榻前假寐,不想后来他身震颤,不住轻呓“苍龙,苍龙……”,唤而不得,摇而不醒。

    良妃着了急,正打算宣门宫娥召太医前来诊脉,武王突然大叫着自床上坐起,神情惊惧,被他牵握的手生生的掐得疼痛。

    良妃不敢抽手,腕间火辣辣地,羊脂玉肤上已是青紫微现。

    “王上,可是陷在魇中?”半晌,良妃痛得无法,只得软语相询,看能否抽回将被捏断之手。

    武王迷惘的神情一震,眼中恢复清明,才发现良妃的手已经被他抓得青紫,但改抓为抚,轻声道:“孤梦苍龙出世,北风卷旗,山河尽碎啊,极是可怕。也不知道这梦是否为凶兆?”

    良妃执了软绢,轻轻地拭着他面上冷汗,巧笑嫣然,安慰道:“王上多梦,别是朝务所累,心神不宁所致吧,要不要宣太医?”

    “太医……太医来了又是开一些乱七八糟,苦涩不堪的草药,让我宁神静养。国事繁忙,静养静养,不是空口白话么。”武王皱眉,想到那些骨瘦如柴,走路像飘的太医,心里就有些反感。

    门外一阵紊乱的脚步声,从花丛树影中闪出几个侍卫模样的人,推着宫娥前去敲门,良妃呼声带着惊恐,别是武王有事,那他们可就得人头落地,性命不保。

    “王上,王上可安好?”一个宫女颤着声跪在门前石阶上。

    “退下,孤正春秋鼎盛,有什么不安好,拖下去打五十大板,再有妄言者,杀头。”武王心情极是烦闷,梦中山河皆破,风雨交加,他一个独自间在高山崩碎处,疮痍满目,苍龙化形,落入东南,天放红光,压得他几欲窒息。无力,恐惧袭来,让他从未有过的挫败,醒来后火正无处发泄,还未好生同良妃说上几句,那些天杀的奴才居然敢不听王令,前来拍门搅兴。

    哼,他可不喜欢处处都有眼睛盯着,一刻也不得清闲。

    良妃欲言又止,五十大板,那宫娥可是挨不住的,可武王心正烦,眼里隐有戾气,她也不敢劝,心下恻然,只有替那宫娥担了几分心。

    “爱妃不必多cao多余之心,宫中自有礼制。孤恶梦初醒,衣衫尽湿,叫人备热汤,你侍候我入浴。”武王压下心烦意,眼睛打过良妃锦衣宽袍下纤瘦合度,玲珑有致的姣好,腹间一热,眼神渐暗。

    良妃侍寝已久,还是受不得武王那双似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犀利目光,脸上一红,衬着白瓷冰肌,直如三月桃花般醉人。

    武王眼色越窄,半眸沉暗,呼吸已有些急促。

    “来人。”良妃只得朗声宣了宫娥进来。

    那宫娥先前正与被罚的那人一起当值,颤巍巍地进得殿来,双腿不住哆嗦,心中正自惊惧,恍惚间见武王面色不豫,宫娥不敢抬头,径直跪倒在地,颤声道:“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王轻轻地“嗯”了一声,也不叫平身,那宫娥脸上已挥汗如雨,良妃轻叹,见她已经禁不住武王威压,但柔柔地吩咐道:“王上要入浴,速去备热汤,顺便撒上些宁神的鲜花。”

    宫娥这才脸色苍白的领命而去,倒退出门后,脚几欲站立不住。

    片刻后,宫娥们穿梭而来,利落地将热气腾腾的水倾入浴池,如此反复,不一会儿,池中已水波微漾,青青的暖玉在水下反射着鳞波,衬着水面的红艳花瓣,热气缭绕,恍如一方仙境。

    “王上,汤已备好,我等侍候王上入浴。”宫娥上前恭身道。

    武王摆手,“退下,有良妃一人足矣。”

    “谨遵王命。”素衣如蝶,翩跹而去。

    其中一女娥面色不甘地瞪了良妃一眼,面色不善,良妃无意间一回眸,正好撞见,正待细看,那女娥已隐入纱幔后,武王鼻间冷冷地哼了一声,将她心绪立时扯返。

    武王伸展双臂,肌rou健硕,衣物尽除,露出一副孔型有力的男体,长腿一跨,噗嗵一声踏入暖水池中,热水一烫,全身冷意尽去,只余下温波荡漾。

    “宽衣。”水雾薰得武王面上一片红润,扫了一眼立在身后不远处的良妃,武王血脉贲张,心头升腾着一片渴望。

    良妃脸色酡红,更胜先前颜色,罗衣离体,周身如玉,丰胸不盈一握,纤腰款摆,修长浑圆的双腿轻夹,矜持地站在池边不肯下水。

    那神情,如处子含春,撩得武王心中一荡,伸了长臂一扯,良妃栽入水中,武王双手握住子她的纤腰,往自己身前一拉,重重一坐,正坐在那片火势源头上。

    黄龙直捣,长驱直入,良妃蛾眉轻颦,红唇半开,惊呼连连:“王上,王上……”

    玉体横陈,青丝在水面上颤动,满池*,无边。

    武王正当盛年,年富力强,平素又酷爱纵马练兵,驰骋校场,没事就与宫中几位力士比骑射臂力,身体犹比普通人强上好几倍,几次三番冲锋陷阵下来,良妃已百般求饶,婉转低吟道。

    “王上,王上,妾身已受不得,受不得,啊……”

    这一求饶,武王鞭笞得更甚,全身肌rou虬结挤压,发出啪啪之声,腰间有力地急摆,直激得那良妃如同风中的细柳,兀自颤摆个不停。

    如缎如丝般的长发披散在腰间,黑白分明,蛾眉轻颦,似是极为痛苦,摄人心魄的花眸中波光莹然,秀直的鼻下,湿润红艳的双唇半开半合,配着耸动的玉feng,让人欲罢不能,心神激荡。

    武王将头埋在两峰间,用力啃咬,片刻间白玉地上一片红肿,更激得他一阵猛攻,池中水激一个又一个的涟漪,层层荡漾开来,映着水面上两具交缠的身体。

    “王后驾到……”

    “王后驾到……”

    突然,太监传唱声争相在殿外响起。

    武王面色一沉,双拳重重地打在水面上,激起尺来高的水花,腰间却未曾抽离,再度贲发,终于功德圆满,身体直直地后躺,拉过良妃,倒在池边。

    “王上,王后听闻王上今夜被恶梦缠身,恐魑魅魍魉趁隙惊驾,特别召来太医,给王上诊脉。”太监小心翼翼地跪在殿外,尖声道。

    武王黑眸喷火,冷冷地吼道:“汝等速速送王后回宫,今夜孤就宿在潼光殿。诸事容天明再议。”

    殿外一片死寂。

    良久,才传来一个女人幽幽的叹息声:“王上珍重龙体,好歹让太医看上一看?”

    良妃轻轻执了武王的手,面上红潮未退,吐气如兰道:“王上……龙体重要,王后如果不看上一眼,今夜都不能入眠。”

    武王腹间又是一阵sao动,却只得按下,只手搂着良妃离了水池,向床榻边的置衣架上行去。

    两个穿戴整齐,武王于殿上摆驾,殿门一开,太监宫娥鱼贯而入,霎时灯火辉煌,步履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