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此志不渝
王念英看着全真七子，王处一往前走了两步 “孩子，你……”，王处一想说些什么，但是话一出口，语气已经颤抖，王处一连忙转过身去，他是一个大男人，江湖人敬重的铁脚仙，可不能让人看到他软弱的样子。 王念英走到七子面前，径直跪下，然后将这十多天总结下来的笔迹呈给马钰。 “全真教待我恩重如山，师父和各位师叔视我如子侄，小子无以为报，只能略尽绵薄之力，愿师父和各位师叔身体安康，愿我全真教绵泽百世”，王念英说完，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马钰收起王念英呈上的书，全真七子谁都没有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 等了一会儿，马钰拍了拍王处一的肩膀，“师弟，转过身来吧，英儿走了。” “他是去见黄姑娘了吗？”丘处机道，面上带着悔恨，“也许上次我们狠心将英儿带回来，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孙不二瞪了一眼丘处机，替王念英争辩，“难道都要如你们一般才好吗？英儿竟然高兴，那就随他去吧。” 丘处机没有接话，他只是假设而已，所以他没有阻止王念英离开，他虽然不解风情，但也不会大煞风景。 “派人去山脚下守着，看念慈他们今天会不会赶回来。”马钰做了最后的努力，他不想再在教中摆风水道场，每摆一次，全真教就失去一个至亲，真正的道士，最不想做的就是法事。 古墓门前的巨石上，黄蓉曲着双腿，双手环抱，脑袋轻轻的靠在双腿上，阳光透过墓前参天的古树，将黄蓉身上映的隐隐重重，清风拂起黄蓉的青丝，把失神的黄蓉拉过神来。 自从和王念英分开后，黄蓉每天就来古墓外面等着，要么盯着山下，期待看到穆念慈带着解药回来的身影，要么盯着重阳宫的屋脊，想象着王念英的样子。 每过一天，黄蓉就在巨石上划一道刻痕，数着今天新划的刻痕，黄蓉心里既期待，又害怕，按照自己爹爹所说，今天……到日子呢。 “想什么呢？”一道声音在黄蓉的耳边响起，黄蓉一颤，竟不敢转过身去，不知何时，王念英已经立在了黄蓉身后。王念英贴在黄蓉脸边，转过头来的黄蓉和凑到面前的王念英顿时面面相觑，望着挑着眉毛，脸含轻笑的王念英，黄蓉忽然伸出双手，抱住王念英的脑袋。 王念英下了重阳宫，远远的就见到巨石上的黄蓉，看着黄蓉缩成一团的样子，就像条被遗弃的小狗，显得无比孤寂，王念英顿时自责不已。 拖着黄蓉的双臂，王念英将黄蓉拉了起来，黄蓉将头埋在王念英怀中，过了好一会，黄蓉终于抬起头来，目光盈盈的盯着王念英。 “英哥哥，你的头发……，”黄蓉双手立在王念英胸前，顺着王念英的鬓角，她这时才发现，王念英鬓角的头发，竟然全白了。 施展真元截脉手，与天争命，并不是没有代价，精元流失，本源大损，身体亏空，体现在王念英身上，就是少年白头。 王念英望着黄蓉悲切的样子，笑着安慰道，“没什么的，蓉儿，你不觉的现在的我，很帅吗？” “帅？”黄蓉哽咽疑惑 “就是有魅力。”王念英道，黄蓉望着王念英，以前的王念英的确算不上眉清目秀，长一张娃娃脸，虽然二十好几了，但是看着和黄蓉年岁一样大，第一眼的感觉就是乳臭未干，但是白了鬓角的王念英，凭白添了几分成熟的魅力，就算那张娃娃脸，看着也稳重了不少。 黄蓉脸色一红，王念英拉着黄蓉跳下巨石，往古墓内走去。 古墓内一如既往，孙婶抱着牙牙学语的小龙女，黄药师和小莲看着一同进来的王念英和黄蓉，王念英对着小莲，不知道说些什么，小莲顿了一会，轻声叹道，“去见一见你祖师和祖师婆婆吧。” 黄蓉忽然走出两步，在小莲耳边细语一番，小莲面露难色，看了身旁的黄药师一眼，黄药师眉头紧锁，望着黄蓉祈求的眼神，最终点点头。 “英儿，你先去墓室等着，”小莲丢下一句话，然后带着黄蓉离开，黄药师复杂的看着王念英，带着王念英来到古墓的墓室。 古墓的墓室立着几口石棺，最中间的一口，躺着林朝英和王重阳。墓室上首摆着一张石桌，石桌上放着贡品，立着林朝英的灵位，上方还挂着林朝英和王重阳的画像，黄药师走到石桌前，上了一炷香，王念英正要上香，没想到黄药师一挥衣袖将王念英隔开道，“等着。” 王念英疑惑不已，黄药师也不解释，上完香之后，就背着双手立在桌前一动不动。 过了半个时辰，王念英正自等的焦急，只听轰隆隆一阵声响，墓室的门被推开，王念英转头，只见小莲带着黄蓉走了进来，此时的黄蓉凤冠霞帔，着着大红喜袍，脸上略施粉黛，美的不可方物。 “英哥哥，没办法，古墓内只有新娘礼袍，没有新郎的，你委屈一下，”说着，黄蓉走到王念英面前，拉着呆愣愣的王念英走到石桌前面，黄药师让开位置，黄蓉拉着王念英跪了下来。 “天地为证，弟子黄蓉与王念英，今日在重阳祖师和朝英祖师面前，结为夫妇” 王念英怔怔的看着黄蓉，他没有想到，黄蓉竟然会这么做，王念英语气颤道 “蓉儿，我……”， 黄蓉看着王念英复杂的样子，惊慌了起来 “英哥哥，你怎么了？你不喜欢？” 王念英摇摇头，缓缓道，“不是，如今我身受重伤，而且命不久矣，蓉儿，你又何必对我这么好呢？” 黄蓉认真的望着王念英红着眼道，“英哥哥，事到如今，难道……，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如果上天让我们多活一天，我们就多做一天夫妇，多活一个时辰，我们就多做一个时辰夫妇，只要我们能够成亲，不管时间长也好、短也好，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王念英闭着眼睛，眼泪顺着眼角留了下来，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王念英伸出右手，黄蓉将左手搭在上面，王念英紧紧握住，然后看着上首王重阳和林朝英的画像，坚定起誓 “弟子王念英与黄蓉，真心相爱，此志不渝，但愿生生世世永为夫妇。” 黄蓉温柔的望了王念英一眼，然后对着上首的画像祈求道，“但愿重阳祖师和朝英祖师保佑，让我和英哥哥，生生世世，永为夫妇。” 两人相视一笑，对着王重阳和林朝英的画像深深的叩拜下去。 三叩九拜之后，王念英和黄蓉转过身，又面对黄药师和小莲，黄药师眼中泪光氤氲，小莲已经泣不成声。 “爹，姨母，蓉儿出嫁了。”黄蓉拉着王念英对着小莲和黄药师，深深的拜倒，黄药师颤颤巍巍的拿出两个红包，递给王念英和黄蓉，虽然理智告诉他应该阻止蓉儿，但是感情上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 看着黄药师和小莲悲伤的样子，黄蓉笑了起来道， “爹，姨母，今天是蓉儿大喜的日子，你们应该高兴才对。” “对，高兴，”小莲抹干净眼角，和黄药师笑着，为两人祝福。